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鬼音乐鼻祖鲍勃怎么死的(简单纯净自然)

鲍勃-马利被称为“雷鬼音乐之父”,他的生日甚至是牙买加的法定节假日。这样一位伟大的歌者,他的内心本源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他热爱的音乐和足球又有什么关联呢?《IBWM》的这篇文章将通过音乐和足球的一些故事带着我们深入鲍勃-马利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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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歌者:鲍勃-马利,一位达到‘自为目的’境界的人,他的音乐直指人心

我醒来于清晨之时,宵禁之夜已去/哦,上帝,原来我也是一名囚徒/我不能识别那些人的模样/他们都穿着暴行的“制服”/让植根于那里的人遭受重创/让迷幻的药物放缓你的痛楚/这不是什么贫民窟的音乐/我们将在今晚烧杀和抢掠……——《Burnin' And Lootin'(烧杀轻掠)》《怒火青春》片头曲

也许有人会偏激地认为,鲍勃-马利通常的音乐风格似乎除了能让人在吸食大麻时飘飘欲仙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好处,但这里的歌词向我们表明——人们对鲍勃-马利的某些看法距离真相相去甚远。听到这首歌,你不会想到那个只会创造愉快音乐的微笑蓬头傻男孩形象。

(音乐的一个好处就是——当它触动你的时候,你不会再感到痛苦。——鲍勃-马利)

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鲍勃-马利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这个男人的身体随着伴奏的韵律不断地摇摆,站在那舞台的中央。此时,在他的身边还有哭泣者乐队( The Wailers)的其他成员,但实际上我们看到的只是他自己。人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身材矮小、头发蓬乱的男子身上,那摄人心魄的贝斯声填满了整个房间,每一位观众都被出现在舞台中央的他深深地吸引。他的音乐好像是对人们施了巫术,每一个人的灵魂都跟随着节拍深深地融入了其中。

著名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提出了“涌流(或者称为心流)”这个心理学概念。当人们处在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当中之时,他就能够完全地融入到当前的活动当中。这类似于忘我的种状态就是上面所说的“涌流”的状态,人们此时只会专注于眼前的事情,其他的任何东西似乎都不再重要了——时间仿佛不再以相同的速度流逝,而饥饿等等生理状态也都不再重要。那些能够进入这种意识流的人会被称作是“自为目的(autotelic,类似于宗教讲的本自具足)”。autotelic这个词来源于希腊语αὐτοτελής,它由“自我αὐτός”和“目标τέλος”两部分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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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涌流”概念的契克森米哈)

契克森米哈对此有着更为详细的解释:“一位‘自为目的’状态的人只需要很少的物质财富,很少的娱乐,很少的舒适感、权力以及名声,他们所做的很多事情都已经有了自己内心状态的报酬。不像其他人,他们会更少的依赖于外部的奖励。他们是独立存在、自我做主的,那些外在的威胁或者奖励很难轻易地操纵他们。”

1973年,在他们成为一支全球流行的乐队之前,斯莱和斯通一家乐队(Sly and the Family Stone)曾邀请哭泣者乐队去美国开始17场巡回演出。哭泣者乐队本来是要在每次开场演出时上台,但在五次“不成功”的巡演之后,他们和他们携带着的那些小件行李被一同遗弃在了拉斯维加斯城外的马路边。每一天晚上当他们上台的时候,观众们都会为之沉醉,这使得那些邀请他们来演出的“主人”非常难堪。这就是以鲍勃-马利为首的哭泣者乐队,他们的音乐没有什么花架子,能够直指人心。在他们的音乐里没有什么浮华或者妖艳的东西,只有发自内心的真正艺术。这么说吧,看起来他们的音乐处在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神秘波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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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完全符合那些关于“自为目的”者的描述。他对自己的艺术有着强烈的热情,他头脑里在乎的不是那种物质上的回报,而是如何让自己的艺术达到它应有的卓越的标准。

热爱足球:足球对于马利同样重要,它和音乐一样都是同时展现技巧、竞争和韵律的载体

马利以对艺术的热情闻名于世,但很少有人真正知道他对自己的技艺有一种近乎苦行者般的奉献精神,更少有人能够知道音乐并不是他唯一的爱。对于这个牙买加人来说,足球同样重要。

内维尔-加里克是鲍勃-马利的首席艺术总监,他是如此向我们解释的:“鲍勃非常地热爱足球,如果(天赋)足够优秀,他甚至会去追求足球事业而不是音乐。他不是一个大块头,但他很有侵略性。当他想断球的时候,他会很猛烈地这样做,我们在他强有力的拼抢下失掉了很多球权。在当时,希望路(Hope Road,马利在金斯敦的基地)基本就上是一座球场。那儿的场地不是那么大,但是我们有一些精彩的3人制和4人制足球比赛,有时候一些红极一时的国家球队的球员也会前来参赛,我们曾经有大量的观众。作为一名球员,他的弱点也是他的强项。他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和争强好胜,有时他也会变得过于争强好胜。但是,他真的很能跑,他能(一连)运动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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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西埃-史密斯(Dessie Smith)是鲍勃-马利的一名来自特伦奇镇的密友。和加里克所说的一致,他是如此描述鲍勃-马利在迈阿密度过的代表性一天:“他醒来后会先喝些薄荷茶。他可能会先抽上一支大麻烟,在头脑清醒时他也会读起圣经,大声朗读赞美诗并和我们一起讨论。在那之后,他将拿起吉他根据他得到的灵感弹唱,在这时候我们可能会听到一首歌。在那之后,我们可能会踢一会儿球,弹更多的吉他,吃饭然后再回到吉他上。我们通常是在室外踢球,有时候也在室内,甚至在厨房里。布克夫人(鲍勃-马利的母亲)经常会在这个时候大声呼喊,‘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去外面踢球!’”

足球是这个星球上唯一可以被认为是真正全球化的运动。它既简单又廉价,在马赛拥挤的郊区,在拉各斯贫民窟的偏僻角落,或者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市中心,你都可以看见人们快乐踢球的场景。与此类似,鲍勃-马利的音乐同样具有普遍性——它就像是贫民窟痛苦遭遇的艺术化体现,它又像是无依无靠、为了生存而进行无休止战斗的流浪儿之歌。这种音乐精神无疑超越了地理和种族的种种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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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比赛对于鲍勃-马利来说也是自然赋予的运动,它与这位拉斯特法里教派信徒的世界观可以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对于马利而言,遵循自然的法则是必须的,而不是巴比伦所颁布的那些令人窒息的税赋政策。当简单和干净时,生命才会是最甜美的。在拉斯特法里教派信徒的眼中,美食和和技艺都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要素。音乐和足球都属于技艺的范畴,他们也都是罕见的可以同时展现技巧、竞争和韵律的载体之一。

另一个与马利关系密切的人是希望路的厨师吉利-吉尔伯特。他概述了体育锻炼在他朋友生活中所发挥的重要的作用:“鲍勃喜欢身体锻炼,他喜欢和我们一起去训练。我们(锻炼得)很辛苦,跑遍了凯恩河和七英里海滩。如果我们能跑10英里,鲍勃就能跑10英里。当我们结束时,我们会去吃一种好吃的鱼,它有一个可怕的名字叫做‘加比的恐惧(Gabby Dread)’。他是我们的创意来源,他会在海滩上为大家准备好蒸汽杯(吸食大麻的一种工具)、烤鱼还有牙买加鱼茶等等。我看不出有那位演艺人员会像鲍勃一样,他会很严肃地对待这件事,他不是什么爱开玩笑的吸烟者。他是非常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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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马利野餐时食用的鱼茶是牙买加的一种鱼汤)

回归自然:离自然的东西越近,雷鬼音乐就越醇

我出生、成长在爱尔兰的科克市,我也渴望体验鲍勃-马利这种激进的生活方式,这种干净和纯朴的生活方式。也许,当我们把一层层浮华剥落之后就可以发现自己所发现不了的那种东西。在大学的好几个暑假期间,我曾穿越大西洋来到加勒比海地区,体验种植有机植物的农夫生活。我住在岛国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和许多拉斯特法里教教徒一起生活在以非洲裔为主的社区。一旦身体习惯了那种热带的酷热和体力劳动,你就很难再把工作和娱乐分开。此时,所有的东西都渗透在了一起,散发出一种美丽的色调。

一旦你的思想从发达国家惯常生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你就能够学会欣赏不同的生活方式。当你能够从不同的视角来学习那些非常不同的技艺时,连拿着大砍刀(通俗说是弯刀)砍竹子都变成了一门让人陶醉的艺术。同时,我也慢慢地了解到什么是扛山芋的完美方法。我会找到自己肩膀最适合的负载量,扛起它们艰难地穿过滑湿的热带雨林灌木丛。在一次看似漫不经心的劈砍后,那名十几岁的孩子就可以让竹子应声而倒;肩上扛有体重两倍重量的东西,那名70多岁的老人可以毫不费力地穿行在丛林当中;当你真正看到了这些令人惊奇的景象,你那些克服障碍所带来的成就感就不算什么了,这些无益的情感会在这里会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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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热带丛林)

等到太阳落在地平线下以后,足球的时间就要到来了,人们会去享受他们自己真正的比赛。在大街上、院子里或者是空旷的草地上,人们会在一起赤脚踢球。从身体条件上来说,相对于当地人我远远没有优势,在力量和速度方面我严重地缺乏。但我也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广阔的传球视野。我会先预判球的位置在狭小的空间得到球,然后再将球踢到开阔的地带。每当我这样表演时,我的队友就会感到惊讶——这个不强壮的白人男孩似乎非常了解时机的秘密。住在这里的每一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挑战,这里的潮湿让人难以忍受,而好奇的人们总是在旁边观察着我,这里的一切都天然契合雷鬼音乐的调调。

距离大自然这些根本的东西越近,你会发现雷鬼音乐就越醇。太多的人认为,雷鬼音乐就是那种现代社会、肤浅情绪的化身,那些带有自我肯定式的重复在他们眼中显得空洞而苍白。同样,那些喜欢嘲弄的人也可以这样去嘲弄现代足球。怀疑论者会认为足球比赛只是一部被金钱毁掉的复杂肥皂剧,它通常会被那些爱慕虚荣的人在背后操纵,谁付了更多的钱谁就说了算。但是,就像雷鬼音乐一样,你离根越近,那些足球就越好,这项美丽运动的灵魂也就越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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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和朋友踢足球)

足球也可以是一项令人激动的简单运动,而鲍勃-马利就深知这一点。在原始的雷鬼音乐与创造力、韧性相结合的方面,他找到了一条能够引起人们心灵震颤的脉络。一名足球运动员若能如此,当然也会踢得很好。总而言之,鲍勃-马利就是利用他这种对艺术天生的掌控力娴熟而清晰地表达了那些历史上最为伟大的情感。虽然,你可能很难真正地理解它们。

我想要爱你/去正确地对待你/我想要爱你/每一天,每一夜/我们将要在一起/我们将要在一起/我们来到同一个屋檐下/我们将共享一个庇护所/那就是我的单人床/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爱吗?/这就是我所感受到的爱吗?——《这就是爱吗》,鲍勃马利和哭泣者乐队,1978年

寻根马利:成长环境塑造了他,他本自具足你不能拿走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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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让我们根据契克森米哈的“涌流”理论,一起找到鲍勃-马利内心中那片“其他的任何东西似乎都不再重要”的地方。我们可以说,由于他儿时艰难的成长环境,鲍勃-马利是一位可以进入“涌流”状态的专家。他有一半黑人血统,一半白人血统,小的时候他既不能完全融入白人群体,也不能完全融入黑人群体。由于各种原因,成长于金斯敦西部的特伦奇镇的小马利常常会饥肠辘辘地无处栖身。他唯一能够摆脱这种悲惨生活的方式就是他那高度的专注力和不可阻挡的意志,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再被孤独感或迷茫感所困扰。总之,这种非常强有力的天赋把他塑造成了一位带有“自为目的”人格的杰出人物,他是20世纪名副其实的偶像巨星。

鲍勃-马利的音乐反映了他自己的个性。他曾经说过:他的心既可以像石头一样坚硬,也可以像水一样柔软,这种特质在他1977年的代表作《出走埃及》(Exodus)中体现得最为明显。在遭遇一次暗杀事件后,马利逃离了牙买加,并在伦敦录制了这张专辑。这张专辑A面的歌曲可以说是对统治阶层的一次尖锐挑战,他想对那些奢华、贪婪和腐败说不。在《罪恶(Guiltiness)》、《异教徒(The Heathen)》和同名主打歌《出走埃及》等专辑歌曲中,他那控诉的凝视都是冷漠而无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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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埃及》专辑封面)

在专辑的B面,鲍勃-马利又勾勒出了一条反抗现实与自我确认的路径。在《干扰(Jamming)》、《等待是徒劳的(Waiting in Vain)》以及《把灯光调暗(Turn Your Lights Down Low )》等歌曲中,马利对生命的美好一面进行了永恒的颂扬。在前面所述的灰暗现实世界中,马利试图在密友和爱人的怀抱里寻求到一种喘息和解放的力量,他会全力关注自身的身心健康,将自己投入到可以滋养精神,让生命不再虚度的那些积极的活动中。对于现实生活中的马利来说,这些积极的活动就是音乐和足球。

鲍勃-马利的音乐具有的就是这种原始的的简单性,这种简单性又确保了他的音乐可以经受住时间的考验。无论你是来自象牙塔的大学生还是来自贫民窟的百姓,人们都能在马利的音乐中找到一种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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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童话《小王子》的作者)有一句格言——当达到完美状态的时候,并不是恰如其分到不能再多一分,而是自身充盈到什么都拿不走。马利所处的就是这种几近完美的状态,他的这种生活态度与他对足球的热爱密不可分。他的这种热爱不是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玩FIFA18足球游戏,他会用身体接触足球,那是身心灵的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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