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分手过程(故事订婚前一个月)
简姝妤听到乔彦铭的脚步声时,窗外的海潮正泛起惊涛骇浪。
海水咸湿的气味飘进窗子,她倏然发觉门外除了乔彦铭之外,似乎还有一个人在他身边。
门像往常缓缓打开细缝,乔彦铭好像在和她玩躲猫猫的游戏,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然后寻找她的身影。
极富节奏的高跟鞋声在地板上踏动,简姝妤突然警觉起来,随后看到乔彦铭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黄昏的傍晚天色阴郁,屋内光线有些暗,当她看到女人妆容精致的面孔时,整个人都如同被冰封在寒天雪地中。
简姝妤朱唇微张,惊愕而诧异地首先开口问:“姐姐,你怎么来了?”
数日不见简姝琳,此刻她看起来媚骨妖娆,热辣的红唇映得肤色异常白皙动人。
简姝妤望着姐姐凝固在唇边的一抹冷笑,身体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两个月前,乔彦铭残忍恣睢地把她囚禁在这座海岛上,这些日子以来,除了乔彦铭每星期准时探望,简姝琳是第一个客人。
简姝妤明白姐姐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来救她的。
然而回答她问题的人却是乔彦铭。
“她怕你在这里闷,想把你带回去。”乔彦铭那张异常俊美也异常冷酷的清逸面孔上浮起冷笑,但嘴角只有一边勾起,宛若新月,冰冷中带着邪魅。
乔彦明的声音很好听,沁冷而富有磁性,总是一副雅人至深的口吻。
怎么可能!
简姝妤听罢原本的紧张倏然挥散,她忍不住哑然失笑。
这个在父亲病逝后因为遗嘱差点置她于死地的亲姐姐,怎么可能会良心发现,顾念姐妹之情!
“哟!想不到妹妹在岛上过得挺开心嘛,每天欢声笑语的,看来我此行真是多此一举啊。”简姝琳听到妹妹的笑声阴阳怪气地嗤讽道。
乔彦铭没有搭腔,径自走向站在床边的简姝妤。
昏暗下,乔彦铭颀长健硕的身影仿佛梦中走来的翩翩公子,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势却令人胆寒。
简姝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瘦削的身子依靠在桌边。
被囚禁的这些日子她瘦了许多,原本丰腴婀娜的身材,现在就像一根火柴棍。
她心知两人来者不善,之前乔彦铭例行的探视只是为了践踏她,但今天他另有目的。
“彦铭,有话明说吧,你带我姐姐过来是对我逼供的?”简姝妤昂着头,扬起俊俏倔强的鼻子,仿佛在为自己壮胆。
乔彦铭带着玩味的表情端倪着她纤弱却依然钟灵毓秀的容颜,耸耸肩膀,似乎问题的答案不言自明。
嗒嗒的高跟鞋声再度响起,简姝琳扭着柔弱无骨的纤腰也走了过来。
“既然妹妹知道,那明人不说暗话,爸爸的第二份遗嘱究竟被你藏在哪里?还有爸爸生前在海外购置的两处别墅有没有写进去?”简姝琳走来后,与乔彦铭并肩站在一起,身姿妩媚地倚靠在他的肩头。
难道他们俩搞到一起去了?
简姝妤看到这一幕有点吃惊,但随即乔彦铭倏忽侧身,自觉地保持开距离,同时又逼近了一步。
“姝妤,两个月了,你不会打算住在这里一辈子吧?之前你盗取的公司内部机密是不是也可以一起交出来?”乔彦铭淡漠的冰眸忽然注入凛冽的寒光,死死地盯住简姝妤。
真是精彩,双人轮流逼供!
一个是亲姐姐,另一个是自己的丈夫。
简姝妤觉得自己根本就是瞎了眼睛,她当初就应该留在国外生活,而不是完成学业后归国做什么海归。
“我说过无数次了,遗嘱只有一份,就在你的手里。”简姝妤首先把目光投向姐姐,随后又瞥望冷凝着自己的乔彦铭说:“至于你公司的内部机密,完全是对我的凭空污蔑,我从嫁给你那天开始,就从来没觊觎过你的任何产业!”
简姝妤把该说的都说完后,身体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点力气也没有。
最近半个月来,她经常莫名的呕吐不止,她食不甘味,身体也愈发地虚弱。
“拖延总不是办法,你也知道现在爸爸留下的东西都被那畜生夺走了,他甚至篡改遗嘱……如果你拿出另外一份遗嘱就不同了,可以立即拿回属于咱们姐妹俩的东西。”简姝琳看似颇有耐心,语重心长地说着,同时又有意地靠近乔彦铭。
乔彦铭眉宇轻蹙,眸底透着一丝厌恶,他对简姝琳的举动虽颇有微词但又必须要暂时忍耐。
今天乔彦铭本想利用简姝琳给她施加压力,可似乎并无成效。
“算了吧,姐妹这个词太矜贵,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简姝妤的神情有些懊恼,声音也急促焦躁起来。
果不其然,他看到简姝妤坚决地摇摇头,苍白的双唇也抿得更紧。
“还嘴硬?”乔彦铭从齿间用力挤出三个字,危险而狠厉地气息从深邃的眸光中掠过。
简姝妤颔首不语,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
简直无可救药!
乔彦铭被她的执拗蓦然触怒,双眸瞬间燃起熊熊火焰。
他猛地扑向简姝妤,全然不顾站在旁边的简姝琳。
撕拉一声,简姝妤的单薄睡裙被扯开一半,白嫩挺拔的露出半边。
之前的每一次,简姝妤都选择默默忍耐,但此刻她在挣扎中看到姐姐幸灾乐祸的神情,她突然感到心底传来异常难忍的耻辱感。
为什么乔彦铭不信任她?简姝妤始终想不通。
她是他的妻子,而他是当初口口声声说会宠自己一辈子的丈夫。
只是几句流言蜚语,只是几十秒模糊不清的监控录像,乔彦铭就定了她的罪。
但这样的屈辱简姝妤不愿被简姝琳看到,那个为了独占家产,把自己当成头号敌人的姐姐。
“乔彦铭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禽兽!!”
尖利而绝望的呐喊声从简姝妤的喉中涌出,被乔彦铭压在背后的双手摸到桌子上的一个冰冷的硬物。
剪刀!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乔彦铭,抽出攥紧的剪刀想对准自己的心脏以求自保。
他们可舍不得她死!
但意想不到的是,乔彦铭被推开后,就像弹球一般转瞬再次扑向他,嘴里还骂了一句甚少听到的脏话。
恐惧和惊慌令简姝妤方寸大乱,她甚至来不及把剪刀对准自己,惊声尖叫后直接刺入乔彦铭的肩头。
“呃……!”
乔彦铭如同雄狮般低吼沉吟一声,顿时鲜血从伤口中汩汩而流。
痛苦让他的眸色更加幽暗深沉,原本因暴怒而涨红的面颊也晦暗下来。
“彦铭……”简姝妤也被这一幕惊惧地不知所措。
纵然他们同室操戈,相爱相杀,但乔彦铭始终是她的丈夫。
她慌张地伸手触向鲜血淋漓的伤口,拉着他去楼下找急救箱包扎止血。
简姝妤与隔岸观火的姐姐擦肩而过,一时间无暇顾及她的存在。
“你给我放手!”
走到楼梯口,简姝妤突然被乔彦铭狠狠甩开,眼见他阴沉着脸拂袖下楼,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板上。
简姝妤想追上去,但乔彦铭漠然的责备口吻令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站在第一级台阶上怔望着乔彦铭走下楼梯,心也像被剪刀戳了无数次抽痛不止。
“谋杀亲夫?你下手挺狠嘛!”
简姝琳也从卧室出来观望,两手叉着腰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与你无关……”简姝妤不想理会姐姐的嘲弄,抬脚准备下楼帮乔彦铭处理伤口。
简姝妤走下第二级台阶,突然感到身后多了一股强劲的力量,姐姐对她做了什么……
猝不及防下,她重心不稳猛地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最后直挺挺地倒在客厅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姝妤!”
失去意识前,她的耳边隐约传来乔彦铭的呼喊,声音撕心裂肺。
她本想微笑着告诉乔彦铭自己没事,却说不出话,一股血腥的味道蔓延在口腔里。
恍惚间简姝妤看到姐姐阴骘凶险的目光,随后她渐渐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2两年前。
时值梅雨季节,落城的绵绵细雨终日不绝,淅淅沥沥地轻叩着玻璃窗。
简姝妤坐在咖啡馆呆望着窗外,她的心情也如同外面的天气沉落阴郁。
但为了今天的约会,简姝妤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穿着烟粉色的丝绒连衣裙,领口的刺绣精致优雅,与恰到好处的淡妆相得益彰,高贵简约的风格令她散发着不寻常的柔媚。
“上次的检查结果我们一直瞒着爸爸……”简姝妤幽幽地说着,清澈的双眸黯淡下来,凝视着坐在对面的江骏恒。
江骏恒默然点头,神情也随着简姝妤起伏,但他原本清亮的眸子却好像沉入水底越来越凝重。
尽管简姝妤心头纷乱,但看到江骏恒如沐春风的清朗面颜,还是感到些许安慰。
江骏恒眉眼温润如玉,嘴角总是挂着暖人心脾的浅笑,在她想来,这张脸她一辈子也看不腻。
片刻沉默后,江骏恒终于轻启薄唇唤出简姝妤的名字。
“骏恒,你也别太担心了,爸爸一定会康复的。”简姝妤微微浅笑回应,隐藏起心头的忧虑。
她想让近来难得的约会气氛温馨一点,而不是被愁云笼罩。
但她心里清楚,江骏恒自小从被父亲收养,他们的感情不亚于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子,父亲多年来亦是待他视如己出。
江骏恒肯定也为父亲的病情深深地担忧,只是他不愿轻易表露出来。
“嗯,我……有事情要和你谈。”江骏恒的语气稍显迟疑,似乎难以启齿,睫毛也垂落下来。
简姝妤托腮凝望着他,不知这温柔的眉眼下藏了什么心事。
又是一阵静默。
几分钟后,江骏恒像是下定决心,眸光倏然幽深而坚定地直视着她,音色平静地说:“姝妤,我们分手吧。”
如同平静的湖面掷入一颗磐石,巨大的波澜从简姝妤心底掀起时,江骏恒已经把分手的原因和他的歉意一口气倾吐而出。
然而他们原本打算下个月订婚的……
一切都像一场梦。
简姝妤奔出咖啡馆时,雨还在天空中细密地交织,但她却怅然不觉,泪水混着细雨模糊双眼。
她淋着雨走在人烟稀疏的街头,像一具没有生命和情感的机器。
失魂落魄地穿过润色在雨雾中的街头巷陌,她痴笑着,随后又啜泣起来。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抵不过一句聚少离多,她无话可说。
突然手机振动声响起,简姝妤接听电话,听到姐姐提醒她晚上的酒会不要迟到。
工作和交际的好处在于可以让自己忙碌地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自然也就不会沉沦在失恋中难以自拔。
当晚简姝妤又换了一身行头,还特意打理了一下头发。
但途中堵车还是令简姝妤抵达酒会时姗姗来迟,她接过公司同行下属递来的酒杯,开始周旋于各个公司的老板高层间。
应对这场商务应酬,她在人影绰绰间迎来送往、谈笑风生,一改平日沉静的性格。
但简姝妤并没注意到暗藏在人群中的一双鹰眸在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酒会进行过半,随行的公司下属突然悄悄对她说:“简总监,有位先生邀请您跳舞。”
一直忙于应酬的简姝妤此刻刚刚找到歇息的机会准备吃东西,她虽然有点累,但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随后她在比肩继踵的人群中看到一个面如冠玉,风姿儒雅的男人朝自己走过来。
当乔彦铭在一群争奇斗艳的女子中被简姝妤的身姿吸引时,除了她姣好俏丽的容貌,还有她谈吐间的风趣幽默,以及交际时的行云流水。
“我姓乔,英文名Chasel,请问怎么称呼您,小姐?”乔彦铭从未见过如此聪慧灵动的清眸,他谦逊地伸出手,强烈的吸引力令他忍不住邀请简姝妤同自己共舞。
简姝妤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下属,刚才的应酬令她喝了不少酒。
她处于淡淡的微醺状态,此刻在她眼中乔彦铭这张俊逸非凡的面颜令人心扉荡漾,幽冷的冰眸缕缕寒意中又带着炽热的诱惑。
“我的英文名叫Alice.”简姝妤见对方没有亮出身份,便同样只言说自己的英文名。
乔彦铭高耸的眉弓微微上扬,俏皮但又不令人生厌,他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谦逊有礼地问:“Alice小姐赏面陪我跳支舞吗?”
简姝妤觉得乔彦铭的声音很好听,彬彬有礼而不造作,如同滤去杂质的清泉。
倏然间,乔彦铭的俊容似乎发生了些许扭曲,简姝妤怔了怔,随后伸出手温和地笑着说:“好,我的荣幸。”
尽管简姝妤感到头脑有些昏沉,身上也莫名地燥热难当,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集中精力与乔彦铭的步伐保持一致。
期间两人随性地交谈着,但随着时间分秒流逝,简姝妤愈发地感到身体虚软无力,原本协调并进的步伐突然凌乱。
突然她再也支撑不下去,头一歪栽倒在乔彦铭的肩膀上。
像是一场不省人事的宿醉,简姝妤隐约听到乔延明在耳畔的呼唤,但却连樱唇也没有力气张开,只好用脸颊缓缓摩擦着他的肩膀。
“Alice小姐,你没事吧?”乔彦铭蹙起眉头,温声细语地呼唤着。
他错愕地抬起简舒愉的脸,惊异的发现才短短十几分钟,她的面色竟变得异常绯红。
这些特征都在指示着另外一件事:她中毒了……
不知是哪个老混蛋居心叵测,乔彦铭带着一丝忧虑思忖着,他本想叫来简姝妤的下属,但却发现此人已不知所踪。
无奈之下,为了保护她不受到侵害,乔彦铭只好身体力行将她送到酒店休息。
简姝妤被送到酒店后,乔彦铭刚把她扶到床上打算离开,只见她忽然缠上来。
“小姐你喝醉了……”乔彦铭本没有对她产生歹意,无奈地将她扶回床上。
但简姝妤却着魔般的从床上再次一跃而起,主动凑上去拥吻着乔彦铭。
最终乔彦铭也配合着简姝妤。
就在前戏结束,简姝妤竟然如梦初醒般猛地睁开眼睛。
但简姝妤此刻的状态仍是醉得厉害,也许是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唤醒她,她警觉地推开乔彦铭,在他的一脸懵逼下逃离酒店。
3几天后的上午,简姝妤随姐姐出现乔彦铭的公司总部。
当她看到恢宏大气的建筑直入云霄时,不禁又替公司的未来担忧起来。
商场上大鱼吃小鱼是家常便饭,尽管父亲所经营的服饰品牌在国内颇具名气、分店遍地,但相比乔彦铭的雄厚帝国还是太稚嫩了。
这个拥有着自创奢侈品牌并代理海外多种奢侈品牌的集团,旗下产品种类琳琅满目,几乎垄断了国内一大半时尚圈,并主导着它们的命脉。
她想不到这个从不敢高攀的庞大集团,有一天竟然会对父亲的公司感兴趣。
或者说是看上了自家品牌的潜力,于是提出收购公司。
父亲起先不同意,但最后在各种压力和股东的联合施压下,父亲终于一病不起,在入院后没几天竟被查出身体内疑似有肿瘤。
今天她跟着姐姐和乔彦铭商谈,她不为别的,只为了恳求他推迟一下收购计划,请求他不要为父亲的病情雪上加霜。
但简姝妤的心里没有底,商人向来都是利益最大化,谁又会怜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呢?
来到乔氏集团的会议室,她望着简姝琳心中格外忐忑,总觉得近期祸不单行,生怕乔总会拒绝她们的恳求。
如果这样一来,暂时把总裁之职交给姐姐,但一直希望回到公司重新掌舵的父亲恐怕又会因公司之事加重病情。
乔总裁的谱很大,果然颇具商业帝国的王者之风。
姐妹俩来到公司后,足足等待了半个小时,他的助手才来告知五分钟后总裁过来会客。
在简姝妤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下马威。
她和姐姐窃窃私语几句,然后继续等待乔彦铭过来接待洽谈。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今天公司里有一个例行的早会。”乔彦铭翩翩而入时,姐妹俩正在颔首悄声低语。
简姝妤听到这声音心头一紧,觉得格外耳熟,她背对着门缓缓转过身看到乔彦铭高大伟岸的身形走过身边,淡雅的古龙水香气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乔彦铭的眉宇间肃然清冷,一对凌厉的黑眸仿佛被夜风吹散的星辰,斑驳闪烁,令人敬畏间又美如画卷。
简姝妤的目光一路跟着乔彦铭,从一边转到另一边,看到他落拓潇洒的身影缓缓坐在对面。
这时他的助手敲门而入,为会议室中的三人逐一端上咖啡后,轻轻关门离去。
“不知今天简大小姐主动来我公司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乔彦铭端起咖啡浅啜一口,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简姝琳说道,嘴角扬起深沉的笑意。
简姝妤听了不禁有些诧异,似乎姐姐和他的来往不仅仅是为了公司收购之事,似乎还有些私交。
她莫名地瞥望姐姐一眼,想从姐姐的神色中猜出蛛丝马迹。
但没有任何收获。
简姝琳不但没像乔彦铭那样啜饮咖啡,反倒觉得它碍事,将咖啡杯随手轻轻推到一边。
她用妩媚动人的眼神望着乔彦铭,姿态端庄,含笑嫣嫣地说:“乔总,我父亲因为你们施加压力急病突发,到现在人还没出院,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
简姝妤作为旁观者,莫名感到姐姐谈及父亲的病情,表现得真是云淡风轻。
乔彦铭温婉一笑,随即带着一丝歉意,淡淡地说:“真是过意不去,其实我只是到贵公司与伯父聊聊理想抱负,想不到竟然弄巧成拙。”
简姝妤听着两人的对话,整个人都是云里雾里的,同时,她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乔彦铭。
这个儒雅谦和的男人仿佛有一种丢人突然生畏的威严和冷酷。
简姝妤毕业近一年来,一直任职于父亲的公司,位居高职出席过颇多场合。
纵使他们没有正面接触过,乔彦铭也没有必要在她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
但在酒会上她清楚的记着邀请自己跳舞的男人,那晚她因醉酒昏昏沉沉,很多记忆都模糊了,但那张难以忘怀的俊美面颊却不会记错。
真的是他?
简姝妤想试探一下。
“乔总,您还真是威严十足,我父亲都被你聊医院了也不过是一句过意不去……。”简姝妤有意地说两句不中听的话来唤起乔彦铭的主意。
她还记得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险些虏获自己的心,但乔彦铭却极具商人的精明和冷静。
姐姐听罢立即对简姝妤挤眉弄眼,用眼神示意她讲话委婉点。
乔彦铭却毫不在意的淡然而笑,他端起下巴斜睨着简姝妤说,:“简二小姐,这件事确实因我而起,等我忙过这几天,自然会亲自去医院探望伯父赔罪。”
简姝妤温婉地笑了笑,客套一句后没再吭声。
她被乔彦铭不经意的媚眼撩拨得内心凌乱,甚至脸颊也泛起红晕。
接着,简姝妤听到姐姐和乔彦铭的交谈越来越离题,起初随便谈了几句公务上的事,接着乔彦铭在姐姐的穿针引线下含糊其词地答应了两家在未来联姻的可能性。
他们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简姝妤意识到姐姐今天带自己来乔氏集团似乎另有他意。
就在这时,乔彦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客气地温声说:“抱歉,我有个电话要接。”
乔彦铭离开后,简姝妤故意问姐姐:“姐,你不会是打算主动献身打入敌军内部吧?”
简姝琳摆出一个明媚的微笑,和颜悦色地说:“其实我是想把你介绍给乔总,你和骏恒分手的事我知道了,想走出失恋阴影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入一段新的爱情,想不想试试看?”
“还是不要了吧……”简姝妤惊讶得连连摆手,对她来说自己还处于疗伤阶段,她并不想尝试新的爱情。
简姝琳见妹妹对乔彦铭兴趣索然,便以公司的名义劝说妹妹可以试着培养感情。
上次酒会的邂逅也是她精心安排的,这次改用顺其自然的办法,她势在必得。
“好吧,那既然这样,就看乔总有没有诚意喽。”简姝妤附和着姐姐的话随口而言。
第二天上午,简姝妤正在办公室,突然接到乔彦铭的电话。
仿佛当简姝妤点头同意的那一刻,一切都因为她安排好,也不需要她为任何事情操心。
姐姐究竟在预谋什么,她反复思量却得不出结论。
乔彦铭主动约他吃饭,虽然没有心理准备,但简姝妤毕竟与他有过两面之缘,便草草答应下来。
当天中午,两人坐在落城颇有名气的西餐厅里,简姝妤享受着肥鹅肝的醇香厚重,不经意间她的目光突然瞥向正在买单的两个人。
那举止亲昵的男女背影格外熟稔,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也像被悬在万丈深渊的上空。
“简小姐,你有点心不在焉,有心事?”乔彦铭浅啜一口红酒,温和地关切问道。
“没有……”简姝妤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望着江骏恒搂住姐姐的小蛮腰有说有笑地走出餐厅。
4“姝妤,何必把话说那么难听,我也只是想把市场进一步打开,让消费者群体更加丰富。”
简姝琳眯起眼睛睥睨着妹妹,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妹妹的冷嘲热讽对她而言不足挂齿。
至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在江骏恒是她的男朋友,她一手掌握着父亲暂交给她的公司,另一手牵着爱了多年但苦于得不到的江骏恒。
事业爱情双收的滋味真美妙。
但坐在会议室另一边的简姝妤却输得落花流水,几天之内,她也逐渐理清了事情的脉络。
从江骏恒和她分手开始,她所走的每一步都被姐姐精心设计好。
难怪简姝琳极力促成自己与乔彦铭的婚事,她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响。
“副总,您的雄才伟略我实在不敢苟同,每个品牌都要有自己的定位,如果你只顾着拓宽市场,而入驻到县级市,甚至是城乡结合部,这无异于自我降低品牌价值。”
简姝妤冷静地分析着姐姐私下拟定的最新营销方案,她心知假如父亲在场也会断然反对。
乔彦铭故意选了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冷眼旁听着姐妹俩的争执。
以他的商业眼光也是赞同简姝妤的看法。
“呵,你懂什么!”简姝琳看到妹妹发言完毕后,包括乔彦铭在内,也对她露出赞许的目光,不禁充满敌意。
两虎相争必有失,但简姝琳不会认输,至少当前她大权在握。
“如果品牌平民化,除了我之前所说的种种益处,最重要的就是防止被那些大鳄一口吞掉,至少也是为了我父亲的健康。”简姝琳眉梢一扬,神气活现地补充道,一心要让妹妹没有还口的余地。
简姝妤瞥见乔彦铭饶有兴致的表情,他不经意的浅笑漠然而虎视眈眈。
“依副总的话说,也就是要做到连被并吞的价值也没有了?这算不算是破罐破摔?”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有悖父亲初衷的营销方案。
在简姝妤看来,自降身价就是破罐破摔,这也是高端品牌一贯恪守的底线。
乔彦铭一直做旁听者,终于等到有人对自己含沙射影,他收敛起浮在唇边的笑容,冷冽而镇静地说:“既然简大小姐有此意,不妨放手一试,我给你足够的时间,我倒要看看我们谁的速度更快……”
……
简姝妤从吵得一塌糊涂的会议室离开时,她顿觉如释负重,但里面还在继续商讨着姐姐的方案。
她想去医院探望父亲,让父亲对解决方案提出一些意见。
然而在她路过姐姐的办公室时,竟从半开的门缝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里面。
江骏恒?
说不清是醋意还是怒火,简姝妤看到这一幕,倏然发觉自己迈不动步子。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后随手把门关上。
江骏恒似乎在等待简姝琳,他低头百无聊赖的划弄着手机。
他本以为是简姝琳开完会回来,急于讨好的殷切表情瞬时在面颜上绽开。
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简姝妤,他神情错愕地收敛起笑容,怔望了她几秒。
“你不是在开会?”江骏恒倏忽换下面具,用寡淡无味的声音问道。
面对他的淡漠,简姝妤心中一阵抽痛,一个星期前江骏恒还会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现在想来却恍如隔世。
“我在公司人微言轻,所以提前出来了。”简姝妤撇嘴一笑,揶揄的口吻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江骏恒黑眸转了转,又如同以往温情备至地说:“你姐姐心直口快,别生她的气。”
熟悉的口吻却在帮着别人说话,真是讽刺。
简姝妤隐藏起心中的种种怨念和不甘,故作平静地问:“你真向着她啊,以后我是不是要叫你姐夫了?”
“你随意吧。”江骏恒并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挥手淡然说道。
如果可以实际操作,简姝妤真想“呵呵”江骏恒一脸。
“我进来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和我分手,就是为了和我姐在一起吗?”
简姝妤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真傻,她虽在极力掩饰,但看起来还是像怨妇。
“嗯,对不起姝妤,我和你姐姐互相喜欢很久了,只是我不想伤害你……”江骏恒如同照本宣科,尽管话语中带着歉意,但神情却面不改色。
简姝妤总算见识到什么是言不由衷,江骏恒下决心把它甩掉,心里恐怕不知有多高兴。
“看得出来,你们情深意切可是有目众睹,我在餐厅见识过了。”简姝妤淡然自若地笑着,硬撑出的微笑令她更加心痛。
“姝妤……”江骏恒若有所思地拉长声音,脸上的神色晦暗难辨,他口吻迟疑地说:“其实那天是我们故意去餐厅给你看的,只是想推动你和乔彦铭的关系,他人很好……”
听到江骏恒的这翻话,简姝妤笑得更加灿烂,眼中噙着泪水,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很好……谢谢你们煞费苦心,那祝你们白头偕老……”简姝妤突然想立即离开这里,她发现江骏恒的眼眸也望向别处。
这大概就是彻底的恩断义绝吧。
转身走出办公室,她的脚步声刚刚响起,泪水也控制不住潸然落下。
心痛至极的时候脚也会变软,简姝妤走了几步就扶着窗台掩面啜泣。
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被江骏恒亲手付之一炬,被他伤得粉身碎骨,末了还不忘加把火焚烧殆尽。
江骏恒真是好样的!
肝肠寸断下,简姝妤突然看到胸前多了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指间捏着纸巾。
“把眼泪擦了。”
清冷的声音从身边响起,简姝妤蓦然转身,看到乔彦铭昂然矗立在面前,他淡漠平静的俊美面庞下,似乎在严词厉色地命令她。
乔彦铭,是他……这个男人足足比简姝妤高了大半个头。
5对乔彦铭而言,女人是神秘又搞不清的生物,她们在性情上颇为相似,但又与自己迥然不同。
他不知如何安慰泪水沾襟的女人,眼下简姝妤就是最好的例子。
简姝妤接过纸巾后,先是婉转的道了声谢谢,随后静静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乔彦铭本以为她不会再哭了,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几秒钟之后,简姝妤豆大的泪珠又滚落下来,甚至还发出嘤嘤的哭声。
这梨花带雨的一幕颇为动人,但乔彦铭却感到不知所谓。
他想抬手帮简姝妤拂去泪水,她却拿起纸巾再次把眼泪擦拭,但同时眼眶又凝聚起迷蒙的水色,如同江南挥不去的烟雨。
“做我的女人可不能没事就哭鼻子!”乔彦铭站在她身旁不知所措,带着冰冷焦躁的烦躁漠然说道。
原本沉浸在悲伤中的简姝妤顿时停止哭泣,心中的恼火由然升起。
如江骏恒所言,乔彦铭的确是个好人,可他要不要这么傲娇……
谁要做他的女人啊!
或者说谁愿意做谁做,这种情商拙计的男人再俊朗也不是简姝妤的菜。
“我双手赞同!”简姝妤麻利地擦干脸上的泪水,白了一眼眸色清幽淡然的乔彦铭,模仿着他的语气说:“但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乔彦铭勾起嘴角邪魅地一笑,仿佛简姝妤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那简小姐请吧!”他谦卑而绅士的做出开路的手势。
简姝妤圆睁着清如泉水的双眸,她想说这明明是父亲的公司!
但她转念一想又何必跟乔彦铭做口舌之争,于是转身拂袖而去。
……
午后,当简姝妤从医生的会诊室里走出来,她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经受过洗礼,而且被洗得四分五裂。
几个主任医师已经探讨过治疗方案,作为特护病房病人的家属,简姝妤也有幸参与聆听。
她手中握着化验单,手指随着加速的心跳不停抖动。
在进入病房之前,她要做的首先是把这张化验单藏在包包里,千万不能被父亲看到。
两天未见,父亲躺在病床上面色比她想象中要好,并非是那病恹恹的羸弱。
“爸爸,医生说你体内有个良性肿瘤,只要手术切除后就会完全痊愈。”简姝妤左思右想还是把令她惊愕的消息换个版本告诉父亲。
这种善意的谎言要好过闭口不谈。
简伟国望着小女儿平和淡然的面色,他提出来的忧心忡忡也落了地。
“原来是良性肿瘤,之前拍片子听医生说有阴影时,我还怕是癌症之类的……”简伟国笑呵呵地说着,对早日回去打理公司事务充满期待。
简姝妤只能陪父亲沉浸在被谎言包裹的欢愉中,她的内心却早已揪成一团。
当天傍晚,简姝琳也从公司过来探望父亲,两姐妹一碰面立即涌起隐藏在暗处的相互憎恶。
父亲还不知道简姝妤被自己的亲姐姐抢了男朋友的事,她们表面一团和气地陪父亲聊天,仿佛除了父亲住院这件事之外,一切都没发生过任何变化。
但简姝妤还是有意避开姐姐,她一想到姐姐和江骏恒你侬我侬的情形就感到恶心。
简姝琳来到医院没多久,她便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医院。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有着明确的方向,却不知该去往何处。
面对接种寄来的祸事,简姝妤不过二十三岁,她根本不知如何应付。
回家的路上,她又忍不住看了一遍藏在包包里的化验单,刺眼的字迹令她心慌不已。
对于垂死的病人来说,化验单更像是一张宣判死刑的审判书。
但人都要在这种茫然无措下才能得到成长,简姝妤也逃不过既定的生离死别。
突然她特别想喝酒,痛快地酣畅淋漓,用酒精来麻痹她无所适从的千头万绪。
简姝妤让公司专车司机在下个路口转弯,停在一家不怎么起眼的酒吧前。
一进入酒吧,暧昧诡谲的光线打在身上,仿佛将她投入另外一个世界,只有酒精没有烦忧的空间。
酒吧顾客不多,安静的氛围下简姝妤还是挑了靠角落的位置。
一杯杯甘洌辛辣的酒滑过喉咙流入胃部,只有酒可以让简姝妤在此刻获得慰藉。
乔彦铭接到简姝琳的电话时,就猜到肯定和白天哭鼻子的简姝妤有关。
“你自己怎么不去?”乔彦铭穿着暖色锦缎睡袍躺在床上姿态慵懒,语气淡漠冷厉地问。
简姝琳使了个小聪明,一番巧言令色后终于令乔彦铭松口。
“呵!我考虑下。”乔彦铭干笑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没多会儿,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酒吧门口,沉稳尊贵又不失霸气,如同乔彦铭的特质。
此时简姝妤的半个身子被空杯和酒瓶覆盖,她趴在圆桌巴掌大的空隙中,烂醉如泥终于忘却了烦恼。
“你醉了。”乔彦铭冰眸微眯,冷凝着摊醉在桌上的简姝妤。
没有任何回应。
“你醉了……”乔彦铭抬高音量,音色也比刚才凛冽了许多。
简姝妤仿佛被这声音从迷醉的乐园中呼唤而出,她轻轻挪动身子,抬起头露出一脸酒后的痴笑,面颊绯红。
他眉心紧蹙,拂手挥去简姝妤扑面的酒气,冷着脸扶起她离开酒吧。
乔彦铭有力的臂弯把简姝妤揽在怀中,一脸嫌弃地放在汽车后座。
“回去。”乔彦铭声音低沉告知司机,不苟言笑的面容上浮起胜券在握的喜色。
6夜晚那璀璨明亮的行灯随着黑色宾利快速的行驶下匆匆略过。
乔彦铭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靠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她的脸色因为蘸酒过度而越发红润。
乔彦铭下意识的探了探时姝妤微微发热的额头,手心的温热告诉他此刻这个女人的不正常,几乎是一瞬息的事,乔彦铭皱了皱眉头,命令道:“老陈,再快点。”
“是,先生。”
不多时刻,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一处别墅门前。
乔彦铭忍着因洁癖而升上的不快,将时姝妤抱出了车内,他径直走向卧室中的浴室。
怀中的女人还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那毫无防备的温顺睡颜落在乔彦铭眼中,就像一只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羊羔一样。
“哼,要不是我,你今晚还不知道要落入怎样的虎口呢。”难得一见的,乔彦铭挥退了那些多管闲事的女佣,他温柔地将时姝妤放进浴缸里。
或许是乔彦铭从未伺候过人的缘故,即使他手上的动作再温柔,还是很难避免的,一不小心让简姝妤的后脑勺磕到了浴缸边缘。
“唔……!”像是被开启了某个开关,简姝妤尚在恍恍惚惚,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浆糊脑袋似乎被这一撞撞出了些许清明。
她因为疼痛而皱眉,分明尚处在被抱的时刻却感觉自己犹如湖中浮萍,下意识的,她伸出双手意图抓到什么。
乔彦铭原本还想着要不干脆让那些女佣来给这女人洗漱,下一秒却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被什么抓住了。
低头一看,很好。眼前这女人分明是被刚才撞醒了,她那红晕遍布的娇俏小脸此刻不在是一副睡颜的模样。像是睡醒时刻一样耸拉着一双眼,似迷茫似清醒。
而自己的衣服,乔彦铭清楚看到抓着自己衣服的是什么,那是一双白皙柔软的小手。
简姝妤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刚落水的柔弱小姐一样,在乔彦铭看来,自己此时此刻就犹如救助她的恩人。
“……江……江骏……”迷茫间,简姝妤把眼前这个男人无意识的认定成自己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
乔彦铭疑惑地看着怀里女人蠕动的嘴唇,苍白而娇嫩的小嘴似乎再说着什么。这让他忍不住倾身贴近简姝妤嘴边以试图听清她的话。
然而他等来的却并不是什么轻声细语,而是一声刺耳的呕吐声。
饶是乔彦铭反应能力再好,也仅仅是退开一点和简姝妤的距离。至于伴随那呕吐声的呕吐物,却是必不可免的尽数吐在了他的身上。
“……你!”
乔彦铭强忍着身上那酸腐味的呕吐物,再也不管那所谓的旖旎温柔,倚着最大轻柔的力度将简姝妤放好后,起身就想去换件衣服。
也正在这时!似有所感的简姝妤连忙抓紧了乔彦铭的衣服,她忍不住惊慌的喊道:“别走,江竣恒!”
闻言,刚想把简姝妤双手掰开的乔彦铭不由得一顿。
江竣恒……?呵,这女人可真大胆。在一个男人怀里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是把我乔彦铭不放在心上!?
乔彦铭越想越是怒急攻心,他在也不管自己力道如何,大力掰开女人的双手,冷笑一声。
看着女人躺在盛满温水中的浴缸里,随手扯开衣服一扔,脱离了满是酸腐味的衣衫,乔彦铭那健壮的身躯也随之展现出来。
可即便是再健美的身体,也比不上乔彦铭现在盛满怒气的俊颜。
他看着此刻趴在浴缸边缘还在不断呕吐的女人,她那没有焦距的眼神却看在自己身上,仿佛有爱恋又有惊慌……这眼神,看的让乔彦铭忍不住大动肝火。
乔彦铭自然知道这女人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把那个男人当成自己。
这一认知,让乔彦铭不得不用别样的思绪看待简姝妤。
简姝妤吐了半天,终于感觉自己的脑袋没有那么难受了,然而就在自己抬头看向男人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却感到头皮一阵痛麻,令本就有这意识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三分。
还未等简姝妤及时认清这个抓她头发的是谁,头上就传来一声冰冷刺骨的男声:“简小姐,看来你有必要清醒清醒一下了。”
乔彦铭左手抓着时姝妤的右臂,单手的力气足以将女人拖拉出浴缸。而他的右手却没有空闲,反倒是惩罚性质的抓起女人的头发。
伴随着警告,乔彦铭拧开了花洒,他丝毫没有等待花洒中的水变热。
直直的,将简姝妤拉在冷水下任她被冰冷冲刷。看着她由迷茫的双眼逐渐被刺激变得清明。
即便如此,乔彦铭还是看到了她眼中对身在何处的茫然。他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像是局外人那般微讽:“怎么,看来简小姐还是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简姝妤尚处在被冷水刺激的茫然中,突然听到头顶上方的男声,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向眼前的男人。
乔彦铭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简姝妤,看到女人抬头看下自己的那一刹那,心底似乎流出一丝别样的情感,然还未等他表态。
简姝妤只能透过那淅淅沥沥的流水隐约分辨出是一个冷冽的男人,她实在无法辨别出眼前这个男人,只好强忍着不适礼貌的问道:“请问……”
“简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乔彦铭缓缓低下与简姝妤对视,他面色阴沉,完全没有一丝要和简姝妤好言好语之态。
仅一句冰冷的话语就将他的怒火尽数显露:“不如我来让简小姐认识认识我。”说着,还不等简姝妤反应过来,抬起右手就精确瞄准女人的脖子。
简姝妤只能感受到自己脖颈传来彻骨的疼痛感,她想求饶,但又觉得这天降横祸实在太过突然。
乔彦铭可不管简姝妤感官如何,他现在只一腔怒火,只想让眼前这个女人吃点教训。
若不是她喝酒买醉硬要自己过去给她收拾善后,他也不会在这里自取其辱——在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收拾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女人心里另有其人?
这难道不是在挑战她乔彦铭的底线吗?
“……乔……先生?”简姝妤终于看清眼前这阴沉男人是谁。这个上午还对她温和以待的男人此时却掐着自己的脖子?
本故事【怦然心动,撩婚36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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