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里描写西湖(杨万里夜里睡不着起来听雨)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曾说“凡一代人有一代人之文学”。对于唐代人来说诗歌是他们的骄傲,而对于宋代人来说词作则是他们的巅峰。但这并不是说诗、词这两种文学体裁是没有关联的。唐代虽然诗歌大行其道,但是也有很多经典的词作诞生,就像李白的《忆秦娥·箫声咽》和《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便是一同被誉为“百代词曲之祖”。
宋代虽然词作更为主流,但是同样有很多写诗高手,而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当属陆游和杨万里两人。陆游自言“六十年间万首诗”,至今存世的有九千三百余首,可以说数量惊人。而杨万里比起陆游,虽然存世诗作略有不如,只有四千二百余首,但是他一生作诗却是更甚陆游,有两万余首,被誉为一代诗宗。
宋诗和唐诗相比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就是,宋诗很多都有着很浓重的哲理意味,就像王安石的“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和苏轼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便是如此。不过杨万里的诗却没有那么多哲理蕴含其中,他更擅长的是对于自然景物的描写,还创造了语言清新自然却不乏幽默情趣的“诚斋体”。而笔者本期要介绍的这首诗便是杨万里的手笔。
《不寐听雨》
雨到中霄寂不鸣,只闻风拂树梢轻。
瓦沟收拾残零水,并作檐间一滴声。
这首诗是杨万里在某个睡不着的夜里,听着窗外的雨声潺潺,心有所感而写就。虽然诗人全程都没有看见雨,但是这首诗却被他写成了咏雨名篇。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下面我们就一起来赏析一下这首诗。
首句诗人描写了雨停。所谓“中宵”,其实就是半夜,由此不难看出这场雨下的时间并不短,很有可能是从入夜便开始了。起初诗人还能听到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一直到了半夜,雨声渐渐变得寂静无声,想来应该是雨停了。诗人对于雨的感受并不是通过目之所见,而是耳之所闻。其实在这个过程中,诗人并不是一直都是清醒的,或者说他并不是一直在听雨,毕竟一场雨从入夜下到半夜,期间诗人难免打盹或者思绪神游。这也就让次句的“只闻”变得更为合理。
到了半夜,雨突然就停了。诗人本来耳边一直都是雨声,他在这样的环境下本来已经适应,但是突然雨停声静,耳边似乎只剩下风吹拂树梢的轻轻摆动婆娑的声音,这样突兀的转变自然会让他有心理上的不适应,所以这里才用到了“只闻”二字。这里的“只闻”并不是说真的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它更多的是为了刻画诗人心理上的感受。
最后两句的描写其实正是印证了第二句更多的是心理感受而不是实写,因为第二句写的是“只闻风拂树梢轻”,但是在这里诗人明显还听到了“并作檐间一滴声”。这两句的描写也是半虚半实,“瓦沟收拾残零水”其实是诗人的想象,不过这样的想象是基于现实。“并作檐间一滴”也是想象,只有诗人所有的描写都是基于“听雨”,所以这些描写出来的具有画面感的景象都是诗人根据听见的声音自行脑补。
“并作檐间一滴声”这一句中其实也有暗含着时间的流逝。雨刚停的时候,屋顶的瓦上残留的雨水是比较多的,这个时候雨水汇积是比较快的。但是随着滴落,汇聚的速度也越来越慢,逐渐从滴落成线变成一滴一滴缓缓滑落,直到最后的雨水全部汇聚成最后一滴,悠长、缓慢地滴落,发出最后一声雨滴前阶之声。而这个过程就是时间的流逝。
杨万里这首诗虽然没有什么太过鲜明的情绪,但是从诗人不眠听雨我们大体也可以推断,诗人的内心应该是有愁绪萦绕的,只是这愁绪很淡很轻。而它也保持着杨万里一贯的风格,全诗没有什么生僻字,却具有浅淡自然的风味,从开篇美到结尾,细细品读,别有一番趣味。
对于杨万里的这首诗,大家有什么看法?欢迎在评论区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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