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白龙马和敖丙的关系是什么(西游记里原来有大bug)

《西游记》里,龙族充当的是配角。不仅小白龙常常被忽视,就连龙王们也沦为打酱油的角色。比如我问你一个问题:西海龙王到底叫敖闰还是敖顺?你能回答我么?开卷回答也可。

西游记白龙马和敖丙的关系是什么(西游记里原来有大bug)(1)

我手头的《西游记》(全二册)是人民文学出版社1955年2月第1版、1980年5月第2版、201年4月第23次印刷的48元的版本,这个版本“是根据北京图书馆所藏就明刊本金陵世德堂‘新刻出像官板大字《西游记》’摄影的胶卷,并参考清代六种刻本校订整理的”(引自该本《关于本书的整理情况》)。按理说,人民文学出版社是权威的出版社,世德堂本是公认的权威的《西游记》版本,是具有权威意义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版本,都没有解决西海龙王叫敖闰还是敖顺的问题。一起看看怎么回事?

一、孙悟空向东海龙王讨要金箍棒后,又向龙王讨要一副披挂,通过龙王之口,第一次提到西海龙王的名字——

悟空道:“令弟何在?”龙王道:“舍弟乃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闰是也。”——《第三回 四海千山皆拱伏 九幽十类尽除名》

后来同一回南海、北海、西海三位龙王齐聚东海,四海龙王又进行了一番争论,西海龙王说了两句话——

西海龙王敖闰说:“二哥不可与他动手,且只凑副披挂与他,打发他出了门,启表奏上上天,天自诛也。”北海龙王敖顺道:“说的是。我这里有一双藕丝步云履哩。”西海龙王敖闰道:“我带了一副锁子黄金甲哩。”

从上面的记载看,西海龙王叫敖闰。

西游记白龙马和敖丙的关系是什么(西游记里原来有大bug)(2)

二、观音寻找取经人,路遇小白龙,两人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菩萨近前问曰:“你是何龙,在此受罪?”那龙道:“我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玉帝把我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遭诛。望菩萨搭救搭救。”——《第八回 我佛造经传极乐 观音奉旨上长安》

小白龙向观音菩萨自我介绍,说是自己是西海龙王之子,而西海龙王第二次被叫敖闰。

三、唐僧、悟空二人经过鹰愁涧,路遇小白龙,观音介绍小白龙身世——

菩萨闻言道:“这厮本是西海敖闰之子。他为纵火烧了殿上明珠,他父告他忤逆,天庭上犯了死罪,是我亲见玉帝,讨他下来,教他与唐僧做个脚力。他怎么反吃了唐僧的马?这等说,等我去来。”——《第十五回 蛇盘山诸神暗佑 鹰愁涧意马收缰》

与第二条相同,西海龙王第三次被称为敖闰。

西游记白龙马和敖丙的关系是什么(西游记里原来有大bug)(3)

四、四圣试禅心之前,孙悟空向猪八戒介绍小白龙非凡马——

行者道:“你说他是马哩!他不是凡马,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唤名龙马三太子……”——《第二十三回 三藏不忘本 四圣试禅心》

西海龙王第四次被称为敖闰。

五、红孩儿一战,孙悟空出战不利,欲向东海龙王求助,龙王这回则说西海龙王是敖顺了——

行者道:“令弟何在?”龙王道:“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闰、西海龙王敖顺。”——《第四十一回 心猿遭火败 木母被魔擒》

这是第一次提到西海龙王是敖顺。

六、黑水河小鼍龙一难,黑水河神向孙悟空交代小鼍龙与西海龙王的关系,孙悟空赶往西海,出来迎接的龙王是敖顺,而且这一回提到六次,有五次在一个相当大的段落里都用的是“敖顺”——

早有一个探海的夜叉望见行者,急抽身撞上水晶宫报大王:“齐天大圣孙爷爷来了!”那龙王敖顺即领众水族出宫迎接道:“大圣,请入小宫少座,献茶。”行者道:“我还不曾吃你的茶,你倒先吃了我的酒也!”龙王笑道:“大圣一向皈依佛门,不动荤酒,却几时请我吃酒来?”行者道:“你便不曾去吃酒,只是惹下一个吃酒的罪名了。”敖顺大惊道:“小龙为何有罪?”行者袖中取出简帖儿,递与龙王。龙王见了,魂飞魄散,慌忙跪下叩头道:“大圣恕罪!那厮是舍妹第九个儿子。因妹夫错行了风雨,刻减了雨数,被天曹降旨,着人曹官魏征丞相梦里斩了。舍妹无处安身,是小龙带他到此,恩养成人。前年不幸,舍妹疾故,惟他无方居住,我着他在黑水河养性修真,不期他作此恶孽,小龙即差人去擒他来也。”行者道:“你令妹共有几个贤郎?都在那里作怪?”龙王道:“舍妹有九个儿子。那八个都是好的。第一个小黄龙,见居淮渎;第二个小骊龙,见住济渎;第三个青背龙,占了江渎;第四个赤髯龙,镇守河渎;第五个徒劳龙,与佛祖司钟;第六个稳兽龙,与神宫镇脊;第七个敬仲龙,与玉帝守擎天华表;第八个蜃龙,在大家兄处砥据太岳。此乃第九个鼍龙,因年幼无甚执事,自旧年才着他居黑水河养性,待成名,别迁调用,谁知他不遵吾旨,冲撞大圣也。”行者闻言笑道:“你妹妹有几个妹丈?”敖顺道:“只嫁得一个妹丈,乃泾河龙王。向年已此被斩,舍妹孀居于此,前年疾故了。”行者道:“一夫一妻,如何生这几个杂种?”敖顺道:“此正谓龙生九种,九种各别。”行者道:“我才心中烦恼,欲将简帖为证,上奏天庭,问你个通同作怪,抢夺人口之罪。据你所言,是那厮不遵教诲,我且饶你这次:一则是看你昆玉分上,二来只该怪那厮年幼无知,你也不甚知情。你快差人擒来,救我师父!再作区处。”敖顺即唤太子摩昂:“快点五百虾鱼壮兵,将小鼍捉来问罪!”一壁厢安排酒席,与大圣陪礼。——《第四十三回 黑河妖孽擒僧去 西洋龙子捉鼍回》

西游记白龙马和敖丙的关系是什么(西游记里原来有大bug)(4)

猪八戒见那妖精锁绑在侧,急掣钯上前就筑,口里骂道:“泼邪畜!你如今不吃我了?”行者扯住道:“兄弟,且饶他死罪罢,看敖顺贤父子之情。”——《第四十三回 黑河妖孽擒僧去 西洋龙子捉鼍回》

这一回是第二次提到西海龙王为敖顺,篇幅之大,都让人有点怀疑前面的回数里的“敖闰”是不是错了。

七、车迟国斗法,虎力大仙求雨,孙悟空见到四海龙王,并与西海龙王搭话——

行者又谢了敖顺道:“前日亏令郎缚怪,搭救师父。”龙王道:“那厮还锁在海中,未敢擅便,正欲请大圣发落。”——《第四十五回 三清观大圣留名 车迟国猴王显法》

显然,这一回与第六条、第四十三回是呼应的,西海龙王第三次被叫为敖顺。

西游记白龙马和敖丙的关系是什么(西游记里原来有大bug)(5)

八、同样是车迟国斗法,羊力大仙下油锅起初无恙,孙悟空怀疑有龙王助力,与北海龙王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急纵身跳在空中,念声“甗”字咒语,把那北海龙王唤来:“我把你这个带角的蚯蚓,有鳞的泥鳅!你怎么助道士冷龙护住锅底,教他显圣赢我!”唬得那龙王喏喏连声道:“敖顺不敢相助。大圣原来不知,这个孽畜苦修行了一场,脱得本壳,却只是五雷法真受,其余都髹了旁门,难归仙道……”——《第四十六回 外道弄强欺正法 心猿显圣灭诸邪》

这北海龙王自称敖顺,那西海龙王就是敖闰喽?同一个车迟国故事,西海龙王的名字一会敖顺、一会敖闰,本编辑也确实无力解释了!

九、三个犀牛精的故事,孙悟空上天请得二十八宿的四木星君,追得三个犀牛精逃往西海——

却说西海中有个探海的夜叉,巡海的介士,远见犀牛分开水势,又认得孙大圣与二天星,即赴水晶宫对龙王慌慌张张报道:“大王!有三只犀牛,被齐天大圣和二位天星赶来也!”老龙王敖顺听言,即唤太子摩昂:“快点水兵,想是犀牛精辟寒、辟暑、辟尘儿三个惹了孙行者。今既至海,快快拔刀相助。”——《第九十二回 三僧大战青龙山 四星挟捉犀牛怪》

这是《西游记》第四次提到西海龙王为敖顺,倒是与小鼍龙一回前后呼应。

西游记白龙马和敖丙的关系是什么(西游记里原来有大bug)(6)

综上,可以看到第一、二、三、四、八条(分别对应第三回、第八回、第十五回、第二十三回、第四十六回),西海龙王叫敖闰;第五、六、七、九条(分别对应第四十一回、第四十三回、第四十五回、第九十二回),西海龙王叫敖顺。

按照提到的回数,叫敖闰有五回,叫敖顺有四回;而按照提到的总次数,由于第四十三回一共提到了六次敖顺,所以似乎叫敖顺占了上风。

敖闰与敖顺,“闰”与“顺”十分相仿,但也不能因为相仿就可以乱用罢!这个错误,无论在世德堂本里,还是今天出版的《西游记》版本里都没有得到解决,只能怨一个人,那就是《西游记》的写作者太马虎了,或者说龙族在《西游记》故事里太不重要了,连龙族中的最高地位者——龙王的名字都能弄错!至于“龙肝凤髓”屡屡被端上天庭的餐桌、四海龙王被孙悟空这样的“戴罪之人”呼来喝去,足以证明龙族在《西游记》里至少在作者的心目中真是不太重要的小角色了。

本文作者凤阳编辑,公号ljshuf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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