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中期(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

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出自《道德经》第二十六章,意思是,因此圣人终日行走而不离行李辎重。虽住在华丽的居所,但他也淡然处之,超然脱俗。为什么拥有万千车辆的大国君主,却轻率地治理天下呢?轻率会失去根本,急躁会失去自我的中心主宰。

曾仕强先生解读

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这里的“辎重”,不是指物质方面的,而是指德行,就是道的意思。“是以君子终日行”,人出去就是要行道,要布道,因此不能离开道。不能一出去就吃喝玩乐,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说君子要终日行呢?那么辛苦干什么呢?我们看到老子、孔子,他们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到处奔波。其实,这两大圣人都是在自讨苦吃,但也就是自得其乐。一个人如果一遇到苦就觉得苦,那就不要算了。光是乐,乐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就是浪费资源、浪费时间,也干扰别人。

虽有荣观,燕处超然。虽然我们在旅途上,看到很美丽的景观,住五星级饭店,但心里头却像燕子一样地安居,而且不求奢华,不要求常常吃好的。超然物欲之外,才叫超然。

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一个人好不容易有机会尽自己的责任,做到有一万乘车辆的一个大国国主,居然这么不稳重,以一己之能,即现在人所喜欢讲的个人的意见,来轻率地治理天下。

“轻天下”,就是很轻率地治理天下。搞得天怒人怨,实在没什么意思。其实老子那个时候,正是春秋战国之时。真的君不像君,王不像王,就是孔子所讲的君不君、臣不臣的时代。

轻则失根,躁则失君。老子又回头引到第一句话上面。因为太轻浮,不重视自己的德性,所以整个根本就没有了;因为太急躁,想要有所表现,所以就稳不住,不知道什么叫作治天下的王道。

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中期(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1)

傅佩荣先生解读

因此君子整天行路,都离不开载物的车辆,虽然享受尊荣,却不会沉溺其中。为什么万乘大国的君主,还以轻率态度治理天下呢?轻举将会失去根本,妄动将会失去主宰。

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这里讲的“君子”,比如像是大夫阶级,他们负责载物的车辆。“辎重”是军中载着器物粮草的车,负责后勤补给。古代作战时有一句话: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就属于辎重范畴。所以,君子整天行路都离不开辎重,就是没有离开自己的必备条件或者根据地,所以比较会放心。

韩非子在《喻老》里举了一个《史记.赵世家》的例子,赵国国君武灵王将王位传给儿子,最终失去权位凄惨死去的故事。说明国家的名位、重要官职、权力不能随便给人。给了人家的话,自己就失去凭借,变成孤家寡人了,无法进行下一步的竞争。这种解释符合韩非子法家的立场。所以,古代就说,“名”与“器”不可以随便给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据地。你从事什么行业,在哪个地方发展,都有一定客观的条件。你如果掌握得很好,总是不离开自己的根据地、自己擅长的范围,那么你去做任何事都很放心,因为你有辎重在身边,有必要的装备就够了。一旦离开了辎重就有麻烦了。

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当你具备这些条件的时候,享受到尊荣的地位,但不要沉溺其中。换句话说,我们不要依赖这种外在的声势、外在的各种美好的反映。

“燕处”的“燕”是指平常,平常的心态更重要,不要以拥有权位而自豪、自得,要把它当做平常的情况。就是安随于辎重之旁,超然物外,不为所动。

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有些人身为万乘之君,还是用轻率的态度来治理天下。这就混淆了重与轻,后患无穷。轻举将会失去根本的基础,而妄动将会失去主宰的位置。统治者有了权位之后,难免心浮气躁,很容易轻举妄动,结果就造成最后的失败,甚至整个国家也陷入了困境。

“君子”,在《老子》里出现过三次,道家讲"君子”,代表想成为圣人的过渡阶段,而这样的“君子”还要以智慧为主,因为道家的圣人是要能悟道的,悟道需要高明的智慧。儒家的君子,要求的是德行的修养;道家的君子,要求的是要逐渐走上智慧觉悟的道路。两方面的发展最后都是圣人,但两方面的“圣人”的意思也不一样。

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中期(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2)

南怀瑾先生解读

圣人终日行而不离辎重,“辎”是车上装载着行李或物件的意思。辎重,便是车子装载重量行李的统称。这句话的意思正如老子讲过的“人法地”的准则。我们生命立足点的大地,负载万物和一切,生生不已,终日运行不息而毫无怨言,也不索取人们和万物付予任何代价。它总是默默无言地,静静前进,不断地轮转,给予所有生物生命的滋养。

所以生而为人,也应静静地效法大地,要有负重载物的精神。尤其是要学圣人之道的人,更应该有为世人与众生,挑负起一切痛苦重担的心愿,不可一日或离了这种负重致远的责任心。这便是“圣人终日行而不离辎重”的本意。尤其是告诫身负国家社会人民所期望者的君主——领导人和官吏们,更当有如此这般的存心,才是合道的明君或良臣。

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如果真正有道之士,到了这种地位,虽然处在“荣观”之中,仍然恬淡虚无,不改本来的素朴;虽然燕然安处在荣华富贵之中,依然有超然物外,不受功成名遂、富贵荣华而自累其心,这才是有道者的自处之道。这里的“荣观”的“观”字,是破音字,应作古代建筑物的“观”字读,不可作观看的“观”字来读。“燕”字,通作“晏”,便是安静的意思。

然而,在老子当时所见闻中的各国诸侯君主们,当然都不能明白传统文化中君道和臣道的这种原则。因此,他才有深深感叹说:“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本,躁则失君。”所谓“身轻天下”的语意,是说他们不能自知修身涵养的重要,犯了不知自重的错误,不择手段,只图眼前攫取功利,不顾丧身失命的后果。因此,不但轻轻易易地失去了天下,同时也戕杀了自己,这就是触犯“轻则失本,躁则失君”的大病。

《道德经》第二十六章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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