屈原写橘树的外在美(屈原橘颂与楚简李颂的树木意象对释)
引文
上博八《李頌》校讀
上博八《李頌》經過整理者曹錦炎先生的整理,已經大致可讀。不過由於簡文文字深奧,還有不少難以通讀的地方。下面我們試著重新加以釋讀,編聯暫采用曹錦炎先生的辦法,按簡1 簡1背 簡2(即《蘭賦》簡5的背面)的順序編排。在簡文押韻的地方,我們也用(·某部)的方式標示出來,此篇簡文基本是兩句一韻的。從新釋文可以看出,整篇簡文與“李”無關,而是詠“桐”的一篇小賦。
屈原《橘颂》与楚简《李颂》的树木意象,都是以《周易》既济未济两卦旁通的“六位时成”规则为根据,运用比类象征的艺术手段创作的文学作品。通过两诗场景描述的文字对释,更可见出其与《周易》“六位时成”流程的对应关系。由于既济未济两卦旁通,与明夷讼卦旁通,需晋旁通存在互为比例的对应关系,所以《东君》“扶桑”,也即《李颂》“桐树”;《东君》之“暾”,也即《橘颂》之“橘”,《李颂》“宫李”。
本文的两诗树木意象对释,以《橘颂》场景的先后顺序为准,以《李颂》的同源场景作为参证。
《橘颂》场景一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对应既济九三:“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小人勿用。”
既济九三“六位时成”流程。
第一步,初筮,既济未济旁通,未济二之五成否。
焦循注:未济二之五,上乾为天。天尊,“宗”,犹“尊”也,故为宗。
第二步,否泰旁通,泰二之五成既济。
第三步,否泰旁通,否四之初成益卦。
焦循注:四又之初成益,上巽为高。
第四步,再筮,益恒旁通,恒二之五成咸。
第五步,益恒旁通,益上之三成既济。
焦循注:益上之三为伐,阴在五称“鬼”,谓恒也。益旁通于恒,故为“鬼方”。恒二之五,而后益上之三,为伐鬼方。
“三年”者,未济成否;成益;又成既济;为“三”也。伐之,所以克之。恒二未之五为小人,益上则不可用以之三。
1.后皇嘉树,后皇,“后”为“后甲三日”;即再筮。“皇”指二先之五;与《东皇太一》的“东皇”所指相同;即恒二先之五成咸,中极二五两爻先动;三上为仪,随后从行。嘉,《文言传》:“嘉会以合礼”,以二先之五,中极二五先定为“嘉会”;三上从行为“合礼”。树,种植;以二先之五象征“种树”;三上从之象征“收获”。
2.橘徕服兮。徕,与来同义,即恒二之五。橘为圆果,以九二互乾为据。服,指二居于五位。“服”,即观卦“天下服”,谦卦“万民服”、“征不服”之“服”;所指为两筮过程“先甲三日,后甲三日”的“后甲”。
3受命不迁,受命,二先之五为“命”,初四后从为“受”。指初筮,“先甲三日”。不迁,不可以未济四先之初;四先之初,未济变成损卦,然后再以损二之五,变成益卦,象征“为依迁国”;即损卦互坤迁至益卦互坤。
4生南国兮。生,以二先之五象征“生育”。南,离为南;指未济上离。国。坤为国;指否四之初变成益卦,以益卦互坤为国。
《李颂》场景一
相吾官树,桐且怡兮。抟外疏中,众木之紀兮。
1.相吾官树,再筮益恒旁通,吾指益卦;相即旁观。官,官舍,恒二之五成咸,下艮为门,象征房屋。树,种植的树苗。指恒二之五成咸卦
2.桐且怡兮。巽为木,桐指益卦上巽。且怡,怡通娱,即怡心,谓恒二先之五;且,谓益卦三上从行。
3.抟外疏中,初筮既济未济旁通,抟外,外指未济六五,内指既济九五。抟为圆,使未济成否卦,以上乾为圆。疏中,未济成否,变通于泰卦,以泰五为中,以二先之五为“疏理”。
4.众木之紀兮。紀,纲纪之纪,指未济二先之五,初四从之。众木,众,即“众允”,未济成否,须先变通于泰卦,然后以四之初。木,指否卦成益,以上巽象征树木。
按,由于《李颂》场景一与《橘颂》场景一所用的类比象征手段完全一致。并且与《东君》“小太阳神”形象互为比例,所以官树即“种植桐树苗”,象征下一代桐树的“出生”,并且是以恒卦为母,益卦为父。益卦成既济为终,恒成咸卦为始;亦即象征“终则有始”。益卦之终,即未济之终,然而未济成益,又象征以既济为父,未济为母,以益卦为子。如此,既济为第一代“桐木”,为“其祖”;益卦为第二代桐木,为“其父”;咸卦为第三代桐木,为“子孙”。这才是“众木之紀”所指称“众木纲纪”问题的实质内容。
《橘颂》场景二
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对应未济六三:“未济征凶。利涉大川。”
焦注:二未之五而三征于上,故凶。征凶,谓成恒也。成恒则凶,孚益而涉大川则利。
未济九四:“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焦注:益通恒则“悔亡”。恒二之五,而后益上之三则“贞吉”,即所谓“利涉大川”也。恒上震,恒二之五成震,则用震。“震用”,犹用震也。“用震”而后“伐鬼方”,谓恒二之五而后益上之三,所以“利涉大川”而“贞吉”也。震用而后伐,则“续终”矣。故其伐为有功。未“续终”,则“小人勿用”。能“续终”,则“有赏于大国”。国,谓益三互坤,恒二之五,故“大”。
未济六三“六位时成”流程。
第一步,既济未济旁通,未济上之三成恒卦。
第二步,初筮,益恒旁通,恒二之五成咸卦。
第三步,益恒旁通,益上之三既济。
第四步,再筮,咸损旁通,损二之五成益。
第五步,咸损旁通,咸四之初成既济。
5.深固难徙,深,谓恒四之初变成泰卦,其在恒卦为“浚恒深”。“固”,与“强”同义,谓不可先以恒四之初,须以恒二先之五以“自强”;恒成咸卦,中爻六五变成九五,象征强健。难,所指为六三“未济征凶”,象传:“未济征凶,位不当也。”焦注:二未之五,而上征于三。是为位不当。徙,指既成恒卦,则变通于益卦,从而“利涉大川”。
6.更壹志,更之义为“变更取代”,壹指以恒二之五为“初筮”之“元”;壹志,壹在恒卦之元,二先之五,志在益卦三上从之。以上为初筮“先甲”之喜。
7.绿叶素荣,素,为“无色”,指损卦六五空虚;素荣,象征无色变为有色。绿叶,巽为草木,指损二之五成益,以上巽为树叶,引下震而称绿。
8.纷其可喜,纷,指咸四之初变既济。其可喜,指损二之五成益;以上为现筮“后甲”之喜。
《李颂》场景二
干冬之祁寒,叶其方落兮。鹏鳥之所萃,竢時而作兮。
对应未济九四:“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1.干冬之祁寒,干为犯,祁为大。乾为寒;冬,指未济二先之五成否卦,上乾为冬。干则失道,上先之三变成恒卦;恒二之五成咸为大;以九五互乾为寒。
2.叶其方落兮。方,通旁,指恒益旁通;叶落,巽为木,叶指益卦上巽。落,益上之三成既济。
3.鹏鳥之所萃,鹏鳥,鸟之大者;离为鸟,指咸卦初四从于损卦二五先动,卦成既济,方有离鸟。萃,聚集,谓咸初之四,卦成既济,下离与互离相邻。
4.竢時而作兮。作,谓再筮初始,即“后甲”之“元”,指损二先之五。竢时,时即“当位时行”,谓二先之五,初四从之。竢,其义为守候,即咸四之初,缓于损二之五。
按,《橘颂》的“绿叶”,指损二之五成益。《李颂》的“叶落”指益上之三成既济。叶之所指,均为益卦上巽。
《橘颂》场景三
曾枝剡棘,圆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
对应未济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焦注:此贞吉谓既济孚于未济,则既济之贞为吉。未济成否未成益,则否上之三,无容改悔。光,即“有孚光亨”之“光”。谓成否,由否而成咸,故无咎。惟二先之五为“君子之光”,其“有孚”乃“吉”。若二不之五,虽“有孚”不吉。
六五象传:“君子之光,其晖吉也。”
焦注:晖,犹挥也,谓旁通。
六五“六位时成”流程。
第一步,初筮,既济未济旁通,未济二之五成否。
第二步,否泰旁通,泰二之五成既济。
第三步,否泰旁通,否上之三成咸卦。
第四步,再筮,咸损旁通,损二之五成益。
第五步,咸损旁通,咸四之初成既济。9.曾枝剡棘,剡棘,谓否上之三变成咸卦,以咸卦上兑象征尖刺。曾枝,巽为木,艮为指;象征咸卦九三互巽,九三下艮。
9.曾枝剡棘,剡棘,谓否上之三变成咸卦,以咸卦上兑象征尖刺。曾枝,巽为木,艮为指;象征咸卦九三互巽,九三下艮。
10.圆果抟兮,天圆地方,圆指泰卦九二下乾抟于五;艮为果,指否卦上乾抟于六三,否卦成咸,以九三下艮象征果实。
11.青黄杂糅,杂糅,二杂于五,初四从之。青黄,二先之五为“黄中”,青则损卦成益,以益卦下震为青色。
12.文章烂兮。烂即《杂卦传》“剥,烂也”之烂,象征两卦旁通,与“其晖吉也”同义。文,谓未济二先之五,以“物相杂”为“文”。章,即“含章可贞”之“章”,初筮未济成咸,下艮为“止”,不可咸四先之初成既济,与泰二之五,合为“两既济”。
《橘颂》场景四
精色内白,类可任兮。纷緼宜修,姱而不丑兮。
对应未济初六:“未济初六:濡其尾,吝。”
焦注:咸四之初,故于初六发之,成泰而后通否,故吝。
未济系辞:“未济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焦注:既济孚未济而亨也。小谓二不之五,而四之初成损也。损通咸,咸下艮,故云“小狐”。汔,涸也。谓损二仍不之五,而上之三成泰,上无坎水,故涸。损既成泰,咸四又之初成既济。
未济彖传:“未济亨,柔得中也。小狐汔济,未出中也。濡其尾,无攸利,不续终也。虽不当位,刚柔应也。”
焦注:明未济之亨,即既济之初吉。二未之五,犹坎二未之离五,损二之五成益,而咸四之初成既济,则有嗣续而终。损成泰,咸成既济,故终而无所续。虽不当位,指不续终也。刚柔应,指柔得中,咸虽成既济不当位,而既济通于未济,未济二之五成否,刚刚柔软应矣。
初六“六位时成”流程。
第一步,失道,既济旁通未济,未济四之初成损卦。
第二步,失道,损咸旁通,损上之三成既济。
第三步,损咸旁通,咸四之初成既济。
第四步,初筮,否泰旁通,泰二之五成既济。
第五步,否泰旁通,否四之初成益卦。
第六步,再筮,益恒旁通,恒二之五成咸卦。
第七步,益恒旁通,益上之三成既济。
13.精色内白,再筮,益恒旁通,益卦九五为“内”,恒卦六五为“外”。巽为白,指益卦上巽。精之义为“静”,谓益卦九五已定。
14.类可任兮,类谓“似续”,又别称为“象”。指恒卦。可任,即“当位时行”,谓恒二先之五,益上之三从行。
15.纷缊宜修,纷缊,谓“不齐”,即二未之五,初四与三上先行。宜修,既成泰卦,宜变通于否卦;改而以泰二之五,以为否泰两卦的初筮之始。
16.姱而不丑,姱指否卦四之初下应,变成益卦,以益卦上巽为“股”,为“高”。丑,即渐九三“离群丑”之“丑”;渐上之归妹三,初之归妹四,归妹变成泰卦,与未济成泰,互为比例。渐上之归妹三成既济为“离群”,归妹成泰而变通于否卦。故,未济成泰亦为“离群丑”;“不丑”,须变通于否卦“包荒”,改变其“丑”,成为“不丑”。
《李颂》场景四
深利俎豆,姱其不贰兮。乱本層枝,浸毀次兮。
对应未济初六:“未济初六:濡其尾,吝。”
1.深利俎豆,深利,指再筮,益恒旁通,恒四先之五为“深”;深利,则恒四不之初,以益上之三从于恒二之五。俎豆,指益卦之“簋”,即互坤。
2.姱其不贰兮。以否泰旁通为初筮之始,姱,指否卦四之初成益,以上巽为姱女。不贰,即损卦“二簋”之“二”,象征否卦成益不成咸。成咸则旁通于损,方有“二簋”。
3.乱本層枝,乱本,本指初爻,乱谓卦成既济;層枝,指咸卦。此谓未济四先之初,以变成损卦而通咸。未济成损,初爻已定,故卦成既济,应指又以咸四先之初。
4.浸毀次兮。浸,其义为渐次,指损上又之三成泰卦,为“濡其尾”。毀,谓卦成“两既济”,不可再以泰卦二之五成既济。次,居止;宜变通于否卦“包荒”,然后再以二居五,“自邑告命”。
按,《橘颂》“姱而不丑”与《李颂》“姱其不贰”,同一个“姱”字,皆指益卦上巽。而《橘颂》“纷缊宜修”,与《李颂》“浸毀次兮”所指亦同,即未济成泰卦,须“包荒”于否卦,方可“自邑告命”。
《橘颂》场景五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
对应未济九四:“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焦注:上承六三“未济征凶,利涉大川。”未济二未之五而三征于上,故凶。征凶,谓成恒也。成恒则凶,孚益而涉大川则利。九四贞吉悔亡,以益变通于恒卦为“悔亡”,以恒二之五,而后益上之三为“贞吉”。恒上震,恒二之五成咸,则“震用”。“震用”而后“伐鬼方”,谓恒二之五而后益上之三,所以“利涉大川”而“贞吉”也。震用而后伐,“续终”矣。能“续终”,则“有赏于大国”。国,谓益三互坤,恒二先之五,故“大”。
九四“六位时成”流程。
第一步,失道,既济未济旁通,未济上之三成恒卦。
第二步,初筮,益恒旁通,恒二之五面咸卦。
第三步,益恒旁通,益上之三成既济。
第四步,再筮,咸损旁通,损二之五成益。
第五步,咸损旁通,咸四之初成既济。
17.嗟尔幼志,嗟,其为叹词,象征二未之五,上先之三。尔指恒卦。未济上先之三失道,故以恒卦变通于益为“有它”;所以,以“幼志”作为初筮之“元”。
18.有以异兮,有,即“有孚”;异,即“它卦”。谓未济成恒,“有孚”于益卦,以旁通于益卦为“有异”。
19.独立不迁,独,即“始于一”;以二先之五为“始”;立,指卦成既济,六爻皆定。“迁”指未济四先之初成损,而损二之五成益,象征“为依迁国”;不迁,则相反,未即不成损卦。
20.岂不可喜,以未济二不之五为“不可喜”;喜,与“嘉”同义,凡两卦旁通,以二先之五为“喜乐”。岂不可喜,谓“改”而变通于益卦,以恒二先之五,象征转“忧”为“喜”。
21.深固难徙,深,指恒四之初,变成泰卦。深固,则相反,以二先之五为强健。难,指未济上先之三成恒而“征凶”。徙,因“难”而变通于它卦。未济成恒,以旁通益卦为“贞吉悔亡”;既悔之,则“难去福来”。
22.廓其无求兮。再筮,咸损旁通。廓之义为“广而大之”,以损二之五成益为广大。求,其在咸损旁通,谓咸四之初;无求,即不以咸四先之初,以待损卦二五先行。
《李颂》场景五
嗟嗟君子,观吾树之容兮。幾不皆生,則不同兮。
对应未济九四:“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1.嗟嗟君子,嗟指未济上之三成恒卦。君子,指变通于益卦,以恒二先之五,变成咸卦。
2.观吾树之容兮。吾指益卦,树,指恒二之五。容,即“包容”,与“思”同义,指恒卦二五先行。观,旁观,益上之三有待于恒二先之五。
3.幾不皆生,幾,即“君子几,不如舍”之“几”。不皆生,即“舍”而变通于它卦。指恒成咸卦,又变通于损,以损二先之五为生。
4.則不同兮。则,即“终则有始”之“则”。不同,即“不皆生”,皆生,即同生,指咸四之初从于恒二之五成既济。然而,前有益上之三已成既济,宜上,则不宜下,不可上下皆从而卦成“两既济”。此言益上之三为终,则于恒二之五;咸四之初为终,则于损二之五。其所以不同,在于渐卦上九所说“其羽可用为仪”。恒二之五,以益上之三为仪;损二之五,以咸四之初为仪。
按,《橘颂》“嗟尔幼志”与《李颂》“嗟嗟君子”之“嗟”,均指未济上先之三。《橘颂》“有以异兮”与《李颂》“觀吾樹之容”同义,皆指未济上之三失道,以变通于益卦为“包羞”。“包羞”,即“包容”;以“有以异”之“有孚”为基础。
《橘颂》场景六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不终失过兮。
对应未济初六:“未济初六:濡其尾,吝。”
焦注:咸四之初,故于初六发之,成泰而后通否,故吝。
初六“六位时成”流程。
第一步,失道,既济旁通未济,未济四之初成损卦。
第二步,失道,损咸旁通,损上之三成既济。
第三步,损咸旁通,咸四之初成既济。
第四步,初筮,否泰旁通,泰二之五成既济。
第五步,否泰旁通,否四之初成益卦。
第六步,再筮,益恒旁通,恒二之五成咸卦。
第七步,益恒旁通,益上之三成既济。
23.苏世独立,苏,即震卦六三“震苏苏”的“醒世”之苏。其在震卦,先以震四之巽初成复卦,又以巽上之震三,使震卦变不明夷。因而焦循注曰:苏苏,犹生生,成明夷则死。明夷通于讼,故死而复生。其在未济,则指未济四先之初成损旁通于咸,又以咸四之初成既济,损上之三成泰卦,既济泰两卦相错为“需明夷”,正可比例于震巽四三先动而卦成“需明夷”;以此名其为“苏世”。独立,既成泰卦,则变通于否,以泰二先之五为“独”;卦成既济为“立”。
24.横而不流兮。横与不流相对,指否四之初。流,即“流涕”,指否上之三成咸卦;不流,则以四之初成益卦。
25.闭心自慎,闭心,心,指未济六五;闭,谓二未之五,即未济九二“未出中”。自慎,其慎,即未济象传“君子以慎辨物居方”之“慎”;焦循注:“明与既济反,不成两既济。爻有等,为物,有以辨之而不紊,则不致成两既济而终止矣,故为慎。方,旁也。谓与既济旁通,而二之五也。”今以“闭心”而成泰卦,不可再以二之五先成既济。自,“自邑告命”之“自”,其义为由。邑,指春游卦上坤。故“自慎”所指,是以泰卦变通于否,待否卦“包荒”,然后二先之五成既济。
26.不终失过兮。谓“不可终于失过”;终,以卦成既济为“终止”;不终则相反。所以不可终,是由于未济二未出于五,上先之三而失道。故失,为“失道”之“失”;过,为“过失”之“过”,其义为“不遇”,见于小过六二:“过其祖,遇其妣。不及其君。遇其臣。无咎。”焦注:祖谓豫五也,小畜二不之豫五,而上之豫三成小过,不配其祖而“过其祖”矣。妣即晋之王母也。小畜成需,变通与晋。遇,谓需二之晋五。需二之晋五,上乾为君。乃需二不之晋五,而晋上之三,亦成小过,故不及其君。小过变通于中孚,遇而成咸,即损之“得臣”。无咎,明“过其祖不及其君”皆有咎。“不终于失过”,则否成益,又变通于恒卦再筮。以恒二先之五,益卦上应而上之三,卦成“既济咸”为“自慎”,为“无过”。
《橘颂》场景七
秉德无私,参天地兮。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对应未济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六五“六位时成”流程。
第一步,初筮,既济未济旁通,未济二之五成否。
第二步,否泰旁通,泰二之五成既济。
第三步,否泰旁通,否上之三成咸卦。
第四步,再筮,咸损旁通,损二之五成益。
第五步,咸损旁通,咸四之初成既济。
27.秉德无私,二先之五为“进德修业”;秉德,即未济二先之五成否卦。“无私”,则初四与三上从行。反之,则为“有私”。
28.参天地兮。乾为天,坤为地,以未济二先之五成否,否上乾为天,下坤为地。参天地,泰二先之五,否卦初四三上从之。
29.愿岁并谢,否上之三成咸,变通于损。以咸成既济,“下离”象征岁终。愿,即咸九四“朋从尔思”之“思”,谓损二先之五成既济,而以咸四之初从行。
30.与长友兮,与指咸卦,长指损二先之五。《文言传》“元者善之长”,以二先之五为“元吉”。友,即“一人行得其友”之“友”。均指损卦二五先动,咸卦初四后动。
《李颂》场景七
忨岁之启时,使吾树秀兮。丰华重光,民之所好兮。
对应未济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1.忨岁之启时,忨通愿;岁,与启对言,指岁终,谓再筮咸损旁通,咸四之初成既济。启时,即“开始”,以二先之五为“开始”。初四从行为“岁终”。此句以咸卦而言。
2.使吾树秀兮。吾指咸卦。树,指损二之五。秀,木秀于上,损成益卦,六五变九五。
3.丰华重光,丰华,丰,义为“丰满”,丰则盈,指未济二之五成否卦,未济上离变上乾,由“夕”而“昼”,如日中天;故称丰华。重光,光,即“君子之光”的“光”字;重,其义为再,未济上之三,始于旁通于既济,再于成否通于泰卦。取义于卦成既济的“三年”,二之五成否为一年,否成咸,亦为二年,咸成既济,亦为三年。其为“用恒”,与否成益卦变通于恒,互为比例。
4.民之所好兮。泰卦六五为“民”;“好”指否泰旁通,二先之五,然后否上之三。
按,《橘颂》“愿岁并谢”,以咸成既济为“岁终”,与《李颂》“忨岁之启时”,以咸成既济为“岁终”,完全相同。《橘颂》“参天地兮”所指,与《李颂》“民之所好兮”所指,也完全相同。
《橘颂》场景八
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年岁虽少,可师长兮。
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对应未济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本节“六位时成”流程,同于场景七。
31.淑离不淫,淑离,离,指未济上离;淑,即好,与嘉同义;谓二先之五。淫,指行动“失节止”,不受约束,盖以咸四之初成既济而言;故不淫,象征不以未济四之初。若四先之初成损,则变通于咸卦。咸四不节止,则损上又之三,未济变成咸卦。
32.梗其有理兮。梗,其为木,指有刺的榆树,代指咸卦;有理,是上承不淫而言。故有理,其义为治于理,即以否卦变通于泰,令二先之五,然后以上之三,变成咸卦,是为“君子之光”。
33.年岁虽少,年,即“三年”的“年”,年岁并称,则指再筮,咸卦成既济,既为三年,又为岁终。少,未济成咸,在初筮为“少”; 而于再筮,咸损两卦旁通,咸卦为“夫子”,损卦为“妇人”,以损二之五,损成益卦为“幼小”。
34.可师长兮,师,即师卦初六“师出以律”的“师”;长,即师卦“师贞,丈人吉”的“丈人”。焦注:师贞,谓师成既济。丈,长也。长人而后贞则吉。其在初六为“师出以律”,在六五又称“长子帅师”。焦循注:震为长子,谓师成屯,下震也。帅师,谓二之五,先以二之五成比;后以同人四之师初成屯。师成屯卦,与损成益卦互为比例,故“师长”两字之义,并指损二先之五,变成益卦。
35.行比伯夷,行比,行谓损二之五,比谓咸四之初;伯,以“长子”而言,用指损二先之五成益,以下震象征长子,故为“叔伯”之“伯”。夷,即明夷六二“明夷,夷于左股”之“左”;其义,又见于师卦六四:“师左,次无咎。”焦循注:《易》以初四为左,三上为右。同人四之师初,师成临家人,即“夷于左股”之“左”也。家人通解。解成咸,咸下艮,故“次无咎”。因而夷者,其名为夷,所伤在“五”,其动却由于咸“四”先行。而咸四先行,卦成既济,实为失道之举,恰与泰二之五已成既济相重,正为卦成“两既济”之象。比者,则谓咸四之初,有比于损卦二五而行。故“伯”字为正言其事,“夷”字为反言其事。
36.置以为像兮,像即“象”,未济成咸,以变通于损卦为再筮,故“象”指损卦。而象之为像,皆以二先之五为“师出以律”。二先之五,则损成益卦为伯,其“明”无以为“伤”矣。
《李颂》场景三
木斯独生,榛棘之間兮。恒植兼成,厚其不远兮。
对应未济初六:“未济初六:濡其尾,吝。”
1.木斯独生,木,巽为木,独生,指未济四先之初成损卦,损二之五为独行,亦即独生。损成益卦,上巽为木。
2.榛棘之間兮。榛棘,榛指损卦成益,棘指咸卦,象征未济成损,变通于咸卦。之間,間与闲通,谓咸四不之初。
3.恒植兼成,指再筮,益恒旁通;恒植,植谓“栽种”;恒二先之五成咸。兼成,益上之三从之,变成既济卦。
4.厚其不远兮。厚,谓恒四不之初,以二先之五为“厚重”;四先之初成泰,则“轻蔑”。不远,以恒四之初成泰卦“失道”为“远”。
《李颂》场景六
谓群众鸟,敬而勿萃兮。素府宫李,木异类兮。
对应既济九二:“妇丧其茀,勿逐,七日得。”
焦循注:茀,首饰也, 与拂通。未济二之五成否,上乾为首,五所以饰其首也。妇,即蒙“纳妇”之妇。未济成损,与蒙成损同,妇未纳,故丧其茀也。因逐成损而丧茀,损通于咸,咸四不之初,仍勿逐也。七日,损二之五亦七也。
九二“六位时成”流程。
第一步,失道,既济未济旁通,未济四之初成损卦。
第二步,初筮,咸损旁通,损二之五成益。
第三步,咸损旁通,咸四之初成既济。
第四步,再筮,益恒旁通,恒二之五成咸。
第五步,益恒旁通,益上之三成既济。
1.谓群众鸟,群,指损卦三阴成群。离为鸟,象征未济四先之初成损;又以损卦变通于咸。咸四之初成既济,方有下离互离为“鸟”。众,则以损卦三阴成群而言。
2.敬而勿萃兮。敬,谓咸四之初,从于损二先之五。勿萃,不可四先之初。
3.素府宫李,素府,以损五“空虚”为“素”;以损二先之五成益卦为“官府”。宫李,宫,即困卦六三“入于其宫”之“宫”,焦循注:成咸则有宫。“宫”,犹“躬”也。成大过,下不为艮,而为巽入;故“入于其宫”。李,以恒二之五成咸卦,象征李树。而梧桐,则以益卦为标识。
4.木异类兮。巽为木,异,即“有它”。类,其义为续似;即初四三上两仪,从于中极二五先动。木异类,初筮咸损旁通,以损二成益卦,上巽为木,象征梧桐。再筮,以恒二之五成咸,六二互巽为木,象征“李树”。
《李颂》场景八
守物強榦,木一心兮。韪与它木,非与从风兮。
对应未济九四:“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1.守物強榦,再筮,咸损旁通。物,即“君子以慎辨物”之“物”;守物,谓行动有次序,不紊乱。強,与弱相对,以损卦六五为“柔弱”,二之五成益,六五变九五为“刚强”。榦,主干,二先之五则有“主”。
2.木一心兮。心,指损六五。一,即“元”,象征初始。木,损成益卦方为木。木一心,三字皆指损二之五,变成益卦。
3.韪与它木,韪与,与,是咸卦的别称。未济二未之五,上先之三成恒。是二之五先成咸卦。它木,巽为木,既已成恒,以变通于益卦为“有它”。
4.非与从风兮。非,不是。与,是咸卦的别称。从风,巽为风;指咸四从于损二,损二之五成益,上巽为风。不是咸卦从风,则为益卦从恒。
小结:通过屈原《橘颂》与楚简《李颂》的树木意象比对,可以印证两诗文学场景与《周易》既济未济系辞的内在关连。《橘颂》与《李颂》的树木命名之不同,其实也与《东君》的扶桑神树命名相类。在《东君》中恒卦成咸,可以作为小太阳神的“六位时成”原型,在《桔颂》中也同样可以用来象征“南国千树橘”。通过两诗的文学场景定位对比,还可以发现,《李颂》一诗写得较为质朴,而炼词造句,也尚未完全摆脱《周易》系辞的束缚。例如“厚其不远”四字,有的学者拟为“厚其不还”,就在于不了解其中“厚”与“远”的对举意义,厚则不远,不厚则远。又如“幾不皆生,则不同兮”两句,“幾”与“则”正来源于“君子幾”与“终则有始”原文。此外用“与”字代表咸卦,用“风”字代表益卦,都源自《周易》系辞传辞。又据“素府宫李”四字,由于“素府”代表益卦,“宫李”代表咸卦,所以二者所象征的也就是“两种”不同的“树木”。在《李颂》中,作者以树与植为同义词,恰恰说明,《橘颂》“后皇嘉树”的“树”字,也是“栽种”的意思。感谢清代学者焦循,他留给后人的《易学三书》,竟然可以作为研究屈原《九歌》《橘颂》乃至荀子寓言《五赋》,宋玉《大言》《小言》两赋——最好的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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