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故事男生视角真实(我追了两年没追上的高冷男神)

暗恋的故事男生视角真实(我追了两年没追上的高冷男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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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追了两年没追上的人,结果在KTV花五百块钱点到了。

在一溜肩宽腿长的小哥哥里,就属他腰最细,黑亮的头发剪了短,露出形状好看的耳朵,耳垂很软,我亲过。不像他的心,冷硬得像铁。

我一度以为他就是那样的人,直到某次我看到他送同系的学姐回寝室,路上时不时笑语几句的时候,才知道,他只是那样对我而已。

也是从那时起,我强迫自己慢慢死心,少看他少想他,甚至刻意不去打听他的下落。

如今再见,他依旧冷着一张脸,却还是一样的招人。

我追了两年没追上的高冷男神,结果在KTV花五百块钱点到了

同行的姐妹们都蠢蠢欲动,美色当前,哪怕只是陪着喝喝酒唱唱歌,也想要最好看的那个。

只有卢英站起身挡在她们面前:“都不准动,最末尾那个帅哥是迟宁的!”

我:“……”

大家目光齐刷刷扫过来,我却不能反驳,因为那样不仅不符合我颜狗色胚的人设,还会令人生疑。

于是我扯扯嘴角,对着卢英露出一个感谢她八辈祖宗的假笑。

她并没读懂我的“感激”,兴奋地凑过来:“怎么样,我够意思吧?你别不承认,他就是你喜欢的类型,我在你的抽屉里看到过一张旧照片,上头的人和他有八成像呢!”

上一首歌正巧播完,短暂间隙中,卢英的话语响彻整个包房。

连站在门口的肖崇远都听到了,抬眼朝我看过来,眸色在暗灯下看不真切。

旁边有同事揶揄:“没看出来啊,我们公关部男女通吃所向披靡的‘大总攻’迟宁竟然意外的纯情啊,还留着初恋的照片吗?”

我胸口闷得发慌,原本只想一笑带过,但余光扫过那个挺拔的身影时,又突然改口。

“什么初恋啊,不值一提!你们还不知道我吗,只要是帅哥我都爱,图的就是一个新鲜刺激,别跟我谈感情,伤钱。”

哄堂大笑中,我对上了肖崇远的目光。他的目光沉得看不到底,似乎比方才更黑了些。他大概是不高兴了,但又关我什么事呢?

有人起哄,将肖崇远推到我身边坐下。他腿太长,膝盖都顶到了前头的茶几,稍微一偏就碰到了我的小腿。

在我不适地皱眉之前,他已经飞快离开,手指不经意间带过我的纱裙下摆,将我小腿遮住。

房内空调打得很凉,他的声音也是:“迟宁,好久不见。”

久吗?好像是挺久的,已经五百七十二天了;但又不是很久,还没有我喜欢他的日子的一半。

时光在我追逐着他时走得很快,又在离开他之后变得无比缓慢,不着痕迹地改变了彼此的模样——他与从前竟只剩了八分像。

而我呢,面目全非了吧。

不再满腔热忱,不再一往无前,而是学会了隐忍和伪装,擅长自我保护。

我客气地笑:“帅哥,请遵守你的职业道德,别跟客人瞎套近乎,小心我投诉你。”

2

一整晚下来,肖崇远就只和我说了那一句话,其余时间只是默默给我倒酒,后来又给我挡酒。

明明是我先划清界限的,可他真遵守了,我又不舒服。

凭什么从前他就那么拽,现在赚我的钱了,还是那么拽?

同行的小男孩活泼可爱,一口一个“姐姐”,他呢,一口……一口空气。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人民币塞进他手里:“来,一百块钱,笑一个。”

肖崇远微怔,下意识握住了我的指尖,幽幽道:“……你喝醉了。”

“才没有,我的酒都被你抢着喝了……”我大着舌头,又掏出一张,“来,叫声‘姐姐’听听。”

“迟宁,你好像比我小吧,十个月零十三天。”

如果我当时足够清醒,应该能从这个过分具体的数字里察觉到什么,但很可惜,我确实醉了。

为着这场猝不及防的相逢,抑或只是因着肖崇远在身旁,我胸口烧起了一团火,连头脑都昏昏沉沉的。

“我现在是你……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金主!我花钱,你就得听话知道吗……”

我说着就伸手去扯肖崇远的脸,他一时愣住,双手虚虚拢着我肩头,竟也没有反抗。

倒是卢英看不下去了,尴尬笑着来拉我,“不好意思啊帅哥,她发酒疯而已,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下一秒,我又被肖崇远拉回去靠在他肩头,他侧过头看我,勾起唇角,“这样可以吗?”

我仰着头看,灯光自他头顶泻下,他棱角分明的脸都柔和了些许,“嗯……挺好看……”

“嘴巴再张开点,露出牙齿……”

“别皱鼻子,对,眼睛再弯一点……”

就这样,我一晚上花光了两千块,像个瘾君子一般挥霍着从前遥不可及的快乐,散场后才觉得内心更加空洞。

拒绝了同事们相送,也没叫出租车,我沿着人行道往回走,听到了身后不远不近的脚步声。

“迟宁……”肖崇远声音发紧,只叫了一句便没声了。

我拢了拢散乱的长发,回头看他,“有事吗?”

“你……刚才拍了很多我的照片……”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整张脸憋得通红。

我眨眨眼,了然道:“哦,怕我把照片发给你的朋友们害你丢脸……可这事你从前不是也做过吗?”

“就算我要这么做你又能怎么样呢?求我,还是威胁我?别忘了,这都是我花钱买的,你收了我的钱就别装清高了。”

我听到自己刻薄的声音,那些沉积多年的痛楚和怒意被这猝不及防的相逢重新翻起,激得我口不择言,但在对上肖崇远一瞬间惨白的脸时,我又觉得疲惫。

何必呢?伤人伤己罢了。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旷的马路边蔓延,被夜风吹得四散,半晌,同时响起一沉一浅两道叹息。

“我只是不放心……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放心吧,我不会……”

我话说到一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家不远。”

远是真的不远,在肖崇远执拗地跟在我身后时又变得更近,很快便到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而后又掏出一沓钱塞进我手里。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被他重重握住手,“我不要你的钱,迟宁……别讨厌我。”

曾经的肖崇远总是清高而桀骜的,何曾有过如此卑微乞求的时刻。

如今再次相对,我与他似乎一瞬间调换了位置,我直觉这样不仅仅是因为钱。

我缩回手,紧攥成拳,“没什么讨厌不讨厌的,这钱也是你凭本事赚的,就拿着吧。”

说完见肖崇远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心里有些烦躁,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就摔了一跤,半天站不起来,恼得红了眼眶。

下一秒被人从后一把抱起,我来不及挣扎就听到肖崇远说:“别动,我也喝酒了,手软,小心摔了。”

3

很多时候,记忆会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模糊,但一个人的温度却很难被忘怀。

肖崇远就是,他的怀抱总有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初次见他时,他正靠在礼堂后台的拐角处抽烟,。

大一的迎新晚会刚结束,我怀里抱了一大堆演出服装,转弯时膝盖碰到了墙角,身子一歪,被他伸手扶住。

我看到他的脸,瞬间惊艳,这么嫩多半是新生,不撩白不撩啊!

“师弟,这里不能吸烟的,旁边那间屋子里放的都是服装,会有安全隐患。”

我尽可能温柔地解释,对方却淡淡打量了我一眼,而后用手指掐灭了烟:“我没注意。”

声音低沉中又带着点浑厚,很像方才演出中大提琴独奏的中低音。

老天爷,怎么会有人每个特征都这么准确地戳在我的点上!

我心头狂跳,想多说两句话再要个手机号,结果他没给我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再见是在一月后的篮球联赛前夕,我临时顶替一位意外受伤的啦啦队员,因为时间紧迫,只得抓紧一切时间练习。

到了周末已经浑身酸痛,烈日当头,我累得汗流浃背,弯着腰气喘吁吁地灌冰水。

没爽两分钟就开始胃痛,连着下腹部都像是被拧着一样疼,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挪了一步,就被人从身侧扶住。

“你先别乱动了。”

那声音只听过一次就印象深刻,我转过头先看到了对方通红的耳尖,而后是窘迫的脸。

肖崇远只穿着件背心,深蓝色的短袖衬衫正系在我腰上……

下腹又是一阵撕扯,我忽然就反应过来了,窘得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你还能走吗?”

听到他问话,我的理智叫嚣着“太丢脸了让我死”,嘴上却很“诚实”地说:“好像走不了……我胃疼。”

最终肖崇远是把我抱去医务室的,我靠在他怀里,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烟味还有汗味,却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只觉得满足。

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我只花了三秒钟的时间去确认,然后决定勇往直前。

但我之前并没追过人,也不会,只能凭着一腔热情和本能去亲近,一路走得磕磕绊绊。

我试过很多种办法,他的态度也曾有过短暂的软化,却又在我期待着他也会对我有所回应的时候,毫无预料地抽身。

这块硬骨头我啃得实在是费劲,连肖崇远的同学们都留意到我了。有给我打气的、有劝我放弃的,自然也有看我笑话的。

一位曾经追求肖崇远失败的学姐将我堵在楼梯转角处好生奚落了一顿,我也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还夸张地编造了很多我和肖崇远的互动,暗示她我很快就要将人弄到手了。

刚好肖崇远下课经过,将我的谎话听去了大半,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倒也没否认。

直到学姐脸色铁青地离开,我才心虚地垂下头,想着肖崇远怕是更看不上我了,连道歉都有气无力。

他没答话,眯着眼看了我许久,临走前才说:“以后不要撒这种谎,很容易被拆穿。”

我讷讷问:“那你为什么没拆穿我?”

“我怎么做需要向你交代吗?”

好,你清高。

我闷声跟在他身后下楼,在最后一个台阶处肖崇远突然叫住我:“迟宁,你要不要跟我约会?”

远处传来轰隆的闷雷,竟不及我的心跳声聒噪:“要……真的,可……可以吗?”

“可以。”

在后来的无数个梦里,我都能清晰地回忆起肖崇远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分明是带了些温柔的笑意,可最终都被无情的雷雨吞噬,徒留满地泥泞。

那场充满期待的约会,我准备了两个小时,等了整整一夜,他到最后都没出现。

留给我的只有贴在学校信息栏上的一封信,是他的亲笔,写着他无意接受我,希望我能自重。

话说得倒比这个好听,但就是这个意思,所有人都能看明白,肖崇远这是受够了我的死缠烂打,想借这样大庭广众的难堪让我识相些。

所以之前他偶尔的温柔耐心,并非我精诚所至,而是酝酿已久的致命一刀。

时至今日,我已经忘了当时被人嘲讽指点时的屈辱沮丧,却唯独记得那一瞬间的心痛,连梦中都让我忍不住落泪。

昏沉间翻了个身,感到摔痛的右膝被人轻柔托起揉了揉,额头上有温软一触即离。

熟悉的声音带着痛意:“我才不在意那些照片,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喜欢我吗?”

4

一夜无梦,醒来时身侧空荡,我睁眼看着天花板出神,一时间不确定昨晚的一切是梦还是真。

转头又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沓钱,哦,是真的。

拿过来数了数,一分不少,这算什么,又变成我欠肖崇远人情了?

这厮可真是狡猾!

怕我找他的算账,所以先发制人让我开不了口,但他其实不明白,现在的我已经没什么要计较的了。

从前在意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他罢了……

一句话还没想完,脑海中又冒出了另一个声音——胡说,你要是不在意,干嘛那么幼稚地用钱去侮辱人家,敢说不是报复?

我无法回答,只能狠狠摇了摇头,那……就当是扯平了吧。

枕边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卢英的消息:“友情提示,今天星期三,总监亲自开早会。”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发现洗漱用品都提前准备好了,同时听到房间外响起闹钟铃声,有人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肖崇远手里端着杯水,看到我时脚步一顿:“你醒了?”

他声音低哑带着笑意,我手一抖牙刷掉在地上,咕咕噜噜滚了好远。

“你……你怎么还没走?”

他把水杯塞进我手里示意我喝水,过去捡起牙刷仔细地冲洗了几遍,又挤好牙膏递给我。

“我给你做了早饭,一会送你去上班。”

“不了,我要来不及了。”

“那就带去公司吧,多少还是要吃点,你胃不好。”

……肖崇远怎么会知道的?

我和他总共就一起吃过两顿饭,还都是多人聚会,想找他单独说句话都没机会。

只有他喝醉那次我确实犯了胃病,却又为了能多看他几眼强忍着装作没事,期间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看到他趴在桌子上昏睡,众人纷纷感叹这不是他的酒量,却也都打算提前结束了。

趁着没人注意,我偷偷亲了他一下,难道,他当时竟然不是真醉?

那他一直都知道我亲他?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呢,肯定是厌恶吧,所以连睁开眼喝止我都不愿意。

脸上的热意渐渐冷却下来,我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迅速洗漱化妆,等换了衣服出来时他已经离开了,玄关的柜子上放着打包好的餐盒。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三分钟,还是把餐盒带上了,小跑着冲出小区,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肖崇远站在马路边对我招手,指了指身边的共享电动车:“早高峰太堵了,你骑这个去吧,我给你占了半天了,收获了一堆白眼。”

话是这样说,但他眉眼间都晕着笑意,眼睛不停地往我手里拿的餐盒上瞟。

我又窘又急,索性装傻,随便应了一声就骑上车跑了,转弯时回头,看到他还站在原地望着我,那姿态莫名有些熟悉,似乎他曾这样看过谁很久。

对了,是我,他曾经这样看过我。

在我决定放弃他之后,其实我还遇到过他一次。那是夏天的最后一场雨,我被困在图书馆里,等着舍友来送伞。

结果肖崇远也来了,打着伞站在台阶下看我:“我送你回去。”

我往后退了退:“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他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站在原地,和我一同等来了从校外回来顺路送我回去的我室友的男朋友。

当时的肖崇远也是这样,沉默地站在雨幕中看着我走出好远。

5

最终我还是没能吃上这顿早饭,那辆共享电动车的刹车有些小问题,我在路上摔了一跤,一瘸一拐到达办公室时,早会不出所料地结束了。

卢英老远就对着我竖大拇指:“迟宁,你是真头铁啊,佩服!”转眼看到我一身狼狈,又着急地跑过来扶住我,“这是怎么了,遇上打劫的了……连早饭都抢?”

我将摔坏的饭盒放在桌子上,无力地摆了摆手,这好歹是肖崇远亲手做的饭啊,一口都没吃到。

“不对,你基本不吃早餐的啊,更不会做,这是哪来的?”

“……田螺先生做的。”

卢英两眼冒光正要八卦,就被身后的一声招呼打断了,王钦叫我:“小迟,你来一下。”

我和卢英对视了一眼,后者给了我一个忍耐的眼神。

王钦是我的顶头上司,四十多岁的已婚男人,业务能力一般,靠着家庭背景和阿谀奉承爬上了经理的位置,日常爱好是骚扰年轻貌美的女下属。

我就是其中之一。

“小迟啊,你今天迟到可是我在总监那里说了不少好话才保下你的,打算怎么谢我啊?”

“那自然是用更加努力的工作态度和更加优秀的业绩来报答您啊!”

鬼扯嘛,谁不会?

“连顿饭也不舍得请?”

“请,必须请!”我说完,对上他得意的目光,又加了句:“那我把同事们都叫上,一起热闹热闹。”

王钦终于变了脸色,贴近我身边,阴恻恻地磨牙:“耍我啊?”

我连忙摇头,卑躬屈膝地打着哈哈,又想保住饭碗又不想被占便宜,就只能装傻装孙子。

这是我自己发明的职场技能,早已熟练掌握,只是每次还是不免有想动手的冲动,最后都被现实生生压下。

这就是我的优点,清醒且很会忍耐。

要在平日里也就过去了,今天王钦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非要把话说破:“迟宁,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何必装什么贞洁烈女,假得很!”

他一双眼睛犹如毒蛇的信子,从我发红的膝盖扫过……我说我是摔的,他恐怕也不信。

简直龌龊至极!

我面色郁郁地回到工位上,发现卢英的脸色更不好。

一问才知道,有位长期被王钦骚扰的女同事忍无可忍,前些日子给总部写了举报信,结果却因证据不足,被王钦在总监面前反咬了一口,很快就收到了被辞退的通知。

我看着她抱起纸箱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背脊发寒,她的今日未必不是我的明日。

卢英气得骂人:“就是因为某些垃圾,女人们连性别和美貌都成了一种负担。”

“但那是垃圾的错,不该由受害者付出代价,太不公平了。”

愤然又沮丧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班,卢英又提出要去唱歌,明明是自己想要发泄,偏偏说是为了我。

“迟宁啊,那个小哥哥分明就是你的菜,你再不赶紧下手恐怕就被人端走了!”

我翻了个白眼,冷笑:“谢邀,牙口不好,吃不下。”

卢英一副“我看你在装”的表情,软磨硬泡了我半天,我只能妥协,想着不至于点背到一去KTV就碰到肖崇远。

6

两个小时后,我感叹自己的运气是真不好。

唱完了舒坦了准备回家了,结果在卫生间门口吃了个大瓜。

一位衣着华丽的醉酒女子正拉着肖崇远纠缠不放,嘴里说着些暧昧调情的话,给出的数字令人咋舌。

肖崇远先是客气地拒绝,后来又冷下脸挣扎,发现摆脱不掉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

转头间看到我,有一瞬间的呆怔,就此冲淡了眼中的不耐,只是沉默而执拗地凝视着我。

似乎……是在等我做点什么?

我想了想刚才听到的数字,还是决定……告辞,便对着他挥了挥手。

肖崇远追着我迈出一步,被那女子拉住,顺着他目光看过来发现了我,轻蔑嗤笑:“哪来的阿猫阿狗,真是扫兴!”

我:……

说谁是阿猫阿狗呢!看不起我穷可以,那是事实,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我转身走回去,三两下将肖崇远解救出来,抱臂与那女子对峙,话却是对身后人说的:“肖崇远,你跟她还是跟我?”

太过久违的名字,唤出口时竟让我喉咙发紧,连带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肖崇远定定看着我,干巴巴地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解决。”

你解决个屁,只会得罪客人然后被开除,不如换成我们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至少错不在你。

“怎么,嫌我没钱啊?”

“我只是不想你做这无谓的意气之争……你知道她是想要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肖崇远手里,又对着女子挑了挑眉:“现在他是我的了。”

对方骂骂咧咧地被朋友拽走了,肖崇远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握着银行卡发愣,指尖攥到发白。

昏暗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肖崇远两个人,哄闹的音乐吵得我心慌,下意识转身离开,被他从后头拉住了手:“你说话算话吧?”

一句话问得我无法否定,只能硬着头皮:“当然……算话。”

“那就好……”肖崇远短促地笑了一下,又说:“谢谢。”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改为轻轻牵着我,另一只手将银行卡揣进兜里,然后掏出手机给领班打了个电话,就跟着我回了家。

直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我这是把肖崇远包养了?

不是吧,他能愿意?

……他好像真愿意,还很自然地进入了角色:“迟宁,你先去洗澡吧。”

我浑身涌起热意,含糊应答一声就跑进了浴室,温热的水从头浇下,才后知后觉的烦躁。

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出去以后又该如何面对呢?

磨磨蹭蹭地洗了很久,热气熏得我头脑发昏,总觉得落下了什么东西,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直到肖崇远来敲浴室的门,语声温柔:“迟宁,我给你送睡衣来了,开门。”

我环顾四周,只有一条孤零零的浴巾……

“你不需要吗?那算了,反正我不介意。”

“等一下……”我挪过去把门开了条细缝,身子躲在门后只伸了一只手出去,好半天没接到东西,“快给我啊!”

“哦……”门外人似乎猛然回神,将衣服递过来,微凉的指尖擦过我潮湿的掌心。我触电一般缩回手,迅速穿好衣服,连头发都没擦干就跑回了卧室。

几分钟后肖崇远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电吹风:“湿着头发睡觉不好,我帮你吹吧。”

他也刚洗过澡,发梢还往下滴水,被他随意撸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眸明亮。

心尖狠狠悸动了两下,我含糊地问:“……这也是你们的服务内容?”

他顿了顿,垂下眼走到床边:“是。”

我安心地躺下,感受着有力的指尖拂过我头发,缠绵至极,竟莫名生出了相依为命的亲密和想要流泪的冲动。

翻身间小臂打到了旁边的手机,我猛然一个鲤鱼打挺,终于想起自己落下了什么。

7

之后的好几天,卢英都没搭理我。

那晚我离开时忘了跟她打招呼,害她等了我好久,最后被她那个便宜哥哥逮回了家,好一顿臭骂,还扣了两个月的零花钱。

虽然她从来不缺钱,但她受不了这种耻辱。

这是卢英的原话,下一句则是愤怒地把我定在了重色轻友的耻辱柱上,单方面宣布和我绝交。

我使劲浑身解数哄她都没用,结果还是肖崇远救了我。

因为一份落在家里的文件,我打电话让肖崇远给我送来公司,他应该是刚运动完,语声低哑还有些微喘,透过手机听筒传出来,极其性感。

卢英立刻来了精神,贼兮兮地凑过来:“这个‘气泡音’小哥哥是谁,怎么在你家?”

那晚之后,肖崇远就在我家住下了,睡客房。

是我提议的,他看了我很久,轻笑一声:“你花了钱却不办事,有点吃亏啊!”

我头顶“腾”地冒出一缕烟:“办……办什么事!你要是不想白拿钱,就多干点家务。”

肖崇远少见的大笑,痛快答应了,几乎承包了所有的家务和日常开支。买菜做饭,盯着我吃一日三餐,还询问我公司食堂的伙食如何,大有要给我送饭的意思,又提出要接送我上下班,都被我拒绝了。

并不是避讳什么,而是不想放任自己接受这样的关怀,习惯了陪伴和温柔,是很难戒掉的。

我从没有一刻如此痛恨又庆幸我的清醒。

但在卢英问起他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找不出任何一个合适的身份来介绍他,这让我的心有些刺痛。

悲伤是突然冒出来的,我眨眨眼,有些酸涩:“他就是照片上的那个人,我喜欢了很久……”

在肖崇远赶来的时间里,我平淡地向卢英讲述了我与他之间贫瘠却深刻的回忆,像是把曾经的酸涩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又在他抵达后戛然而止,连同我依旧难以克制的情意。

“现在,我不敢也不想再喜欢他了,我只想要短暂的快乐,用金钱买的也算。等快乐够了,就算了吧。”

大概是我的语气太过悲凉,卢英竟然少见的落了两滴泪,然后趴在落地窗上看楼下的肖崇远,等我拿到文件上来后,幽幽地感叹了一句:“姐妹,这确实帅啊,你的青春倒也不算喂了狗。”

而后她又摸摸我的头:“所以为什么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试试重新开始呢?毕竟以他的条件,找上你应该不只是为了钱。”

我浑身一僵,多日来不断发酵的疑问如同气泡一般被戳破。

当年肖崇远失约并且贴出了那封信之后,我消沉了好久,半个月后才听说他出国了,甚至有人开玩笑说是为了躲我。

他的一位室友,曾经受我所托给他带过东西,算是与我相识,还特地来找了我一趟,对于他的去向含糊其辞,见我没什么兴趣,又悻悻地道了个歉,仓促离去,直到毕业也没再出现过。

此次重逢后,肖崇远从未提及过他这几年的情况,我也没问过,默契地隔着距离不去靠近,用金钱关系粉饰太平。

可他又不是为了钱,我从来没收到过他刷卡的消费记录;更不是为了色,他甚至都没暗示过我一次。

如果非要说他得到了什么,应该是快乐吧,他笑容明显多了起来,连我也被他感染,饭量都长了不少,一个月内胖了将近十斤。

我趴在床上呜呼哀哉地叫着要减肥,他拿着平板给我讲节食的危害,又不停地夸我这样更好看,十分耐心且一本正经,让人很难不相信。

算了,不减就不减吧,反正只有我知道,这多出来的不是肥肉,而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幸福。

只不过我现在要养两个人,经济明显拮据,只能更加努力地工作赚钱,为此不惜讨好王钦。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口头上占了我不少便宜,但我也靠着自己的机智得了不少好处。

渐渐地,他得寸进尺,开始给我发一些猥琐露骨的骚扰短信和小视频,内容令人作呕。

今天又提出要我陪他去某商务酒局应酬,我拒绝不了,只得打起精神暗自防备,没想到最后被出其不意的人捅了一刀。

8

肖崇远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里做好宵夜等我回来,或许是素馄饨,也可能是鸡丝汤面。

不会放香菜,葱花爆香以后会被仔细地挑出来,还会淋上一些香醋……这是我的口味,他对做我爱吃的菜乐此不疲。

可惜时间太短了,还不到两个月……是了,当初也没说好一个确定的期限,而且我卡里的钱也不是很多……

他一直不肯花我的钱,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随时抽身、不用怕我纠缠?

我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双脚却被钉在地上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肖崇远与对面的年轻女子握了握手,相谈甚欢。

那画面像极了从前他与学姐说笑着并肩而行,我心尖猛地一颤,冒出尖锐的痛意。

我拢了下头发,快速走过去,与肖崇远对面的白霜打招呼:“白小姐,好久不见。”

白霜明显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肖崇远,后者则慌张起身,被我一把按住肩膀。

“没关系,你们继续聊。”我对着白霜勾唇一笑,“我就是想过来问一句,你那个畜生弟弟什么时候死啊?”

或许是从没听我说过这样恶毒的话,肖崇远面色骤变,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生生忍住了,只是缓慢地握住我垂在身侧紧攥的拳头。

还好,至少他没有帮着白霜斥责我出口伤人。

奇怪的是白霜也没什么激烈的情绪,只是垮着一张脸叹息:“对不起。”

“不需要,我也并无意针对你。毕竟该道歉的不是你,该接受道歉的也不是我。”

白霜的弟弟是我朋友尤夏的丈夫,一个掌控欲极强又冷血残忍的魔鬼,将尤夏折磨得几乎生不如死。

我已经很久都联络不上尤夏了,多半是又被他关了起来,更可恨的是我无能为力,只能在这里说两句狠话来泄愤。

问白霜,她也不知道,只是向我保证:“迟小姐你放心,不论如何白霖是不会伤害尤夏的……他很爱她。”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都拔高了一截:“爱?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从没听过哪种爱带来的全是伤痛。”

“爱本来就有很多种,有轰轰烈烈就有肝肠寸断,更有无可奈何,但你不能因为不好的结果就去否定一个人的初衷……”白霜飞快地扫了一眼肖崇远,“有的人不是不爱,而是做不到。”

我拧眉,转头对上肖崇远躲闪的眼神才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我竟做了拆散鸳鸯的恶人啊!”

白霜怔住:“你在说什么,他……”

“你先走吧……”肖崇远忽然急声打断她,“白霜,谢谢你了。”

这么拙劣的掩饰,让我忍不住发笑,不是笑任何人,而是笑我自己。

那个贪恋着虚假温暖却越陷越深的我,注定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遭到当头棒喝——肖崇远对我仍旧有所隐瞒,他从未想过要和我有结果。

胸口像被撕开一般,有萧瑟的夜风灌进来,让我从头冷到脚,连过问一句的力气都没有。

“我还有事,你自便吧。”

肖崇远惶急地拉住我:“迟宁,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倒映着两个小小的我,忽然心头一软,想要一个最后的机会。

“肖崇远,我上个星期才查过,你根本就没去国外念书……你为什么没去,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在KTV上班?”

肖崇远握着我的手一紧,随即重重落下,脸色苍白如纸,眼神躲闪着不肯看我。

许久没得到回答,我长长叹息一声,“那我换个问法,你对我,究竟想要什么?”

不出所料的也没得到答案,肖崇远只是小声喊我名字,伸出手想抱我:“迟宁……”

我摇着头后退,在眼泪落下来之前转身离开,躲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麻木地补妆。

还要回去应付王钦,不过在这个当下看来,这比应对肖崇远还轻松一些,至少不会伤情又伤财。

再出去时,肖崇远已经不见了,或许,再也不会见了。

9

结束应酬时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我将喝多的客户们一个个妥善地送上车,笑的脸都僵了。

最后只剩下我和王钦两个人,他伸手揽住我腰,说一些下流的话,而后提出要我今晚陪他。

我偷偷觑了眼酒店大门口的摄像头,又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明确表示了拒绝。

大概是酒意上头,又或许是得了甜头,王钦以为我是在装模作样,狞笑着把我往车上拽。

虽然这些日子我是故意以身为饵,来收集王钦性骚扰女员工的证据,但没想真的搭上自己啊!

眼看着半个身子都被推了进去,我开始奋力挣扎,指甲都抠断了两个,疼痛间看到窗外人影一晃而过,王钦已经被人从后揪着头发摔在了地上。

肖崇远将我从车里拉出来,紧张地打量了一番,而后又沉下脸:“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我急促地呼吸着,对上王钦探究的眼,不愿暴露太多,只是甩开他的手:“你没必要知道,我也没义务向你汇报。”

“我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我怕你喝多了、怕你不舒服、怕你独自走夜路有危险……”肖崇远眼尾发红,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像是一张崩到极致的弓,“迟宁,你别这样对我……”

我咬咬唇,喉头泛起苦意:“你不肯对我坦白,我也无法全然地信任你,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不如只视作金钱游戏更合适。”

“既然你可以为了钱跟我,我又为什么不能跟他呢,至少我还能赚钱继续养你啊。”

“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没关系的,我可以成全你,并且祝你前程似锦。”

……

我自虐般说着,对上肖崇远痛苦的脸,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只是觉得好难过。

为什么,我们最终要走到这样不堪的境地?要让信仰跌落尘泥,回忆退化斑驳,甚至连短暂的美好都化为乌有。

我那隐秘而固执的爱意,再一次变成了刺痛我的工具,自伤尤甚,连怨恨都没资格。

肖崇远凝视了我许久,终于妥协一般低下头:“迟宁,不要因为恨我而伤害你自己,我什么都没有了,但你还有未来,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跟他走的。”

他说完就来拉我的手,却在看到我鲜血淋漓的指尖时蓦地顿住,而后迅速明白过来,再回头看时,王钦早就溜了。

那大概是我见过肖崇远最可怕的样子,连帮我包扎手指时都是咬着牙的,手上动作却很轻,时不时地问疼不疼。

我一个字都没回答,也没有道谢,只是安慰自己,这额外的服务就当是利息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那夜的我太过于沉溺自己的情绪,并没注意到肖崇远的异样,甚至没察觉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早上醒来才发现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客房被他恢复了原样,鞋柜前头摆着一双灰色条纹的室内拖鞋,是我给他买的,他没有带走。

但这家里的角角落落却都还留存着他的痕迹,磕了边的马克杯、客厅新更换的顶灯,还有茶几上那束粉色蔷薇花,是他前天送我的……

我怔怔看着,忽然就涌出泪来,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整夜失眠。

从不轻易认输的我就这么在肖崇远身上跌倒了两次,丧得像条狗,连工作都提不起精神。

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揭露王钦的下流嘴脸,短信截屏和手机录音都准备好了。

结果王钦好几天都没来上班,后来才听说他是受伤住院了。

来不及感叹老天有眼,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说肖崇远涉嫌故意伤害他人,被警方拘留了。

10

原来当年在大学里和肖崇远有说有笑的学姐,其实是他的表姐,宋莹。

时隔多年我还是能一眼认出,随即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错过了什么,一颗心骤然提起。

果然,宋莹沉默地审视我良久,摇头轻叹:“迟宁,你不会知道,他为了去到你身边走了多远的路。”

肖崇远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奶奶生活,老人去世后他就被宋莹的母亲也就是他姑姑接回了家。

半大的少年最是敏感,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让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也只愿意跟宋莹多说几句话。

高中时宋莹父亲病故,留下了不少债务,其中有个高利贷隔三差五来家里打砸泼油漆。

他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却在某天逃课找去了高利贷的公司说要用自己抵债。

一群大人笑他不知死活,还说让他用一只手来换,又在他毫不犹豫举起刀时集体吓住,最后说定额外多给他些时间。

于是肖崇远开始边上学边打工,承担起了作为家里唯一男人的重担。

“他也是从那时候学会抽烟的,偶尔整宿的失眠,压力大的时候恨不得去死,但却从来不会流泪。”

“后来我发现他转变情绪的方式非常极端,就骗他做了一套测试题,确认了他患有‘双向情感障碍’。”

“这种心理疾病在情感方面表现为极度的矛盾,你在他身边时他烦躁地想躲避,你离开他以后又疯狂地思念,但前提是他喜欢你。对于其他不相干的人,他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曾试图克服心理障碍去接近你,却始终都做不到,又不敢轻易给你任何回应……那也是他久违地对我吐露心事,可见他的无助与煎熬,连最排斥的心理治疗都愿意尝试,白霜就是他的医生。”

“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以后,他好了很多,开心地告诉我说他约了你,还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可惜……”

说到这里,宋莹不由地攥紧拳头:“他那天出门时,撞见了一直纠缠我的富二代想非礼我,打斗间失手伤了对方,被判处了一年零七个月的有期徒刑,对外我只说他是出国留学了……”

“他不想耽误你,便写了那封信让我托他室友转交给你,那个人不小心弄丢了,又被不怀好意的人捡到后张贴了出去。他室友为此非常抱歉,却被他要求说不必解释,大概是想你对他死心吧。”

“他没想过会再遇见你,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只能借着那样不堪的理由留在你身边,哪怕很短暂哪怕没有结果,但是迟宁,他真的很渴望……”

“但他好像又搞砸了,这次还打了你的上司,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没造成你的困扰。”

我怔怔听着宋莹平淡而缓慢的讲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反复揉捏,眨眼间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光里,肖崇远曾独自走过无数的挣扎与煎熬,他的沉默正是他爱我的证据,而他的保护又是他爱我的方式,哪怕会再次搭上自己。

我并不赞同他打人的行为,但可以理解儿时的遭遇对他行为方式的影响,更无法阻止我为此而感动。

一连三天,我去探视肖崇远都被他拒绝,只好转而去医院见了王钦。他伤的确实不轻,对着我怒目而视,说都是我惹得祸,还说要让肖崇远付出代价。

我懒得和他废话,把手机打开扔到他面前:“这些都是你骚扰我的证据,如果我现在报警,那家酒店也必须提供大门口的监控视频,清楚记录着我是非自愿的。”

王钦意识到被我算计了,面色铁青:“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你撤案,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部销毁并且主动离职,保证不会提起半个字。”

“呵,不是要当揭露我的‘英雄’吗?”

我耸耸肩:“我没那么伟大,之前是为了自保,现在,我只想守护我爱的人。”

王钦狠狠瞪了我一眼,半晌,当着我的面给他的代理律师打了电话。

出了医院后,我联系宋莹让她去公安局办理后续的手续,自己则先回了趟家。

做完大扫除,又照着食谱烧了几个家常菜,梳洗完毕换了身衣服才出门去接肖崇远,路上还在花店买了束红蔷薇,打算回去后换掉家里枯萎的那束。

然后和肖崇远一起细致浇灌用心呵护,就像我们有缘重逢的爱情,期盼着能走过下一个,每一个春天。(原标题:《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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