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怒杀阎婆惜的原因及结果:宋江怒杀阎婆惜
宋江怒杀阎婆惜,是《水浒传》中的著名段落。
这是宋江人生中的转折点,也是书中一段承上启下的重要章节。此前私放了智取生辰纲的晁盖等人,与梁山结下因缘之后,宋江也因这一事件“被逼”走上了流亡的道路,为日后最终在梁山入伙埋下了伏笔。
同时,这一段“小高潮”式的情节也是宋江这个人物性格的集中反映,有很多值得琢磨回味之处。而所谓“怒杀”,听起来似乎是一场冲动下的激情杀人,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先来复盘一下故事的经过。
卖唱艺人阎氏一家三口从东京来投亲,结果流落在郓城县,阎家老爹害病死了,只剩下孤女寡母走投无路。
宋江偶然得知后,出于“及时雨”急公好义、扶危济困的一贯作风,宋江先是写了个帖子,让她去找县里陈三郎家去取一口棺材,又给了十两的一锭银子让阎家办了丧事。那阎婆本就在四处托人做媒,想给女儿阎婆惜找一个婆家,见宋江没有妻室,又在县城中颇有地位和财力,便看上了宋江,想把女儿阎婆惜嫁给宋江做外室,想要从此得一个终身的依靠。
二宋江虽然是草莽英雄,但毕竟也有七情六欲,刚成婚时,也是夜夜过来与阎婆惜同宿,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后来慢慢就来的少了。原因是宋江“只爱学使枪棒,对女色上并不十分要紧”,并不是知情识趣,体贴温柔之人,而且宋江身长不过六尺,又黑又矮,阎婆惜正值十八九岁妙龄,样貌更不中她的意。一来二去,阎婆惜就与县衙中宋江的同僚、风流俊俏的张文远勾搭成奸。
这一日,“赤发鬼”刘唐受晁盖派遣来到郓城县,给宋江带了一封书信和一百两金子。宋江心知刘唐的到来是巨大的风险,坚拒不成,只收了一条晁盖答谢他的黄金。可是无巧不成书,手上还藏着晁盖的书信未及处理,宋江别了刘唐出来就撞上了阎婆。
阎婆着意想让宋江和阎婆惜之间修复关系,生拉硬拽着宋江去了阎婆惜的住处。两人一夜冷漠过后,宋江出门时竟将装有晁盖书信的招文袋遗忘了。阎婆惜藏下了招文袋,并以书信向宋江要挟,终于惹怒宋江被杀。
三
年轻貌美的少女死于非命,香消玉殒,结局固然可悲可叹,可是回头来看,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也正是这三点让阎婆惜给自己挖掘了坟墓,并一步步将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渊的。
第一,轻浮性格。阎氏以走街串巷,勾栏瓦肆之间唱曲儿卖笑为生,也就是混迹于娱乐场所的歌女,从职业到家庭出身形成了阎婆惜的轻佻个性,尽管宋江给她和母亲安定优越的生活,但她并不因此而满足,看上了年少英俊风流的张文远。以晁盖书信要挟宋江,有一半是自己,另一半未必没有存着为自己的情人张文远打下经济基础,与他日后双宿双飞的念想。当发现宋江招文袋中的一条黄金时,第一个念头是给她的情郎张文远“买些物事”,谁知这一番风流的情思反而给惹来了杀身之祸。
第二,贪婪刻薄,恩将仇报。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在阎家流落之时,宋江对阎婆惜一家是有着大恩的。不但解救阎家于绝境之中,从此阎氏母女过上丰衣足食,衣食无忧的日子。阎婆惜“满头的珠翠,便体绫罗”,连阎家老娘也有了衣服和头面首饰。谁知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阎婆惜不但不思回报,反而红杏出墙,给宋江戴了一个大绿帽,更以晁盖的书信加以要挟勒索,步步紧逼。
阎婆惜对宋江提出三个条件。一是退回典身的文书,也就是婚娶的契约,准其改嫁张文远;二是头面首饰,财物一概归阎婆惜所有,宋江不得讨要。这两点,本就对阎婆惜心生厌弃的宋江都不难做到,可是那一百两黄金之事,却令宋江百口莫辩,终于成为血案的导火线,酿出了一场惨祸。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识人不明的愚蠢。宋江仗义疏财,是草莽英雄,对于金钱美色都不看重,对于阎婆惜与张文远的奸情,宋江的想法是“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他若无心恋我,我没来由惹气做甚么?我只不上门便了。”
但是,阎婆惜错看了宋江,觉得宋江是一个懦弱之人,甚至软弱可欺,殊不知,宋江的性格中有着鲜明的两面性。一方面,他是官府小吏的身份,见惯了体制内黑暗,善于隐忍掩藏,另一方面,他又是不甘于现状的江湖豪客,交往的很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巨寇大盗,所以后来才会在浔阳楼酒醉之后题下“敢笑黄巢不丈夫”的反诗。不论改嫁也好,钱财也好,宋江都并不在意,而晁盖等人劫取生辰纲,又杀死官军,大败朝廷围剿的人马,“勾结贼寇”却是诛九族的大罪,这才是真正的生死攸关。哪怕是一点以报官相威胁的可能性,都犯了宋江的大忌。
反复的好言好语乞求索要招文袋未果,宋江都没有动粗,而是一再辩白自己没有收下晁盖的金子。而此时阎婆惜说:“明日到公厅上,你也说不曾有这金子?”
果然,一听“公厅”二字,宋江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而以此,我们更可以判断,宋江开始确实有怒气的,但并非简单的冲动杀人。经过一系列权衡,宋江已得出结论,哪怕是要回了招文袋,毁掉了书信,此事已经不能善了,难保阎婆惜不会对外张扬出去,此时杀人灭口已成为最优的选择。
阎婆惜见宋江抢刀在手,叫了一声:“黑三郎杀人也!”
这一决定性的喊叫,决定了事态进一步扩大化的可能,因此宋江也不再迟疑,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放,必杀之而后快了。
阎婆惜终于给自己埋下了最后一抔土。
婆惜却叫第二声时,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却早刀落,去那婆惜颡子上只一勒,鲜血飞出,那妇人兀自吼哩。宋江怕他不死。再复一刀,那颗头,伶伶仃仃,落在枕头上。
一共只有两刀,一个“勒”字生动传神,没有过冷兵器使用经验的现代人很难想象,一刀“勒”在娇嫩的脖颈之上,是恰到好处的力量、角度和技巧的完美结合,再一刀斩落头颅,其手法之娴熟,没有任何迟疑和拖泥带水,如果说不是已存了杀人灭口之心,而只是冲动泄愤而失手,谁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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