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个丧心病狂的吾辈楷模(我是一个说瞎话儿)

10个丧心病狂的吾辈楷模(我是一个说瞎话儿)(1)

获奖感言

我是一个说“瞎话儿”的人

尊敬的各位嘉宾,各位评委,朋友们:

很高兴得到这个奖。评委会让我说几句获奖感言,当然回到家乡领这个奖,一定要说感想,并且要说的话很多。既然是感言,我认为应该包括三个意思:感动,感想,最重要的还有感谢。首先是感动和感谢。感动家乡对我的厚爱和接纳,感谢评委的慧眼与认可,这必将有助我今后的写作母题与资源将继续勤力从家乡这块肥沃的方寸之地摄取与挖掘,构建更精彩深情的“瞎话儿”。

我是一个本地的和尚,十几岁在垭口舞钢一中毕业出去云游,不知取到了什么经,现在有机会回到了本来的庙里——家乡舞钢。而这个让我回庙里念一下经的是谁呢?当然是这个名叫江湖的剑客大侠了。这个大侠就是小说《相忘江湖》中我想寄托想法的那个人物。这当然首先要感谢他。没有他,我就不会今天站在这里和乡亲们轻松地聊天,说说我的想法和心里话。那我就先说说这个人物和这个小说吧。

在咱们舞钢这里,把通俗的讲故事叫做“说瞎话儿”。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念叨:瞎话瞎话,一肚子肋巴。那时候就很羡慕有一肚子肋巴(故事)的人。从小耳濡目染,老人的“瞎话儿”水平总是让我魂牵梦绕。还有好多游走乡野的盲人“说书者”,把“瞎话”讲得很圆,不留任何气孔,就像真人真事,让人入迷,叫人信服。我认为好的小说和故事就是这个样子。

10个丧心病狂的吾辈楷模(我是一个说瞎话儿)(2)

而这篇小说是什么呢?我先说说我的几个思考和意图:

它是一篇武侠小说,伪武侠小说;没有刀光剑影,血腥撕杀,有的只是浮光掠影,淡然几笔。为了表达我的意思我的思想,我就找到了这个形式。

它是一篇历史小说,伪历史小说;发生在清末民初,故事发生在那个时代具有可信性。为了表达我的意思我的思想,我就找到了那个时代那段历史。

它是一篇世情小说,伪世情小说;出场的男女的生活,都是点到为止,人间烟火只有只鳞片爪,任由读者驰骋想象。为了表达我的意思我的思想,我就找到了江湖这个人物。

它是一篇地域小说,伪地域小说。小说开头我把故事发生地就告诉了大家:母猪峡。这是我的一个情结,我要把家乡以及家乡人推出去。我在鲁迅文学院学习的时候,我的导师李敬泽先生看了我的小说《逮猪娃儿》,极力肯定,让我按照这个家乡人物、家乡故事路子写下去。十几年却只写了八九篇,发表之后反映也不错。准备再写几篇,汇成个集子出了,也算是感恩家乡的一个薄薄礼物。这个小说就是其中一篇。

但是,话又说回来,最终小说能不能传达出我的意图,只有读者去说,去体会。而最终我构筑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故事,一个复仇的故事,一个俗而又俗却与众不同的弱女子完成复仇的故事。在人世间这个江湖里,一个名叫江湖的剑客,谨守江湖道上的江湖规矩,以自裁的方式,完美的实现了对方复仇的心愿,更呈现出江湖上已经缺失掉的正能量的东西,完成了自己作为真正江湖人的完美人生。而从此,这个世界就缺失了一个江湖,缺失了很多江湖上应有的为人处世的美好品质和道义。这就是我要说的。

当然,我看到下面这些话,也非常认同:

“叙述者不应该为他的作品提供阐释,否则就没必要写小说,更何况小说正是生产阐释的绝妙机器。”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文本在那里,它产生自己的语义效果。”

“作者在写完作品后或许就该死去,以免妨碍文本自身的发展。”

“当然,作者不该阐释。但他可以讲述他为什么写作,如何写作。”

“讲述我们是如何写作的,并不意味着就此证明我们写得‘好’。”

所以,很有价值,很高明的创作谈有可能出自那些作品效果一般,但很会思考自己创作过程的二流三流作家艺术家。因此,我上面冒昧地说的那些话,或许对理解作品有些帮助,尽管我是一个连“流”都算不上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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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小说中主要人物是侠客,我就不得不讲一下剑。

纵观历史,侠客与剑,形影不离,剑侠不分。侠客的美誉,比如侠义肝胆,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等,也是正义之剑的所指。并且都知道,剑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剑文化。

既然剑是一种文化,它就不仅仅是索命的利器了。尽管它是侠客的标配,兵器的至尊。它更属于将军和君王,是权力的象征。所以对剑的质量要求就提到了绝对的高度。

铸剑如写诗,如文学创作,是高度个人化的事业,我们不知道是谁铸造了那些编钟、巨鼎,但我们记得干将、镆铘,还有他们的儿子眉间尺,这是一个神话般的工匠家族。宝剑超越了古代冶炼技术的极限,在极限之外,最有经验的工匠也只能将成败托于命运,铜铁在烈火中炼成明如秋水、削金断玉的利器。这是神秘的、孤独焦虑的过程,在绝望的焦虑中,某一位工匠也许真的投身熔炉,以命相赌。

所以宝剑不可复制,一柄剑就是一种造化,是独一无二的。早期冶炼技术极度不稳定,这使剑不仅属于将军和君王,在隐喻的意义上,它也属于诗人,作家,属于个体生命。如屈原顶高冠、佩长剑,在他的时代,腰悬一把“陆离长铗”,他用长剑划出了自我与他人的界限。仗剑而行,便成了后来的诗人们走进某种张扬狂放的标志。有剑在手,诗人想象的胆儿就大了:李白的《侠客行》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使暴力因此句而成纯净的美,出手如风,飘然而去。很难想象此时侠客手中提的是笨拙世俗的刀,而只能是剑,轻盈高贵,永不血刃。

剑使诗人成为侠客,桀骜地穿行于充满敌意的世界。诗人贾岛在《剑客》一诗里那把十年磨得、还未曾试的宝剑,便隐含着诗人的愤怒:“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可见剑之用不在杀人,剑是一种姿态,一个表情,一份在世界上出入自由的保证。诗人们和君王将军们都理解这一点,但他们是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场上实现这一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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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时代,诗人们在看剑时深刻体验着生命的壮阔寂寞。他们看剑如读诗,“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南宋词人辛弃疾《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剑正该醉里看、灯下看、独自看。“一条古时水(比喻剑),向我手心流。临行泻赠君,勿薄细碎仇。”(唐代诗人刘叉《姚秀才爱予小剑因赠》),这一刻,临别赠言沉静而热烈,将宝剑孤独而高贵的质量提升到了一个做人的高度。

引用并述说以上这些,便不难发现,所谓的剑以及剑文化,都和诗有关,都和文学相连。文史不分,历史名剑,与剑有关的数据都是文学留下传播的,所以文字记录很重要,有效的文字记录传播它们更重要。而文学就是一种更形象、更易于被人们接受传播的最有效形式。因此龙泉剑厂此举,必将为他们精制的“龙泉剑”在当代声名传播和留存于历史推波助澜,为中国剑文化写上浓重的一笔。当然,我更相信他们生产的龙泉剑的质量会遗世独立,因为有冶铁之都的舞钢厚重的冶铁文化做着支撑。

谢谢大家!

2021年9月17日星期五夜于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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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尹聿,本名尹顺国,河南舞钢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诗歌学会理事,郑州市文联委员、作协副主席,河南石油作协主席。鲁迅文学院第十四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曾获中华铁人文学奖、天津东丽鲁黎诗歌奖等诗歌、小说奖。著有诗集《缁衣夜行》小说集《其实我们并未相逢》,随笔集《读罢写吧》《我想把我的眼睛给你》。现居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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