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碗螺蛳粉(老子就是要吃螺)
这可能是最近最让我崩溃的事之一:
全国的螺蛳粉,都被买空了。
疫情让螺蛳粉成了和口罩媲美的紧俏货。
超市是不可能买到了,小心翼翼问某宝客服:“怎么没货了?”
客服说:“柳州的笋被挖光了,要到湖南去挖……”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货的,告诉我40天后发货,我心想你拽什么呀,一看销量,100万 ,只好默默地咽了下口水。
好不容易等到发货,包裹也滞留在路上十几天一动不动。
买螺蛳粉,真的太难了。
吃螺蛳粉,更是难上加难!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吃螺蛳粉的人,一种是坚决不吃螺蛳粉的人。
因为在不吃螺蛳粉的人眼中:
吃螺蛳粉等于吃屎。
当你在家里煮一碗螺蛳粉,你会收获爸爸妈妈最高级别的嫌弃。
妈妈:“是不是又在家里煮臭面?”
爸爸:“狗是不是在家里拉屎了?”
妈妈:“生了个爱吃屎的女儿(愤怒)(抓狂)。”
爸爸:“她是不是把粪坑给炸了?”
当你趁室友不在,在宿舍里偷偷吃一碗螺蛳粉,之后的几天,你都将被潮水般的罪恶感包围。
室友甲:“我的床怎么变臭了?”
室友乙:“我的衣服怎么有股味儿?”
室友丙:“谁在厕所拉屎没关门啊?”
隔壁意大利邻居(报警):
“有人在研究生化武器!”
平日的生活是不是过于平平无奇?
社畜的人生是不是非常黯淡无光?
没关系,螺蛳粉让你一秒回归人群焦点。
只要你在办公室点上一碗螺蛳粉,就能立刻收获99 的关注度。
只要从你身边路过,正常人都会发问:
“谁在吃螺蛳粉?”
“谁又在吃螺蛳粉??”
“到底是谁在吃螺蛳粉???”
你站起来承认的那一刻,真的很像一个艳光四射的妖艳贱货。
吃完螺蛳粉的第二天,就连你去理发店,平时最在乎你感受的Tony老师,当他兴高采烈地抚摸你凌乱的头发时,也会发出一句真假难辨的嘲笑:“你头发上是不是沾了屎?”
唉,我……不就嗦了一碗粉嘛。
很多广西人,都是出了广西才知道,吃一碗螺蛳粉要面临那么多质疑和嘲笑。
在柳州,大街小巷都是螺蛳粉店,随便走进一家店,你就可以感受全套的、原汁原味的螺文化。
一进门,老板就会热情地问你:“一两还是二两?”说完把粉扔锅里一烫,一捞,再问你:“要几辣?”
即使你说不要辣,他也会从旁边翻滚着的辣油锅里,用大勺舀出一碗鲜红的螺蛳汤,稳稳地倒进粉里。
真正的“重辣螺蛳粉”,你只有在柳州本地才能体验到。
不要轻易跟柳州的螺蛳粉老板说“多一点辣”,就算你的嘴受得了,吃出了上天的快感,第二天拉肚子也会让你像坠入了地狱。
不仅是辣度,在柳州,螺蛳粉的一切都可以私人订制。
光是青菜就有好几种,ong菜(空心菜)、油麦菜、生菜、小白菜……
你甚至可以选择“菜多粉少”或“粉多菜少”。
鸭掌、叉烧、猪蹄、粉肠……想吃什么加什么;酸笋、腐竹、酸豆角、花生米、木耳……想加多少加多少。
在柳州,没有两碗一模一样的螺蛳粉。
在柳州,螺蛳粉想去哪吃就去哪吃;
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可是出了广西,社会就给吃螺蛳粉的人施加无形的压力,好像吃螺蛳粉是一种奇怪的癖好,喜欢吃螺蛳粉是不正常的。
你只能偷偷地下单,偷偷地煮,偷偷地嗦,偷偷地辣到泪流满面。
吃螺蛳粉,真的好难。
但是螺蛳粉,仅仅是好吃吗?
当然不是。
没吃过螺蛳粉的人,根本就不能了解螺蛳粉的魔力。
当然,我要先强调:
没有酸笋的,不配叫螺蛳粉;
没有辣椒油的,也不配叫螺蛳粉。
只有越酸,越臭,越炸裂,这碗螺蛳粉才越一骑绝尘。
螺蛳粉的一大魔力是——
越吃不到,就越想吃。
换句话说,就是你想螺蛳粉的样子,真的像极了渣男。
平常在手边的时候吧,也不觉得珍惜,在深夜才会狠狠宠幸它。
然而一旦全国缺货了,没法唾手可得了,你突然就意识到自己最爱谁了。
每天就心心念念三件事:
想咬一口酸酸脆脆的酸笋,再唆一口滑滑溜溜的米粉,再吸一口辣辣烫烫的鲜汤。
三件事做完,从头到脚,宛如新生。
螺蛳粉的另一种魔力——
就是能让你体会到背德的快感。
本来也不是非吃螺蛳粉不可,可自从被妈妈明令禁止在家吃螺蛳粉之后,反而疯狂爱上了它。
每次在家偷偷摸摸、怕被发现又渴望被发现地吃螺蛳粉的时候,仿佛吃出了偷情的快感(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当然,螺蛳粉最重要的魔力还是——
可以帮你疯狂释放压力。
先给你们看几个快感公式:
加班时吃螺蛳粉 = 指着领导鼻子骂一次。
委屈时吃螺蛳粉 = 抱着被子大哭一次。
失恋时吃螺蛳粉 = 踹渣男重要部位一次。
这滋味,难道不酸爽吗?
我再给你形容一下。
炸裂的酸辣味直冲你的天灵盖,鲜美滑溜的米粉敲击你的灵魂,偶尔有一颗螺肉滑入你的舌尖,QQ弹弹,活蹦乱跳,让你吃到酣畅淋漓,满头大汗。
虽然实际上吃起来很狼狈!
但是整个人的灵魂完全就是这样啊↓↓↓
烦恼,也一并随着这炸裂式的快感,去了。
而当兴奋散去后,吃完螺蛳粉的那段贤者时间,也是非常的超脱。
躺在床上,整个人会觉得非常地轻盈。毕竟,烦恼都被超度了,灵魂也逐渐变得一尘不染。
说真的,没有什么困难是吃一碗螺蛳粉还过不去的。
如果有,那就吃两碗。
实不相瞒,我已经三个多月没吃螺蛳粉了。
疫情刚开始时,我看到口罩被一抢而空,我猜想蔬菜和水可能也会被抢光,万万没想到,是我挚爱的螺蛳粉最先断货了。
和朋友之间的对话,从一开始的“有没有口罩可以借我一个?”变成了“我还有10包螺蛳粉,要不要分你一包!”
如果不是这场疫情,我不会意识到螺蛳粉对我有多么重要。
有句话说:“人在压力、困惑、自暴自弃的状态中会诉诸最低等的快感——咀嚼。”
我想,吃螺蛳粉就是这样一种完美适配当代成年人的解压良方。
即使味道散不开,即使被嫌弃,
我也还是——想它,想它,想它!
想它极致升天的辣,想它层次丰富的“臭”,
想念趁妈妈/室友/同事不在的时候,胆战心惊地让它的味道弥漫开来,那徐徐生起的、毁灭地球的快感。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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