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乞丐故事 男子收留女乞丐
明洪武年间,清河镇有个赵员外,赵员外娶了刘氏为妻,刘氏过门后一直未生,婆婆让赵员外休妻再娶,但赵员外不听。
为了让刘氏怀孕,赵员外四处为刘氏求医问药,但均无效果。
成亲十几年后,赵员外已经四十多岁,刘氏也已经三十多岁,但三十多岁的刘氏却奇迹般怀孕,生了一个儿子取名赵宝生。赵员外也算是老来得子,很是高兴。
一转眼,赵宝生已经十六岁了,十六岁的赵宝生英俊健壮,但生性老实厚道,心地善良。
这天傍晚,赵宝生从自家的钱庄出来准备回家,却见一饼子铺前围了一群人。
他走过去看,原来是饼子铺掌柜正用一根擀面杖打一个女乞丐。
女乞丐坐在地上,两手死死护着一个咬了几口的饼子,任凭饼子铺掌柜用擀面杖在她身上打……
饼子铺掌柜边打边说:“你这个小贼,天天来偷吃我的饼子,我让你偷,让你偷……”
女乞丐并没有用手去挡打在她身上的擀面杖,而是狼吞虎咽地吃饼子……
赵宝生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挡住饼子铺掌柜说:“就一个饼子,怎么能这样打她呢?她也是饿极了才偷你的饼子吃,你也有女儿吧,如果换作是你的女儿,还会这样打她吗……”
宝生是赵员外的儿子,镇上的人大都认识,饼子铺掌柜也认识,于是停止打女乞说:“我也是小本生意,本就赚不了几个子,她却天天来我这里偷吃,我也有老婆孩子和老人要养,赔不起啊……”
宝生说:“我知道,你这小本生意的确不容易,这样吧,她这几天偷了你几个饼子,我把银子付了,你就放了她吧。”
饼子铺掌柜说:“银子就不用付了,以后多照顾我的生意就好……”
赵宝生说:“没问题,我回去给管家说一声,以后家里需要饼子就到你这里买,这是些碎银子你收着,再给我拿两个饼子……”
饼子铺掌柜说:“好好好,再给你拿三个饼子。”
赵宝生把饼子给了女乞丐,女乞丐拿起一个就吃,不一会儿就吃完了,然后把剩下的两个饼子揣进脏兮兮的怀里。
赵宝生离开饼子铺回家去,但走了一节路,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他,停下来转身一看,却是刚才那个女乞丐。
赵宝生说:“你不是还有两个饼子吗,怎么还跟着我?”
女乞丐站着不说话。
赵宝生接着说:“我要回家去,别跟着我了。”
女乞丐仍然不说话。
赵宝生转过身继续走,但一转身,发现女乞丐依然跟着他。
赵宝生说:“天都快黑了,你得赶紧回去,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乞丐摇摇头。
赵宝生说:“你没有家吗?”
女乞丐点点头。
赵宝生又问:“那你是想跟着我回我的家吗?”
女乞丐又点点头。
赵宝生说:“你是哑巴吗?”
女乞丐说:“你才是哑巴。”
赵宝生说:“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是哑巴,原来会说话啊。那你不认识我,怎么敢跟着我回我的家呢?”
女乞丐说:“你是好人。”
赵宝生说:“你的家人呢?”
女乞丐说:“都没了……”女乞丐说着,眼睛湿漉漉地想要流泪。
赵宝生说:“好,我不问这个了,我叫赵宝生,你叫什么名字?”
“谢玉莲。”女乞丐说。
赵宝生说:“那你跟我回家吧。”
于是,谢玉莲跟着赵宝生回家。
回到家,赵员外和夫人刘氏见儿子身后跟着一个乞丐,便问怎么回事?
赵宝生就把在街上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赵员外知道儿子善良,见可怜人都会帮助,便不再说什么,吩咐管家给玉莲安排一个住处。
刘氏对儿子宝生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她要是住在咱家不走怎么办?”
宝生说:“不走也没关系啊,可以让她做个佣人啊。”
刘氏道:“不了解她到底是什么人,先住下再说吧。”
赵宝生便去看管家给谢玉莲安排的住处。
管家将玉莲和一个佣人安排住一个屋。宝生便让管家给玉莲找一身衣服,然后吩咐佣人带玉莲去洗澡。洗完澡,换好衣服,梳理好头发,赵宝生这才发现,谢玉莲竟是个十分俊俏的姑娘。
“现在跟着我去吃饭。”赵宝生对玉莲说。
吃完饭,赵宝生问玉莲:“你会做什么?比如洗衣服、做饭、打扫院子、端茶递水……”
谢玉莲摇摇头。
“这些事你以前都没做过吗?”赵宝生问。
谢玉莲点点头。
赵宝生说:“没事,不会跟着别人学,慢慢都会的,你现在去休息吧……”
赵宝生把玉莲送到她的住处便回自己房间。
第二日,赵宝生要去乡下收租,伙计套好三辆马车刚要走,却见谢玉莲跟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和她一起住的佣人。
赵宝生问佣人怎回事?佣人说,管家让她跟着我洗衣服和打扫院子,她说要来找你,就出来了。
赵宝生知道,玉莲说她什么也不会做,就对佣人说:“你回去吧。”然后对玉莲说:“我要去乡下收租,你也跟着我去吗?”玉莲点点头。
宝生说:“那上车吧。”玉莲上了马车,跟着宝生去乡下收租。
来到乡下,宝生将马车停在村口一个打麦场上,然后让伙计拿出粮斗和麻袋准备收租。
今年天旱,收成不好,佃户们对宝生说:“少爷,今年天旱,庄稼减产很多,能不能减免一些地租?”
宝生临走时没有和父亲商议减免地租的事,正在犹豫,玉莲却对佃户们说:“可以可以,减一半,减一半……”佃户们不知道玉莲身份,以为她是东家,便齐声道:“还是少爷好,少爷好人,少爷好人……”
赵宝生哭笑不得,这个玉莲,怎么能乱做主呢?但既然她已经说出来了,佃户们也误以为她也是东家,再改口就不好了,于是只好按一半收租,但这样一来,要少收一半地租,而且最要命的是其它村的佃户也会这样交租,他家今年的损失就大了。他不知道回家如何对父亲说。母亲知道了一定会大怒,恐怕会把玉莲赶走。
赵宝生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让伙计赶着三辆马车往镇上而去。
马车行到一处山坳时,发现路中间有几块大石头,宝生吩咐几个马夫去搬石头,突然从路旁边冲出来一伙盗匪,要宝生把粮食留下,宝生不肯,被一个盗匪一拳打倒在地,另外几个盗匪也上来用脚踢宝生,玉莲从车上跳下来,趴在宝生身上,用自己身体护住宝生,结果,被盗匪打得鼻青脸肿,一条腿的小腿骨也被踢骨折了……
盗匪走了以后,宝生和几个伙计把受伤严重的玉莲背回家。
尽管地租损失了一半,回来路上又损失了三车粮食,但玉莲的行为却让宝生十分感动,看来玉莲是个知恩必报的人,赵员外和夫人刘氏也对玉莲有了好感,请了最好的大夫为玉莲治腿。
赵宝生每天都要来玉莲的房内看望她一次,并亲自到厨房给玉莲熬鸡汤喝。
就这样,玉莲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后,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玉莲身体恢复以后,赵宝生干脆把他房内的丫鬟换成玉莲。
日久生情,宝生对玉莲的情感由感激逐渐变化为喜欢和爱。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赵宝生已经十八岁了,年近六十岁的赵员外和夫人刘氏急切地想抱上孙子,于是立即为儿子赵宝生娶媳妇。
赵家是清河镇上的大户富家,多少女子想嫁入赵府,好多媒人都愿意给赵家说媒。然而,赵宝生一个都没答应,他告诉父母,他要娶谢玉莲为妻。
而玉莲也早已喜欢上了赵宝生,为了报恩想以身相许,赵宝生当然毫不犹豫答应。
然而赵员外说:“简直是胡闹,堂堂员外的儿子,怎么能娶一个丫鬟为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刘氏除了震惊就是恼怒,对儿子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要娶家里的丫鬟,趁早死了这份心……”
平日里,赵宝生什么都听父母的,但娶妻之事他要为自己做主。
“爹,娘,玉莲虽然是丫鬟,但不仅生得俊俏,而且心地善良,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已经喜欢并爱上她了,这辈子非她不娶……”赵宝生说。
赵员外说:“儿子啊,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私定终身的,再说,我们赵府是清河镇的富家,你是赵员外的儿子,如果娶一个丫鬟为妻,别人还不笑死,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赵宝生说:“爹,婚姻大事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您别怪儿子不孝,如果让我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我宁可不娶……”
赵员外大怒:“反了你了,其它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但这婚姻大事由不得你……”
“爹,我什么都可以听您的,但婚姻大事是我自己的事,我要自己做主,如果您不让我娶玉莲,我就出家……”赵宝生虽然很孝顺,但在这件事上却很固执。
赵员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氏见儿子死心塌地要娶玉莲,就对宝生说:“你喜欢玉莲也行,等娶了正室后,可以纳她为妾……”
赵宝生道:“不行,这辈子我只娶玉莲一个……”
玉莲对宝生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你不能因为我和父母闹翻,如果你硬把我娶过来,家庭也不会和睦,咱们也不会幸福……”
宝生说:“我绝不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这辈子非你不娶……”
然而,第二天,宝生从外面回来,却不见了玉莲,问其他人,都说不知道。
一定是被父母赶走了,她孤苦伶仃一个姑娘,怎么生活,遇到坏人怎么办……
他质问父母为何要撵走玉莲?父母说他们并没有撵她,是她自己走了……
赵宝生便到处去找玉莲,但一连找了半个月还是不见玉莲的踪影,于是,他带足了银子,要到远处去找,可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刘氏对赵员外说:“儿子这样一直找下去也不是事吧?”
赵员外说:“让他找去吧,找不到就回来了……”
赵宝生先去了省城,在省城住下后,每天就沿着大街小巷不停地找,一连找了半个多月,所有的街道小巷甚至连胡同也找了,仍然不见玉莲的踪影。他想去另一个地方找,但身上的银子不多了,再找下去怕是要露宿街头了。于是,他回了家,想再准备些银子接着去找。
回到家,却听到一个消息说,在距清河镇二十里的清水河下游发现一具女尸,从外形和年龄上看,很像玉莲。赵宝生立即赶往那里,虽然头部已经被水泡得认不清面目,但身上穿的衣服的确是玉莲的。
看来就是玉莲,应该是跳河自尽了。赵宝生大哭一场,将尸体拉回来安葬了。但让赵宝生想不明白的是,玉莲为什么要跳河自尽呢?看来一定是被父母所逼,走投无路才走上绝路的。
赵宝生与父母大闹一场后便病倒了,卧床不起,不吃不喝。
刘氏有点着急了,这样下去怎么是好?埋怨赵员外心太狠了。赵员外也有点后悔,赶紧请来大夫为儿子治病,大夫说,你儿子主要是过分抑郁和焦虑,心结不开,吃药作用也不大,但还是开了几副药说,吃吃看吧。赵员外和夫人刘氏也干着急没有办法。
不知道是心结打开了还是吃药起作用了,赵宝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起来了,该干嘛干嘛,只是整个人变得沉默不语,三天说不了一句话。
赵员外和刘氏也不敢和儿子说话,他们知道儿子心里受了很大的打击,需要时间才能消除,所以,也不敢对儿子再提娶媳妇的话。
一年后,赵宝生心情有了很大的转变,虽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但说话比以前多了一些。
又过了一年,赵宝生和父母也有了交流,赵员外和刘氏感觉儿子比以前好多了,于是,又提起娶妻之事。
赵宝生说:“一切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赵员外和刘氏就赶紧找媒人为儿子找媳妇。
几个媒人来提了几家的姑娘,但赵员外和夫人刘氏都嫌姑娘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没有答应。
这天,有一个媒人来说,她手上有一户人家的姑娘,不仅模样俊俏,而且是官宦人家,家境怕是清河镇的首富都比不上。
那人家是下嫁,姑娘和她的父母都愿意啊?赵员外和夫人刘氏问媒人。媒人说,我把赵老爷的家境和儿子的情况都给人家说了,人家父母和姑娘都同意。
赵员外和夫人刘氏都很高兴。刘氏说:“幸亏把那个玉莲撵走了,不然,耽误了一桩好亲事。”赵员外说,都是命中注定。
媒人还说,姑娘父母说了,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如果愿意,就不用定亲了,选个吉日直接成亲拜堂就是。
赵员外和夫人刘氏更是心花怒放,尽管让儿子受了一些委屈,但能换来这样一桩好亲事也值得。
两家大人协商好了一切成亲事宜,赵宝生又很听父母的话,于是,成亲吉日很快敲定,半个月后,赵宝生去接亲。
赵员外和夫人刘氏立即吩咐下去,赵府上上下下都处在为少爷赵宝生成亲的忙碌中。
半个月后,赵宝生披红戴花,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顶大红花轿,将新娘子接了回来。
然后,拜堂成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后,赵宝生牵着新娘入了洞房。
看着新娘头上的盖头,赵宝生心灰意冷,这红盖头下的陌生女人将要与自己陪伴一生,但他心里想的却是他的玉莲……
尽管不喜欢,但责任还是要的,盖头还是要掀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想到这里,赵宝生用红木棍挑开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
“啊——”当赵宝生掀去新娘头上的盖头,突然被惊住了,他揉了揉眼睛说:“怎么是你?”
原来新娘不是别人,而是他日思夜想的谢玉莲。
“玉莲,真的是你吗?”宝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宝生,真的是我——”新娘说。
两个人一下子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玉莲,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宝生说。
玉莲说:“那年,我见你和你的父母闹得太僵,我就想,我不能在你家再继续呆下去了,我必须暂时离开你家,如果有缘有份,我想我们还会走到一起的,如果有缘无分,我就出家当尼姑……”
“玉莲,你不是说你家没人了吗……”赵宝生说。
“我正要告诉你呢。其实,我是官宦人家,父亲是朝廷命官,官至二品,但由于父亲刚正不阿,得罪了当朝宰相,宰相设计诬陷,我父亲被下入狱,而且株连家人,幸亏我被奶妈从后门送出来,流落他乡逃过一劫,最近,父亲得到平反,我也回到家,正好又听说你父母又为你娶妻,我就让母亲找到媒人……”
“谢谢你玉莲,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宝生说。
玉莲道:“不会了,永远不会……”
赵员外和夫人刘氏知道儿子娶的还是玉莲,羞愧难当,当面给玉莲赔罪。
玉莲说:“我很理解二老,天下父母都是为儿女好,我会像亲生父母一样孝顺你们……”
一年后,玉莲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赵员外和夫人刘氏高兴得合不拢嘴。两年后,玉莲又生了一个女儿。一家人和和美美,恩恩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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