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荒村老人的故事（一条砂石路一个小山村）

天气很好，初冬的太阳依旧暖和，西北风好像也迷路了，或者忘记了行程，不见踪影。

趁着周末的清闲，一个人开着车顺着一条砂石路上了山。

稍微有点级别的公路都铺上了柏油，即使是县、乡公路也至少铺成了水泥路面，原汁原味的砂石路面反而少见。偶尔行上一段砂石路面，听着车轮从砂石路面碾过的沙沙声，别有一番自驾游的感觉。

山不太高，就在县城的南面，俯瞰洛河拦水成湖，静静卧在县城中间。绕过山脊，一直延伸到山梁的那一边。

那一边会是什么呢？

路不宽，但也不影响双向会车，两边的行道树也不是那么高，稀疏的树叶依然固执地坚守着最后的秋色。

而有的叶子已经完全落尽，特别是高大的杨树、柳树，只剩下繁密的枝杈，在阳光下也发出雾一般的白色，把略显苍凉的山坡带来别样的风景。

转过山梁，在秋色还未褪尽的深处，掩映着几座白色的房子。一座，两座，三座……好像是一个村庄，宁静中不乏浓淡的色彩。虽然还没有听到鸡鸣犬吠，但是村庄无疑。

人家分散在山洼里，似乎不是那么紧凑，但每一家都有单独的院落，却又没有院墙，向所有的路人开放。通往院落的路多是土路，也有铺着石板的，增添许多古朴感。

院子空落落的，没有人，但房檐下，窗台上，悬挂着红彤彤的柿子，有蜜罐柿子，有火烧柿子，还有叫不出品种的。大一些的做成柿饼，小一点的直接挂起来，等“霜杀”过后，吃起来会格外得甜。

柿子皮也不舍得丢弃，整齐地搭在竹竿上，两头绑住，横在两颗树上，晾晒以后，自然有各种吃法。这些都有些复古了，旧时的农村，都是可以吃的东西，甚至是度春荒的必备。

年轻人都下山搬进了县城，住进了高楼。老年人故土难离，依旧守着家园。树上的柿子吃不了，又怕浪费了可惜，尽量摘下来，做成柿饼，保存起来，子女们回来吃个“稀茬”。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待见这些东西了。

院子边，三个老人在晒太阳。其中一位大娘看见来人向自己走来，主动站起来和我打招呼。

“这个村子挺美的，住的人咋不多呢？”

“你觉得美，你也来这里住。”

我说：“让住吗？”。

“让住，这里的房子、窑洞你随便住。”

看来老人是当真的，指着一排窑洞还有房子说。

老人听说我从城里来这里游玩，更加认真地说：“你去把树上的柿子摘摘拿回去吃，现在树上的柿子没有人摘，糟蹋了可惜。”

赶忙向老人道谢。但并没有真的去摘

和老人道别，走过一排废弃的窑洞，几只花公鸡悠闲地在草丛里漫步、觅食，对路人并不惊恐。只是偶尔扬起脖子，好奇地看看，然后，又踱着标准的八字步到一边去了。

路边还有两座麦秸集，很有年代感的样子，只是中间露出来的几块红砖泄露了里边的秘密。看来，这里曾经是人为打造的“风景”，而不是原始的样子。旁边的几丛月季花显然已经是开过、枯萎了，仅剩下一朵花儿还执着地站在枝头，给麦秸集增添仅有的亮色。

这个村子，地图上寂寂无名。打听村里人知道，村子叫“靳家岭”，但现在姓靳的人都已经搬到山下，留守的几户都不姓靳。政府在这里打造“美丽乡村”，但还是留不住人。

陆陆续续有游客前来游玩，但还是慢慢地荒废了。

砂石路蜿蜒着一直在山岭上盘旋，通向更远的地方。这样的路面，自驾游是没有问题。如果徒步，也是很好的选择。离县城很近，砂石路面又不伤脚，多好啊。

前方一棵柿子树如同“千手观音”，张开了所有的手，捧着红彤彤的柿子，等着人们来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