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这才是人间真实的样子(是我见过最深情的老灵魂)
2015年,一个特别的年轻人走进了大众的视野。
一副少年模样,嗓音却低沉醇厚,富有磁性,仿佛已经阅遍山河,声音里藏着故事。
他一开口,便能动人,他的每一首歌,都美得像一首诗,意境悠远,深情醉人。
像是在叙述,缓慢又真诚地和你讲一段情节,开头精彩,过程紧凑,最后留给你一个耐人寻味的结局。
“辗转却去不到对的站台,如果漂泊是成长必经的路牌,你迷醒岁月中,那贫瘠的未来,像遗憾季节里,未结果的爱。”他就是唱《理想三旬》而一曲成名的陈鸿宇。
不同于这个年纪应该展现的热血与狂妄,他的歌声里有着被岁月打磨后的内敛和老成。
少年感和大叔嗓一扫城市的颓唐幽婉,将其带入一个新的境地,也让他在民谣音乐的世界里独树一帜,别具一格。
少年老嗓,是外界对陈鸿宇的初始印象;冷眼热心,是陈鸿宇对自己的评价。
2019年,陈鸿宇如歌中所唱,已正式步入三十的年头。
关于理想,关于未来,在他的歌里,仍旧有着最自由,最无畏的诠释。
三旬已至浓烟散,一如年少迟夏归。
这个年轻人,以他温和稳重的声音,唱着来自山河湖海的歌,用着最深情的老灵魂。
理想一旬
呼伦贝尔草原以北,额尔古纳河的右岸,是陈鸿宇的故乡。
表面看来,草原的狂野与不羁似乎并没有展现在这个身形颀长,面颊清瘦的大男孩身上。
但他的声音里,却饱经着草原上的岁月与风霜。
他的《额尔古纳》,唱的便是自己的家乡,那里夏有繁星银河,冬有冷风白雪。
“三更忽梦少年窗扉紧掩,旧巢客雁迁来一手新茧,额尔古纳的水依旧是清甜,饮别了春深 又别过时年”。关于草原的一切,就如同额尔古纳诗一般的名字一样,令人遐想。
初中时,一张偶然发到陈鸿宇手里的吉他班报名传单开启了他与音乐最初的交集。
13岁的陈鸿宇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把吉他,开始接触音乐。
那时候的他,长得虽然儒雅文气,但骨子里却是个叛逆少年,不听话,也不爱上课。
上高中后,因为受Beyond、科恩以及Nirvana的影响,陈鸿宇与同学组成了“流伤乐队”,并开始尝试歌曲创作。
2005年,他们推出了首张音乐专辑《流伤》,陈鸿宇全程参与了专辑与歌词本的制作。
▲流伤乐队首张专辑《流伤》
耗时50个日夜,5000块成本,500张专辑,卖10块一张。
本想着赚回成本便继续做下去,然而不如预想,最后只卖出了两三百张。
后来他们的乐队因为各奔前程,便解散了,那些乐队的成员,各自融入了社会的大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懵懂的岁月里,他们都曾豪情万丈地写出过一首歌。
那些没有卖出的专辑,带着岁月和青春的痕迹,时至今日,仍旧可以称得上一场年少轻狂。
而正是这次勇敢的尝试,在额尔古纳这片热土,埋下了陈鸿宇日后坚定做音乐的种子。
勇敢的人先上路
大学毕业后,陈鸿宇去了北京。
北漂的那些年,未来或许黯淡无光,但人人都一身热血,不负勇往。
对于刚走出象牙塔的陈鸿宇而言,社会上的一切都是陌生而复杂的,他并没有立马成为一名独立音乐人。
他选择了创业开快餐店。
2012年夏天的北京,暴雨如瀑,白昼如夜,陈鸿宇还骑着电动车趟着水给顾客送外卖。
然而快餐店一直收入平平,未知的环境总是伴随着无穷无尽的问题,结果往往令人身心俱疲。
一年后,陈鸿宇决定停下来,重新思考未来的方向。
也是这年夏天,陈鸿宇和朋友老于做了一次搭车旅行,从最北的黑龙江漠河,到最南的海南三亚。
陈鸿宇后来回忆说:
“6月我把店转了,他也把工作辞了,我们决定来一趟搭车之旅,最终有了这趟漠河至三亚的搭车间隔月。这两个月除了路过北京时稍作休整以外其他时间一直在路上,也算个长途搭车旅行了。”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也许起身行走,更能找到生命的意义。
60天,他们睡过帐篷,做过沙发客,搭车58辆,行程10485公里,途经16个省,这段旅程都拍进了纪录片《蹽》里。
这部片子里,他背着一个70升的大背包,瘦瘦高高的,穿着露脚拖鞋,一直在路上。
旅途中有他丢钱包时的着急,有他得到好心人照顾时的笑容,也有他遇到不靠谱司机时的紧张。
疯狂又真实,勇敢又浪漫。
“在路上,也在别人的风景里”这是《蹽》的最后一句话。
就如同他在《行歌》中唱道:
“成长是一场冒险,勇敢的人先上路,代价是错过风景,不能回头”也如同凯鲁亚克式的《在路上》,一代代都会有人践行,也不回头张望,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陈鸿宇上路了,途中风花雪月,万物生长,而这些都被他唱成了歌。
少年烟嗓,动人歌唱
陈鸿宇的歌,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任是无情也动人”。
他是此间的少年,歌里没有颓废,迷茫与廉价的青春,他是不造作的,是深沉的。
“你要爱荒野上的风声,胜过爱贫穷和思考,暮冬时烤雪迟夏写长信,早春不过一棵树”
《途中》就像一首优美的散文诗,吉他声流畅又明朗,散漫地打在心上,震得被埋藏的心事不自主共鸣。
歌词曲调,嗓音唱腔浑然一体,有荒野有戈壁,有日落有飞鸟,披着星芒,踽踽独行。
在萧索中尽显壮阔,在孤独中拥抱温柔。
“经过,小雪街灯取暖,途经过痴缠;经过,玫瑰雾色晚餐,去不到晚安”《你只是经过》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结局留白,细腻悠长,犹如喃喃自语,又如轻声感叹。
故事中的人,她出现,又消失,一如月升日落,抑或任何转瞬即逝的事物。
那些经过,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你忘掉吧,我记得就好。
“一如彷徨一如年少时模样,寻几处好景破星光,一如原谅一如年少时模样,觅几句爱人留绵长”《一如年少模样》的歌词深刻又柔软,句句都经得起琢磨,平稳的嗓音中,仍旧可见内心深处的波澜暗潮涌动。
似乎在告诉我们,岁月会带来皱纹,白发和迟钝,但一定带不走我们心里的那个风马少年。
伊坂幸太郎的《金色梦乡》里有这句话:如果说真的有某个值得回去的故乡,我能够想到的只有那时候的我们。
远山雾灯里,我们故人归程见。
“雨季一过,门栏前吐新芽,是我,隆冬时节,壁炉烟尘,是我”《早春的树》沿袭以往的词作特点,充满细腻雕琢的意境,但更加委婉深沉,恰到好处的泛音点缀出画面的灵性美。
没有突然地高潮,没有明显地结尾,平淡中积蓄着力量,一字一句中尽是深情。
仔细听陈鸿宇的作品可以发现,《一如年少模样》是《途中》的一句歌词,《早春的树》里有《你只是经过》的痕迹,《来信》中又有《行歌》的味道。
每首歌看似独立却又相互联系,如一本书,一章结束又是新的一章开始,百转千回,环环相扣。
一般来说,民谣歌手的歌里总是要有酒,要有姑娘,要潇洒,也要落寞。
陈鸿宇不是,他就像个吟游诗人,他听见的风声是歌,经过的荒野是歌,看到的日月星辰都是歌。
他的音乐,就像浩渺烟波下的寂静湖水,雾霭沉沉,却意境深远,湖面平静,湖底却暗涌流动,故事都在里面发生。
理性与感性时常交融,收敛与放纵并行发生,歌里有诗,诗中含情。
鸿鹄有志,宇落星辰,这就是陈鸿宇。
行走荒野尘世中
2015年,陈鸿宇创办了音乐组织“众乐纪”。
这是一个开放性的音乐社群,以固定每年的音乐合辑和每月的音乐演出为主线,聚集喜欢音乐的人一起做跟音乐有关的事。
《理想三旬》便是从那时候出来的,理想也是从那时候慢慢开始实现。
这些年里,他给自己搭建的梦,越来越立体,越来越清晰,他一次次地出发,背向草原,去向浓烟下的任何地方。
有过之前“搭车上路”的经验,2016年,在推出首张专辑《浓烟下的诗歌电台》后,陈鸿宇和伙伴马雨阳一起,举行了“折腾”全国Live House搭车巡演。
▲陈鸿宇和马雨阳
一个背包,一把吉他,一台相机,两个人走过28座城市,搭乘了55辆汽车,历经93个日夜,行程290384里。
从武汉到呼伦贝尔,从长江到黄河,从大海到沙漠,从戈壁到草原。
隔着漫漫岁月而来,怀着手可摘星辰的豪情,他走得更远,走得也更加自由。
搭车巡演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每场演出都吸引来了满场的听众,气氛热烈,人群涌动。
对陈鸿宇而言,搭车是一种非凡的人生体验,也是与庸常生活的对抗。
“这是一个说不完的故事,这是一局在路上的游戏”2017年夏天,陈鸿宇启程去了非洲。
这一次,他化身冒险家,前往纳米比亚,那个被称为“勇敢之地”的地方。
在孤独之中极尽拥抱,做浩瀚星空下的浮游生物。
▲陈鸿宇在非洲的日子
行走带给陈鸿宇的意义,永远都不只是为了刺激,而是用更广阔双眼的去看待生命,去接纳万物,去探索未知。
他在专辑《与荒野》里,给了我们答案。
“河谷曾教会我语言,带我走的,却是孤独船。”他的歌里,不只有理想与情爱的浅唱低吟,还有对生命与文化的深刻思考。
他以一种深情的方式,不偏激,不矫情,向我们吟唱他的所感,所想,向我们讲述,他灵魂的模样。
从额尔古纳的草原到纳米比亚的沙漠,从《理想三旬》的诗人到《与荒野》的行者。
不断去追梦,去创造的陈鸿宇,将内心的美梦,一个个变成了现实,将脑海中的幻想,一个个建造成了真实。
他是自己的造梦者,也是自己行走尘世荒野中,勇敢的践行者。
最深情的老灵魂
一身瘦骨,一双冷眼,一张快嘴,一颗热心,陈鸿宇如是形容自己。
无论是唱歌,还是生活,他就像一个诗人,用力感受这个世界,感受内心的自己,再表达出来,吟给我们听。
很多人将陈鸿宇看作是民谣歌手,但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说自己是独立音乐人。
他说:“我不能被风格定义,我要去定义风格。”不疾不徐地追寻自己的梦想,不给自己张贴标签,用随意轻松的状态做喜欢的事情,专注,冷静,又暗含激情,对世界充满好奇。
就像他自我介绍时说的那样:
“点菜爱点没吃过的,聊天爱听不知道的,天生好奇,不惧新鲜,主动冒险,负责到底。”
他看似老成的声音和冷峻的面孔下同样有着一颗躁动不安,热血澎湃的心。
会被浮世牵动,也会感从中来,他歌声里的深情,都是真实的过往,都是当下的发生。
所以才能字字含情,所以才能句句动人。
在他的“搭车”纪录片中,有这样一段自白:
“假如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天,我会不会为今天做过的事,没做的事遗憾?”“我想了想,几乎没有。”人生苦短,更难得的是他拥有着超越很多同龄人的独立思想,他永远都能清醒地知道自己想做的一切。
已至三旬的陈鸿宇其实还是少年的模样,漂泊了许久的他终于在迟夏归来。
他经过浓烟下的霓虹深处,途中唱着一首行歌,道旁早春的树在理想三旬开出一树的花。
他还是一口深沉的烟嗓,唱着这尘世万物,有着最深情的老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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