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为僧的帝王(皇觉寺出家为僧)
那是在9月19日早上,汪大娘准备好香烛,还给朱元璋拆洗缝补了衣服。等到都准备妥当后,汪大娘便让儿子汪秀把朱元璋送到了皇觉寺。临走时,朱元璋对汪大娘深深一跪,想说的话都淹没在了哽咽声中。
皇觉寺建于宋朝,金兵与元兵南下时曾两次遭到破坏。现在的这个庙宇是在元朝初年,由一个叫僧宣的人在废墟上重建的,它的规模并不是很大。皇觉寺在平日里烟火是很旺盛的,香烟缭绕,人群拥挤。可是,今天的皇觉寺却显得十分冷清,这可能与饥荒、灾害有关吧。皇觉寺里没有一个上香的人,连庙门都没有开。
初入皇觉寺
朱元璋爬上台阶,只见山门的釉彩早已经剥落了,山门旁的一副楹联上写着:
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
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此时的字迹也显得有些模糊了。这时,一个懒散疲惫的中年僧人把门打开了,他把汪秀挡在了门外,让朱元璋单独进去了。其实,朱元璋小的时候就跟随大人来过皇觉寺。走过山门便是一个大院落,院落那面是前大殿,也叫天王殿,而最奇怪的则是天王殿中间的两尊神像是背靠着背的。听别人说,面朝南的这尊神像就是大肚弥勒佛,笑眯眯的倒也挺招人喜欢,背靠着他面朝北的那尊神像是韦驮菩萨。
皇觉寺现名龙兴寺
在弥勒佛的两旁,则是镇守佛门的四大天王。与天王殿相对的,就是皇觉寺的正殿——大雄宝殿。大雄宝殿里面供的就是释迦牟尼佛,在释迦牟尼佛两旁侍立的是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
大雄宝殿与天王殿中间的两侧是东西配殿,东配殿被称为伽蓝殿,殿正中供奉的神是古印度的波斯匿王,旁边有两个侍者,左边的是王太子祗陀,右边的则是拘萨罗国的给孤独长者。
西配殿被称为祖师殿,正中供着禅宗始祖菩提达摩。菩提达摩的左边是禅宗六祖慧能禅师,右边是为禅宗制定清规戒律的百丈怀海禅师。
以前的时候,这些殿堂里都会有不少香客进出,香烟萦绕于整个院落,而如今却是异常地安静。
中年僧人带着朱元璋从正殿边的侧门继续往北走,这里便是僧徒们活动的场所了。朱元璋望着写着“法堂”二字的匾额,然后,他踏过门槛便看见堂正中的高台上放着一把座椅,台下边则是一些棉布做成的蒲团。朱元璋看见和尚们双手合十,坐在蒲团上打坐,朱元璋被领到了法堂的一角站立着。过了一会儿,一个年长的和尚走了进来,随后,他便在高台椅子上坐了下来,这就是住持高彬。
朱元璋走上前向高彬住持施了礼,此时,其他的和尚也都垂手站了起来。只见高彬住持双目微闭,手持佛珠,显出一脸的尊严。他看了朱元璋一眼后,便吩咐说:“去吧。”
朱元璋被领了出去便落了发,然后,他换上了一件黑色破旧袈裟,又来到了法堂前。按照往常的规矩,朱元璋要由住持给“燕顶”,也就是在头顶上用香烧出疤痕来。但是,在今天一切都从简了。
当朱元璋给高彬磕完头后,这个拜师与受戒仪式就算结束了。随后,朱元璋又与各位师兄行相见合十礼,再由大师兄带领到各殿礼佛。从此以后,朱元璋就算是受过十戒的小沙弥了。
辛勤劳动却难逃刁难
朱元璋来了以后,使原先早起撞钟的人解脱了,从此,朱元璋便当起了这个角色。所有老资格的人,都可以在听到钟声后起身洗漱。当朱元璋撞第二遍钟的时候,这些人才在首座的带领下到各殿堂做礼拜。拜毕,按理说应该到法堂展卷诵经,但现在也是敷衍了事了。
有几次朱元璋起晚了,耽误了撞钟和上香的时辰,因此他被严格地在佛前罚了跪。清扫院落和殿堂也是和尚们的常课,他们往往也会把最脏最累的活让朱元璋去干。也难怪,原来庙里香火旺盛,外出化缘也是满载而归;可是如今,只能靠着两餐粥过活,而且还是越来越稀,这怎么能够顶得住呢?
当和尚们看见师父一家每日都是煎煎炒炒的,他们真是馋涎欲滴,因此在心中也不免产生了怨气,但却是敢怒而不敢言。于是,和尚们就把怨气撒在了朱元璋的身上,他们认为师父收留朱元璋,是他们的僧粥每况愈下的直接原因。
其实,高彬之所以收朱元璋为徒,是想要这个贫苦无依的孩子做他家的童仆。原来这个高彬住持是个有家室的人,所以朱元璋除了干寺里的活以外,还要为高彬家担水劈柴、喂鸡放鹅,几乎无所不做。但是,与此同时,朱元璋还要受到师父的责骂与师兄们的刁难。因此,朱元璋在皇觉寺中生活得十分烦闷。
朱元璋开始羡慕大墙外面的生活,他特别怀念与小伙伴们在一起放牛、割草的那段时光。那个时候有刘英、汪秀、汤和、周兴祖、谢彦、徐达等十几个孩子,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因为朱元璋鬼点子多,所以做了孩子们的首领,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这天,朱元璋打扫完了院子,又被叫去打扫殿堂,那些被排得紧紧密密的小佛爷,实在是不好清扫。朱元璋一气之下,把他们用箩筐统统拖了出来。有一个佛像前面的蜡烛被老鼠咬坏了,朱元璋便找了支笔在蜡烛背后写下了“发去三千里”几个字。
此事传到了高彬的耳朵里,他对朱元璋又是一顿责骂。由此可见,即使朱元璋身处在极端的困苦之中,亦表现出了乐观向上、对周围恶劣环境敢于调侃与对抗的精神。当然,这也是一个人能够走出逆境的最宝贵的素质。
遭遇危机 外出化缘
朱元璋来到皇觉寺后不久,皇觉寺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断粮了。皇觉寺的吃用花销主要是来自地租和香客们的捐赠。因旱灾、蝗灾连着瘟疫的来袭,那些租种田地的农民连活命粮都没有了,哪里还交得起租子?
师父师叔们成天轮班到佃户家要租子,斥责、恫吓那些佃户说,再不交就送到衙门坐班房、打板子,可这都不管用。捐赠这条路也基本上是被断绝了,皇觉寺的和尚们不得不面临这样的窘境,那就是庙里的存粮一天天在减少。
这一天,高彬告诉徒儿们要他们各寻生路。这时朱元璋入寺才50天,经文没念上一卷,各种杂活倒是做了不少,他觉得自己在皇觉寺就是做了50天的行童。
为了求得生存,皇觉寺的住持不得不忍痛宣布:凡是有家的和尚都可以回家;会做佛事的和尚则努力开辟第二职业;既无家可归,又没有技能的和尚,那就只能背起包袱云游四方,以要饭为生了。
朱元璋不会念经,也不会做佛事,他只好装着个和尚的样子:一顶破帽,一个木鱼,一个瓦钵,背上小包袱,拜别了住持,硬着头皮离开了家乡。朱元璋是个聪明人,他出发前先向人打听哪儿的灾情比较轻,然后就到那儿去。
这是朱元璋第一次离家远游,他独自走着,前面就是定远县了。朱元璋包袱里的最后一口干粮也被吃光了,此刻无论是怎样地难于开口,他都必须靠化缘为生了。
饥饿的驱迫使朱元璋忘记了一切羞辱与危险,渐渐地,他学会了适应各种恶劣的环境。朱元璋没有了怨恨,也没有了悲哀,他开始学习应该怎样去应付这个大千世界。
朱元璋知道化缘也是讲究方法和策略的。他专门找一些大户人家要钱要饭,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坏事做得太多,怕死后入地狱,所以,他们就会发点“善心”,修修来世,求菩萨保佑多发财,生生世世享福,不只这辈子做地主,祈求下辈子也能做地主。
他们要得到菩萨的保佑就得对和尚客气一些,因此他们会把从佃户身上榨取来的血汗钱,留出一点点做布施,这也算是对菩萨的贿赂了。当他们听见木鱼响时,就知道是做“好事”修来生的机会到了。有时是一勺米,有时是几文钱,他们也是绝不会吝惜的。要是大户人家没有人出来,这时,你只要有耐性把木鱼敲得更响些,佛号声喊得更高一些,迟早会有人出来的。
找大户人家也会经过人烟稀少的地方,或者饿上几天,或者挖点野菜充饥,这也是常事。朱元璋白天走乡串村,晚上就找个破庙栖身,受尽了风霜之苦。几年的流浪生活,使朱元璋受尽了冷落与嘲笑,也饱尝了人间的辛酸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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