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忌最新全部章节在线阅读(天良中第二十二章)

起床的哨声一响,不知道迷瞪了多长时间的余庆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出了门儿天还没亮,然而从张维民房里的窗户却透出了灯光,他凑过去看了看,张唯民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便悄悄地离开了,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天魔忌最新全部章节在线阅读?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天魔忌最新全部章节在线阅读(天良中第二十二章)

天魔忌最新全部章节在线阅读

起床的哨声一响,不知道迷瞪了多长时间的余庆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出了门儿。天还没亮,然而从张维民房里的窗户却透出了灯光,他凑过去看了看,张唯民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便悄悄地离开了。

郭金凤和张若兰说笑着推门进来,张唯民恰好写完自己的计划。他急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两人鞠着躬说。“二位老姐姐,这几天兄弟有劳了,在此表示深深的感谢,二位大姐,请坐,兄弟给你们沏茶倒水。”

“不赖,几天不见,话是说的越来越好听啦,不过我咋感觉有点儿油腔滑调的意思嘞,缺点儿实在劲儿。”张若兰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姐!你可要冤死我了,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你俩的。”张唯民看着她,辩驳了一句。

“你看你这个当姐的,就知道挑刺儿,刚才路上不是给你说了吗,等发了饷,人家要请咱俩庆丰楼里搓一顿吗,咋能说人家不实在嘞?”郭金凤摘掉头上的围巾在门后的衣架上挂好,转过身过来,埋怨的张若兰,看了看桌上放着的稿纸问:“这大清早你忙着写啥嘞?”

“哎,马不停蹄呀!旅长昨天晚上给我下的任务,说是缺钱,我得想办法不是?他俩身上都有伤,我就多跑跑腿儿。”

“借钱计划。”郭金凤漂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说:“你预备去哪儿借钱啊?还定计划。”

“姐!咱看破莫说破,这借,不是好听点儿吗?”张唯民几分神秘的对郭金凤说。

“你想干啥?咱们是军队,可不准胡来呀!”郭金凤看了一下张唯民,又把目光转向了他的计划上。

“借钱,咋借?我看看。”张若兰也凑了上来,跟着郭金凤看他那几页计划方案。

“二位大姐,这东西可是军事机密啊,只能看,不能说的。” 张唯民笑着,也是正式的告知张若兰和郭金凤。

“兄弟!我看你这事儿咋这么悬嘞?”郭金凤有几分疑虑的看着他。

“悬!一下想筹到这六七千人的吃喝容易,我干一票就行了,可要是到了下月,上面的费用再拨不下来,我还得下手,索性我一下多借点儿,这六七千人,两月的吃喝,外带一个月的饷银,一次干大点儿,省的二次返回身事儿难做。” 张唯民轻描淡写的说着,以打消郭金凤的疑虑。

“是啊,唯民。”张若兰放下计划书也过来说。“你心有点儿太沉了,弄个几千块,解解燃眉之急就行了,一出手,就要人家倾家荡产,有点儿太狠了点儿。”

“放心吧!二位大姐,我要的数让他们倾不了家,也当不了产,只是会让他们难受一段时间,过不好这个年。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三到五分之一的家当,为富不仁,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巧取豪夺是啥滋味儿。”张唯民盯着张若兰和郭金凤,突然转了话题说:“我说两位大姐,你们俩现在是在军队做事,军需官的身份,为啥不弄身军装穿嘞?”

“行吗?”郭金凤问。

“咋不行?队伍正在扩编,让参谋长给你挂个名儿,郭大姐就待在我这儿,若兰姐肯定还是做医官,筹办卫生队或者是医院做院长,到时候不都是队伍上的人了,既拿军饷,又当太太,多好的事儿,我一会儿到旅部就跟二位长官大哥说。”

“还真是。”张若兰两眼也放着光说。“天天一个人待到家,不是织毛线,就是看书,在就是操心那两顿饭。烦死了,大姐,这家伙说的对,你不如一块儿到医院,给我做个伴,我继续做我的医官,你去当院长,给我涨涨胆。”

“话倒是不错,你说这能行,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在家怪没意思的。”郭金凤也有几分高兴的说。

“诶呀!我大姐,别听我姐的,就来我这儿,你只管钱。至于旅长大哥们那儿?都老夫老妻了,是你舍不得他呢,还是他舍不得你,说不定弄个小别胜新婚出来,到时候可得请我庆丰楼哟。”张唯民笑着,打趣着郭金凤。

“滚蛋!你姐说的一点儿没错,油腔滑调,还小别胜新婚嘞,拿老姐开玩笑不是?”郭金凤有几分脸红,但心里美滋滋地数落着他。

“行啦!别心里美!脸上装啦!”张若兰过来搂着郭金凤也打趣的说。“都是过来人,我倒是想尝尝这小别胜新婚的滋味儿。”

“你也滚!姊妹俩,还说他没正经,你这当姐的也不是省油的灯。”郭金凤暗笑着,用手指点着张若兰,数落着她。

“那就这么说定了,俩老姐,你们把你们各自做衣服的尺寸写出来,我去拿几身军装,武装带啥的,保准把你俩装扮成军中美娇娘,给我钥匙。”

郭金凤从抽屉里取出一大串儿库房钥匙,递给张唯民,张唯民拿着转身出去,到库房取了四套军官服,两件小号的呢子大衣,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了两把勃朗宁手枪回来。

“唯民,还给配枪,这合适吗?”郭金凤看着张唯民放在桌上的手枪说。

“穿了军装就得配枪,这东西是人的胆,你俩带上,学会了,出去到哪儿,有事了可以自卫,我那俩长官大哥要是怪罪,兄弟我担着。”

“他们敢。”张若兰说。“你说的对,在队伍上干,腰里没杆枪像啥,再说还能自卫,这是最重要的,怪罪,你这俩姐都不是吃素的,今儿回去就让你哥教我打枪,这任务我还就给他下了。”

张唯民看着张若兰那有几分得意和满足的样子。笑着说:“行了,姐,看你那母老虎样,我见了都怕,参谋长见了可能更怕,你都不能像个淑女一样,温柔点儿。”

“滚一边儿去。”张若兰一瞪眼,回了一句。“我还不淑女,我伺候你哥就差把饭嚼碎了,喂他嘴里了。”

郭金凤看着两个人斗嘴,在一边儿笑。

“行,行行,你淑女行了吧。把写好的尺寸给我,我要到旅部了,不然又得挨骂。”

“你要把军装改了。”张若兰有点儿惊异地问。

“肯定得改一下啊,你俩穿,要贴身才好看。再说,你俩又不用训练,这裤腿儿,衣袖又肥又大,把女性美都遮完了,不改,我这吹出去的军中美娇娘,可就成了两个不伦不类的武夫了。”张唯民振振有词的说。

“还女性美嘞,兔崽子,怪不得俞浩天这么骂你,你跟谁学嘞,这都懂。你就说要让人能看见,有奶,有腰,有屁股就行了,还女性美。”郭金凤盯着张唯民,确有几分刮目相看的意思。

“我说你们这俩大姐呀,刚说完他不淑女,你咋也这么粗鲁,结过婚的女人,真可怕!特别是你们这俩太太大姐,我还是走吧!”张唯民折好自己的计划书装入衣兜,拿起军装,赶紧出了门儿。

屋里传来郭金凤和张若兰哈哈的笑声。“早知道这兔崽子懂这么多,我就把他和陈副官调个位置了。”郭金凤说着,两个人依然在笑。

先顺路把衣服送进了裁缝铺,张唯民先付了钱,让裁缝师傅立即按尺寸改。自己这才去了老县衙旅部,直接到了后宅,在钟鸣震的屋里见到了两位长官。他从衣兜里掏出计划书,递给了钟鸣震,钟鸣震看完后,笑着递给了俞浩天。

“我不看,你光说行不行?”俞浩天接过计划书,又放到了桌上。

“行。颇有你当年在察哈尔之风,不过可比你在察哈尔胆儿更大。我补充一点,咱这也是迫不得已的绝密行动,我把亲兵队配给你,你挑几个察省口音的人,避免露出马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后节外生枝。”钟鸣震毕竟是参谋长,细小入微的补充者说。

听钟鸣震这么一说,俞浩天也好奇地瞟了一眼桌上的计划书题目说。“借钱?兔崽子!你还准备还啊?”

“真是当大官儿的大哥,你们夫妻俩咋一个腔调,那不是好听,好看点儿吗?非让我写出‘抢’字才行呀。”

“嘿嘿嘿!”俞浩天被抢白的笑着,颇有几分欣赏的对这个属下说。“兔崽子!明明是抢,却非要说成借,随你的便,你个酸秀才。”

钟鸣震叫来了秦四旦,让他去前院,找来了现在的亲兵队长宋麻子。

宋麻子一进屋,冲着俞浩天和钟鸣震行了礼,看了看站在一边儿的张唯民。

“麻子哥!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钟鸣震让他坐到火盆儿边,交代起了任务。

俞浩天看着宋麻子有几分不信任不停的在看着张唯民,便过来说。“麻子!别看他年纪轻,他现在可是老子的第二参谋长,我只说一句,绝对要服从他的指挥,告诉去干活的弟兄,这次行动,只准成功,不准失败。老子都火烧眉毛了,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知道了,绝对服从,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看着俞浩天庄重的样子,宋麻子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答应着。

“挑点儿手脚麻利的,能爬高上低的人,具体细节你听张参谋安排。”俞浩天嘱咐着。

“明白。”

张唯民和宋麻子坐在一起,向他仔细交代了行动细节,让他准备。自己便告辞离开了老县衙旅部,又折回到了裁缝铺,等着掌柜的把改好的两套军服熨烫好了,出来时以过了晌午。知道回去已经赶不上午饭了,他就随便在街上找了一家饭馆,吃了碗肉丝面,这才拿着军服回到了军需库。郭金凤和张若兰两个人坐在火盆边,一人手里拿着两根筷子,上面插着个蒸馍,在火盆上烤。张文明推门进来,看着两个人问。“咋了?俩老姐,中午没吃饱。”

“哪儿呀,闲着没事儿,烤着吃着,玩儿呢。”郭金凤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军装。惊喜的过来接住说:“这么快就改好啦!”

“剩下的你们俩明天下午道瑞年裁缝铺一取,这是你的,两位大姐试试看。”张唯民看着衣服上的标记,把军装分给她俩,然后转身说。“我出去,稍作回避。”

“回避个屁呀,俺俩又不脱光,外面怪冷的。”张若兰抢白着说。

“二位既是大姐,也是长官太太。兄弟,不能大不敬。不回避可就是大不敬啦!”张唯民玩笑的说着,出了门儿。站在门外,看着于排长在指挥着几个士兵在大院门口用沙包堆着着街垒。

“进来吧,假正经。”屋里的张若兰喊了一嗓子,张唯民走了进屋里,故做惊讶的连连称赞道。“不错,不错,真是不错,当代花木兰,当代梁红玉。”

“贫嘴!”头一回军装的郭金凤掩不住内心的高兴,笑的合不拢嘴说。

“扎武装带,换鞋。”张唯民催促着。

“咋扎呀?你个兔崽子!我没弄过,你还不赶快过来帮忙。”郭金凤抱怨的说。

张唯民过去,帮他们穿上配枪套,扎好武装带。两个人换上了两双黑色油亮的军靴,捅好裤腿站起身。张拿起床上的两顶军帽寄给她们,两个人戴上,全副武装好后,两个人站在镶在脸盆儿架子上的镜子前,扭动着身,欣赏的自己。

“没想到,这军装让你兔崽子一改,穿在身上,我咋觉得比旗袍还好看嘞?”郭金凤乐的合不上嘴。

“就是,有奶、有腰、有屁股。你兔崽子咋能把军装弄得这么漂亮嘞?”张若兰也咧着嘴,沉浸在喜悦中。

“姐!是前凸后翘好不好?老是有奶、有屁股、让我都不好意思在这儿待了。”张唯民放在一边,大声地纠正着张若兰个说法。

“对,对对。前凸后翘,前凸后翘。看在你今天干了这么漂亮一件事儿的份儿上,改日。俺俩一拿到军饷,俺俩请你。”

“真嘞?”张唯民惊喜的问。“俩人一顿,还是一人一顿。”

“一人一顿。”郭金凤说。

“不行!俩人一顿,一人一顿,美死他嘞!”张若兰歪着头,瞪着他,却掩盖不住心里对这位小老表妹夫的几分喜爱。

张唯民坐到了西洋沙发上,看着他俩,想了想,摇摇头说:“一切都很完美,只是有一点儿美中不足。”

“哪儿,哪儿美中不足?”郭金凤和张若兰一起问张维民。

“靴子。”

“靴子咋啦?”张若兰问。

“这靴子是男人穿的,如果我这次活干完了,你俩在顶我几天,我休假到洛阳城,给你们弄两双女士带一点跟儿的靴子,那穿上绝对提气。”

“真嘞呀!”张若兰瞪着张唯民。

“绝对没问题。”张唯民自信的道:“我在汉口见过女军官穿,真带劲儿。”

“那没问题,你活儿干完了,假,俺俩给你批,凭你这俩大姐,还给俺兄弟要不来几天假。”张若兰毫不含糊地说。

“你是想闺女了吧!不管咋样,姐也给你把假弄来。俞浩天管你,这回姐,管管俞浩天。”郭金凤在一边附和着。

“这不行呀,两位老姐,假,还是我自己申请。夫人路线走不得,公是公,私是私。两位老姐,只要替我在这儿顶个四五天就行。”

三个人在屋里热闹的说笑着,郭金凤和张若兰两个人又拿起了呢子大衣,脱了穿,穿了脱,一遍遍交换着,试着,看着。说着,笑着。张唯民也陪着他俩说笑了一会儿,就自己进了里间,再出来的时候,他已换上了那身,旧的棉袄,棉裤,告诉两位太太,他出去办些事情,有劳两位大姐再辛苦两天, 出门儿走了。

这是一个没有风而干冷的午夜,下关镇以西十八里庙村的土地庙。麻子副官带领十多个亲兵队的弟兄聚集在这里,在破败的庙堂里和等候在这里的张唯民汇合。来这里踩点儿,摸路的张唯民,拿出一张画好的图向大家交代了任务后,留下一个弟兄在这里看着马,便和麻副官带着人进了村。在一处青砖大宅院前停下,大家用预先准备好的黑布蒙了脸,麻副官摆了摆手,有兄弟掏出了飞爪,扔上了青砖墙,拉着绳子上了墙,下到了院子,没一会儿,便开了门儿。外面的人顺着开启了门缝,鱼贯而入,宽大的院子,很长,院子套着几所小院儿。

可能分别住着马家二老,马家三兄弟,各是各的院子,张唯民看了一下,见正北的堂屋里。还亮着灯,便挥挥手,让大家各找地方藏身,自己一个人越上了台阶。刚上台阶,就听见拉开门闩的声音,他急忙跳下台阶,躲进了高高的两丛黄杨树中间,堂屋的灯灭了,门一开,里面先走出一个女人,下了台阶,径直朝东边儿紧挨堂屋的那所院子去了。后出来一个男人,摸着锁好了门,也跟着进了院子,张唯民您紧随其后,溜到院门前一推,门上了闩,他看了一下起的不高的青砖花墙,踩着砖切的花孔翻了进去,先摸到门跟前,拔了门插,然后轻轻来到,亮着灯的一排北屋的窗下,蹲下身。

“哎呀,别急,捏嘞我疼。”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说好啦!再给我生个带把的,我咋能不急嘞?”男人的声音。

“死样!”女人娇嗔的骂了一句,嘿嘿笑了两声道:“老三,这两年我想着也怪,你哥费死八活的种了快两年,都没给我种上,你个愣头青就上了那么三五回,就给我种上了,而且还弄了个种豆收麦。”

“…… …… ……”

“中啦!快点儿,吹灯上来吧!你一会儿还得走嘞。”女人说。

“我今儿不走,好不容易把那兔崽子弄到咱娘那儿了,我得好好亲亲你。小半年了,那小兔崽子都守在你屋里,十来岁的孩子了,我这就给他说门儿亲,让他从你这儿搬出去,省的碍事。”屋里的男人抱怨着。

两个亲兵队的弟兄跟过来,张唯民向他们指指门,两个人会意,迅速过去,蹲在了门的两边。

“老三!现在你哥没了,你要真把我肚子弄大了,咱爹咱娘还不把我撵出去啊。”女人说。

“撵出去正好,我在外面再盖出宅子,咱俩过。”

“中,老三!我没看错你,有这话就中,像个男人,有囊气。把灯拨亮,快点儿来吧!使出你的本事,让我看看有长进没。”

一阵吱吱啪啪的声音传出来,接着是女人哼哼唧唧,男人气喘吁吁。

这时候,应该是屋里的两个男女正沉醉的时候,也是心无旁骛精神最集中的时候。张唯民速来到门前,一摆手,示意亲兵队的两个弟兄弄开门儿。

一个弟兄迅速蹲下,把手伸进了门槛下面,把门往上一抬,门便脱了轴。另一个弟兄,两臂伸开,抱着两扇门板摘下了门,慢慢的,捏手捏脚的进了屋。张唯民轻手轻脚。但很迅速的走到了挂着一块儿蓝色门帘的里屋门口,用手里的枪慢慢挑起门帘。里屋的炕上。正趴在女人身上使劲儿的马志河正好抬头看见了他,他不敢怠慢,一步跨进门去,用枪顶住了趴在女人身上惊的瞪大两眼的马志河的头,开口戏谑的说道:“你好啊!三少爷。你那两个被政府打了头的哥,挣下着花不完的金银,再要是知道他兄弟享受着他的女人,心里头不知道该是啥滋味啊。”

“你们是谁?要干啥?”趴在自己大嫂身上的马志河,也不敢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张唯民他们三个人,愣愣的问。

“不干啥,道上的后人。民国13年,你爹和马志海,马志江你这俩哥,在荥阳多福客栈,茶饭里下毒,一起劫了我们家那么多金银,今儿我就想带回去。”张唯民一板一眼,字字带恨的说。

“你说啥?我听不懂。再说俺俩哥都让政府法办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弄的东西在哪儿。”马志河头顶的枪口轻轻的说。

“你不知道是吧?那行,我这人啊,求财不害命。你起来,穿上衣服,你不知道?我想你爹肯定知道,咱一块儿去问问他。”张唯民用枪抵着他的头,看着他起了身,去拿炕边儿的衣服。“动作慢一点,穿上裤子就行,你家这宅子女人多,还有下一辈,不要让他们看到他叔他爹刚从他们大娘那里头拔出来的脏玩意儿就行。”

马志河慢慢拧过头,找出了自己的棉裤穿上,下了炕。

“捆喽!”张唯民摆摆头,两个亲兵队的弟兄上来,把马志河反背双手,捆了个结实。

“你也起来。”他拍了拍直挺挺躺在炕上的女人的脸。女人翻起身,也在炕头上拉了棉袄穿上,又爬起身去找裤子,瞬间,露出了雪白而丰满的屁股。“别动,别动!”张唯民突然叫了起来,一副惊讶的样子拿起桌上的油灯。凑进女人的屁股,看了又看,然后上手摸了两把,拍了一巴掌。

马志河瞪着眼,看着张唯民,狠狠的骂了一句。“下作。

“我下作!?”张唯民咧着嘴笑着,放下油灯,走到马志河跟前,拍了拍他的脸说。“马老三,马三爷!我下作,听小爷给你说,你今儿这一炮没轰出来,小爷对不住你了,让你晚要了一天儿子。你嫂子屁股上有明显的子孙纹,屁股又大又白,这几天还在发亮。你今天要是好好配合老子拿了银子,三天之内,你赶紧的种,老子保证你生儿子,如果你不配合,老子打烂你的鸟窝,还有你侄子的,叫你马家从此绝后,断子绝孙,走!”

两个亲兵队的弟兄架着马志河出了屋。女人正在四处找裤带,张唯民拍拍她,亲切地叫了一声。“嫂子!不找了!提着,如果马家爷俩让我今天不痛快,我给你种个儿子,这样方便,快当。”女人提着裤子出了屋,张唯民跟着,一起来到了前院马志河爹娘住的屋。

“马老爷子,在下有礼了。”张唯民看着挤了一屋的马家老少,除了马老爷和孙子,还有马志河外,都是女人。“咱屁股眼儿里插棒槌,直来直去,你老是老江湖了,我也不绕弯儿。我嘞!是为了前些年荥阳城多福客栈,我家那些金银而来,为这事儿,我从19岁开始查到了现在,刚才还问你家老三,你家三少爷说他不知道,我觉得这事儿咱还是看破别说破,我今儿就是要连本带利的把丢了的钱拿回去,10万大洋啊!你老要是痛快,我也好说,我求财不害命,保证绝不动你家女眷,子孙一手指头。今天这事儿一过,咱两家的恩怨从此了结。要是你不痛快,我这二十几个弟兄,可有日子没碰女人了,你家刚好女人多,儿子又让政府法办了,那地都旱着嘞,我叫我的弟兄,替你家儿子除除草,浇浇水,然后再赏给你儿子,孙子一人一颗金豆豆,他们以后再也不能除草、浇地。你老爷子可别怪我狠,当初俺家九口人可是无一生还啊,这我比起你老和你儿来说,算是很仁义了吧。人事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我想您老爷子懂,是不是?”张唯民看着马家老爷,手里不停地转动着那支勃朗宁手枪。

马家老爷是呼在大病之中,坐在炕上,不停地喘着粗气,瞪着眼,看着张唯民。

“别生气啊,马老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道理你懂的,是这,我当过几年郎中,从小学会了是师傅的独门绝技,你家男丁不旺,咱闲着也是闲着,我帮你家老三看看,他有没有儿子命?你老这么大份家业,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他转圈扫了一眼问。“哪个是老三屋里的?”

屋角,一个搂着三个闺女的女人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张唯民冲他摆摆手。“你过来,少爷只是看看,摸摸,不咋你。”见马志河媳妇儿不动弹,张唯民走过去,看着她道:“让闺女挡在前面,是让我给你闺女看看?”张唯民摇摇头。“孩子们还小,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太多,她们以后是要嫁出去的,咱就顺其自然。你就不一样啦,生了三个闺女了,再不给马志河生个带把的,你将来可咋办呢?”张唯民伸手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拉了出来。“解开裤子,趴炕沿儿上。”他大声说。

马志河的女人哆哆嗦嗦的趴在炕沿儿上,张维民上手拉下了她的裤子,看了一眼露出个屁股,就说:“行了,提上吧,从来没见过这么糟糕的屁股。”然后走到屋中间,冲着马老爷道:“老爷子,我很仁义吧。实话跟你说,我刚才进你大媳妇儿屋里的时候,看见了她的屁股,又圆又白,还发着光,上面顺顺溜溜的有几条子孙纹,你就剩老三这一个儿子了,听我一句劝,明天就让你家老三收了你大儿媳妇儿,我保证明年你再抱个大胖孙子,至于老三媳妇儿那屁股吗!马老三,让你老婆好好吃喝,吃斋念佛,三五年内,清心寡欲,坐软凳,最好是西洋沙发那种东西,或许还能给你生个儿子,但我也保不定。要是着急,我们走了以后,快求求你爹!把你大嫂收了,保你十年后子孙满堂。”

张唯民云里雾里的说着,而且每句话似乎都在刺痛着马家老少的心。马志河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爹。张唯民心里能猜出此时的马志河心里在想什么?这么大的家业,花不完的金银,能生儿子的大嫂,还有面貌姣好的二嫂。他预料,他现在烧的这锅水,快开啦,就是再加一把柴火的事,便转身对着喘着粗气,愣愣的看着他的马老爷说。“马老爷子,你半天不说话,一定是我把你气着了。是这,我出去,你再好好想想。”他慢慢走到马家大媳妇儿跟前说。“大嫂,走!咱俩回你屋,我给你除除草,浇浇地,种上麦种,过两年我回来带你走,去南京,汉口这样的大城市,享福去。”他说着就过去,伸手摻住马家大媳妇儿提着裤子的胳膊。

“老三!”坐在炕上的马老爷见状叫了一声,喘一口气说一句到。“去你太爷坟上……记住……磕俩头,开库……让几位拿银子。”

“爹!”老三还想说啥?眼睛不停地咕噜噜转着。

“照办。”马老爷喘着粗气,一声接一声的咳嗽着。

“马老爷,痛快!”张唯民放开了马家大媳妇儿,双手像马老爷打了个拱?然后一摆手,让亲兵队的弟兄架着马志河出了门儿。

大家一出小院儿,马志河却站在那儿不动了。

“咋啦?马三爷!”张唯民问。

“让我穿上衣服,俺家银库,在村外俺家坟地里。”马老三不情愿的说。

“想耍我不是?”张唯民瞪了眼。

“事儿都到这儿了,我哪敢呀。”马志河央求者说,不给我穿衣服,走到坟地,我都冻硬了,机关都给你们打不开。

“去,让他穿衣服。”听到吩咐,两个亲兵队的弟兄压着他又回到了马家大媳妇儿的屋里,看着他穿好衣服,押着出了大门,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村外一里多地的一大片坟地。

站在一座圆圆的,用青砖箍起的大坟冢前。马志河也不说啥,用肩膀扛着墓碑,手在下面摸着取出一块铁楔子,推倒墓碑,把墓碑放在地上,后面,一块青石板翻起,下面露出了一个能供一个人进出的洞口。张唯民拧亮手里提着的马灯,推了一下马志河,让他先下,自己提着马灯,用枪顶着马志河的头跟了下去,麻副官带着亲兵队的几个弟兄也跟着下来。

这是一个一丈见方墓室,四周用青砖箍成,地下也铺着青砖,墓室中间放着一口大棺材,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上面的黑漆都有些剥落。墓室周围放着三个小瓦缸,缸上都盖着木板,压着石头。

麻副官和另一个弟兄忙着点亮了墓室墙上挂这个油灯。张唯民揭开一个缸盖,见里面满满的放着洋钱,中间一个还放着半缸金溜子。“马志河,你耍我,这才多少啊?就是把这金溜子全卖了,也不够啊。”张唯民怒火冲头地走到马志河跟前说。

马老三没说话,慢慢走到棺材跟前,用力推开了棺材盖。

棺材盖一推开,张唯民和几个亲兵队的兄弟们一下都愣住了,满满的一大棺材的银元和一些金银器皿在灯光下闪着光。张唯民马上变了一副笑脸,和颜悦色的走到马志河跟前说:“马三爷!冤枉你了,不过还是得先委屈你一下。”说着便让兵队的弟兄捆了马志和的手脚。“装。”张唯民一挥手,领着弟兄们拿着带来的布袋装起了里面的金银。带来的不带不够,张维民脱了自己的衬裤,扒了马志河的棉裤,扎了裤腿儿,勉强把里面的东西装完。

大家出了墓室洞,把装好的金银一一传递上来,挂上了马背,张唯民让麻队长用盒子炮对天放了三枪,示意留在马家看着马家一家人的弟兄撤退。

等着看到留在马家的几个弟兄的身影后,他们这才牵着已经无法骑行的马队,一路向西,哪儿停着一辆麻副官带来接应的卡车。

把东西装上卡车,看着麻队长带着亲兵队的弟兄们上马走了,张维民这才舒了口气,上了车。

郭金凤和张若兰一路说笑着来到了军需库的办公室,推了推门,没推开,门在里面插着,张若兰伸手拍着门。

“谁?”里面传来了张唯民的问声。

“你姐。”张若兰回了一句。

门开了,张唯民穿着个白色大裤衩,披着棉衣,一手提着枪,看了她俩一眼,转身向里面跑去。

进门儿的张若兰,见他手里提着枪上了床,拉上被子。便跟了过去,嬉笑着问。“睡觉嘞,手里提着枪干啥?怕谁把你抢喽。”

躺在床上的张唯民活动着,给自己掖好被子,嘟嘟囔囔的说:“你俩有活干了,去里屋拿块大洋,到杂货铺买纸来包大洋,我再睡会儿。”说完便翻身头冲里面的墙。

“你说啥嘞,拿啥大洋买纸包大洋,做梦嘞你。”郭金凤也过来问。

张唯民从枕头下摸出一串钥匙递给她,用手指指套间的门,就又睡了。

接过钥匙的郭金凤,满是疑虑的走到里间屋的门口,打开屋门。里屋的地上,扔满了原来是用来装粮食的布袋,还有两条用裤子扎了裤脚的口袋,特别显眼。他进去。先用脚踢了一个口袋,很沉,里面轻轻发出哗拉的声音。他弯腰解开扎口的绳子。哗啦一声,里面装装着的洋钱流了出来,这一下让她吃惊非小,她拽住一起进来的张若兰的胳膊,颤抖着说。“这兔崽子!出去两天,一夜变了个大戏法,这大袋子小袋子的,我嘞娘嘞!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呀!”

“我也没见过,怪不到这兔崽子,睡觉手里都拎着枪,我都有点儿浑身发冷。”张若兰也激动的浑身抖个不停。

“我嘞爷呀!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啦,打电话,打电话,叫你俞大哥和鸣震来。”郭金凤心蹦蹦跳着对张若兰说。

“对,对对,让我打,让我打。”两个人转身跑到外屋的公桌前,张若兰拿起电话,喂了几声,没听到回复,侧脸问郭金凤。“咋没声嘞?”

“哎呀!你没摇。”郭金凤给她比划着。

“噢,对,对对……”张若兰急忙抓住了摇柄,摇了几下。把听筒放到耳边。听到接线员的声音。这才说了声。“给我接一下钟参谋长。”

“喂!谁呀?”电话里面传来了钟鸣震的声音。

“鸣震,是我,你,你叫上俞……大哥,赶快……来我这儿。一地的钱。我和金……风姐不……不知道……咋下手。你俩快来吧!”

“你说啥嘞?啥一地嘞钱?是不是唯民回来啦?”电话里的钟鸣震接连的问。

“啊……啊!他……回来了。在睡觉嘞。手里……还提着枪。你和俞……大哥。赶快……快点儿来!”

“你是咋啦?病了吗?说话咋哆哆嗦嗦嘞?”

“你俩赶快来!”听着钟鸣震一连串的发问,张若兰有点儿急了,放大了声音喊着。

“好,好好。”电话那边儿的钟鸣震答应着,没等他再说话,张若兰便啪的一声撂下了了电话。

电话那边儿的钟鸣震,听着张若兰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声音,真的以为出了什么状况,急忙找到俞浩天,拉着他出了旅部。

“究竟咋回事儿?”俞浩天跟着他边走边问。

“若兰打来电话,说话声音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我问啥都说不清,就叫咱俩赶快去。”钟鸣震还微微瘸着腿,大门外广场上,正在学开车的陈副官,把吉普车开到他俩跟前停下。“二位长官,上哪儿?我送你们。”他有几分得意的笑着问。

钟鸣震拉开车门,先坐到了后边。俞浩天已上了车。“快!军需库。”俞浩天说。

“好嘞!军需库。”陈副官一脚油门儿,车飞快地来到了军需库门前,停在警戒线外。

“口令。”门口的岗哨问了一声。

“镇手。回令。”陈副官探出头,急忙回答。

“黄河。”对面回答完,陈副官把车开到门口。广场上正带兵出操的于庆丰跑步过来,站在车前,行了礼。“报告旅长,军需库警卫排长于庆丰,正在组织操练,请训示。”

“把大门打开,你带人继续操练。”俞浩天向他摆了摆手,于排长回答一声。“是。”转过身大喊。“打开大门,旅长视察。”

黑色的大门慢慢打开,陈副官把车径直开到张唯民的办公室门前。三个人下了车,来到办公室门口,陈副官一推门,门从里面上着。他轻轻敲了几下,郭金凤从里面开了门。

“咋啦,出啥事儿了?”俞浩天大声的问。

郭金凤和站在后面的张若兰,赶紧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小点儿声,然后领着他们进了里间屋。俞浩天,钟鸣震和陈副官一进里间屋门,都被扔了一地的布袋惊到了,钟鸣震摇着头啧啧的说。“我的个奶奶嘞!诸葛亮草船借箭,一夜弄了曹军十万箭,这兔崽子巧取豪夺,一夜弄了这不下三四万大洋,真是不可思议呀!”

“嘿嘿嘿,哈哈哈!”俞浩天咧着嘴一个劲儿地笑个不停,嘴里不停的骂着:“兔崽子!奇才,他娘的怪才,嘿嘿嘿,一夜就能解了老子的燃眉之急。”

“嘟囔啥嘞你们俩,这么多钱,俺俩该咋弄嘞?叫你们俩来光顾着自己乐。”郭金凤抱怨着。

“乐,高兴,咋能不乐呢?这兔崽子!前几天送给老子一个军中美娇娘,今天又给老子弄了这养兵10万钱,我咋能不乐嘞?”俞浩天手舞足蹈,忘情地抱着郭金凤,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两下。

“干啥你,又不是我弄的钱。”郭金凤推开俞浩天,不好意思的看着屋里的人。

“鸣震。”张若兰歪着头叫着钟鸣震问:“你高兴不高兴?”

钟鸣震也是笑眯了眼,看着她说。“高兴,咋能不高兴嘞?”

“你高兴,你咋不抱我,亲我嘞,你好好学学人家大旅长,过来!我心里不忿儿,他亲脸蛋,你亲嘴,他亲两下,你亲四下。”

“你看你,这也争?”钟鸣震是个性格内敛的人,听了张若兰这个要求,有几分不好意思,站在那儿没动。

“我不争地位也不争钱,我就争这个。唯民可是我兄弟,立了这么大的功,你奖赏他时,捎带着奖一下他姐,你老婆不应该呀!”

“对对对,说的太对了,应该,太应该了,鸣震,快点儿,快点儿!奖赏奖赏你太太。”俞浩天兴高采烈的起着哄,郭金凤用力的打了他两巴掌。

“快点儿!钟鸣震,今儿你要是让我丢了份儿,晚上可不许上我床。”张若兰站在那儿咄咄逼人的死死盯着钟鸣震。

“大老爷们儿!我还不敢亲你了。”钟鸣震嘴里嘟囔着,给你自己的不好意思做着铺垫,然后过去抱着张若兰在他的嘴上碰了两下。

“不中,要使劲儿,亲出声,叫他俩听听。”张若兰不依不饶,钟鸣震红着脸。在她嘴上亲了几下。

“哈哈哈!”俞浩天高兴的大声笑着,不停的在屋里来回走动。

“行啦!”郭金凤也高兴的笑着说。“不是让你俩来抱老婆的,快说,这些钱咋弄?”

“咋弄?我也不知道,问鸣震。”俞浩天手往后一背,转身想往外走,郭金凤一把拉住了他。

“你俩来的时候,唯民咋说?”钟鸣震问。

“他说叫我俺俩拿一块儿大洋买纸,包大洋。”

“这不是很清楚吗?哆哆嗦嗦的把俺俩叫来。我以为你们俩出啥事儿,吓得俺俩着急忙慌的跑来。”钟鸣震弯下腰,从地下布袋里拿了一块大洋,扔给陈副官。“开车去,买开门红的大红纸,让他们给你裁好,就说是包钱用的,杂货店都知道,空人去,一个人可拿不回来。”

陈副官接住了钱,答应着出去了。

“你们俩呀!见了钱,哆嗦个啥,吓人。”钟鸣震抱怨者。

“俺俩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激动,就开始发抖,唯民可怜的一夜没睡。睡觉,手里还握着枪,这么多金银放在这儿,我想他也怕。十多天了,那个于排长,拨一下动一下,俺俩都得顺着他,就这,听说唯民出去的时候,还让朱庆奎给他训过话嘞 。”张若兰把这些日子在这儿看到的,听到的一些情况,不满的一一说了出来。

“鸣震,”俞浩天长出了口气,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圈儿说:“我进来的时候扫了一眼,心里有点儿别扭,但不知道在哪儿,要不咱俩出去转一圈?”

钟鸣震摇了摇头,拉着俞浩天,到了外面办公室的桌前,拿起电话,要了步一团训练场朱庆奎。

“喂,谁呀?”电话里传来了朱庆奎的声音。

“朱团长,我是钟鸣震,听着,紧急演习命令,现命你带领一个新兵排,立即占领军需库,不许使用口令,检查一下你的新兵训练成果。对表,现在是上午九点零六分,演习四分钟后开始。”钟鸣震说完,挂上电话。

“你俩闲着也是闲着,帮俺俩数钱行不?”郭金凤说。

钟鸣震摆摆手,让她等一会儿。然后就和俞浩天两人,都不吭声的在屋里来回的走。桌上的马蹄表指针刚指过九点半,外面便响起了一片嘈杂声,没一会儿,门口也传来了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军需库已被占领,你们都抱头出来,否则炸弹伺候。”

钟鸣震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打开门,先开了棉门帘子走了出去。

“抱头,团长,这儿有个大官儿。”门外的士兵高声的喊着。俞浩天也掀起帘子走了出去。“还有一个。”两个士兵端着枪指着俞浩天和钟鸣震。

朱庆奎听见叫声,像这边儿跑来,一看到俞浩天和钟鸣震命令两个士兵把枪放下。钟鸣镇摆了摆手,抱住了头。

俞浩天瞪着两眼,过来一把抓住朱庆奎,往办公室里啦,没想到进门时撞到了门扇上,咣当一声,惊醒了床上的张唯民,他一下翻身下地,用枪指着俞浩天和朱庆奎,郭金凤和张若兰及忙拉住他,夺了他手里的枪。

“小心!保险开着嘞。”张唯民说着,从郭金凤手里要过了手枪,关了保险,把枪递给她,光着上身穿了个大裤衩,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是俞浩天,赶紧站直了叫了一声:“旅长。”

俞浩天送他一摆手。“上床,接着睡你嘞。”

张唯民觉察出自己衣冠不整,旁边又站着郭金凤和张若兰,便急忙又上了床,盖上被子,轻声的问。“姐!旅长咋来啦?”

郭金凤和张若兰看着俞浩天脸色不对,便急忙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俞浩天拉着朱庆奎进了里屋,看着一地摆满的布袋,还有散落的洋钱,朱庆奎顿时裂开了嘴,笑着问:“钱到了?”

俞浩天点点头,手怡然没有松开他说:“老兄!告诉我,这地方应该叫啥?”

朱庆奎看了看说:“这地方,咋也算咱咱们旅的金库吧。”

俞浩天这才放开了手,用手指点着他,恶狠狠的说:“老兄!你记住,你现在看到和回出来的话,走!现在演习还没结束,我和你弟妹还有鸣震的太太,都是你的俘虏,咱走。”两个人一出门,俞浩天也学着钟鸣震的样子,抱住了头。

“过了过了。”不明其意的朱庆奎看着他俩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叫着,手足无措。

“算了,鸣震。”俞浩天放下了抱头的手,看着钟鸣震也放下了手,然后沉着脸对朱庆奎说:“集合你的人。”

朱庆奎答应一声,“是。”迅速跑到大门里的广场上,命令警卫排长于庆丰集合起了队伍,警卫排在前,新兵排在后。接受了于排长的报告后,朱庆奎让他归队,又用自己那恢宏的气质,重新喊了一遍口令。然后,跑步来到俞浩天跟前。“报告旅长,参谋长,步一团新兵排抢占旅军需库的演习,任务已圆满完成。新兵排40名弟兄。九点十分开始演习。九点四十七分完全占领旅军需库,战斗时间十五分钟,刺杀哨兵一名。俘虏少尉排长一名,士兵二十九名,意外俘获少将旅长一名,上校参谋长一名,新兵排无一伤亡,报告完毕,请旅长训示,报告人,新兵排代理排长,上校朱庆奎。”

俞浩天走到队伍前面,铁静的脸,异常的严肃。“新兵排的弟兄们,你们在你们的代理排长的指导指挥下干的不错。谁能告诉我,在你们演习过程中,警卫排的弟兄有没有人反抗?”

“报告长官,这小子反抗,端着个饭碗,砸了我一身的饭,脸都给我打肿了,后来我们三个人才把他按倒了。”新兵排的一个士兵用手推了一下站在他前面的一个警卫排的士兵说。

“还有没有?”俞浩天大声的问。

队伍里没了反应。

“那个反抗的士兵听口令,出列,向前一步走。”俞浩天大声发出口令。这个脸上明显带着伤情的士兵,跨前一步出了队伍,立正,站在那里。“告诉我,你叫啥?你为什么要反抗?”

“报告长官,骑兵团一营三连三排上士班长海涛,我们执行的是警卫军需库的任务,有人袭击,作为一个兵,不论对方是谁?都应该先反击,这应该是当兵的本能和职责。”

“好,回答的好。”俞浩天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大声赞赏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警卫排的弟兄们,你们是骑兵团的老兵啦!可是我今儿咋看着你们,我想哭啊,三十号人枪。又都是上过战场的老人,让一个新兵排只用十来分钟,就全成了俘虏。

我的军需库完了,我和我和参谋长都成了俘虏,也就是说我和参谋长都完蛋了,这不是骑兵团,也就完蛋了吗?我恨不得掏枪打死我老婆,再打死我自己,这要是真的占领,我现在已经是死人啦!”俞浩天在队伍前面踱了几步,指着站在队前的朱庆奎大声叫着:“朱庆奎,这就是你给我这么重要的地方派的兵,还让我训示,我现在是无地自容啊,一个排的人,还要让我的军需官手里拿着开着保险的枪睡觉,大冬天的穿个大裤衩子,自己守卫全旅的命根子,你小子,该死!”话说完,俞浩天冲着朱庆奎“哼”了一声,转身向张唯民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站在对前的朱兴奎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这次演习的真实目的所在,刚才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脸红一阵,白一阵,看着俞浩天离开。

“朱团长,这儿就交给你啦,你看着办吧。”钟鸣震也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离开了现场。

朱敬奎羞愧难当,心中怒火中烧,他一步跨到队伍前面,一把抓住于庆丰,把他拎了出来。“于庆丰,我朱庆奎该死!你 他娘的更该死!你给老子讲,这快一个月了,我把这么要命的地方交给你,你都是给老子咋弄的?”

于庆丰脸都吓白了,站在那里直哆嗦,说不出话来。

朱庆奎从腰间拔出手枪,咔嚓一下上了膛,用枪顶着于庆丰的头。“说,这些天你都干了些啥?”

“就是跟在连里一样,每天领着弟兄们出个操啥的。”于庆丰哆哆嗦嗦的说着。

“哨楼不是你修的?”朱庆奎问。

“不是,是张参谋,他拿自己的钱垫着修的。”

“那你背后的街垒修好,为啥里面不不架一挺马克沁?”

“那也是张参谋让修的,垒好后,我觉得四处都是咱的兵营,没必要,也就没申请马克沁。”于庆丰低着头,胆怯的用眼不停的飘着朱庆奎。

“哨楼是张参谋自己垫钱修的,街垒是他让你修的,你觉得没必要是吧?你说他还叫你干啥?你觉得没必要。”

“他还让我尽快做一份儿布防图,交给你指导后去做,还让我想想遭到袭击的办法,防盗的办法,还有防火的办法。”

“这些你都觉得没必要,是不是?”朱庆奎有点儿恶狠狠的问。

“不是,是我没想好……”于庆丰不敢再说没必要了,急忙改了口。

“你娘那个屄,于庆丰,老子明白了,你小子是狗眼看人低呀!老子问过哨楼的事,张参某说是你修的,老子心里都乐开了花,想着没看错你,第一个升了你的官儿。没想到,张参谋一个劲儿地教你做事,想让你有所作为,你个娘教不会的,还以为他是个参谋长的小跟班儿,没瞧得上人家是吧?他告没告诉过你,这个军需库那儿最重要?”朱庆奎是个老兵油子,他想张唯民能告诉他上边儿那些,肯定也会告诉他金库的重要性。

“他说他住的那屋,是旅里的金库,让我要派警卫。”

“那你为啥不派?”

“我想他只是个参谋,那屋里未必能放多少钱,他自己给他自己门口要警卫,无非是想……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在这里他是长官,他比我们高一等。”

“不服气是不是?”听着于庆丰一段一段的说辞,朱俊奎的火气,一股一股的潮头上拱。他背着手,原地转了两圈儿,然后指着于庆丰的鼻子说。“于大排长,你不但该死,你还是个猪,跟了这么好的长官,一心想着提拔你,你就是个连猪下水都不如的狗下水,念在你跟了老子五六年的份儿上,还能实话实说,老子今天就不杀你,但是老子要改改你这一脑门子的坏毛病,你今天不但让老子丢了人,恐怕老子还得丢了这刚坐上的团长位置。老子不冤,谁叫老子看上了你这个凑不上席面的狗下水呢。你,”朱庆奎用手指着海涛说:“叫两个人。去拿军棍来,没有的话,找几条扁担也行。”

“是。”海涛领命,叫了两个自己班里的弟兄,去了厨房。

陈副官开车回来了,一进院子,吓了一跳,几十个人站了一院子,挨打的龇牙咧嘴,打人的神色凝重,朱庆奎手扶着两跨,在院子里来回走动。陈副官把车停在他跟地上问:“咋回事儿?”

朱庆奎头一扭,屁股疼的咧着嘴回了一句说:“别问,老朱他娘的人丢大了。”

“自己把自己罚啦?”陈副官关切的问。

“走人。”陈副官曾经也是他的部下,这让朱庆奎更加感到脸上无光,心里憋着气,冲他摆了摆手。

陈副官开着车来到张唯民办公室门前,从车上抱下一摞纸,走到办公室门口。听见汽车回来,郭金凤出来帮忙掀起帘子,让陈副官进去。

“外面咋回事儿?朱团长自己罚自己,让打的龇牙咧嘴的。”陈副官问俞浩天。

“龇牙咧嘴是轻的,娘的!要不是这一堆银子让老子心情好,我非让他进医院不可。”俞浩天余怒未消的说。

“这么严重。”陈副官一吐舌头,转身又出去抱纸去了。

几个人先把预先数好、比好的包了,然后俞浩天几个人坐在桌子两边,一边数,一边儿包,陈副官负责往炕上、地上,一千一堆儿的码放。快到中午,张唯民也起个床,脸都没洗,便一起下手帮忙。

“多少堆了。”俞浩天有些坐不住了。

“九十六。”陈副官说。

俞浩天嘴一咧,看着张唯民问:“兔崽子!你咋知道这一家这么有钱?”

“就是啊,唯民,你也是才来这儿没几天,你咋知道这家这么有钱嘞?”张若兰也好奇的问。

“是我征用这大牢时知道的,这家姓马,爹有些本事,会拳脚,挖坟盗墓、杀人越货干了一辈子,后来带着两个儿子干,听说光劫了天津一家镖局,一下就拿下了十万大洋。我把他俩儿一毙,也没在意,前天晚上旅长给我打电话,说急着用钱,我一下就想到了他家。这家人是一家人自己作奸犯科,平时也不张扬,但心狠手辣。我本来想在他家能拿到两万多银子,没想到,金库一开,满满登登的一大棺材,到最后连拿的布袋都不够了,用了我们的裤子才装完。陈长官,你一会儿回去,顺便把亲兵队弟兄们的裤子带回去。”张唯民边忙着手里的活边说。

“我估计呀,你这一下把人家两代人玩儿命弄来的家产全弄完了。”钟鸣震笑着说。

“我看未必。”张唯民摇着头。“马家老爷子一张嘴就是‘开金库,让他们拿。’我估计,这家不只这一个金库,而且还修在野外坟地里,一定还有比这更大的金库,而且位置我都估摸的八九不离十,如果这回我真的把他弄干净了,那也没办法,就算他家这不义之财,干点正义的事儿,为咱抗战守黄河出点儿力。”

“那是。”俞浩天依然是咧着嘴笑。“兔崽子!你是不是这两天还有一票?我看算了,钱够用就行。”

几个人说笑着大洋包完了,陈副官报了数,九万八千四百三十八块。

“俞浩天,剩下的三十八块,奖给我和若兰呗。”郭金凤看着于浩天说。“一早上了,胳膊都疼死啦!”

俞浩天也累的伸着懒腰,嘴里哇哇的叫着,然后咧嘴一笑,指指张唯民。“问他,这我可做不了主。”

“没问题。”张唯民把桌上的钱推到了郭金凤和张若兰面前。

“哎!我说太太,你今儿咋也见钱眼开啦。”俞浩天突然之间好奇的问。

“那是我都快穷疯了,我和若兰的钱,让你们俩大长官搜刮的是一干二净,兜里连个钱味儿都没有了,想吃个洋糖都买不起,还太太呢?连要饭的都不如。”

哈哈哈,俞浩天几分得意的坏笑着,踢开坐着的椅子,站起身。“肚子饿了,吃饭。”

“对了,旅长,等等。”张唯民急忙又从柜子里拎出三个布袋放到桌上。“这里是些金器,还有些戒指,链子、镯子啥了的?我想你们能不能找个懂行的来看看,我只是听说啊,宝石比金子还贵,这里头有好多都镶着宝石,我想咱找个懂的人估个价,咱在议一个办法,咋样处理这些东西?今儿一天,你们三位长官都在这儿,把我这的事儿都弄利索了,也省的你把俺俩姐一叫走,我这儿,去找你们不方便,毕竟这么多金银放到我这儿,又没有专门的警卫,我离开也不放心。”

俞浩天看了一眼钟鸣震,钟鸣震略一思忖道:“是这,咱先吃饭,吃完饭,我和陈副官开车去请镇上的隆茂珠宝行的老掌柜的,我们两家值点钱的东西都压在他那儿,我和他聊的也不错,看能不能请他来看看。”钟鸣震看着俞浩天。

“就这样办!”俞浩天再次踢了踢后边儿的椅子,伸了伸腰。“两个太太手里有钱啦!让他俩请客,咱找个地方喝两杯,这些日子真她娘的是穷疯了,我和鸣震多少天都没闻到过酒味儿了。”

“不行!俞浩天,刚给一点儿钱,你就要好处啊。”郭金凤不大情愿的说。

“发了饷,我还你。”

“那还是我的钱。”郭金凤笑着也站起来。

“嘿嘿嘿。”俞浩天笑着说。“几天没钱的日子过的成了抠门儿货了。”

此时,早已过了吃晌午饭的时候,几个人来到院子门口,新兵排的弟兄已经回去了,朱庆奎领着警卫排的弟兄列队在院子站着,俞浩天全当没看见的他们身边走过,径直走到了大门口。钟鸣震走到朱庆奎跟前,拍拍他的肩,轻轻说。“我的老大哥啊!你太大意了,大意的让我和旅长后怕呀!”

“鸣震,”走在前面的俞浩天站住脚,大气未消的叫了一声说。“跟他狗日的说啥嘞,让他好好的站着反省反省,我真想一枪毙了他,弄个四六不懂的怂包蛋在这儿,差一点儿要了老子的命。”

朱庆奎直直的站在那儿,一声没吭的接受者长官的数落,看着他们一行人出了大门。

大门口,后面追上来的张唯民拉住郭金凤。“太太大姐,我的枪嘞?”

“在中间抽屉里。”郭金凤看着他问。“咋,你不去?”

“大姐,院里那么多人,还是你们去吧,回来给我捎一口就行,咱都走了,我心里不踏实。”张唯民转过身,又回他的办公室去了。

吃完饭后的俞浩天坐在张维民的办公室和郭金凤几个人闲扯,张若兰给每人都沏了杯热茶,等着钟鸣震和陈副官去接珠宝行的老掌柜回来。

“兔崽子!就这一点儿钱,把你吓死了,吃个饭都不敢离开。大白天,你就开着门跟我走,他娘的,看谁敢迈进这门半步,老子直接送他上西天。”俞浩天喝着茶,瞪着眼,抱怨着张唯民。

“我还是守着吧。万一不是打着钱主意的人,这世上就不得多几个冤死鬼!我坐在这儿,也算给你积点儿德。”张唯民玩笑的笑着说。

“真是官越大,脾气越大,天天杀杀杀,毙毙毙,看以后谁还敢跟你在一起。”郭金凤也接着话,数落着俞浩天。

俞浩天嘿嘿一笑说:“没人跟更好啊,解甲归田,回家守着老婆孩子,爹娘享受去。”

“享受?”郭金凤撇了一下嘴。“那一回不是离开兵营十来天,就急的在家里瞎挠头,转圈儿转的跟驴推磨似的。”她去了里屋,从桌上拿来了剩下的三十多块钱,数了数,递给张若兰。“妹子!这钱不要白不要,刚才吃饭花了两块,咱俩一人一半,剩下的二十块钱给唯民,让他给咱到洛阳买鞋去。”

张若兰笑着接过钱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二位老姐,太小看人了吧。”张唯民推开郭金凤递过来的钱。说:“这回招兵,我可赚大了,减掉费用和一起外出弟兄钱,兄弟我也有几百块钱的进账。别说一个人两双鞋,就是十双八双,兄弟也不会咬牙的。”

“那可不一样,这钱可是白来的。你那钱,还是回去给我那侄子,侄女多买点好吃好喝好穿好带吧。”郭金凤又把钱合在一起,给他扔进了抽屉里。

“太太,大姐,你这不是不给我机会吗?”张唯民故意地笑着说。“我可是想借这个机会,走走夫人路线,拍拍两个长官的马屁,你这一下把我的路堵死啦。”

“不用拍,你就说说你想干啥吧,让我和你兰姐听。”郭金凤把话题往他们说的休假的事情上引。

张唯民挠着头,依然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咱现在离我家近了,想闺女了,想给长官要几天假,回去看看。”

“不行!”俞浩天一听说要请假,放下手里端着茶杯说:“这些日子事都多死了,你兔崽子想回家看闺女,抱老婆的躲清闲,门儿都没有。”

“咋不行,俞浩天,他又没说现在就走,让他把账做了,钱清了,该发的发了,要几天假不过分呀,兴你每天晚上搂太太,不兴他请几天假回家过过瘾。”郭金凤反映强烈的抢白着。

“就是,我的大旅长,原来住在察哈尔,后来住河北,离家太远了,来回得十天半个月。现在离俺家骑马不过五六个钟头,给他三五天假,让他回家舒坦一下,咋啦?”张若兰也站出来帮起了腔。“再说,快过年了,也得让他回家送点儿钱吧。”

“嘿嘿。”俞浩天有几分诧异的看着两个女人说:“好嘛!让他回家过过瘾,让他回家舒坦一下,你们这俩女人真是,还有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没有?你们俩都还是熟读经书的才女呐,自从穿上了军装,这才几天啊,啥都没学会,倒学会了军人的那些粗鲁,就差骂娘说白话了。”俞浩天被两个女人抢白的满肚子怨气的站起身,在屋里转着圈儿。

“俞浩天,你每天……”郭金凤还要说什么,俞浩天却一副无奈的样子,急忙摆着手制止着说:“别说,别说,我的太太,我准,我准行不行?我嘞爷呀!这都是跟谁学的呀?”他摇着头,无奈的苦笑着。

“啥是跟谁学的呀?”钟鸣震领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小老头进了门,陈副官跟在后面也一起进来了。

“鸣震,你回去可得好好管管你老婆,现在可是没一点儿大知识分子的样子了啊!”俞浩天指着张若兰先告了一状。

“咋了,这是?”钟鸣震不解的问。

“一个是过过瘾。”俞浩天指着郭金凤,然后又指着张若兰。“一个是舒坦一下,就差说大白话了。”

“这有啥?谁不想舒坦呀!我天天想舒坦着,咋啦?”刚回来的钟鸣震,没有明白俞浩天没头没脑的告状,愣愣地说出这一段话。这一下,逗的郭金凤,张唯民,张若兰哄的一下笑了起来,就连俞浩天也被他这话弄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唯民,唯民,”俞浩天向张唯民摆这手,笑着说。“赶快赶快!给你哥找个房子,让他领着你姐舒坦舒坦去。”

钟鸣震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他们刚才在说啥,不由的红了脸。

“舒坦就舒坦。咋啦?只要他想,我是来者不拒。”张若兰也红着脸笑着,替钟鸣震圆着场。

“说啥呢?”钟鸣震急忙转移个话题,把瘦高的金行老板介绍给大家。张唯民没敢也不想让老掌柜进金库,自己便急忙进去,把所有的金器拿了出来。

老掌柜和俞浩天寒暄了几句,让郭金凤和张若兰先把那些戒指链到到床上,把有宝石的和没宝石的分开,然后让给他拿十个碗或盘子。张维民去了伙房,抱了来,又让陈福官端出脸盆架,撩起棉门帘,脸盆架上的一面镜子,照进一束亮亮的太阳光。自己拿了纸,从一写到十,分别压在碗前,然后手里拿着个放大镜,一枚枚看着那些硕大的金黄金戒指上的宝石,然后一枚枚的分别放在面前的碗里。大家都不说话,只是看着瘦高的老掌柜在那儿拿着放大镜,一枚枚给看完。放在五号,十号碗的居多,十号碗外还放着七八枚。

“老朽看完啦!”不高的老掌柜舒了口气,把放大镜放在桌子上说:“放在几号碗里的,就是几百大洋朝上的,当然是单就上面的宝石而言。这几枚碗外放着的,是两千大洋向上说的东西,他们上面镶着的是最好品相的钻石和鸽血红宝石,哪一枚出手,两千大洋是少说,真有人出三千大洋,也是有的。”

“谢谢啦!老掌柜。”钟鸣震一百大洋碗里,拿出一只,放在老掌柜的手里,轻轻的说:“老先生,这是谢礼,请你务必收下,还请你……”话说到这儿,他拍拍老掌柜的手,笑笑。

“钟长官,老朽明白。”老掌柜点着头,又把戒指放还到钟鸣震的手里。“这个太多啦。咱这样,钟长官!老朽是个生意人,说我见钱眼开,我也不犯病,我想和你们做笔买卖,你看可妥。”

“请讲。”钟鸣震点点头。

“我想是这样,你们急着用钱,这老朽心里明白。这桌上的,老朽是只能看看,不敢想啊,你能不能把那些没有宝石的和那些金器让给在下,我按市价的八成半全收,估计也得两万多大洋。这可是我的家底,所以说,桌上的老朽不敢想就在于此。”

“嗯……”钟鸣震思忖着,看了一眼俞浩天。

“行!老先生,东西你拿着,让陈副官送你到你那儿,你充了以前在你那儿押的账,把剩下的银子让陈副官带回来就行。”俞浩天痛快拍了板。

“谢谢!谢谢!”老掌柜向大家作着揖,拿了桌上的放大镜,装在身上,其它的由陈副官帮着拿出去,放在车上,走了。

“这些东西咋处理?”俞浩天问钟鸣震,钟鸣震转过头,看着张唯民。

“是这,旅长,这些东西我想这么办,你们看行不行啊?这所有的东西,咱还得找刚才那个老先儿,让他帮咱们在上面打上号,我这儿登记造册,咱把它分散下去,也就是一个分散的金库,一下发到连排长,只准戴,不准卖,一旦再有军费紧张的时候,咱把这些一集中,就可以解燃眉。另外,这还有一层意思,不要嫌我说话难听,不吉利啊,一旦开战,咱们谁也不知道谁能回来,只要咱没有收回,让他们临战前把这些东西交给太太家人,让太太拿着变现养家去,要是活着,还在咱们队伍上,就让他带着这钱,继续备用。你们看敢不敢这样做?”

“敢,有啥不敢的?都是自己弟兄。”俞浩天双手插着腰,在屋里转着圈说:“万一队伍哪一天让人家灭了,申请抚恤,本来就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儿,就这么办,具体咋操作?你兔崽子给我弄细,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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