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里面的辜鸿铭(顽固又可爱的辜鸿铭)
在《觉醒年代》中,除了“南陈北李”等新文化运动主角,还有辜鸿铭等保守派配角值得一看。
辜鸿铭老先生甫一出场,就是顶着一顶瓜皮帽、拖着一根长辫子的造型,身后还跟着俩仆人捧着烟枪和茶壶随时伺候着。
标志一:长辫子。在外面都流行剪掉代表“封建社会”的辫子时,辜老先生毅然顶着一头长辫子招摇过市,丝毫不惧他人的白眼和嘲讽。
标志二:一言不合就当众漱口。不管什么场合,听到不中听的话,或是准备发表有伤大雅的言论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茶壶就含一口水,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几声,再转头吐掉。
在这么一个清奇又标新立异的人身上,我却看到了一个有才学有傲骨有爱国情怀有节气的学者。
他学贯中西。精通九国外语,获得13个博士学位,翻译了《论语》《中庸》和《大学》三部巨作,热衷于向西方人宣传东方的文化和精神。西方人流传:到中国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不看辜鸿铭。这放在今天,也是妥妥的学霸名师!
他注重礼节。在因保皇事件、消极教课惹人非议,险遭北大开除时,他一反清高之态,特意去买了蔡公爱吃的稻香村糕点,上门去和蔡公表决心。
他教导学生不要崇洋媚外,数典忘祖。
在北大刮起学术讨论“辜旋风”,开设《论中国人的精神》一系列讲座,发自肺腑地说:“我的辫子是有形的,顶在头上,你们的辫子是无形的,藏在心里。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割掉了毛发,穿上了西装,满嘴的英语,洋人就会高看我们。恰恰相反,当一个中国人西化成一个洋人的时候,恰恰会引起他们的蔑视。只有让他们看到,我们中国人有着与他们与众不同的文明与精神,他们才会在心底对我们有真正的尊重。”
这句话放在今天的中国,同样也是振聋发聩之语。我们穿西装、讲英语,这些都是出席某些场合的必要工具,万万不可为了迎合外国人而忘了我们自己的根,忘了我们身上龙的精神、上下五千年的文明浸染、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熏陶。
随后,他顺势提出著名的《论中国人的精神》:真正的中国人,是有着赤子之心和成人之思,过着心灵生活的人。中国人身上,有着其他民族所没有的“温良”,这种温良是源于同情心或真正的人类的智慧的温良,既不是源于推理,也非产自本能,而是源于同情心—来源于同情的力量。
他有着深深的爱国之心。
在克莱德解聘案上线到外交层面时,他深明大义,不计前嫌,给胡适当军师,和死对头新文化运动派代表们站在一个阵营,怒怼傲慢无礼的英国大使和克莱德,直言朱尔典傲慢无礼,花两块大洋听他的课是浪费,并以爱丁堡大学、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等高等学府解聘外国教授为例狠狠驳斥了英国人所谓自由民主的论调,挫败了英国人的阴谋,把克莱德气得暴跳如雷。
他光明磊落,有文人的风骨和节气。在黄侃对学生曲解蔡元培出走北大留下的诗时,他直言斥责“你这是对蔡公的污蔑”。
在林纾等人意欲拉拢他掀翻蔡公时,他愤而提出绝不做诋毁蔡元培之事。
在张长礼的鸿门宴山上,辜鸿铭直言无功不受禄,绷着脸,拒绝上二楼就坐吃饭,质问宴请目的何在。教育部李司长请他率复古派先恢复教学秩序,并许以同新校长共同执掌北大的权力诱惑。他正色斥责他们太小看自己了,怒骂他们是宵小之徒,愤而离席而去。
在陈独秀离开北大之际,这个复古派的代表,赶来送陈独秀,并向他脱帽致敬。
这就是辜鸿铭,一个顽固又可敬可爱的老头,一个才高八斗的学者,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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