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和周一围最新消息(林德禄跟周一围)

11月11日,电影《扫黑行动》上映。曾在香港廉政公署(ICAC)工作过、拍摄过多部香港廉政片的导演林德禄首次将镜头对准了内地的扫黑题材。这是继推出引起关注的《反贪风暴》系列电影后,他再次涉足同类类型片。

舒淇和周一围最新消息(林德禄跟周一围)(1)

近日,导演林德禄接受了南都记者的独家专访,讲述了他在内地拍电影经历的“Culture Shock”,也分享了不少剧组中的趣事:如“达叔”要走了全组人的联系方式,周一围和导演合作“越拍越开心”,秦海璐有另类的入戏方法等。同时他也讲述了他在《扫黑行动》中埋下的来自经典香港犯罪片中的特别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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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拍同题材电影会腻吗?林德禄说有时候导演就是这么“没得拣”,拍戏就像“被敲门”和“去敲门”,“当你某类类型片有一定票房成绩时,别人就会来敲门,如果拍别的新题材,可能是自己要去敲别人的门。”但到了这个年纪,林德禄说自己经常会试着“去敲门”,未来还想拍一部偶像希区柯克最擅长的那种惊悚片。

而对于当下的疫情,林德禄务实又淡定,抛出了疑问句“那之前的香港电影界有没有雨呢”,并自己回答了起来。“现在电影市场的状况因为疫情有些低迷,但疫情终有完结的一天的。香港电影界之前也有雨,最近一些人说有种香港电影‘回来了’的感觉。那这个现象会不会是一个复苏的征兆呢?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可以让自己坚守岗位,有机会就拍新的题材,或者帮一下有志气担这个岗位的年轻人,帮他们上位。”

1 我在内地拍戏经历的

“Culture Shock”

我还在拍反贪系列的时候,制片人打电话给我,那时候我因为时间不合适推掉了。后来他们也没放弃,发了几个故事大纲过来,题材都是讲扫黑的。有一个大纲很突出,就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地剥开剧情,我说这个大纲你们可以的话我来拍。

当然从不接到接,中间也有一些小插曲。有天晚上我和香港影界前辈吴思远吃饭,和他说有个这样的题材找我,他鼓励我接。吴思远在内地也做过院线,他的意见很有参考价值。我决定接下来后,很快就到位了。

我在内地时,还申请两个在北京的编剧帮忙。他们负责把剧本打磨得更好看、更贴合社会现象。每天早上一起床,我就看看地毯下面有没有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最新消息”,根据“最新消息”的内容来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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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的过程也挺好玩,大部分主创人员都住同一个酒店,大家沟通的时间虽然不是很多,但很close,会讨论拍的东西怎么样、演员怎么样、应该怎么安排。这种过程在香港是体会不到的,因为大家都住在一起,不像在香港,拍完就散了,第二天再聚。我们在吃完饭的时候也会在一起聊天,聊今天拍得怎么样,接下来要注意什么。《扫黑行动》给我的满足感更多的是在拍摄的过程中。

在这个过程里,我觉得和演员的默契和磨合是让我印象很深的。大部分演员我之前都没有合作过,但都是实力派。这次能找到这么多有实力的演员,也多亏了制片人。

内地的演员给我的感觉是,他们的基础打得很好,因为他们要经过几年的大学生涯,先学习戏剧理论或参与演出再出来拍戏。不同于香港那些在TVB训练班出来的演员,他们学习的时间很短,电视台就像工厂一样。

内地这么多城市省份的戏剧学院、电影学院,每年毕业生不少,他们的竞争很激烈,所以他们表演的情绪很投入。因为他们知道,每次的演出机会都不容易,如果这一次放松了,下一次可能要等很久。这就是我对内地演员的感受,我对他们的信心也大很多。

而电影里的香港演员私下里我都认识,有些也合作过。他们的角色带有这类片子的经典角色设计,他们演起来也驾轻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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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地演员磨合碰撞出来的火花是很好看的。比如王劲松和曾志伟在游艇上挨着栏杆,曾志伟威胁他。拍完那天大家一起坐电梯时,王劲松说“导演,我今天好过瘾”。当然啦,只要演员投入到角色里,即使你没让他哭,他的眼泪也会自己流出来。王劲松身为副局长,演得真的深刻得不得了。我们现在作为导演也有个好处,就是能在监视器里随时看到他们的演出,这和以前拍胶片时不同,以前在现场不能看,要回去把胶卷洗出来才能看。

2 和周一围合作越拍越开心,

秦海璐有另类入戏方法

舒淇和周一围最新消息(林德禄跟周一围)(5)

周一围是电影里的男一号,一开始大家对角色诠释的认识有些距离,这让我担心,但很快我们就达成了一致。周一围每天拍完戏都会来和导演说“拜拜”,然后我会和他说今天哪些地方表演得很好,他也提出后面想要怎么演,这时候我们就切磋和碰撞,那个火花就会更“靓”。

我们的合作是“越拍越开心”的,他属于那种比较开放的演员,不会说投入到角色里就不接受外来建议。周一围很少讲话,他会在安静听别人讲话时眼睛滴溜溜地转,最后再把自己总结的东西说出来。

有时我会认同他,有时我会提出不同的角度。如果到最后还解决不了的话,我就会说take多一版,他也愿意。这不是每个演员都愿意的,有些演员会觉得哇,take多一次,那肯定用导演你那个版本啦。那我们导演其实也很公道的,我们真的会在剪辑器前比较哪个版本更对味的,我就是这样的。

舒淇和周一围最新消息(林德禄跟周一围)(6)

秦海璐又和周一围、王劲松他们不一样。每天开工前我们都会对下稿,大家一起交流,和她聊的时候,她喜欢提出一些不同意见,你说1234,她可能会说4321。后面我才领悟到,她是故意说一个相反的或者不同的表演方式,这会刺激她更加投入这个角色,演的时候她会按她的演法再统一,再回到你前面提的演法里,那她自然对角色很理解,也很入戏。

这不是每个演员和导演都能达到的合作境界,导演必须对演员很有信心,觉得他怎样都可以handle,为了要有一个好镜头的呈现,大家要有一个殊途同归的定案,但到达目标的路线应该怎么走,他可以自己决定,然后剪辑和镜头也要配合好。

秦海璐是那种能给你意想不到演法的演员。她会调整着呈现出一个很舒服、很深入的表演技巧。另外她入戏的速度之快,我想在当今的演员,特别是在女演员里,她肯定是名列前茅的。她可以很快掌握导演的意见或明了她自己的看法,很快将那场戏里的角色呈现出来。简单说就是“有戏”,她能令观众很快入戏,追着看后面剧情怎样发展。

3 吴孟达这个人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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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吴孟达在电影里演一个小人物,他的戏份集中拍了两三天。作为一个小老板,他被黑恶势力恐吓要挟,同时他和警察又是多年老街坊,很关心周一围,又很八卦周一围和张艺上的关系,这样的角色对吴孟达来说是手到擒来。

其实之前我拍《反贪风暴》时就有一个角色想找他,但那时候他身体还在恢复,拍不了这么重的戏,就推辞了,我们也体谅,说有合适角色再找他帮忙。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我在TVB第1期艺员训练班,他在第3期,那一期有很多学员都很突出,比如周润发、林岭东。当年我们有个同学会叫中国香港艺进同学会,我们有个共识是互相不收片酬。当时做了套很商业化的舞台剧叫《花心大丈夫》,整部戏里有很多角色,周润发、梁朝伟、刘嘉玲都有演,当然每一个角色都有AB角,设置AB角的目的呢,是为了让更多同学能参与,此外还有一些同学做幕后。

吴孟达在舞台剧里扮演一个警察,他演出的喜剧效果当然是恰如其分的。舞台剧和电影不一样,在舞台上可以有交流,可以控制演出的节奏,那吴孟达在这方面是一个高手。当时有一个B角,我也不说是谁啦,在演技上就差很远。很多人都觉得与其让他做B角,拉低整场戏的水平,不如让吴孟达一个人演,演完整个20多场。

当时我和林岭东负责舞台监督,这时候做B角的同学就问我,能不能再给个机会给他。我当然希望有更多同学可以参与演出,达到我们同学会联谊的目的。但和其他人说,他们都不赞成,我就只能和吴孟达说,你能不能给个机会那个同学?

其实他有权自己做完整部戏。但他说,没事,让这个同学演吧,大不了我来给他补课。后来他真的抓住那个同学,拿着剧本从头到尾给他纠每一句台词和每一个肢体动作。到最后B角同学演出时,效果也不赖,勉强合格。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吴孟达爱帮人的心态,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同学。这次的演出虽然只有几天,但他很投入,还成天给剧组买汉堡包、买水。他很厉害,拿到了整个剧组工作人员的名单,拍完离开之后,工作组的人每天早上都准时“叮”一声收到他的“健康慰问”,“健康慰问”坚持了一个多月,是让我们注意身体、工作顺利,这都让我们很窝心和感动的。他走的时候我是很伤感的。

4 我在电影里故意设置了追车戏

随着社会进步,人对物质的需求不一样了,黑恶势力形成了一个个帮派,这些帮派凭自己的胆识视法律无物,够胆以身试法去产生恶的势力。这种威胁会骚扰到普通市民,影响他们的安居乐业。他们甚至会制造套路贷,你难以想象借贷后,利息增长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因此我在《扫黑行动》里故意设置了港片里的追车戏。我想唤醒内地观众关于内地以外黑恶势力的记忆,从而产生一种警惕。因为这种事情在别的地方已经发生过了,就算他们不是亲身经历,但他们能在电影中看到黑恶势力如何横行无忌,如何为了帮派利益去发动一场仇杀,对生命完全不爱惜。

所以我搬回之前他们感受过的电影场面,比如追车戏,这能让观众有一个警惕的心态,别轻易落入这些黑恶势力的圈套。

当然在电影里还涉及到一些金融知识,这和我在香港中文大学读研究生的经历有些关系。那段经历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时刻。拍戏这么多年来,我都喜欢拍随着世界的改变和社会的变迁作为题材的写实片。经济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是最多变动的事,市面的表现背后会有很多因素影响,不是那么简单的。金融这件事简单用四个字来概括就是回报和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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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电影里张智霖饰演的教授说得很对,高回报一定是高风险的,但高风险不一定有高回报。因为有些风险是你自己找来的。那这其实也警醒了我,我作为一个导演,要有观众和有拍戏机会,如果拍的戏没人看,或者没有拍戏的机会,那讲什么都是假的。所以我觉得导演生存最重要的是,作品要有人关注,观众愿意买票去看。当然要做很多事情才能达到这种状态,我自己也有一些深刻的体会。

我很珍惜每次别人找我拍戏的机会,比如像这次拍《扫黑行动》,内地的黑恶势力和外面的黑恶势力其实有很大区别。我会去看内地警察怎样对付黑恶势力,他们与香港这边警察和黑恶势力的关系也不一样。

虽然这次时间很短,但也完整地呈现了《扫黑行动》给观众看。我自己用心血去完成这个作品,当然希望作品的命运能好一点,但目前环境也没有办法,世界就是这样。希望下一次还有机会可以补数,再拍一些更好的作品给观众欣赏,很期待。

5 疫情终有完结之时,

港片也经历过风雨

我拍了很多反贪题材的影视。但其实我从不想霸占着系列电影里导演的位置,我也试过找别的导演或者一直跟这个系列的副导演接棒。因为导演在创作上如果总在象牙塔中,是很容易被观众唾弃的,我也深深地体会过。之前有导演说,最怕拍电影到了某个阶段,没有了创作欲,自然创作力也没有了。那我就很想持续在写实的世界里发掘不同的题材,让自己的创意保持住一种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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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现实中呢,我也经历过拍新类型时观众不一定认同的情况。观众会带着滤镜想这个导演以前拍什么系列的电影好看。就好像那些片商一样,会高看一眼,那买票的时候就会信心大一点。片商一听我说要拍犯罪片,都说“好呀好呀”,但当你拍新题材时,他们就会问“行不行呀”。

这就是导演选择权的局限了。当你某类类型片有一定票房成绩时,别人就会来敲门,那时候你走进去就已经成事了。如果你拍别的新题材,可能是你要去敲别人的门,那别人开不开门给你呢?就需要一些时间去考虑。这就是现实的世界。对于电影导演来说,没有观众,没有戏拍时,他的心一定不好受。(拍不拍旧的类型片呢),这就是得与失之间,看你的平衡点在哪。

当然,到了我现在这个年纪,我会想拍一些自己喜欢的没有尝试过的题材,我会去敲别人门,费事总是让别人敲自己的门。我宁愿被拒绝,也要争取和主动。

比如说呢,我想像我的偶像希区柯克一样,拍一些惊悚片,那个气氛和节奏会要求更高。希望我有机会能拍一部希区柯克式的电影和大家见面。

现在电影市场的状况呢,因为疫情有些低迷。但疫情也不是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终有完结的一天。黎明来临前是非常黑暗的,现在这个状况用这句话来形容就很贴切。

那香港之前的电影界有没有雨呢?有的,比现在更严重的都有,20世纪90年代香港电影界大联盟时,市场慢慢萎缩,拍片的人也随之减少。当年的大联盟和现在疫情的伤害是差不多的,突然之间就凋谢了,当时香港的那个荷里活招牌就摇摇欲坠。

但最近你看港产片,有些港产片在香港的成绩还不错,一些香港人说有种香港电影“回来”的感觉。那这个现象会不会是一个复苏的征兆?会不会带来黑暗后的黎明呢?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可以让自己坚守岗位,有机会就拍新的题材,或者帮一下有志气担这个岗位的年轻人,帮他们上位。

采写:南都记者 林文琪 实习生 廖美善 李妤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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