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喀则萨嘎县(走进萨嘎转场记)

你曾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来描述草原的那份寥廓和深远。你也曾高傲的唱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那是你的故乡。

的确。天蔚蓝、水泛清,炊烟袅袅的黑帐篷,还有那唱着牧歌悠闲的姑娘,都是形容草原婀娜多姿的美句。

为了一探究竟,我走进了草原深处.......

日喀则萨嘎县(走进萨嘎转场记)(1)

《转场记》

眼下,随着萨嘎县牧区秋冬牧场转场需要,加加镇杰村的牧民又迎来了第三次转场季,他们赶牛羊,顺着一道山间崎岖的路,游走在秋吾琼雪山间的牧道上,形成一道流动的风景。

这天,按照约定布罗电话通知我:“仁玛要进山转场点放牧。”

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牧民都会将家中的现代化设备把大件物品提前运送到目的地,然而,仁玛此次转场目的点在山谷深处。转场时,仁玛要同舅舅一家人赶着牲畜徐徐前行,牦牛和牧民背着全部生活必需品,徒步走到转场点。

说起仁玛,像极了我小时候的样子,贫苦出生,深爱自家的每一件东西,尽管这家并不是很富裕。

仁玛今年21岁,2018年他家通过扶贫贷款购买了25只山羊,经过两年,仁玛家的牲畜存栏量提高到了现在的80只,随着越来越富起来的家庭,仁玛心里底气十足,充满希望。

收拾行囊到装牦牛背上,再到转场点搭帐篷,与牛羊在那里朝夕相处。仁玛说:“最大的困难是这个牧场点路不通,山路难走。”我很喜欢仁玛说话间那一脸腼腆憨厚的模样。

拖运物品的牦牛是仁玛草组的其它牧民家的,仁玛家没有牦牛。草组牧民间的这种大义,屡见不鲜,仁玛也从来习惯成自然,从来也感觉邻里间理应如此。

从早上8点30半,到牦牛上装完物资仁玛一直没有闲着,这牧民小伙勤劳憨厚的性格着实我欣赏。看着仁玛一家人一举一动,我陷入了仁玛家是如何致贫的?想不出......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当空”布罗说。我顺时仰望,转场深处的山峦偶尔也会飘荡一片白云,转眼又是晴空万里。

我问仁玛既然路不通为什么还要在摩托车上装东西?

“这路通到山脚下,到了山下没路了我们再卸下来背着走”仁玛转身又忙去了。

转场路上赶牦牛的是仁玛,牦牛及其不听指挥,东跑西跑,仁玛喘着气、甩甩手、吹哨着,好不容易把牦牛赶上了正轨。

转场路上人很多,可没有一个闲着的,大人小孩,有背着粮食的、有背着灶具的。

“生活必需品都要带,要在那里生活近一两个月。”走在前面的仁玛说。

坐落在大山深处的转场点是一块不大不小的腹地,水草丰美,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清澈的河流、金色的草甸、满山的牛羊。此时的高原渐渐从寒冬睡醒,阳光温暖,河道边覆盖的冰堆也在滴着晶莹的水珠。

仁玛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游牧民的生活,尽管他是第一次到深山放牧点放牧,而且要在这里生活近两个月,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仁玛显然不把这些将要面对的现实放在眼里。短暂的休整后,布罗动员:“我们还是先把帐篷搭了吧!”

“抓住这边的角,我固定那边。”

“快搬个石头,按住这里。”

几个人一下两下把一顶破旧的布料帐篷就搭建起来,紧接着各自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往帐篷里摆放着床垫、炉具。

“干拉,到里面休息!”是布罗在喊我。

“仁玛,快去接点水,烧水做茶。”

“舅舅、水壶放在哪里了?”

一会儿的功夫帐篷顶上冒出了袅袅炊烟。我进去一看,帐篷内满是飞扬的尘土。哦!原来布罗在平整地面,给仁玛铺床。

“阿爸,能把这个石头挖出来吗?这个凸起来了,躺着怪不舒服的。”

“没有榔头,这石头不好挖出来。”

“用这个敲,可以挖出来吗?”仁玛抱着一个大石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布罗身旁。

凹凸不平的地面终究还是弄得很平了,也铺上了垫子,这是仁玛要睡近两个月的床。我看着帐篷内摆放的家具、床被,可以说是天为被、地为床。心里不是一番滋味!

临近下午5点,决定跟仁玛告别下山。一直到下山,布罗始终都是沉默不语,没有给仁玛说一句。一个父爱对孩子的爱,藏的很深、藏的滴水不漏。这也让我想起年少的自己,莫名的心痛。那种明明很爱,却无法言表的爱,藏在心里,直至阴阳两隔。

下山路上,布罗始终都是摆着他内八字的走路姿势,沉默不语。我上前询问布罗不准备给仁玛找个媳妇?

“现在娶媳妇很难,找不到愿意嫁的姑娘”布罗回话。

该我沉默了。这沉默笼罩黄昏幽暗的山谷,一时望不到边。未完待续……

日喀则萨嘎县(走进萨嘎转场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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