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无量天地在等待我的降临(门外的远方是命运的荒野)

外面的无量天地在等待我的降临(门外的远方是命运的荒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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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市 的 脉 搏 化 作 一 种 交 响

当 我 住 在 这 海 城 上 时

所 有 的 声 音 都 拥 抱 着 我 的 身 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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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现在,街上更黑了,人也少了。还飘过一些模糊的声音。

在夜晚特有的一种不明所以的平静中,这些声音变得更为庄严。

我和番茄在深圳湾的大路上行走——我们已经接连六个夜晚走在这条路上,带着两个人绝望而温柔的孤独,在不留痕迹的脚步中,看着天色渐渐变亮。

这段时间,深圳总是毫无预告地突然下起绵绵细雨。

人才公园的入口,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轮流值班。雨下大了,我们就跑到岗亭避雨,时不时给保安发根烟,搭几句话。

我们陪保安一起站在那一两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凝视着周边一切。

在包围着这片海湾的建筑后面,还残余着城市的光亮,那是人为点燃的灯火与黑夜的对抗,一种白天的延续。

以华润大厦为中心的几栋楼宇,为零散的夜行人制造出没有意义的话题。

直到雨停,保安跟我们挥手道别。

如果雨一直没完没了地下,保安就会劝我们打车回去休息。

几天前,路过一家已经打烊的烘焙店,门前放着几把雨伞。

我们偷走了一把折叠伞,至今没有归还。

返回的途中,那家烘焙店就像消失了一样。我清楚地记得它的方位,却不再能发现它的存在。

外面的无量天地在等待我的降临(门外的远方是命运的荒野)(2)

02

番茄和枇杷住进来后,房子里总是漂浮着一股人间的味道。

起初,这种气息让我有些欢喜的不适应。

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来驱散我的种种不适应。用食物,用音乐,用言语和笑声,用精心调制的酒。

两个月之后,我们相互同化,终于在形式上成为同一星球的人。

我们白天睡觉,晚上活动,试图同化所有与我们属性相同的物种。

这种具备历史意义的任务在开展的进程中显得无比艰难。

家里的灯有两种颜色,一种冰冷的惨白,一种柔软的暗黄,可以根据不同的心境或场景随意变换。

我们困在客厅里,换掉泡了一年金骏眉的小茶壶,重新使用一个笨重的、圆鼓鼓的煮茶器,把英红九号分到三个一模一样茶杯里。

然后在或凄凉或暗淡的灯光下,开始漫长的聊天。

“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为什么,只是为了说说话。”

外面的无量天地在等待我的降临(门外的远方是命运的荒野)(3)

03

每天的生活节奏基本如此。

黄昏时分,起床吃早餐,投入工作。

临近机械钟表所指的第二天,出门应酬。

会遇见或者重新遇见形形色色的人。

某天凌晨,一个年轻美貌、独立又勇敢的女孩,出现在一次人多繁杂的聚会中。

碰过几次杯,停掉了音乐,那群人开始说起一些项目上的问题。

女孩坐在靠门那边的角落里,面带微笑地插话。

她用一杯倒得满满的红酒,通过一饮而尽的举动,争取到一小段属于她的说话的时间,这段时间与她痛饮满杯红酒的时间有着相同的迅速——她在其中寄托了全部的希望。

后来,她的声音变得像吵架一样。一种市场上的声音,讨价还价的声音。

在这种场合,她自以为足够清醒地明白,前途、舒适、地位等词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意识到,在某些条件缺乏的情形下,孤注一掷是没有用的,甚至是碍手碍脚的,潜伏着危险的。

我不知道事关于她的结果是什么,只知道中途她握住一个人的手不放,用力握住,笨拙地表示感谢,以证明她的强调。

音乐在她连续喝干几杯红酒之后迅速地恢复,气氛再度欢畅起来。

女孩点了几首早已过时的歌曲,是出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前的人群随口哼起的小调。

对于这颗坚强却并不那么坚固的心,也许人间的音乐更容易进入。

她唱呀,唱呀,神魂颠倒地迷失在她红酒的苦涩味觉、用力过猛的沙哑声音和歌喉的平淡之中。

也许在酒醒之后,真正清醒之后,在一段长时间的回味以后,她才能够体会到那一夜她是多么地孤独。孤独地面对所有人。

04

一天之中,我最喜欢的,是归家的路程。

尤其是抵达小区时,大门口与住宅楼之间的那段路。

一片大榕树间,有或澄净、或璀璨的天空。

从财富的某种程度去理解,天空本身和布满星星的夜似乎是一种自然的财富。

在等级的底部,天空重获它的全部含义:一种对于资源倾斜之人的无价的恩惠。

有时,我们并不急着回去,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静静坐着,感受着夜的沉默。

这种沉默,隐含着一种暂缓的停顿,一种手动拖长的时刻。

一排大树后面,一个醉汉唱着歌,但是并不能打破平静。

树的枝叶在纯净的风中发颤,夜的轻柔的翅膀在我们周围轻轻地拍打。

“你不应该抽这么多。”

“是啊。”

像每一天一样,世界在这里结束。但我们的世界却刚刚开始。

直到天色通亮的时刻,我们的世界才会悄悄解体;伴随着音乐如水般的轻柔,伴随着放下一切挂碍的轻松,生活每天都重新开始的错觉也随之解体。

在所有无法衡量的苦恼中,只有对于梦想、希望和未来的许诺还在继续。

05

在稍纵即逝的生活里,我偶尔会抓取一些稍纵即逝的缝隙。

时时刻刻的成群结伴,让我对独处滋生出更加强烈的渴望。

我会在午时醒来,不像番茄和枇杷,他们尽可能晚地待在床上,让白天的时光相应地缩短,让夜里的生命力绽放得更加集中。

醒来之后,习惯性地搬出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两脚并拢,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时间在我的手臂间缓慢爬行。

看书,冥想,专注地聆听楼下市井的声音。

我曾读着一份用了一个月的隐形眼镜的英文说明书来打发时间。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在轻薄的阳光所引起的灿烂之后,夜来了,落日余晖和榕树的阴影组成了一幅壮丽的背景,标志着某种状态的终结,和另一种状态的新生。

当强烈的思绪冲击我的大脑时,我会去离家200米远的亚朵酒店开间房,一个人静静地度过一整晚。

亚朵不像很多别的酒店,任何一个夜晚都显得明亮辉煌,满是笑声和女人。

身居高楼,映在窗户上的灯光之外,是流动的城市和渐渐沉淀下来的思考。

房间里,我心底里的某种东西,像是一种灵魂的饥饿。

我以一名过客的身份,在酒店写下一个又一个岁月的片段,看着全部的自我浸渍在不同的房间。

待在这些房间,我身后的一切仿佛都是空的。

但很多时候,我似乎能够听到房间某处还回响着它过往的声音。这种声音有时属于我,有时属于我所呼吸到的其他人。

我并不为此恐慌惧怕,反而感到一种奇特的柔情和怜悯。

当声音逐渐响亮的时候,我会带着越发浓郁的情愫匆匆逃走,不想问什么,又凄凉,又急迫。

现在,让我从时间之步上剪下这一分钟。

趁我还没有被一些缥缈的声音入侵,让我安心听一听那昭示着晨曦即将到来的鸟儿的鸣叫。

hi,我是简衎。

我们需要的文字,应该是一把能击破我们内心冰海的利斧。

关注我,看更多走进你内心的故事。

愿你在这里,无限接近于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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