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根之老根喝多了（曹山老根的那些糗事儿）

文/宋仁年（江苏）（三），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刘老根之老根喝多了?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刘老根之老根喝多了

文/宋仁年（江苏）

（三）

勇吮蛇毒

佘小根下放在曹山大队时，大家都叫他小根子，曹山蛇老根的大名，实际上是在小根离开曹山之后，在化工总厂工作时，才被大家叫出来的。

蛇小根开口说话，言必及曹山，话没说三句，就是当年我在曹山云云，认识他的人都管他叫他曹山小根，好像他又改姓曹了似的。

蛇小根比他老嫫狄建芳，还要小一岁，当年小根听信了徐书记老嫫做媒时说的闲话：女人大一，金银堆过屋脊！ 他就认定建芳将来一定是个会发家致富的蛮家婆！所以就一天到夜追着她屁股转，想把她骗到手，像个院子里的骚公鸡似的。

二十岁以后，蛇小根已经长大成人了，就每天夜里，趴在电灯泡下，编写那些顺口溜般的爱情诗句，早上看看四周没人时，就偷偷塞给狄建芳。建芳偷偷打开一看，肉麻到则，脸红到脖子根，后来见了他，就赶紧扭头走开。

建芳原来被一个大她两岁的老干部儿子所追求，后来那人嫌农村太苦，通过他老子战友的关系，开后门到部队当兵去了。

开始两人还有书信往来。

后来那人又被提干了，被部队首长招了做女婿，就不再给她来信了。

时间一长，建芳也只得死了那条初恋的心。

小根这辈子的所有名气，还真和屁字分不开的。

据建芳后来在姐妹闺蜜们中透露的信息，当年她嫁给蛇小根，也是被迫无奈格，那条土鬼蛇咬了她屁股下身，是小根帮她吮出毒液，救了她－条命！关键是那时候的人，都太传统，建芳母亲说你下身都给蛇小根看到了，你不嫁给他那怎么办？

她那时就翻来覆去看小根写给她的情诗，有好几十首，虽然其中有些是抄来的，有些是电影里的山歌和对白，但建芳依然看则脸红心跳，胸中波涛汹涌澎湃！她就铁定了心，这辈子非蛇小根不嫁！

那年中秋节夜晚，她还把小根偷偷叫到竹林子里共同赏月，小根自然赌誓发咒，说自己是真心爱她！绝不背叛她！

建芳便给佘小根立下规矩，这辈子都不准帮女人看妇科病！小根回去便写了保证书，并按了手印在上面，交给建芳保管。

所以后来建芳进城了，有许多军官和机关干部，知道狄建芳户口又回城了，工作也不错，就不断托人来说媒求亲，建芳母亲就悄悄跟女儿商量，问她怎么办？

建芳都是－口回绝！

佘小根舍命救建芳－事，曾经被赤脚医生杂志记者，写成长篇通讯报道，还配上照片，刊登在杂志上。

当时记者再三追问小根，问他冒着生命危险吮毒救她时，想到雷锋王杰欧阳海没有？想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没有？想到他要为人民服务献出一切甚至生命没有？想到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没有？

记者的多次启发，都没有产生作用，小根－直摇头说没有！他说当时只怕晚了要误事，就赶紧关上门，帮她吮毒了。

最后他被记者逼得没办法，他就说了一句大实话，他说建芳人漂亮，心地好，又能干！自己一直想建芳做老嫫！连夜里做梦都老想着她！

她要是被土鬼蛇毒死了，那怎么行！

记者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把这段见不得人的活思想话删了，然后给他发了稿。

后来小根因为吮毒救人，被评为全县先进知青代表，连续参加了地区先进知识青年代表大会和省赤脚医生先进代表会议。

回来后，大队徐书记就介绍他入了党。

但蛇小根私下对我却是一直坚称，说他和建芳谈恋爱，是建芳主动追求他的。小根还说自己当时心太软，不忍心看她哭哭啼啼流眼泪，没勇气拒绝她，怕她寻死上吊想不开，就只好答应了娶她做老嫫！

真是打肿面皮充胖子。

俩人进城后结婚时，就请徐书记夫妇做了个现成媒人。

那时候社会风气好，结婚都简单，连酒席都没办，小根谢媒人，只送了两包红双喜香烟。

俩人原是同班同学，也都是下放知青。建芳大他一岁，比他早熟，身材修长高挑，面容唇红齿白，大眼睛乌黑发亮，腰细腿长屁股大，还留两条长辫子，是个全校闻名的班花和校花。

小根的座位在教室里是第一排，而建芳的课桌是最后一排。女孩子都早熟，十六岁就长得如花似玉，她那时个子比小根要高出一个头，而余小根如果不是要上学读书，还是个穿开裆裤到处乱跑的娃儿，可见当年的她，根本就不会看上蛇小根。

蛇小根那时虽没发育，但人小不缺爱美之心。他从小就觉得建芳长得好看，老带着几个小孩子去她家院子里玩，踩着小伙伴们肩膀，趴她家屋后窗子上偷看她，做手势叫她出来一起去玩。

后来他当赤脚医生之后，就开始懂那男女之事了。就开始暗恋她了，但小根从不敢当面向她表白，连正眼看她一眼都不敢！像个贼偷一样，一见她，就面红耳赤，总是感到心慌心虚。

时间一晃五年已过，蛇小根终于也成了一个汉子，个头长到一米七八，已经有二十岁了，心里便更有了她，便偷偷写日记，不断写情书给她，有时还会在梦里，抱着她亲个嘴关个咀。

小根苦恋了她三年，建芳总不表态。

小根22岁那年，23岁的建芳去山树林子里小解，东看西看，四下无人，就拉下裤子蹲了下去，谁知屁股上被土鬼蛇咬了一口，建芳慌慌张张跑到卫生室向小根哭诉求救！是小根帮她吮血疗毒敷药治好的，等于救了她一条命。

从此以后，建芳便离不开他这个赤脚医生了。

小根说，真正的媒人，是那条咬她的蛇！

没有蛇咬她，小根多年的青春梦想，就很难实现！难怪蛇小根后来几次要求我，帮他写写那些屁事儿。

小根做赤脚医生多年，当时因为青春年少怕害羞，后来又因为给建芳写了保证书，所以他从不看妇女病及产科病。再说那时乡下女人也封建，有了妇科病，从不找熟人看，都到镇上和县城医院去看。

蛇小根第一次接触的女人，就是狄建芳。

小根也没费什么劲，更没花什么钱，就很轻松地把她搞定了。

建芳是因他有救命之恩，心存感激，便主动以身相许。半个月后，俩人便在玉米地里翻云覆雨，糟蹋了一大片庄稼地，后来收玉米时，才被大家发现淫窝。

邻村一个放牛娃，很勇敢地站出来实名举报，说，他亲眼看到，是小根医生做的场！

徐书记为此专门找他谈话，佘小根因为人证物证俱在，只好如实坦白交代，承认了此事。

后来他跑去骂那小放牛娃，不该为此胡说八道！应属于对检举揭发人员打击报复的行为，还差点为此事挨个党内处分。

刚好那年知青开始上调，两个人吓只半死，怕因为未婚先孕东窗事发，这辈子都回不了城。

幸亏是徐书记帮他们瞒着掖着，没向上级如实反映汇报，俩人才得以顺利返回了县城里。

（四）

回城升官

佘小根回城后，被安排在北门外大运河边上的化工总厂上班。

总厂下设精细化工车间，搪瓷化工车间，生物化工车间三大车间。

一个车间生产牙膏，一个车间做搪瓷茶杯和面盆，还有一个厂酿造粮食白酒和味精。

总厂是县城里最大最好的国营骨干企业，全厂共有近六百名员工。

佘小根被分配到生物化工车间上班时，已经二十五岁了，就不再干那已经干了十年多的赤脚医生了。

那时候的年轻人，都是党叫干啥就干啥！

佘小根下车间做了个工人，心里还挺开心，他凡事都好钻研好学习，很快就把生产技术和车间管理那一套，都琢磨透了。

因为生物化工车间是新办的车间，工人们大都是新招来的，都是二十刚出头，年纪大多比他要小了好几岁，他们的个子和经历，都没法和佘小根相比，小根在他们面前，常摆老资格，称自己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者，大家就不再叫他小根，都改口叫他老根了。

三个月后，因为他是党员，被党总支书记兼老厂长提拔，做了个酿酒及味精车间主任，全面负责车间工作，那时老根能管全车间一百八十八个工人，而且大都是青年女工！

老根户口回了城，美人抱在怀，职务升了官，算是鸿运当头，福星高照，革命前途一片光明！

车间里总有些人不认识佘字，总会叫他余老根。

老根就会立即大声纠正，不读余，读蛇，土鬼蛇的蛇！

于是，人们又都改口，叫他土鬼蛇老根。

后来因为太抝口，只好简称他为蛇老根。

至此，佘小根终于蜕化变质，成为名闻全厂的蛇老根。

同事们都说蛇老根命真好，一进城钻进花园里来了。

酒友们都说他是酒仙，一上班就掉在酒缸里面了。

蛇老根的老嫫姓狄，狄家在县城算是名门望族之后，她兄弟姐妹七八个，老家就住在运河边上的狄庄。

她父亲是码头街上正昌油厂榨油工人，身高一米八十几，力大无穷，榨油时那硕大的石榔头，有几十斤重，他抡着一天夯到夜，也不觉累，还自称自己是宋朝名将狄青的后代。

狄氏家族里人多势众，在码头街上，到处都是同宗族亲，所以狄家声势浩大，妖鬼不怕。

而老根家则是苏北外来户，一条小木船载着全部财产，由他父亲划来的，在码头上帮工，解放时落户下来的，三十多岁才找到老嫫，佘家自然人少势单。

所以老根父命子承，俩人都从来不敢得罪他们的溧阳人老嫫！

建芳是当年和老根一同下放的知青，去了曹山村大队，回城后又一同被安排进了化工总厂工作。老根进了白酒和味精车间做了工人，建芳则被安排在总厂质检科做质检员。

老根家族在外面名望不大，导致老根在家里地位也不高。老根在家里厂里，都归建芳管理。

他老嫫狄建芳，仗着家族优势，仗着身材高挑，美貌如花，在老根面前，自然有着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

从早到晚，建芳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白天抽查他生产的产品质量问题，夜里抽检他的生活作风问题。吓得老根有花不敢采，有酒不敢喝，有钱不敢捞！是个大家公认的好男人，年年都是厂里先进工作者。

老根身在花园里，人在酒缸里。能够做到有花只看不采，有酒只喝不醉，有心只想不乱，也真着实不容易！

不用说，他老嫫狄建芳，应是功不可没！

老根从农村贫下中农的队伍里，回城后又升级到能够当家作主的工人阶级队伍中，工作也特别起劲卖力，深得领导和同事们好评。

他整天像得了个桃花运，捡了个大元宝似的，上班下班，嘴里总哼哼哈哈，唱着黄梅戏天仙配和锡剧双推磨，心里非常开心快乐！

那年国庆节，厂里放假三天。

老根来到西城桥下河边上的鞋帽店里，买了双猪皮鞋，穿着它走亲访友沿街爬。

那皮鞋被擦得贼亮，一尘不染。

老根没经老嫫建芳审批同意，就擅自跑到城中心的大百货公司柜台上，买了两个白色的确凉无袖衣领，轮流套在脖子上穿着，外面一看，像穿着一件新衬衫似的！

建芳曾经追查此事，老根说是服装厂朋友送的，也就不了了之，没了下文。后来老根又到东风桥下理发店里，理了个发，吹了个风，抹了点油，出来时打扮则像个上海滩来的小开似的。

老根刚走出理发店没多远，恰好被光明照相馆拍照老同学小顾，在东风桥上看到，小顾便在他背后大声叫他：站住！

像警察抓小偷似的，把老根吓了一大跳。

小顾看他新潮得很，便拉他到桥东面的光明照相馆里，给他拍了张八寸个人标准相照，还送了一条西装领带给他。

后来小顾把他照片，修理着色放大后，觉得比电影演员孙道临还帅气，便把他相片布置在玻璃橱窗里，做广告样品照，严重侵犯了他的肖像权。

可老根还偷着乐，几次拉着建芳去看那照片，后来车间女工们，都知道了这屁事儿，都利用上下班时间，有意无意顺便到那橱窗外面看上一眼，第二天上班后，在厂里叽叽咕咕说个不休！

可见老根当年有多呆气，有多傻气，有多神气，有多帅气！

国庆后上班，老根穿着全副新装备上阵。

老根脚蹬猪皮鞋，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衣领，头上抹了发油，胸前还挂着条笔挺的领带！鼻子上还架个黑色墨镜，打扮得跟许文强一模一样！

可那个领带结，却打错了，老根不会打领结，又不好意思去问人家，就自己胡乱打了个像鸭蛋般大的死结！

老根晃着两条腿，直往车间的女人堆里钻。

嘴里唱着；狼奔，狼溜！

那时候，电视台天天播着电视连续剧上海滩。

引得车间里那些女人们－片尖叫声不断，个个笑得花枝儿乱颤。

老根还板着脸，一本正经训斥她们：笑什么笑，少见多怪的！

直到有人当面指出，是他将领带结打错了，把歌词唱错了时，老根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笑话他。

为此，老根在厂里和家中，多次被女工们评为全厂首个腐败变质的修正主义分子。

老根则诡辩说，现在收入提高了，要同步提高生活质量，作为车间主任，他得带头提升自己的社会形象，否则会污染企业和车间环境。

【作者简介】

宋仁年，男，汉族。江苏溧阳人，笔名天目湖客等。1951年５.３１生于溧城镇码头衔。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1976年起主编《溧阳文艺》，系文化局剧目工作室专业编剧。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曾在《翠苑》《青春》《作家天地》《山风》《乡土》《中华儿女》等杂志报刊先后发表中短篇小说丶散文丶报告文学丶民间故事等各类文学作品，后因工作需要被调出文化系统。

其戏曲作品曾为多家剧团演出，并获省内文艺汇演创作奖，常州市戏曲文学大奖赛提名奖，影视剧《人心不足蛇吞象》获全国“长江杯”原创作品征文优秀奖，电视剧《毛泽东与朱琏》入选全国建党一百周年征文。诗词作品多次入围全国各类大奖赛，并获中华诗圣杯实力奖。著有《宋仁年戏曲影视作品选》（六十万字，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等文集，存有各类文学文艺文史原创文稿两千余篇，现为《族群文化》杂志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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