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班里那位有抑郁症的女孩(在封闭的世界里)

急:半夜敲门的美女医生“咚咚咚,咚咚咚”,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写给班里那位有抑郁症的女孩?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写给班里那位有抑郁症的女孩(在封闭的世界里)

写给班里那位有抑郁症的女孩

急:半夜敲门的美女医生

“咚咚咚,咚咚咚!”

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我刚刚昏睡的记忆,又慢慢复苏。

但是下一刻,我听到外面传来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急促而又紧张,把甜美的音调压得淡了几分!

“有,有情况!”

大半夜的,竟然有女孩叫门!

我一愣!但也仅仅是一愣,我立马就清醒过来,这是在隔离酒店专班的工作休息区,这仅仅是新一趟航班落地的第二天,这个时候叫我的不管是男是女,都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给我报信的,为什么不是应急组五大三粗的小刘,而是一个女孩!

纳闷之中,还没有拉开门,我终于是判断出来,门外这个女孩的声音,来自医护组。

“什么情况?赶紧说!”我拉开门,就看见一个焦躁不安的女孩,浅蓝色护士服,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手机。

这,不仅是医护组,而且是医护组最年轻美丽的负责人,张医生。

张医生是一个行事果断利落的女孩,一般的情况不会找我,很多事情她们三下两下就处理掉了,利索麻辣,让人很放心。

除非,真的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

“抑郁症!大爆发了!”张医生光洁的额上都挤出来一圈褶子,她紧张地说,示意我看手机。

她的手机!

粉色外壳,用大大小小的珍珠DIY一大堆卡通人物的手机!

我却没有时间去欣赏女孩手机,因为在手机不断滚动的屏幕上,一行行令人惊悚的图文,映入我的眼帘。

惊:抑郁症扎堆的危险专班

#我有抑郁症#隔离生活的正式开始,却突然发现自己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酒店能定外卖,不想定,能超市闪送,没精神,电脑里的电影不想看,switch 里的游戏不想玩,就连没延迟的王者荣耀也不想打,躺着,就是躺着,懒懒的,什么的都不想做!

#直播我的抑郁生活#我不想动,我感到内疚,我什么都不想思考,我想给你们说,我很绝望!

#隔离群的静默者#我都有点抑郁症了,群里的表格看着烦,我实在不想填,我害怕自己真的得了郁郁症!

#救救我#我感觉自己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可恶的地方,连窗户都是封闭的,只留着一条小缝隙

深夜的门口,我拿着打开的手机,不由得悚然一惊。

这是最近的微博区,这是无数条抑郁、愤懑、孤独无助甚至是有些绝望的话语,看着看着,我的脸色就变了!

虽然我不知道博主是谁,但是我能够感觉他就在我们的头顶某一个房间,一个女孩,或者是一个男子,正在辗转反侧地熬着这漫长的隔离岁月!

这是新的一趟国际航班,他的起点来自于斯德哥尔摩,这里不是终点,只是结转点。

“本次斯德哥尔摩国际航班专班,共集中隔离202人,其中2人阳性送医院,2人血清异常送公卫复查…”

对所有隔离人员来说,也许这里是他们隔离生活的开始,即使是安全离开这里,也许还要面对下一个目的地城市的隔离政策,我能体会得到他们的焦虑不安!

“我感觉,这些人就在上面,就在他们中间!”张医生看到我额头上的汗水,递给我一张纸巾,然后轻声说。

“你们的心理测试结果,出来了吗?”我终于想起一个办法,将手机递给张医生,然后问起来。

一边说,我也一边将张医生请进了房间。

“还没!”张医生摇摇头,“可是我们通过第一次的登记检查,就已经发现了这一次专班,有大量的抑郁症患者!”

“27个!”我们同时说出了这个数字。

是的,当我们将隔离人员全部送上隔离房间的时候,我跟医护组的同伴们一起,核对了这个数字。

在隔离专班,抑郁症是逃脱不了的课题。

我记得2020年《中国临床医学》上有一项调查,针对的是新冠疫情期间被隔离人群的身心状态。调查对象有145名隔离人员,研究人员测量他们的睡眠、抑郁、焦虑、压力等方面的情况。

结果发现,被隔离人员睡眠质量下降,入睡时间较长,更易出现睡眠障碍;并且,焦虑、抑郁等情绪问题也普遍存在。

此外,2020年发表在《国际环境研究与公共卫生杂志》上,名为《2019冠状病毒病(COVID-19)在中国普通人群流行初期的即时心理反应及相关因素》的研究发现:新冠疫情期间,一般隔离人群中45.3%的人,存在中重度抑郁症状。研究人员认为,隔离人员因活动受限、压抑、束缚感升高,身心不能得到有效调整而易出现睡眠问题;而大家对疫情风险的过度恐惧、对感染的担心、对物资供应的紧张等因素易造成普遍的情绪问题。

每一次的隔离守护,专班都要碰上一些郁抑症患者,有的轻,有的重,更严重的比如说我曾经讲过的内蒙的那个康宝余,就曾经在我们的排解下平安回家了,据说现在还跟专班的老陈隔三差五的聊两句。

但是这一次仅仅是登记出来的有病历的,就有27位之多,远远高于历次专班的数量!

怜惜:年龄最小与最大的抑郁者

“还记得那个12岁的小姑娘吗?”沉默片刻,张医生又沉重地问我。

“小姑娘…”我当然记得。

不是别的,是因为在登记入住时,这一次的隔离专班遇到了接待这么多次专班以来,年龄最小的一个抑郁症!

她叫李恩惠,才12岁,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的小姑娘!

两年前,母亲带李恩惠出国,是为了更好的治疗,却不想遇到了可怕的疫情,不但得不了正常的治疗,还要东奔西走,最后才辗转回国!

看到小姑娘时,只是第一眼,我就从她黯淡的眼神里看到了焦促与不安,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绝望!

由于年龄,她们母女是可以申请一起同住的。

我记得,当我们正查看病历的时候,小姑娘将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袖撩起来,取背包里的资料。

从一小截手腕处,我们看见了,那上面竟然有很多条伤痕!

也仅仅是看了一眼,我已经是对小姑娘李恩惠患有重度抑郁症而深信不疑!

只是没想到的是,专班第一天接待快结束时,最后一个老人给我们递过来的一卷子皱巴巴的病历单,上面不是心脑血管也不是肝胆脾,而赫然写着“MDD”的英文字样!

我当然知道“MDD”是MajorDepressiveDisorder,也就是中度抑郁症的简称。

老人姓马,已经67岁,没有人陪伴,却更让我们担心。

这两位得到了专班特别的照顾,专班特别安排两名工作人员点对点关注,并与67岁老人的家人联系,希望家人能陪护!

但是,还有25个,即使是明天的报告里,再没有这样的病例,仅有18人的专班队伍,也忙不过来啊!

商量了解决方案,送走了美女医护组长,我再也难以入眠。

我在等待一个结果!

焦躁不安的等待一个结果,那就是网友提到的心理测试结果!

我知道明天一早美女医护队长会将这些结果拿给我看,将分析出来的重点对象和重点事情一件一件拿出来,按照我们商定的解决方案,一起解决。

但是,这个晚上,我却是真的失眠了!

角色:谁是谁的守护者与安慰者

“又多出来了7个中度,11个轻度!加起来已经是45个了!”

一大早,美女医护组长张医生,顶着两个黑眼圈,有些担忧的递给我一张表。

看起来,这个心里装不住事情的医生,跟我一样,也是彻夜未眠,为这个隔离酒店一个个危险的情况而揪心!

“按照计划,你把重点的人摘出来,专人进行一对一,其余的人再列个表……”我的话没有说完。张医生已经将另外一张表递到我手上。

“市上专家……”

“已经联系了,专家会通过电话或视频跟那一老一少进行沟通,干预!”这个张医生,果然是将很多工作都做的很细致。

“这些重点的抑郁症,我跟医护组。配合专家,全力做好!但是其余的人,我们人手不够啊!”张医生指着剩余的将近30个人,为难的说道。

美女医生也有为难的时候,我看了她一眼,“这些人,你不用担心,我们剩下的其余工作人员来沟通!你只管做好重点的这些人,记住,每天要给上级报进展,发现问题也要及时上报!”

“你们?你们能行?”张医生有些担忧的问。

“我们当然可以!”我还没有开口,身后围着的其他队员们,已经异口同声的回答了。

目送张医生婀娜的影子消失在走廊,我转个头轻声问:“回答这么痛快,你们有辙吗?”

“不是等着你来安排吗?”老陈笑着说,“我怎么相信你,只要你安排,就这几十个人,我们保证不让他们出事!”

“嗯!不错!”我点点头,“这一次,我们要做的,是角色扮演!”

“角色扮演?玩狼人杀啊!”小解嘟噜一句。

“比这个还要难!”我跟大家来到会议室,将已经分好组的名单往大家面前一放,然后说:

“我们现在十个人,那就每人分3个包抓,我们要跟这3个人单对单的沟通,最好的就是设身处地的坦诚沟通,因为我们也是被隔离者,我们也有或多或少的艰难困苦,我们也有一箩筐辛酸史!”

“是的,我也觉得憋得慌,也想跟人说说话!”老陈点点头。

电话声响起来,我却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我知道所有专班人员的辛苦,我却一直不敢让大家交流沟通,因为我担心负面情绪的叠加!

也许,当我们带着责任带着任务去沟通的时候,别人的不幸或者说苦闷抑郁,也许是化解每个真正抑郁却依然坚持的战士们,最好的方法!

可是我们,到底是扮演者,还是抑郁者呢?

我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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