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录护教四圣(谋道天主教拾遗)
谋道天主教拾遗(三)
文/图 赵青松
第一次看到赵百顺墓碑,是十年前去大包(苏马荡大花谷)给赵百顺夫妇墓立保护标志碑。
赵百顺夫妇墓是我有史以来见到的与众不同的墓碑,虽然我见过甚至了解过上百的墓碑。
这是一座中西合璧的墓碑。墓碑四柱三厢三层,高6.2米,宽3.25米。高高耸立的天主教标识“十”架作碑首顶夺人眼目。中间享堂半封闭,祥云团团,跪有圣女双手合十面向圣瓶圣水,其窗楣则是暗八仙法器。窗柱上又是两名浮雕圣女双手合十跪于祥云之上。其两侧镌刻永福两个大字,四句诗分别竖刻于右“家庭之乐人皆欢,生死离别最为难”;于左“上主芳召终有日是否梦里再团圆”。抬板为人物图案,中间是“开芳宴”;左边两幅戏曲生活图,说唱跳及围观众人,神态各异;右边两幅战争打斗场面,举枪舞刀,摇旗奔走,动态十足。
下面四柱三厢,中间墓碑主人及孝名。四柱有墓联,两厢为诗词,包括自题:
人称忍让二字难做到 讲啥季子诲让张公诲忍
我虑忠孝两全少继承 说甚伯夷尽孝叔齐尽忠
同时,此门碑中间柱石刻有“万邑寄子杜如珊盥漱敬书”,也是值得考究的内容。墓碑右厢破坏不存,墓垣石墙和墓前石战将、石桌子、石凳子也不知去向。此墓碑将中华传统文化与西方宗教文化融为一体,“赵百顺夫妇墓是我所见过的唯一的中国普通民众把天主教标识、圣女、圣水与墓碑融为一体的墓碑,实为罕见。”2016年陪同学者考察此墓葬时,有一位文化学者这样感慨,赞叹。
《赵氏族谱》记,赵百顺名兴溷,字百顺,光绪己卯年(1879)七月十四日生于白蜡园,逝世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九月二十六,葬于大包老宅斜对面。百顺公少小家窘,无力事学。然,百顺公秉性刚毅,天纵奇才,及长,涉历群书,融洽胸臆,又通医学,有妙手回春之誉。自清末,任团首、团正、联合团团佐、联保主任、民国九区区长,又任天主公教会长及本族贤、福、禄三房族长等多职。文件猬集,许多儒生犹虑不及,于百顺公却毫无难色之处,从容处置,绝非庸碌可比。辛酉年(1921),神匪肆意杀戮,昼伏夜行,屋烧财掳。百顺公信教多年,力诋其非,与匪为仇,搬来国军,躬为乡道,力战月余,救财活人无计,人民立德义碑以表其功。百顺公事父母以孝,生则俸养独当,殁则丧葬独具,并不推兄诿弟。治家以勤以俭,田连阡陌,堂构聿新,教子以义方,绝不姑息,所以,家不中资获此硗瘠不生茅之地一变而为富庶之区,岂偶然哉!
赵百顺作为四县联合团团首之一,民国期间,是支罗一带的绝对首领,同时,又是本族族长,还是太平教会会长,名副其实的集“政权、族权、神权”于一身。
蚂蝗坝天主教堂就是赵百顺所修。教堂正对着一幢高约十米左右的两层瓦房,屋脊中梁下方竖着书写繁体大字“大礼堂”。与“大礼堂”垂直排列的一栋两层楼房是教学楼。蚂蝗坝天主堂修建于民国时期1916年。当时山外四保教务兴盛,大石包、许家营等地已经相继建堂,应蚂蝗坝教友们申请,赵百顺总会长提出邓炳文神父派高神父、余文金神父、余文银神父购买太平蚂蝗坝村聂姓村民的两个山包建修天主堂和学堂。一年工夫两堂竣工,教堂式样宏伟堂皇、美观,结构扎实、坚固,是利川仅次于花梨岭天主教的第二大堂。《中国天主报》2015第1期黄明畅写到,庆典当日,8位神父献祭,数百教友恭领圣事,场面壮观热烈。
这里的天主教以前很兴旺,甚至还办了女学堂。女学堂在一个山包男学堂在另一个山包上。教堂的钟是宜昌运来的。教堂钟声响起四川的老鸦堂都听得到。
刚解放那年,一个姓曹的修道和另一个不记得名字的修道住在这个堂里。曹修道是个医生。最后离开的神父是彭神父,还有一个谭道源神父是个外国人,鼻子高高但会说中国话。这里还埋葬了一位本地的一个神父叫赵明甫。
如今蚂蝗坝天主教堂两栋楼房屋顶覆盖的木板瓦片和门窗已经残破不全,但外墙的白色涂料在岁月的冲刷中依然坚持着干净的色泽,丝毫没有斑驳陈旧之感。即使今天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这两栋房屋依然可以算是高大气派,可以想象百年前教堂那摄人心魄的高贵与神圣。
天主教资料来源
《利川文史资料》《利川市不可移动文物名录》向仁美讲述(向英容之孙子)
赵青松话说谋道古镇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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