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古典美人林青霞(林青霞一代美人)
世间,无有谁似她这般惊艳过,
时而清纯、时而感性、时而迷人、时而妩媚……
近妖,迷惑红尘,颠倒众生。
任港、台、内陆三地明星千千万,
惟有美一人,如她,
可若一霎一霎的细雨,以润物无声的姿态
浸染世人的心扉,于最深处。
一 有美一人,如你
初识她,是她那一袭红衣下的娇媚男儿身的造型。
荧幕上,她将闺阁移至高台,低头婉约地专心刺绣,口中轻吟“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青丝如瀑、妆容艳媚、眼波潋滟着的她,眉宇处淡隐着一抹俊美的英气。
一颔首、一抬头间,散发出的是若罂粟般的魅惑。
时年,有人为她写出这样暖心的句子:“有美一人,如你。近妖,迷惑红尘,颠倒众生。”
这样的句子,亦写入到我的心坎。
面对令人销魂亦惊艳着的她时,我常常会词穷,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提起笔时,脑海里只一片空白。
写就多部惊世之作的金庸大师曾如是说:“青霞的美,是无人匹敌的。”这样的评语,不无道理。历数她自出道以来,塑造的各类人物形象,皆都惊艳无比。
不信,且待我细细数来。
1973年,她初涉荧幕,饰演琼瑶笔下多愁善感敏感的女生江雁容。无任何演绎经验的她,一出场,便将江雁容那骨子里透出的纯真给淋漓倾泻。
接下来,她成了琼瑶剧里每每出场,每每令人惊艳的言情女子。
再接下来,她一转戏风,锻造了那些更令人惊艳不已的经典形象:或铮铮男儿身、女儿心;或妖娆女儿身、男儿心,或……
总之,她和她塑造的角色,若空中璀璨星辰,繁艳在人们的眼底、心里。
你看,——
那个红衣翩跹、为情爱若飞蛾赴火的东方不败,他眼睑似雪、若雾,哀怨着叹息着自身既定的宿命。
你再看,——
那个为爱白发生,眼睑中寒霜冻结的练霓裳,惨然地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之后,狠狠地用一把刀捅进自己的身体。
还有,那个有着彻骨冷漠又时时流露着寂寞的黄雪梅。这个纵横江湖的侠女魔头,原经历了世事沧桑、人情冷暖,心底深处隐匿着的是深的寂寞、伤感。
这样的经典角色,不是是演员就能演绎出来的,亦不是是美人就能演绎好的。实则,是要气质 美人这样的组合的。
跟她合作拍下《东方不败》的徐克说得最为精凿:“五十年才能出这样一位大美人。她的高贵,其实带着一种英气,比男人还英俊。”
也是。在美女如云的演绎圈里,美则美矣的美人大有人在,但是能美到青霞这样近妖,可迷惑红尘、颠倒众生的人,却断断没有的。
有美一人,如你。
在这个同她的时代,实则,是我们的幸之事。
二 滚滚红尘中,爱上一个他
她的气质中,再有近妖的气息,亦也没能够免却红尘中情爱的纠结。
在滚滚红尘之中,她只是一个爱了的小女子。未能超脱。
初相遇时,她正值豆蔻好年华,而他则是有妻儿的成熟男子。可是,男子有一双极具杀伤力的眼睛,眼眸处,始终汪着一池深邃的湖水,且又涟漪无数。这样的男子,是任何女子都无以抗拒的。
她,亦不能例外。
虽然,她是那样美丽、那样脱俗。但是,在爱人里,她并没能因此而多得一份上苍给予的免疫力。
那时,他们合拍琼瑶的《窗外》,她饰演女主角,他饰演男主角。高大俊朗的他,身体里糅杂着书香气、及女孩子最不可抗拒的沧桑气息。如同琼瑶剧素来设定的桥段,她这个小小懵懂着的女孩,深深迷恋上他这个儒雅的、深沉的男子。且不能自拔。
本来,年龄也甚相当。
彼时的他们,不过是一个18,一个26而已。可是,距离断不在年龄上,而是在于他早已是个婚姻里的人。
作为抗日名将孙文良之子,秦汉,早在20岁出头的年纪里就经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和富家女邵乔茵结了婚。
在青霞眼里,秦汉是最爱;在邵乔茵眼里,秦汉同样是最爱。
因而,当她和秦汉之间的舆论四起时,邵乔茵便施尽所有招数,来维系自己的婚姻。邵乔茵妒忌心,亦重。所以,整日里捕风捉影般地看管着秦汉。
写到这里,没缘由地想起他们俩主演的《滚滚红尘》来:
剧里,能才斯斯艾艾去见沈韶华。眼眸处茵着的是,有情有欲的“君子坦荡荡。”毕竟,是被吸引了。向来是不知道隐匿藏躲为何物的人,在爱情里很容易就被这种表达方式所深深吸引。
她,由此为他甘心洗手做羹汤。
只是,彼时虽没有“第三者”横在他们的情爱里,但是却有一个动乱的时局若毒蛇般吞噬着他们。
日本人投降了,能才也没能到韶华那里了。
临别夜,她踩着他的脚相拥着起舞,并用他送她的红色披肩裹住了他们俩。她是想,用这一裹裹住一生一世的。
然而,能才,最终还是走了。
她,将丝袜剪破后与她的心一同收了起来。从此后,再不交付任何人。
多年后,已两鬓霜染的能才,只寻访到韶华写下的小说《白玉兰》。此刻,他才知道,他们早已天人两隔。
他,终没能赶上韶华的脚步。
剧是三毛写,以张爱玲为原型而创作的,大荧幕上,则是她和他来领街主演的。
不知,这样的爱而不能的悲剧,是不是她和他爱情的悲惘注脚。
事实上,他们二人在挣脱所有羁绊之后,纠缠了20多年也没能最后走到一起。这样的结局,于始终深爱着秦汉的林青霞,不知是不是一种劫数。
“有些事情在劫难逃”。这是安妮宝贝早期作品中常写的句子。
看青霞的际遇,我想,是如此吧!
三、离开,却不能忘却
欲爱而不能为,亦不可得。
这样的情绪,围绕困顿了青霞多年时光。
从1973年,初遇秦汉,到彻底崩溃的1979年。这长长久久的6年间,对于美丽的青霞而言,是至为寂寞的,亦至为难捱的。
宝岛歌后蔡琴曾低沉婉转地轻吟浅唱过,“左三年,右三年,这一生见面有几天?横三年,竖三年还不如不见面”。
试想,青霞这垒起来的两个三年,是多么的苦痛。更何况,这时长,亦对她是彩云追月般的不可再重来的。
这些,她全然不在乎的。在她的心底,爱,就要爱得彻底,哪怕无见天日的时候。所以,在那些时日里,她只默默地爱着,不要任何回报。事实上,有妻的秦汉,亦也没给她准确的回应。就那样,花非花、雾非雾地相处着,白白给了媒体一支遐想万重天的笔触,胡乱地将他们之间的恋情给放大。
这样的景况,于青霞来说,在经久里是难以承受的。
终于,在第25届亚洲影展的新加坡之行中,她猝然崩溃。
那是,怎样一幕不堪的情境呢?
据说,那时她和秦汉的恋情正被世人所诟骂;而邵乔茵则忙着学习摄影,以拍摄的全家幸福照片来昭告天下“他和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着这样的原由,她参演的影片票房惨淡,取而代之的是主演《欢宴》的胡慧中成了此次影展的黑马。
她,成了一个小丑般的陪伴。
影后、最佳新人的奖项,如人所料地归到林凤娇、胡慧中之手,她什么也没有,只是滑稽地出现了来满足了人们诟病的口欲。
如此境遇,任谁都无以承受的吧,更何况她一直是在镁光灯聚焦下的人儿。
影展结束的当晚,她便被发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昏迷不醒。
病了?自杀?究其原因,至今无人可知。
她,被救下醒来的时候,只说是误吃了药。这样的说辞,无力却也无任何漏洞。然而,却给了人无数天马行空的想象:为情自杀?成了后来相传最多的爆料。
这之后,她拒绝一切和秦汉同台的演出。
再之后,她选择离开。背负着保守年代的道德十字架,放下如日中天的最佳女主角头衔,于1980年,去了美国。
她,以为离开就可以阻断这不该却在心底疯长的爱情吧!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证明一切都是徒劳。
年轻貌美不似人间有的她,自是追求者无数。
时年,琼瑶最喜爱的爱情剧男主角秦祥林,就对林大美人动了心。多年来,因为她只心系秦汉一人,故而,他和她之间并无什火花出现。然而,他是和她一样爱着的人。当她逃亡美国旧金山时,他便不惜和妻子萧芳芳离了婚,追她至旧金山,并向她求婚。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情,青霞竟答应了他的求婚。
也是,她已适值26岁的年纪了,再也不能如18岁那样可以为了等一个人将年华任意挥霍了。
其间,心仍是有犹豫的吧。
所以,她亦曾为此事致电他:“我要不要嫁给他?”他却只淡淡地说:“随便吧!”
在最后的时刻,他仍是不给她想要的爱情。
她,应是心冷至冰点了吧,要不在和秦祥林订婚的当天,众人都寻她不见,最后,秦祥林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她。她在哭,哭得梨花带雨。
这样的伤痛,不知时年的秦汉知道了,会不会也心痛呢?!
因为始终心系他人,她和秦祥林的这段在外界看来天赐良缘的婚约,只维持了四年。
1984年6月,青霞公开承认跟秦祥林已经协议分手。
她说,“他是个好人,但我们之间的问题一直存在。个性不合,想法也不同。”她亦承认,自己始终最爱的还是秦汉。
由是地,兜兜转转多年,她终还是不能转出爱秦汉的漩涡。
即便,离开;即便,订婚。
都不能做到忘却。
四 只是情缘浅
花下的宴席,人与人之间的相聚,嬉戏,彼此欢好愉悦,再怎样恋恋不舍,也是会变幻和结束。
——安妮宝贝
在午夜清冷时分,我一字一句地在电脑上敲下安妮为最新小说《春宴》诠释的句子。心中,遂有了深冷的寒意。此际,我正在梳理她的故事,这样的句子便犹如了一个被注脚的断章,横在了她流淌的过往里。
也是,再美好的欢宴,都会结束。
她和他,那纠缠了二十几年的恋情,亦如是。
1985年,离婚的秦汉某一天给琼瑶打电话,被琼瑶责问为何不给现在也是一个人的青霞打电话。这样的责问,许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故而,他回过头来和青霞正式交往。
能得此男子的心,对青霞而言是至为欢心的。要不,在无线做的某一期《林青霞特辑》里,世人端的看到沉浸在爱恋里甜蜜着的她:她依偎在秦汉的臂膀,美滋滋地说道:“我攒了些钱,他也有些积蓄,以后结了婚也够花了”。听她如是说得没遮没拦的,秦汉则不好意思地推推她说,“你怎么什么都说啊!”
诚然,沉浸在爱恋里的女子,就是要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爱情,包括幸福。青霞,她再是个腕级的明星,在恋爱里,她仍然是个爱着的幸福小女子的。
只是,这样的欢喜情绪,秦汉并不甚了然。
他,只觉能在一起相爱即可。对于,已经进入过围城的他而言,婚姻——只不过一纸证书而已。可,他竟然忘了任何一个女子对婚姻都有着梦一般的向往,尤其是活在爱里的女子。
所以,在交往的漫长时光里,他至始至终都没能给青霞一个婚礼。
这样的伤,对任何女子而言都是森冷的!
青霞,亦然。
逢着如此一个心仪的男子,是为她的不幸。她因爱着他,多年里,因为无法放弃而委屈着自己。长长久久的9年时光,她任自己在渴念的情绪里张望着,若极一颗长弯的树,尽力向他靠拢着。最后,依然是徒劳。
他,仍不能给她一个渴望的婚礼。
他,仍一个人自顾自地自由着自己的自由。
终,还是累了的。
后来的采访里,当媒体再说起秦汉,她的口气里再没了当初的甜蜜,她冷冷地言说:“写他写了十几二十年,我不想影响别人的生活,也无谓闷坏观众呀!”莞尔,她又补充道:“我不追求轰烈的爱情。这年头找一个很爱自己的人是太困难了,一生有一次已经很足够。”
再后来的后来,他们这对纠缠多年的情侣公开分手。
有人说,这样悲凉的结局,怨极秦汉的原配邵乔茵。因为,在秦汉和青霞交往的这么多年里,她始终如同一个鬼魅横在他们的世界里。她曾经自杀,亦曾经发毒誓:“虽然和秦汉离了婚,但秦汉和阿猫阿狗再结婚,也不能和林青霞,若他和林青霞结合,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大闹婚堂,甚至公开在他们婚礼中自杀,让他们一生不得美满安宁!”
也许,是这样的话语吓着秦汉了吧。
但是,结果如此于我这样的旁观者看来,他秦汉或许并不是真的怕了的,而是不够爱,亦或者他只是始终比较爱自己罢了。他,不想无端卷入一场杀戳的血腥场面;他,亦不想无端被圈入一个是非的怪圈里。
孙悦曾唱过,“只是一群自私的男人,都在计算爱的代价”。唱得不无道理。更何况,他还有一双一直抵触着青霞的宝贝儿女。
苦闷至极的青霞,曾因此对闺蜜诉苦过:“在这种种忧惧夹缠下,我怎和秦汉真正结合呢?”
分手吧。分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由是的,他们在滚滚红尘里纠缠近20年的恋情,终走到尽头。
旁观看客们,惟可叹:只是有缘无份,只是情缘浅!
五 一转身,顿成绝唱
一切都会过去,明天各人又将各奔前程。
生命无所谓长短,无所谓欢乐哀愁,无所谓爱恨得失……
一切都要过去,像那些花,那些流水……
——三毛《秋恋》
青霞,应对三毛这句话了然于心了吧。要不,在1994年6月,她怎会将自己嫁得那般决绝呢。
时年,她的婚礼在旧金山显赫的刑家举行。
新郎,名叫邢李原。邢乃是赫赫香港实业家,亦是福布斯在榜的商人之一。为人低调,多金,只是貌不惊人。所以,当林大美人的结婚照一经公布时,底下是一片哗然。为这美人际遇,感叹不已。
可是,谁能说以貌而取的婚姻最为幸福呢。
看,他们结婚多年,亦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幸福非常的。
这样的姻缘,是为幸福;亦是为宿命里的注定。
据说,当年邢选择林青霞真真是“命中注定”的。他曾宴请著名相学家董慕节算过命,命书上有这样一句:“娶妻必定是天仙美女下凡尘。”
由是的,青霞这美似只有天上才有的女子,下嫁于他是为命数。
这样的命数,应是她安心接受的吧。你看,她在婚礼上,指着邢在苏富比拍卖会投得的11克拉心形钻石链坠说:“这颗心,像Michael(邢李原)的心一样,是很好的心,很美的心。”
婚礼过后,更大方地跟媒体讲述她跟邢相恋的经过。
1992年9月,在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上,友人欲刻意介绍一为律师给她。忽然,听到有人说:“来看一看林美人”,可一转眼,那人却又被推走了。那个人就是邢李原。
正是这次派对,邢在匆忙一瞥间将林大美人给镌刻在了心底。没多久,他就托朋友找青霞说要赞助她服装。他们得以正式见面,真正面对着林美人的邢彻底被征服,深深迷恋上她。接下来,他便实施了他疯狂的追求。他用就一颗千锤百炼的心,来承受青霞一次次的回绝。终于,有一天,他的诚心打动了林美人。当他再一次向青霞求婚时,她回答说:“那我要做礼服了!”
回忆这些时,青霞刚刚成为邢太太,坐在邢的大腿上,娓娓地向记者忆述当时的情景,“话刚离口,已觉得不好意思,这岂不是表示答应了!”她说着,此时身后的邢忍不住在她粉颈上亲吻了下她。而她,则回以他一个深情的眼眸。
这样抛却过往,重新生活的青霞,是幸福非常的吧!
1996年1月2日,她为邢诞下一女。千禧年,她又意外怀孕,于2001年6月9日又诞下另一女。邢为了表达爱意,为大女儿取名“邢爱林”,意为“爱林青霞”;为小女儿取名“邢言爱”,取意“仍然爱你”,表达自己对林青霞的爱是绵延不绝的。
能如此深得一男子疼惜着对待,于林美人而言,是为幸。
而她,亦为着他就此退隐演绎圈,离开了那些曾经的风华无限,甘心与他一起过起人间夫妻生活。
至此,她这一转身间。
风华绝代的演艺圈,再无这样的美人出现。
她,顿然成绝唱。
而她那些无以复制的经典形象,只能留存在世人的记忆和影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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