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东北人从哪里来的(历史上黑龙江地区淘金人的避讳用语)
在电影《智取威虎山》中,有着杨子荣与土匪对暗号的黑话。如“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等话语流传甚广。还有在电视剧《闯关东》中也有马帮路过土匪地盘,把头用黑话对话才可以安全通过,还有朱开山为了给全家带来财富,只身一人前往老金子沟去淘金。
这些影视剧里的暗语黑话和老金沟真的存在么?暂时知道有两种说法,一说在黑龙江漠河附近,有一条老金沟。根据史实,1904年,在黑龙江乃至东北最大的金矿都在漠河,所以朱开山去的老金沟一定是在漠河。这条老金沟还很有历史渊源。传说在清代这里出产的金子曾经给慈禧皇太后换过胭脂,所以又称胭脂沟金矿。
另一个说法是:位于现在的黑河市罕达汽镇四道沟和五道沟。据史料记载,100多年前,两千多万山东人为生活所迫背井离乡,曾先后来到老金沟淘金。这里自古就有黑龙江畔金丝带的美誉。清朝、民国、日伪时期老金沟都是著名的淘金金地点。
事实上黑龙江省的确号称“三千里江山,黄金镶边”,其中,沙金的产量占中国第一位。19世纪末,黑龙江沿江发现金矿,1874年,清政府在嘉荫县境内的观音山设置督办衙门,开采黄金。从此,河北、山东、热河诸省破产农民和太平天国、捻军及各地会党起义失败被俘的下级士兵等流徙囚犯不断进入嘉荫各地,遂使这一带人口骤增,出现了太平沟、老沟、金满沟、九里庄子、班别府等大小金矿村镇。
在这种情况下,采金工人不得不各自抱团,或者是按照同乡来分,或者按照共同的信仰。或者干脆跟一个可以保护的大哥,用以上的原因成立了不同的群体来保护自己,并以谶语、黑话等在本团体内互相沟通。
所以清末与民国初年的官府,常把采金工人与山林土匪、江洋水贼相提并论谓之“山浪头、金匪、水贼”。日伪时期,则把采金工人与山林土匪、武装大烟贩并称为三匪,即土匪、烟匪、金匪。这些虽然多为诬蔑不实之词,但也间接地反映出淘金人的构成复杂,也就可以理解这些人对淘金的认知不是很科学,完全没有对黄金沙床生成规律的认识,在矿带时续时断含金沙的情况无法确定情况下。加之自然环境恶劣经常暴雨闪电,加之迷信横行。为了祈求淘金的坑道(沙坑、水道)安全等,特别忌讳说“黄、坑、扔、瞎、赔、停断刷土、分、砸”等字眼。
接下来只说下淘金人的避讳词的来历。
如“黄”要说“元”,姓“黄”要改姓“袁”,名字内有黄字的要改为“金、宝、华”,“黄皮子”说“元皮”、“黄豆”说“元豆”;“坑”要改“洼”,大水坑叫“泡子”,矿坑称“碛”,小水坑称“碟洼”;“瞎”要说“狱”或“玉”,“瞎子”称“狱山”;“赔”要说“倒”,“赔了”说“倒掉”、“倒了”;“停”要说“捆”“停止、停下”要说“捆住”“停止”;
碛道作业要说成“捆碛”;“断”要说成“生”,“断了”说“生了”;“土”说“毛”,“土堆”说成“毛尖”“地面”说成“毛皮”,“土壤松软”说成“毛口松”,“土层浅”说成“毛口浅”,“含矿上面覆盖土层深不深”,要说成“毛口深不深”或“毛口浅不浅”;
“刷”要说成“吹”,“刷子”说成“吹住”;“分”说成“打”。把淘金所得的收益按人头进行分配叫“打份金”,分掉或缴纳各种费用也要说“打”什么费用,如大柜收取矿工工具费,说“打工具股”大柜开铁匠炉碾镐收的修理费叫“打刃股”,工人还大柜预付的费用叫“打铺垫股”等,把大柜经营面粉高价出售所获的利润叫“金面利”,把大柜经营肉食铺获利叫“开肉杠”;
如此麻烦地替换词,大意是因为“黄”有“黄了、拉倒、散掉”的意思“坑”有“上当、受骗”的意思,“断”有金线“断了”再也挖不出金子的意思,大都是因嫌不吉利而改用别的字音称谓。
其次,淘金工具的前面一律要加一个“金”字,以示见金。如“锹、镐、簸子、溜槽”,要说成“金锹、金镐、金簸子、金溜槽”等。金班里生活困难要说成“窄巴靡费”,有了金子用钱方便说成“宽绰靡费”,金子多说成“金字爆”,多采了金子叫“出爆头”。
碛道里没有金子要说成“没头绪”,金子少要说“头绪不好”,有了金子要说成“头绪可以”、“头绪不错”。再如,初一、十五叫“节”,三十、十四称“节把”,睡觉做梦叫“景观”,点灯叫“上亮子”,吹灯叫挡亮子”,大年初一端饺子叫“端疙瘩”,以象征新年大吉。淘金淘出较大的金块叫“捡金疙瘩”。金班里半月算一次账“打份金”叫“半账”,称算账先生为“字匠”,称领溜、打镐、摇簸子的生产骨干为“四梁八柱”。
在碛里或在采金的地点,碰上老鼠不能说“耗子”、“老鼠”,因为,采金工人天天打洞,取土、取沙子,特别是冬天要在冻层下面倒土掏洞子,而老鼠每天也都是打洞、送土,彼此干的都是一样的活,都在一个洞里,是同一家,因此,要把老鼠叫“媳妇”。还有,上碛走路手不准背在后面,背在后面称“倒背手捆碛”,会使碛道没有金子,还要出碛道事故;上碛不得戴眼镜,意思是多了一层,采金工人希望土层很浅就见到含金沙,可直接把含金沙上溜槽见到金子,多一层就要多剥离一层,费工费时间。总之,这一切都是为了求得大吉大利。
其次,有一些黑话是用来与山林土匪打交道时说的(其中,也有的来自鄂伦春、鄂温克族的字音),时间长久也就成了老金沟常用的词语。如饭勺子叫“马档子”、水桶叫“板光”、斧子叫“开山子”、锯叫“快马子”、饺子叫“漂洋子”石块叫“卡拉”等。还有,不得在树墩上坐着,因为那是“山神爷”即“虎王”的饭桌,坐了老虎要发脾气、伤人。
这些避讳和由此而形成的谶语、黑话等,在矿工长期的口头使用中,已成为老金沟采金工人的独特语言。他们日常使用的这些词汇,融会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新中国成立后,随着山林土匪的消灭,采金工人的生活越来越安定,找矿、探矿和地质学知识逐渐积累,对金矿的地质形成也有了较多的了解。所以,如今对这些避讳已不十分严格,只是一些黑话在长久的流行中,已形成专用词汇,便一直延续下来,保留在人们日常生活的口语之中。成为了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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