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与侍卫的故事(侯爷之女因浩劫变成傻里傻气的宫女)

侯爷与侍卫的故事(侯爷之女因浩劫变成傻里傻气的宫女)(1)

1.缘起芝麻糕

西楚国的早春总是来得那么明快。晨曦微漾中,高门大户的侯爷府仿佛一头刚睡醒的狮子,几个丫鬟睡眼惺忪之下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唯有府中的几个主子,尚徜徉在美梦之中。

府中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的同时,一个花白的脑袋探了出来,紧跟着,穿着灰色布衣的身子灵敏而出,一双黑色布鞋稳稳当当踩在了地上,还不忘跳了两下。

出来的是居然是位老者。她伸伸腰肢,那灵活多姿的明眸转了起来,猛然觉得太过放肆,赶紧如脱兔一般向前冲了出去,跑出老远这才松出一口气,扯着嗓子嚷了起来:“哎呀,真是太好了,终于又逃出来了!”他吹了吹花白的胡须,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身边的人都没怎么注意这位老者,也只当是个路人而已。

老者站定,从怀中掏出一个绣花荷包,鲜亮的花色赫然入目,他愉快地上下掂掂鼓鼓囊囊的荷包,里头的银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嗯,真是大快人心,可以消磨几天喽!”

出人意料,老者的声音听上去娇软清脆,好似女人的声音。旁边刚巧路过一人,听了赶紧闪避,看他似妖怪。

老者冲他一个鬼脸:“去,没见过老头啊!”他的双眼充满了戏谑,好似捡到了什么乐事。

不多时,侯爷府内传出惊慌的声音:“啊!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又不见了!”

而此时,乔装成管家荣伯的侯爷府小姐已经混迹人堆,乐不思蜀了。街市上真的很热闹,正逢赶集,走南闯北的都有,熙熙攘攘得呈现出一派繁茂景象。

逛了约莫一个时辰,李沐澜觉得腹内空空,随即就想到了自己每次偷溜出府都会光顾的地方:惠宾楼。

惠宾楼是本地最有名的大酒楼,虽说是酒楼,可最吸引李沐澜的不是千滋百味的酒水,而是他们最最有名的一道点心:芝麻糕!

想着芝麻糕喷香诱人的气味,李沐澜踏进了惠宾楼的大门。因时辰尚不到午时,吃饭喝酒的人并不多。她找了个中央位置坐下,清咳了数次,随即以老者的声音说道:“小二,来一碟芝麻糕,一碟四色拼盘,三两灌汤包子!”

一个面色红润的小二屁颠屁颠地来了:“哎呦,客官,真是得罪,今日本店芝麻断货,这最后一碟芝麻糕已经被前面那位客官给买走了,您要不来点别的?”

李沐澜一听,嘟了嘟嘴巴,摸了摸假胡子,说道:“那我不管,本小、呃,老夫今日就是冲着你们的芝麻糕来的。要不,你去与他商量商量,我们一人一半如何?”难敌芝麻糕的诱惑,她好不容易做出了让步。

小二为难,挠着头皮,说道:“可是,这、客官,您是前辈,怎么的也不该与那客人争抢吧?您老瞧瞧,他可是位得意后生啊!”

顺着指点,李沐澜看到的是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正大口吃着糕点。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位白衣男子,却背对着她,令她看不到长相:“喂,小二,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位啊?”

“喏!当然是穿着白衣的主子喽。”小二理所应当的口吻。

白衣男子将一块芝麻糕夹起,优雅地递出:“来,大德,吃一块芝麻糕,听说是这里最有名的小吃。”

被唤作大德的男子面庞清秀,身形消瘦,目光却炯炯有神,他恭敬说道:“多谢三、”刚说了一半,就朝两边张望,压低声音说道:“呵呵,我差点忘了,应该称呼您为龙公子的。”

白衣男子面如冠玉,俊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知道就好,这芝麻糕算是我赏你的。”

“多谢龙公子美意。”大德嘻嘻笑着,享受起芝麻糕的香甜。

李沐澜见状,差点流下口水,催促道:“小二,你去还是不去!”

小二假装忙碌:“呃,客官,您稍后,您要的吃食马上就到!”说罢,一溜烟跑了。

“嘿!”李沐澜气结。看来,这想要吃到芝麻糕,还需自己努力了。于是,她迈着四方步走到前面去了:“嘿嘿,小哥,老夫这厢有礼了!”

大德刚嚼着喷香的芝麻糕,见有老者对自己行礼,嘴里的美味差点就噎着了。他顺下一口气,问道:“咳,咳,大爷,您是在对我行礼吗?”有没有搞错啊,他的主子还坐着呢。

白衣男子没搭理人,随意夹起一块芝麻糕,想送入自己口中,不曾想,一双筷子半路杀出,夹住了他的芝麻糕。他这才开口说道:“大爷,你是不是夹错地方了!”

李沐澜嬉皮笑脸地说:“嘻嘻,没错,没错,老夫就是在找它呢!公子可否割爱呀?”这芝麻糕果然名不虚传,光闻到气味就两人垂涎三尺了。

两双筷子生生夹住同一块芝麻糕,谁也不让谁。

大德张大了嘴巴,看看老者,又看看自己的主子,咽下口水,说道:“那个、这个,大家有话好好说。公子,您怎么个意思?”

龙峻昊看着眼前的老者,却闻到了若有似无的馨香,说道:“堂堂惠宾楼,不会只有这一碟芝麻糕吧?”他看着老者充满生机的眸子,心中觉得怪异。

李沐澜打算为了这芝麻糕豁出去了,她咽下口水,说道:“还真是巧了,今天惠宾楼最后一碟芝麻糕就在这桌上了。”她没有松开筷子的念头:“不如我们一人一半吧。”

“那请明天趁早吧!”龙峻昊毫不相让。不是他年轻气盛,实在是他也非常喜欢吃芝麻糕,舍不得放下。

“你真的不让吗?老夫是出银子买哦。”李沐澜从齿缝里蹦出声音:“我出双倍!”

大德不想事情闹大,将碟中另外一块芝麻糕放在了一个空盘内:“大爷,这块送给您,当是我省一口吧。”

“你打发叫花子呢,剩下的老夫都包了。”李沐澜从未如此豪放过,拔高声音说:“现在,我出三倍价格!”

“咦,你这大爷好不讲理,你凭什么与我们讨价还价?我这可是好意,您不吃就算了,我吃!”说完,大德将那块柔软香糯的芝麻糕送进了嘴巴里:“嗯,味道真好,好吃啊!”

李沐澜欲哭,说道:“你们欺负我,那这块芝麻糕我要定了!”

看着老者的怪腔调,龙峻昊忽然产生了怜悯之心,松开了筷子:“你很饿吗?那就送你吃吧,不过,本公子有个条件。”

李沐澜看着被夹坏的芝麻糕,心疼不已,好像夹坏的是自己的手:“你说,什么条件?”为了一块芝麻糕,她的牺牲未免太大了吧。

“我看你的力道不小,倘若你能赢得了大德,不只这块芝麻糕,今天的饭钱我请了。”龙峻昊心里有着不小的怀疑,只是没有问出口。

李沐澜毫无惧色,吹了吹花白的胡子,说道:“好,比就比,比什么?”她才不信自己会输咧。

“扳手腕!”龙峻昊缓缓吐出三个字。

大德呵呵笑了起来:“大爷,您会输的,我在我们东、呃,我们那地方,可是一把好手哦!”他拍了拍自己的手臂:“您会吃亏的。”

李沐澜不愿被他瞧不起,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老夫也不是吃素的,来吧,找张空桌子,我们玩玩。”她好久没这么玩过,在府中真是憋屈坏了。

三人走到隔壁桌,桌上干净,什么都没有,连凳子都没有。

“这样更好,我们扎马步比手腕吧,如何?”李沐澜反倒给对手出难题。

“啊?这个,这我可不会啊。”大德连连叫苦:“公子,要不就算了,您还是给他这块芝麻糕吧。”

李沐澜一阵眉飞色舞:“嘻嘻,你们投降啦?那好,请客吧!”她就差欢呼了。

“慢着,大德不比,我来!”龙峻昊双眼异常明亮。

“你?行不行啊?”李沐澜假装傲气地说:“老夫可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哦,你年纪轻轻的,还是算了吧,大家都让一步,我们就算平手了,如何?”

龙峻昊却笑了起来:“不用,我不会高看你,你也不用高看我,我们开始吧。”他蹲下马步,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

李沐澜没法子,刚摆开了架势,忽然朝后一指,说道:“快看,你的仇家来了!”

龙峻昊没有上当,倒是大德先说话了:“大爷,您看走眼了,那恐怕是您的仇家吧!”

果然,有三五个人冲了进来。李沐澜一看,妈呀,真的是府中家丁来抓人了。说时迟那时快,她伸手敏捷得掠过主仆二人,不忘将桌上那块夹坏了的芝麻糕放入口中,边走边含糊不清地说:“让开,让开,后门在哪儿,我要去后门!”

龙峻昊失语,看着老者匆匆消失在眼前,喃喃自语:“他到底是谁啊?”

“啊?谁、谁啊?”大德不明所以:“公子,您说的什么啊?我听不清楚,您再说一次。”

龙峻昊回神,走到桌边坐下,说道:“你这么好奇做甚,肚子吃饱了?吃饱了我们好赶路,外公家马上就快到了,我们还要去买些礼物送人呢。”

  1. 你就是个贼

“哦,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我差点给忘了。”大德拍着脑袋,匆忙坐下:“我才吃了个半饱,这里的小吃实在美味,不比宫里的差。”

“人多眼杂,还是低调些好,不许再说我们的身份,明白了吗?”龙峻昊小声问着,脸上表情严肃。

“是,公子,打死都不说。”大德煞有介事。

店小二忽然走了过来,看不到老者在店中,自言自语起来:“奇怪了,这会儿人去哪里了?难得我上心,好不容易又找到一碟芝麻糕,人却没影了。”他看着手里的芝麻糕。

龙峻昊对他招手:“小二,你过来!”

“好咧,公子有何吩咐?”小二走上前,笑着问。

“这碟芝麻糕我要了,你放下吧。”龙峻昊想起方才的际遇,不由一笑:“倘若他回来,我送给他吃。”

“那敢情好,客官慢用!”小二笑着放下碟子,跑去做事。

李沐澜在小巷里蹲了半天,没见家丁找来,这才重新摸摸胡子,弄弄假发,大胆迈腿而走,还不忘摆出四方步,俨然老者模样。

街上的小玩意很多,有些李沐澜连见都没见过,平时爹爹管的严,没让出门,她为了贪图新鲜,只好隔旬差月偷偷乔装了出门,有时扮成家丁,有时扮成丫鬟,为了掩人耳目,只能独自行动,连丫鬟都不能带。

幸好身边有银两,不愁吃穿。想及此,李沐澜随手碰了碰口袋,这一碰不要紧,却吓出一身冷汗。方才跑得急,难道将银两给丢了?她急着低头寻找起来。

惠宾楼内,龙峻昊吃完起身,却瞥见那张空桌的桌脚掉着一个绣花荷包,里头鼓鼓囊囊的:“大德,你去将它捡来。”他手一指。

大德一看:“妈呀,莫不是银子吧?”他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去捡拾,在手上掂了掂,说道:“公子,不少银子呢。”

龙峻昊接过手,却仔细看着上面的绣花:“这是女人的荷包,可自从我们坐在这里,就没见什么女人来过。”

“嘿嘿,这您就不懂了吧。那些个小姑娘就喜欢送心仪男人自己的荷包,这在我们那儿也是个风俗。”大德充起了能人:“曾经也有人送我荷包,可我没要。”

“谁说本公子不懂的,那些个慵姿俗粉送给我,我都不要!”龙峻昊看着桌上的银两:“本公子好奇的是,究竟失主是谁?”

“这是我的!”当李沐澜循着逃走的路线回到惠宾楼,看到那个荷包时,大大出了一口气:“真是太好了,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她正伸手去取,不料,被龙峻昊的手臂挡住了:“等等!这荷包不能给你!”

“为什么?”李沐澜不服道:“这荷包本来就是老夫的!”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龙峻昊说道:“这酒楼人来人往,哪个都有可能是失主哇。”

“你!”李沐澜气极了,说道:“你是谁?快报上名来,我李长荣不与无名之人狡辩!”

龙峻昊并不急于报上名讳,调侃道:“你都说了自己是在狡辩,如此看来,这荷包果真不是你的!”他将荷包重现拿在手里:“况且,如此美艳的花色,应该是女子的吧。”

李沐澜气得胡子乱翘,说道:“谁说老夫不能有这样的荷包的!”她在心里后悔,怎么没想到换个布口袋算了,现在还要浪费口水解释。

“公子,也许是他女儿送的。”大德反倒为李沐澜说道。

李沐澜一听就笑了:“没错,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这的确是小女送我的,嘿嘿,你们羡慕吧?”

龙峻昊神色严峻,说道:“你说谎!”

“啊?我、我怎么说谎了?”李沐澜因心里发慌,的确有些口齿,也许是不想自己在他面前低头:“老夫一把年纪了,怎么会骗你们两个无知小儿呢!”

龙峻昊单手拿着荷包,说道:“你瞧这上面的花色,倘若你没老眼昏花,就应该知道这是并蒂莲,只有女子才会喜欢的图案,你女儿就算再敬重自己的父亲,也不至于如此糊涂吧。”

“这。”李沐澜一时口拙,不知道该如何圆谎,想了一下,她又说:“那又如何,我女儿喜欢不行啊!回头老夫让她再多绣两个并蹄莲的荷包给我,哼,气死你!”

噗嗤!大德捂着嘴笑了出来。

龙峻昊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也觉得是本公子多心了?”

“公子,您就还给他吧,倘若不是他的,他怎么会又找来呢。”大德看着李沐澜的老者装扮:“您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坏人呀。”

“呵呵,还是这位小兄弟通情达理,我问你,你如何称呼?”李沐澜打算与他套近乎。

“我叫大德,这位是我的主子龙峻昊。”大德脱口而出。

“大德,谁让你多嘴的!小心祸从口出!”龙峻昊脸色微恙:“你别忘了,刚才那几个人是怎么来的,也许是他偷了别人的钱吧!”

李沐澜一听就气炸了,说道:“龙峻昊,你满口胡言!老夫什么时候成偷钱的贼了!你,你给老夫道歉!”

“那你说,那些人为何要找你?你又为何逃得如此迅速?”龙峻昊俊朗的脸庞上满是鄙夷之色:“我看你就是一个骗子,不只骗吃还骗钱!”

李沐澜气极了,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冲过去就对他动起手来。她的招式不弱,想着给对方一点教训,不让他血口喷人。

岂料,龙峻昊也不是省油的灯,身体向后一倒,双脚稳如磐石,手上的筷子成了最好的武器,直取李沐澜的面门。

李沐澜用手一挡,手掌翻飞,猛然抓住了筷子,顺势一扔,插入了不远处的柱子。

见两人有打一架的趋势,大德赶紧当起了和事佬:“主子,别打了!这里是酒楼,您还想不想站着走出去了。”他去拉李沐澜的手臂:“大爷,您也歇歇吧,老胳膊老腿的,别让我们公子给打坏了。”

“我要他道歉!”李沐澜甩开大德的手:“你让开,不然连你一块儿揍!”

大德嘿了一声,说道:“我可是为你好,你可不知道,我们少爷的武功有多厉害!”

“厉害个头!不会是花拳绣腿吧。”李沐澜说道:“你可以说我是个贼,那我也可以说你是小白脸一个,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人又小气,连块芝麻糕都不肯给!”

龙峻昊压制自己的脾气,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敢对他如此野蛮无礼。

大德连连摆手,说道:“别说了,别说了,大爷,我们公子不是一般人,他会生气的。您瞧,这是给您准备的芝麻糕,可好吃了,您消气,和气生财嘛!”

“都说老夫是个贼了,换你你不生气啊?”李沐澜用脚踹大德:“你闪开,今天我要好好修理修理他!至于芝麻糕,给我留着!”

龙峻昊气定神闲,看着眼前火冒三丈的老者,越看越觉得可疑:“你确定自己要动手吗?还是你有什么其他本事。”

李沐澜缩了一下,难道让他看出破绽了?不可能吧。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胡子,还挠了挠假发,应该都在啊,不会有问题的。

“你一把年纪了,我不屑与你动手。”龙峻昊放弃打斗:“大德,我们走,这荷包嘛,我们带走了!”

李沐澜不依不饶:“你这个强盗,还我的荷包!快还我的荷包!”她恨不得立即将荷包夺过来,无奈他人高马大,自己抢不过他。

龙峻昊将荷包牢牢握在手里:“还给你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这荷包究竟是你从哪里得到的?”

“嘿,说了半天,你还是想说老夫是偷钱的贼!”李沐澜彻底乱了分寸,整个人扑了上去:“看招!今天我一定打到你满地找牙!”

龙峻昊躲开她的攻击,说道:“大德,你来吧!陪他好好玩玩。”他拔腿而走,闪到了一边。

大德领了命令,苦笑一声,与李沐澜缠斗起来。可出乎大德的意料,他原本以为这老者只是一时气愤,没什么真本事,却不曾想他的拳脚远在自己之上。顿时,他慌了,胸口被狠狠挨了一掌。

一掌得逞,李沐澜有一丝快意:“怎么样?现在还敢轻视我吗?”

龙峻昊见大德落败,收起了玩闹的心,说道:“既然要动武,我们就去别处,别搅扰了这儿宾客的雅兴!”

“好,去就去,还怕你不成!”李沐澜放出狂言:“我要将你打趴下,跪地求饶,还我的清白!”

龙峻昊默默不语,低头走路,大德灰溜溜跟在身后。

三人刚出了惠宾楼的门,李沐澜就看到自家的家丁还在街上寻找着她这位倒霉的小姐,只好迅速转过身,躬身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龙峻昊见状,问道:“你又想玩什么鬼花样?”

李沐澜假装说:“哎呦,公子,我肚子疼,怕是饿得慌吧。”不过,还真别说,她隐隐觉得腹痛,屈指一算,糟糕了!她脸色立变,只是有胡子挡着,旁人看不到。

  1. 流血了吗?

龙峻昊不等她继续装下去,立即抓住了她的胳膊,拽着说道:“你这老头还真是狡猾,不抓着你等会儿你又借机逃跑了。走,我们去那棵大树下比武,若你输了,就乖乖认错,物归原主去。”

大德看着李沐澜,一个劲劝说:“大爷,您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别到时候被我们公子伤到了。他的武功真的很厉害,我可不打诳语,我好怕你会死的。”

倘若换成别人,一听这番话肯定会脚软,可她李沐澜根本就不信这个邪,还大声说道:“龙峻昊,你也就是吹牛,谁怕谁啊,我奉陪到底!”她忍住了腹内的难受,先打赢了再说。

两人拉扯着走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双双对立,光用辛辣的眼神就想让对方输。

忽一阵清风吹过,大德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子杀气。他看着他们两个,无奈道:“公子,您说过要低调的,您不能言而无信吧啊?”

“低调?低调就可以冤枉人吗?”李沐澜想想就有气,对着这剑眉星目的男人说道:“龙峻昊,你的名字我算是记住了。下次最好别栽在我的手里,否则一定要你好看!”

“哈哈哈!”龙峻昊笑得爽朗:“还没比试呢,你就认输了。这番话怎们听都是败者才会放出的豪言壮语吧?!”他心情不错,忘了该甩袖而去的。

李沐澜很想抓狂,不明白自己的好脾气都去哪里了。以往自己做错事,无论爹爹怎么骂怎么劝,她都会低眉顺眼。可今天遇到他,这一切就彻底颠覆了。

她上前一步,紧握着拳头嚷道:“龙峻昊!今天不将你打趴下,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大德嘴快,问了一句:“对哦,大爷,您还没自报家门呢!”

“我?”李沐澜愣了一下,也是,她现在不是李沐澜,而是家里的管家荣伯。她在心里双手合十,对荣伯表示了歉意之后大言不惭说: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长荣是也!”

就在他们唇枪舌剑之时,有看热闹的人纷纷围了过来,竟然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像看耍猴的把戏。

大德见状,摆出架子,开始赶人:“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儿子带老子练武吗?不是打架,不是打架,都走开,散了吧,散了吧!”

龙峻昊脸都快气绿了。

李沐澜一听,差点笑到背过气去,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就看到龙峻昊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她,她回嘴:“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带儿子练武吗?乖儿子,喊一声亲爹来听听吧!呵呵。”

大德自知失言得离谱,赶紧给跪下了:“公子饶命!公子恕罪!”

龙峻昊浑身冷然,没有说话。

李沐澜真怕他一时失手杀了大德,赶紧说道:“喂,你还当真了呀,我是与你闹着玩的,大德也是一时失言,你可别将他杀了,有话好好说啊!”

“谁说我要杀死大德了?”龙峻昊抬眼看着李沐澜:“你这老头未免管得太宽,我只是想让他帮我拿着身上的物件,免得有人说本公子用武器对付你的赤手空拳。”

当李沐澜看到他是将身上的折扇递给了大德,随即就抢了过来,笑着说道:“这个好,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说完,猛然出招,那扇子在她手里俨然成了一柄利剑。

龙峻昊灵活躲开她的进攻,不急不缓得出手,虽然赤手空拳,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很难让李沐澜近身。

“行啊,有两下子!”李沐澜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同时,也更加用心与他比试,可是,身下忽然一股泉涌,她立即僵硬了身体,瞬间定住。

龙峻昊没注意她的反应,手上挥出了一掌,打在了她的心口,却感觉特别柔软:“你?”他混沌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李沐澜被打倒在地,不是因为屁股上的痛楚,而是他的手曾经放在了她的胸口,她郁闷至极,身上还特别难受。她欲哭无泪。

大德见老者摔倒,赶紧走过去搀扶:“老人家没摔坏吧?”

“龙峻昊,你太为老不尊了吧!”李沐澜小心翼翼站起,刻意忽略大德递过来的友善之手,就冲到了他主子面前,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你!该打!”

龙峻昊抓住了她的手,却更清楚得看到她的手白皙如玉,一点都不像是五旬老者的手,他疑惑地又松开了她。

李沐澜狠狠瞪视他,仿佛要将他生吞入腹。

“啊!血、流血了!”大德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声音却是颤抖的,他一下子就看向了自己的主子,这下玩大了!

“什么?”龙峻昊觉得太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我又没拿着刀剑砍他。”

大德看着李沐澜的裆下:“他,他真的流血了,主子,您看大爷的裆部,哎呀,该如何是好哇!”他们原本不想惹事的,如今事情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龙峻昊依言看向李沐澜的裆部,瞬间无语。

李沐澜却如遭雷劈!该死的,这下子糗大了。好巧不巧的,为什么会让他们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呢?她猛然遮挡着自己的裆部,脸红到就想挖条地缝钻进去了。

这下轮到龙峻昊觉得心中有愧了,他本来只想教训教训偷银两的贼子,如今倒好,差点闹出人命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本公子出手根本就不重,他只是坐在了地上,难道就?难道就流血了?”

大德无语问苍天,只能对李沐澜赔起了笑脸,倘若事情闹大,吃亏的必定是他们二人:“嘿嘿,大爷,您行行好,将这事给忘了吧!”

李沐澜已无心计较这么多,只有她心里明白,这血是自己流出来的,不是他们之错,可为了面子,她只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算了,算了,算老夫晦气,今天就到此为止,老夫告辞!”

“可是,你这伤?”龙峻昊撇向她的裆部。

“你还看?!”李沐澜又气又急,边遮挡边后退:“老夫已经不计较了,你们还是走吧,就当从来没有见过老夫!”她走出几步,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来,眼神凌厉:“记住,对谁都不准说今天的事,倘若让我知道你们不守道义,哼哼!”

龙峻昊站着没动,也没开口说话。

大德倒是诚恳:“不会说的,我们不会说的。”见老者走远,他才幡然醒悟:“咦,公子,他连银子都不要了?”

“算了,我们将这些银两捐给寺庙吧,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庙宇的。”

“哦,那好,我们赶紧准备买礼物吧,那边该等急了。”大德说。

主仆两人开始按原定计划行事,转身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李沐澜边走边想着:今天可真够走背字的,好端端不仅失了银两,还被人冤枉成了贼,更要命的是,自己来葵水居然被穿帮。

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回去找他们算账,可身体又不允许她这么做,只好灰心丧气得回了侯爷府。一进正门,她吓了一跳。

那些个丫鬟家丁统统都跪在地上,哗啦啦跪了一地。只见自己的侯爷爹爹正吹胡子瞪眼,对着他们一通啰嗦。

李沐澜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插腰,学着爹爹的语气暗中模仿,竟然有几分神韵,连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丫鬟素欣无意中抬眼,吓了一跳,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使劲憋着。还有荣伯,见乔装后的小姐终于返家,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李胜卿见他们神色有变,知道发生了什么,迅速回头,果然将李沐澜的怪腔调逮了个正着:“好你个李沐澜,你姑奶奶总算想到要回府啦?”

李沐澜赶紧认错:“对不起,爹爹,孩儿知错了!”

李胜卿忽然从旁抓起手臂粗的笤帚把,欲打:“好你个李沐澜,平时爹爹是如何教导你的?你都当成了耳旁风是不是?你娘死得早,爹爹有多累你知道吗?”

素欣站起来冲了上去:“老爷,您别打小姐,要打先打我吧,是奴婢没将小姐看住,让小姐出去惹事了。”她眼尖,已经看到了小姐的异常,将她挡在身后:“小姐这身行头太难看,让奴婢先伺候小姐更衣后再来听老爷的教训吧。”

“对啊,对啊,素欣说得没错,爹爹,女儿去去就回!”也不等李胜卿点头应允,李沐澜拉上素欣的手就走。

只留下李胜卿仍了笤帚把,面对丫鬟家丁长吁短叹。他在朝廷上算厉害角色,可在府中却被这唯一的女儿吃得死死的。

回到自己的闺房,李沐澜这才脱下了染红的衣衫,想到在外的糗事,双颊更是红透了:“素欣,本小姐今天好倒霉哦。”

素欣一脸平和,仿佛早有预料,对自家小姐说道:“是呀,小姐是不是又差点跟人打起来?还是吃东西忘了付银两?又或者见义勇为却没落个好?”

“你都知道啦?”李沐澜解决好葵水的困扰,穿妥了绫罗绸缎,这才舒心地伸伸懒腰:“哎呀,可把我累坏了。”一摸肚子:“啊呀,我午饭还没吃呢。”

  1. 真是冤家路窄

“我已经替小姐准备好了,知道你会饿。”素欣乖巧,从食篮内一一端出三个菜,有鱼有肉,还有喷香的米饭:“小姐,趁热吃,还热着呢。”

“可惜没有芝麻糕!”李沐澜那娇美的脸庞皱成一团:“真是可惜了我的芝麻糕啊!”她嘟嘴的模样十分可爱,忽地,她想到了龙峻昊,激动起来:“该死的,本小姐与你没完!”

素欣好奇,问道:“小姐,莫非府外有艳遇?”

“艳遇你个头啦!”李沐澜正想敲她一记脑袋,想想还是忍住了,解释道:“是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扫把星!”没错,他就是自己的扫把星。

“小姐,这就是您的不是了,天天待在府里不好吗?何必去外头招惹是非呢。”素欣想着说:“您的前车之鉴还少吗?”

婢女的数落李沐澜没放在心上,反倒觉得这是一种荣耀:“那是,本小姐是谁啊?”她的口吻充满了骄傲:“西楚国侯爷的千金!别的小姐能有我这么厉害么?”

“是,是,就因为您太厉害,老爷才怕您到处惹事啊。”素欣伺候小姐已经好多年了,深知小姐的秉性。

“是吗?”李沐澜随口问。

“是!小姐,您也该为老爷想想啦。他在朝中为您相了多少次亲,人家一听您的名号,个个摇头如拨浪鼓,别的不说,侯爷府的门槛还是那么高呢。”言下之意,媒婆连门槛都懒得迈入。

李沐澜非但没有泄气,反倒显得很高兴,说道:“如此更好,本小姐还不想嫁人呢,待在侯爷府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多逍遥自在啊!”

素欣还想规劝,忽然想到一事,就说:“对了,小姐,老爷的生辰马上就到了,您想好送什么礼物了没有?”

“啊!你不提醒,我倒把此事忘在九霄云外了。”李沐澜放下筷子站了起来:“素欣,你帮我想想,送什么给爹爹最好?”

素欣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依我看,送老爷一个姑爷是最好的礼物!”

李沐澜赏了她一个爆栗:“去!尽添乱是不是?快好好想想。”她自己也不闲着,忽然笑着说:“有了,不如就送一个荷包吧。”一说到荷包,她就来气了:“哼,素欣,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小姐,您与我算什么帐?”素欣一头雾水:“奴婢可不欠您什么银两啊!”

“你说,为何你送给本小姐的荷包上绣的是并蹄莲,倘若是松柏之类的也好啊。”

素欣更加不明所以,眼神无辜,说道:“奴婢真是冤枉啊!当时是你说的,要绣并蹄莲上去,看着舒心,现在倒责怪起我来了!”

“呃。”李沐澜想到自己的确这么做过,讪笑着,说道:“哎呦,我的好妹妹,你就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是我错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嘛。”

素欣被小姐拉到椅子上坐下,说道:“我的好小姐,您就不能学学女红吗?这一点都不难。”

“行了,行了,你是不是爹爹上身啦?”李沐澜娇俏的脸庞蒙上一层郁闷:“与其让我捏什么绣花针,还不如给我一把长剑大快人心呢。为了绣花,我的手都戳破好多次了,不学,这次打死都不学了。反正你的手艺是府中最好的,用你的来充数吧,爹爹也不会介意的。”

“您还说呢。”素欣倒起了苦水:“方才老爷对我们又吼又嚷的,您是没瞧见,那架势活像要将整个侯爷府给拆喽。倘若用奴婢的来冒充,老爷会要了我的脑袋的。”

“怕什么?有本小姐为你撑腰呢!”李沐澜一副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模样:“大不了我与你一道挨罚。”

“小姐,我的好小姐,您就饶了我吧,我一个人不打紧,您动不动就离家,吓到的可是我们所有人。”素欣说:“老爷三令五申,不让您出门惹事,可您呢?总有本事自己出去,还好端端得回来。”她让开位置,扶着小姐坐下了。

“那是,这就是我李沐澜的本事!”李沐澜一阵眉飞色舞。

“奴婢知道您的乔装术是越来越厉害了,可您也要为大家想想不是?”素欣劝道:“您的年纪不小了,该收收心啦!”

“不听,不听!”李沐澜叫屈:“我娘去世早,你是不是想做我后娘了?”

“什么?”素欣一听就急了,红着脸说:“小姐,这玩笑可开不得呀!”

“你知道是玩笑就好,别再啰嗦了,小心我娘从地下爬起来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李沐澜忽然一指她的身后:“素欣,你看,那是什么?”

素欣浑身发毛,声音哆嗦:“小、小姐,您可别吓我,我胆子可不、不大啊,是、是什么?”她转头欲看。

李沐澜一个筷子掷去,不偏不倚打在了它的头上,然后走过去捏起了它:“你看清楚,它只是一个蟑螂,瞧将你吓得。”她刻意将蟑螂放在素欣眼皮子底下,还晃了晃:“它已经死了,你就别害怕了。”

素欣看着它那恶心的样子,差点干呕起来:“小姐,您就行行好吧,放下,这有多脏啊。”

李沐澜将它仍到了闺房外头,说道:“行,眼不见为净,我还没吃饱,你下去忙吧。”

素欣想走,又不放心,就说:“小姐,给老爷的寿礼可不能马虎,您还是好好想想吧,奴婢先下去了。”

“去吧,去吧。”李沐澜挥挥手:“你放心,这礼物我会想出来的。”

话虽如此,可李沐澜天性待不住,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个头绪,索性提了剑在自家花园里练了起来。正是繁花初放的时节,看哪儿都透着一缕鲜活,空气中还弥漫着散不去的香甜。

正练得高兴,她忽然瞥见爹爹领着几位同僚而来,个个愁眉不展的样子,本想着打招呼,却想起爹爹说过,朝堂上的事女孩家知道得越少越好,于是,她继续练剑,脑海里还想着送给爹爹的寿礼。

三天之后,李沐澜又大胆了一次。这次,她乔装成了一位翩翩美男子,因为前后门都有人把守,她就径直飞跃上了屋顶,从他们头顶上逍遥而去。

再次出了牢笼,李沐澜如小鸟一般欢畅,见到什么都是喜气的,好似什么东西都可以作为爹爹的寿礼。在小贩诧异的目光中,她津津有味地舔着又香又甜的糖葫芦,然后逛进了一家古玩玉器铺。

这家集宝斋是本地最有名最大的商铺,里头的玉器宝贝的确不少。四处看了一下,李沐澜忽然双眼发亮,她看到了一串绿茵茵剔透的手串,正当她想去拿时,一双手同时伸了过来,抢走了这件宝贝。

李沐澜浑身一振,抬眼看了过去,一看,顿时脑海里只浮现四个字:冤家路窄!

而此时,龙峻昊正拿着手串饶有兴味地看着,还不忘问问身边的仆从:“大德,这货色如何?”

“呦,公子的眼光不错,整个集宝斋也就这手串还能见人。”大德似乎很懂的样子,说道:“但凡绿玉,颗粒饱满,色泽剔透为之上品,这手串大小颗粒都非常均匀,对光色泽亦不俗,想来是送礼之佳品了。”

老板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精明的双眼眯缝着,笑迎四方:“看来,两位是行家啊!不错,这手串的确是我们集宝斋的镇店之宝,一般人我还不出手呢,您二位今天算是来着了。”

李沐澜伸手去抢:“等等,你们谈得如此投机,可这手串是我先看到的,要买也是我先买啊。”

老板聪明,不慌不忙地说:“行啊,两位都是有眼光之人,这样,你们先商量商量,价高者得!”

“老板,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嘛。”大德说道:“简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龙峻昊看着拿住手串盒子的手:“这位兄台,请拿开你的手,这手串是本公子先拿到的,理应由我来先决定买还是不买。”

李沐澜当下就明白了,因为自己乔装成了年轻男子,龙峻昊根本就没有认出自己来,她也不希望被他识破,就厚着脸皮说道:“可这玩意儿是本公子先看上的,凭什么我要让给你呢?”她瞪着他,之前的账还没算呢,今天倒好,新账老账一起算。

龙峻昊也不相让:“拿在谁手里就由谁做主,兄台还是选别的吧。”

“不,我今天还非它不可了!”李沐澜就差双眼冒火了。

老板见双方都有买下的意思,更加开心,呵呵笑了笑,说道:“两位也别争了,其实呢,这手串本店是有一对的,既然你们二位都喜欢,那就一人买一串吧,无论是自己戴还是送人,都是非常不错的,哈哈哈,二位,意下如何啊?”

李沐澜一把夺过:“这还差不多,老板,将它打包,本公子买了!”

“好咧!”老板一脸开心,然后对龙峻昊说道:“请贵客稍后,我马上让伙计去取另一件。”

李沐澜露出胜利的微笑,对龙峻昊说道:“兄台,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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