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若清风是旧梦（行者梦是一湾春水）

一

像二月的春雨，倾浸在静谧的原野。是泥洼里凌乱的脚印；是额头堆起的皱纹。

若小小的茅庐，炊起的烟火，更莫于你痴怜的笑。

在你布满老茧的双手的拥抱中，我赤裸的身，感受到你的心跳，引领起我好奇的欲望，用哭泣拨动探知的音弦。

二

依偎在破烂的襁褓，躺在失所贫贱的人群当中。有如感受着日光的沐浴，像来自最遥远、最神圣宫殿的歌颂。

你说我咿呀的语调，像夜幕下的灯火，不停的跳动，放佛要挣脱黑暗的囚笼。

在你起身的时刻，我放佛看到你悲哀的眼神。是对我的无奈，是对我的说诉：“呵，这是你的命运”

三

篝火，篝火在腾起！似乎要销蚀村庄无尽的黑暗。

嚣杂的声音，像是圣教徒最虔诚的礼拜：仁慈的耶和华，我们是您派往大地最忠贞的使者。

那蹿动的火焰，迷蒙的水汽，是你精心设计的礼物。

你说：“贫穷时，要在万花筒里看世界。”

我太幼小——我不懂得它的含义。

但是我有种冲动——我想挣脱怀抱，去黑暗的尽头，再升起一堆篝火。

四

这是你的王国，生存着最原始的部落。犹如昊海的明珠，显现着缔造者最灵动的手法。

这堪称完美的杰作，让我不得觊觎。

我必须双手合十，向你忏悔——我最终是偷窥了你的殿宇。

阳光被乌云遮盖，雨也不停的下。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在动荡，只是眼角那一抹死亡式的悲痛。

我双手刨去泥土，找寻出那毒蛇曾游曳过的圣果遗骸。让黑色的液体蠕动过我的喉部。你才笑着说这是我必经的苦痛。

五

血液在翻滚，灵魂受着煎熬。我不知道该怎样解救自己？只有用尽浑身的气力，歇斯底里的吼叫。

可是嘶哑着融化在空洞的泪眼之中，直至不作一丝任何舞动。

这是死亡最明悟的宣告，然后征伐。

六

你就在我的身旁，我能感受的到。就像没有月亮的夜晚，我依旧知道天空有着往日的存在。

这是你的蒲垫，我不懂得你为何在朝拜自己？

你坐在床沿，为我诵读，一副盎然的画面开始涌动。

在那里，惊醒的海鸟冲着黎明歌唱，掠起蔚蓝的海波，一层层自由的翻滚。

重生的快乐，像洪流般无拘无束泻出我的眼角、、、

七

我仿佛看到浩天的星辰，闪现着纯白的光辉，流离在，遨游在广袤深邃的太空。

昨天白鸽停驻在我的窗台，带着最古老、神圣的召唤。让我跨过溪流，穿过田野去远方约会。

就是这抵往灵魂深处的召唤，像决堤的洪水，自由的四处奔散。开始倾注进我干涸的心田。

八

你静默的坐着，是雕塑一般模样的姿势。我放佛看到你的身体，加持着诸神的祝福。我想去沐浴全身，跪在你的面前，做那最神圣的膜拜——我的主呵！

在你那凝视的眼神之中，依稀有着丝缕的跳动，是要洞穿天地，去遥远的天际吗？

谁知道你要怎样告诉我。在那里，梦是和海洋交织一起的，会有淡蓝色的乳汁在流淌。

九

梦想，我的梦想，吞噬黑暗的梦想，撕破黎明的梦想，流露真理的梦想！

呵，崇高的你，在未来就是你的时代。用激昂的歌曲、用柔情的声调、用动人的炫音演唱你的旋律，我的梦呵！

在那时，宇宙是闪着光芒的。整个白昼，整个黑夜，一切被光明普照。

在那时，歌剧是用梵音演唱的，灵魂将不再受任何的羁縻。

在灯火的摇曳之中，我们交谈于整个夜晚，相信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我们将去怎样一个理想的国度。

十

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降临时，我们约定摸寻的旅途，遥遥不见了起点，亦是照却不到终点。

屏风，屏风在哪里？快挡住吹来的风，它有夹杂着细沙，会迷蒙所有探知的眼睛。

它在这里，已如一张薄弱的白纸。呵，还不如将它点燃，也许灰烬也会被烧得干干净净。

悲哀在心头游荡，甚至我的梦呓里，会有着恻然的呼叫。

我是不是该凝练一把岩石般的尖刀，深深刺入我的心脏，让血液顺着刀柄泛起赤红的潮，直至脉搏不再有一丝的跳动。

十一

在漫长的旅途中是不能没有歌曲的，在最落魄最卑贱的际遇里要依旧歌颂神的主唱。抑扬成调，像极了迂夫子口中一如的圣语。是不是坚持到终点还会戴上闪着金光的花环？

槁田的老水车，你是否还在疲惫的吱吱作响，你这堪称完美的创举？在没有水的戈壁，呵，竟有你那光辉形象。

我该是黑夜点起蜡烛，没有思想的坐在民众之间，一起小心翼翼地观览你的伟大。然后唏嘘，大声惊叹：“这是怎样一件神奇的创造！”

倒不如一把火将你点燃来得痛快，最好是狂风再卷走你的灰烬。我会庆幸地大声歌唱——你这千年的废物，滞留了整个时代的进步！

十二

我的主呵，世界被纸裹了起来，用熊熊的烈火将它点上吧！

这是你的苇笛，用最嘶哑的鸣音消融所有朝圣的乐音，任狂风卷穿潮湿的空气，来减轻空间的负荷。

用血肉，用灵魂锻锤出一条牢固的的铁链，栓住最遥远的那俩个板块。这该是怎样的盛举，缔造一片新的大陆？

被唾弃，或称赞，难道及得上没有一丝端倪的消亡！

十三

这是你的岩洞，这也是你的住宿。

好奇的我，点着火把用手指轻轻滑过冰凉的石壁。细细品味刻画在上面的最古老最原始最纯真的图画，这是怎样一种幸福感。

那神秘的符文，像鬼影一般，峭愣愣地镌饰在阴暗的角落深处。可惜，我的火把即将燃尽。

如果阳光能够普照，那终将是怎样一种永新的文明！

十四

这看似平静的海面 ，暗流早已开始涌动。

黄昏来了，你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吗？祭坛已被筑起，提起花篮去撒下浸泪的花瓣吧！这是对光明最后的吻别。

在漫长的走廊里，夜幕是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你想挑着灯去天台吗？去眺望，或是俯视！

呵，我的同伴，你们难道已经沉睡？这不同寻常的夜寻常的一样那般宁静。可是，刹那间让我却惊心动魄。

十五

时间到了吗？我们该是恪守岗位，还是带上铁锹，偷偷潜入这座城市？刨去石板，匍匐在这片臃肿的土地上，静静聆听，大地深处会传出埋葬千年的喘息。

这将散映出怎样一个悲哀时代——奴隶主无情的鞭笞；奴隶微弱卑贱的呼唤。

在那里，谁将拥有无谓的勇气，站在纤绳系往的尽头，大声斥责时代的黑暗，呼吁人性的自由？

你轻吻我的额头，摊开双手。我第一次尝到你的泪水，无助绝望的泪，痛彻心扉的泪！

十六

我的主呵，把他们从睡梦中唤醒吧！灾难即将来临，一切将成为废墟，一切将被淹没。

引领他们的心灵，去黑沉的夜空，撒下无量的光明吧！

在深渊底处，解放那些卑微的灵魂，播下爱的种子吧，来年这里将是一片光明的圣地。

穿过蜿蜒崎岖的山道，越过荒芜幽谧的森林，在太阳升起的地方，筑起金色的壁垒，用鲜血刻写爱与希望。

十七

从眼睛射出太阳一般璀璨的光辉吧！去穿透漆黑的太空，在宇宙的最深处，像海波一样自由的歌唱。

在繁茂的大树下，静静地听，老人口中会流窜出怎样绝美的画面。听罢，纵是泪流涌动。

在巍峨的高山顶巅，俯首膜拜，会传出神的召唤，心灵将再次受你的指引。

为我造一辆车吧，我要去往地平线的尽头，在太阳落下的地方，映射辙痕。

十八

在那里，世界闪着金色的光芒，希望是随处可见的。

在那里，水是彩虹一样的颜色。

在那里，所有歌曲从灵魂深处流出。

在那里，美丽可以用手指触碰。

在那里，谎言无处遁藏，话是从真理说出。

在那里，火焰被撺的很高，温暖所有孤独无助的心灵，抵往理真的港湾。

十九

谁不会知道，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世界——梦想冲过现实的河流，激起的不再是巨浪；光明躺进黑暗的云层，洒下的不再会炽热。

每个起点终会到达一个终点。

该是再次双手合十，静静地祈祷。浩瀚的大海渐趋平静，望着留下足迹的路，大声的笑吧，发自肺腑的笑吧，我的主呵！

“行者要进入每个路口，才会摸到自己的归途；音乐家只有练习过每个音符，才可以奏出优美极致的乐章。”

“是吗！”

二十

在落日的余晖里，我静静地侧听，是潮汐的密语，佝偻着身躯，大声呼唤“我的主呵，父一般的主呵！”

是我的旅途已到尽头？你终是悄然离去。我们的约定应该作罢？我该哭泣，痛诉旅途的无尽悲哀，或是大声歌唱意外的欢乐？

我的主呵，为我做最后一件事——让我回家！

在那里，水还是见山的吗？

在那里，会有一个新的梦吗？

在那里，已然是一种永新的文明吗？我的主呵！

2015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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