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场收麦(收麦系列扬场)
扬场的场景
起完场以后,用刹靶把麦秸搂净,一家人就开始堆场,一溜儿排开,把顶在肚子的木锨快速的送出去。随着他们的前进把麦子均匀地向中间推开,木锨所过之处留下薄薄一层麦粒。动作整齐有力,步伐也是错落有致的,把带麦糠的麦粒堆成圆堆或长条型。然后用扫帚扫干净。就准备开始扬场了。
扬场既是力气更是技巧。娘站在小山般的麦子跟前,往手心里吐几口唾沫,一搓,抄起木锨,铲起麦粒,胳膊用力,左手下压,右手上扬,一锨麦子洒向天空。麦子在空中形成一个扇面,麦芒和微尘被风吹走,麦粒落到地面,蹦跳着,四散跑开。一锨,一锨,在有节奏有韵律的弯腰直腰中麦子就像金色的太阳雨,落下,落下,不断地落下,最终聚成了一座有着温柔干净弧线的小山。嗖”地一声铺开一大片,重的泥粒等在风头落下聚在上风;轻的瘪籽、落脚会随风飘下,聚在下风;饱粒居中成堆。要轻轻地用大扫帚尖向外扫麦麦鱼子(带糠麦粒),这是掠场。必须在扬起的麦子即将落地前闪开,决不能让麦粒落到扫帚,将一些麦芒扫到一边堆起来。有时候风向会突然转向,会落到人身上。向上扬时,用手腕的巧劲,在空中向外翻木锨,抖成一条线,这样风才会把麦糠吹跑。如果在空中没甩开,那麦糠照样还落在麦粒堆上。在扬的过程中,麦鱼子还会落到麦粒堆上,管掠场的人,就要及时用扫帚把它掠到一边,等打完场再处理,娘就会放在簸箕里,搓一搓,簸一簸。凡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扬场是个技术活儿,光从理论上知道还不行,这得在实际操作中慢慢体会。多大的风,使多大的劲,风突然变大了,该怎样向上扬?都有讲究。人家都是男人扬场,而我家却是娘扬场。娘矮小的身板到底扬了多少年的场,我无从记得,那时候小无法为娘分担什么,可是她为此超负荷的付出的劳动至今依然让我念念不忘,为娘过早的离世一直疚憾不已。伟大勤劳的娘总让我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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