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晚年的艺术风格(花蕊夫人笔下的宣华苑)

《宣华录》一书,颇有些“以诗证史”、“诗史互证”的意味,其中似乎也寄托了许多当下的情怀隐事就像陈寅恪在《柳如是别传》的两篇《稿竟说偈》中所言,“忽庄忽谐,亦文亦史”,“非新非旧,童牛角马”,“刻意伤春,贮泪盈把”但不同于陈寅恪为柳如是皓首穷经十年之久作了一本卷帙浩繁的“大书”,苏泓月的这部《宣华录》只能说是一本“小书”不过,这本“小书”也是做足了考据功夫,将在文学史上几近隐形的花蕊宫词从史籍旧事中爬梳出来,再现了晚唐五代时期许多已湮没不可闻的历史往事,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张爱玲的晚年的艺术风格?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张爱玲的晚年的艺术风格(花蕊夫人笔下的宣华苑)

张爱玲的晚年的艺术风格

《宣华录》一书,颇有些“以诗证史”、“诗史互证”的意味,其中似乎也寄托了许多当下的情怀隐事。就像陈寅恪在《柳如是别传》的两篇《稿竟说偈》中所言,“忽庄忽谐,亦文亦史”,“非新非旧,童牛角马”,“刻意伤春,贮泪盈把”。但不同于陈寅恪为柳如是皓首穷经十年之久作了一本卷帙浩繁的“大书”,苏泓月的这部《宣华录》只能说是一本“小书”。不过,这本“小书”也是做足了考据功夫,将在文学史上几近隐形的花蕊宫词从史籍旧事中爬梳出来,再现了晚唐五代时期许多已湮没不可闻的历史往事。

晚唐五代是一个尤为黑暗混乱的时代,也是一个尤为特殊的时代,一面是欢歌纵欲,一面是累累白骨。因为其纷乱繁杂,很多重要的细节反而被忽视,比如那个时代的典章制度、名物起居,比如那一时期的审美观念、心理结构,都在由唐转宋的过程中发挥着隐秘而重要的作用。因此有论者言,中国人的美学观奠定于晚唐。

花蕊夫人流传至今的98首宫词大都是孤独中的自然生发之作,如今读来有着特别直白的冲击力。和此前的宫词格调不同,少怨愁,多趣见,多方面记录了王建和王衍时期蜀宫宣华苑的生活百态,且往往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记叙宣华苑里众人物醉生梦死、战战兢兢的生活,从中可以看到命运在他们身上投下的深深阴影。如作者所说,宣华苑是一个乌托邦,也是一座真正的太虚幻境。

《宣华录》,作者:苏泓月,版本:低音|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9年2月

1 阡陌交通

太虚高阁凌波殿,背倚城墙面枕池。

诸院各分娘子位,羊车到处不教知。

明末清初 彩绘《帝鉴图说》之羊车游宴 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本

首句起势天风海阔,不似人间偏在人间。殿阁临水而建,背倚宣华苑宫墙,面向宣华池。宣华池本名摩诃池,“摩诃”,梵文意思是极广大也,“凌波”和“太虚”同样无形无边,辽阔无际,互相对应,衬托出人间幻境的气氛。宫词的上半部分是空镜头,带有明显形而上的精神色彩,下半部分发生急转,出现艳色浓郁的人物和剧情,转为一个形而下的故事。

前蜀乾德三年(公元921年),宣华苑建成,皇后与众妃嫔所住的宫院一一分派好,就在古摩诃池的北边,太虚阁和凌波殿的附近。王衍好美人,又不愿专宠一人,在他嗣位的当年十月,便诏选民间女子二十人入宫。这年,兵部尚书高知言的女儿被立为皇后,后宫争斗就此开始。宣华苑建成那年的正月,王衍的表妹被送入宫,高皇后失宠,遭遣回家,高知言竟为此绝食而亡。

和后宫诸美一起迁居宣华苑的花蕊夫人,始终以看客的姿态看待儿子的风流事,她从不干预其中,只在宫词里时不时地调侃一下。比如王衍为平息嫔妃间无休止的斗妍争宠,效仿晋武帝司马炎的做法,把“翻牌”的决定权交给一驾羊车,羊车把天子拉到哪位美人的住所,天子当晚就宠幸谁。

结果呢?花蕊夫人在这里收住了笔。《红楼梦》里,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在警幻仙子的引导下,窥见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预示。宣华苑是一座真正的太虚幻境,她在写宫词时,双管齐下,一边是灵空胜境,凌波静荡;一边是热闹无序,荒唐无章。

2 良工巧物

翡翠帘前日影斜,御沟春水浸成霞。

侍臣向晚随天步,共看池头满树花。

中唐 安西榆林窟第25窟南壁 净土寺院的配殿

起句“翡翠帘前日影斜”,这道帘可能是仁政楼的。宣华苑建成那年春天,为了使古老的摩诃池水重焕生机,少主王衍便诏令工匠从城北的清远江引水入大内御沟,从西侧的乾正门流入,这条江水注入摩诃池后,池即改名为宣华池,从此摩诃池不再是人工湖,而成为半天然的内江。这是营建宣华苑的重要工程,江水在蜀王宫中,经过仁政楼,再向东流出。

这道帘也可能是崇贤府的,王衍太子时期的东宫,嗣位后改名崇贤府,凡文学道德之士,得以延纳访问。无论仁政楼,抑或崇贤府,从那里往宣华苑去,翡翠帘都是一道隔障。这首宫词很有意思,它在开始就制造一个隔障,仿佛堵在那里,顺着帘前倾斜的日影,视线随着作者的笔慢慢移到楼前的春水,翡翠帘就这样一下子隔开了勤政与贪欢的两样人生。

翡翠帘是什么样,且先考证一下。如果是玉石的,东晋葛洪在《西京杂记》中有记载“昭阳殿织珠为帘,风至则鸣,如珩珮之声”。那便形如天子冠冕上的冕旒,风吹过,如腰间系的珩珮,叮叮当当响得清脆。不过早期的珠帘更可能是横向竖编,就像一张珠席,可以横卷起来,王勃登临滕王阁,赞叹“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画栋上朝飞的云,珠帘中卷入的雨,是文学家的艺术想象。五代诗人齐己见过玉帘,有诗为证:“晨光金殿里,紫气玉帘前。”珠帘普遍为串珠形式,其流行年代应是元明之后。

蜀王宫的翡翠帘,并非我们今日所见的翡翠制成。今之翡翠的概念,到清代中期之后才流行开,明代传入中国的缅甸翡翠在当时的叫法是“绿玉”“玉石”“碧玉”“翠玉”“碧填”“催生石”等。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说起他幼年时有“云南翡翠玉”,清代早期,翡翠始指缅甸玉,此玉不由云南出,但由缅甸经滇省传入,所以冠以云南玉之名,用以区别诸如和田玉等其他绿玉的品种,纪晓岚同时也说人们不以玉视之,不承想之后居然身价倍增。

南朝梁徐陵《玉台新咏·序》:“琉璃砚匣,终日随身;翡翠笔床,无时离手。”这句话成为后世人们判定翡翠在不晚于南朝时已做玉石的名称,翡翠与琉璃对仗,又是笔床,定是可打磨的矿石无疑。韦庄亦有诗“琉璃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一样以琉璃对仗翡翠,均是光滑似冰,净润如玉的材质,字里行间有种莹光通亮的感觉。再往后,北宋欧阳修在《归田录》中提到他家有一形制古巧的玉罂(阔腹小口的瓶器),以为碧玉,后来在颍州,被宋真宗朝的一位叫邓保吉的老内臣认出是翡翠,老人犹记得当年宋真宗的宝库中还有一只翡翠盏。

清代唐荣祚考证《归田录》说了这样一句话:“欧阳修家之翠罂力能屑金,而今日之翡翠既经琢磨光滑细腻,实不能磨屑五金,然尔时所谓呼翡翠之宝玉似非今日所称之翡翠尔。”什么样的石料能磨屑出金?我们直接能联想到含星状金点的青金石,它在中国出现的时间不晚于西汉,又名碧琉璃,其“色如青天”,不过汉唐时,人们取用料纯部位,明清之后才取用料上多金属晶体。屑金的概念,是否是金银在表面打磨刻画之后留下的粉状或箔片,以体现玉料坚韧也不一定。

而翡翠在早期文献中是一种鸟,先秦典籍《逸周书·王会解》记载“翡翠者所以取羽”。汉唐典籍《异物志》云:“翠鸟形如燕,赤而雄日翡,青而雌日翠。”翡鸟羽毛为赤色,翠鸟羽毛为青色,艳丽如宝石。翡翠羽可织帘帷,做成各种装饰,较早的出土文物是西汉马王堆一号墓中轪侯夫人的锦饰贴羽内棺。凤冠簪钗上常用它,此工艺为“点翠”,多青色,准确地说是青绿偏蓝。先有翡翠鸟,后有玉石名,仅是翡翠羽色的玉石,古人对玉石的分类称谓模糊不定,究竟是何种,便无从细证。

3宴饮行乐

樗蒱冷淡学投壶,箭倚腰身约画图。

尽对君王称妙手,一人来射一人输。

五代南唐 周文矩 重屏会棋图卷(局部) 绢本设色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既然花蕊夫人说起樗蒱,且简略了解下。这个古老的游戏虽不受欢迎了,不过也曾经在蜀王宫中流行过,否则谈不上冷淡。起先,樗与蒱是两种植物,樗是山樁,蒱是水草。先秦时,人们用樗叶和蒱来问卜,东汉时成为游戏。马融的《樗蒱赋》开篇云:“昔有玄通先生,游于京都。道德既备,好此樗蒱。伯阳入戎,以斯消忧。”他说过去有位玄通先生,在京都游居,重道贵德,二者皆备,爱好樗蒱,老子(字伯阳)在西戎时,以樗蒱消解烦忧。

汉赋总是会将当时的流行物品进行夸张渲染,拔高其格致,甚至神化。《樗蒱赋》也提到樗蒱之戏中的枰、桮、矢、马、木五种道具,枰是素白或紫色毡的旗盘,边缘饰绮丽绣纹,出于西部邻国,这也引起后世人们的猜测,樗蒱是否是老子入西戎带回的游戏;桮是摇掷投采的杯子,出自昆山的良木;矢是筹码、赌注,以蓝田之玉石、卞和之工精雕而成;马是棋子,以犀角、象牙制成;木是骰子的前身,通常五枚,称“五木”,又称齿,樗叶脱落时,枝上有齿状纹。唐代时,棋盘上没有棋道,将矢(筹码)120枚或360枚分3份排好,中间留出空当,曰“关”,关前与关后的一矢,日“坑”。一局参与者五人,每人持四至二十枚马(棋子),然后开始掷五木,均是形若两头尖、中间圆的扁梭形,一面黑,一面白。其中两枚在黑色那面写“犊”字,白色那面写“雉”字,类似铜钱正反面字纹不同。如果掷的结果是五子皆黑,是最高等级的齿采,名曰“卢”,如果掷出两个“犊”或两个“雉”字,那么这种齿采也很好。根据掷出不同的齿采走棋,每种偶然的组合都有不同的计数,便是走棋子的步数,如果掷出贵采,可以奖励重掷,行棋的步数就增多。棋子过第一关时须叠行,而且一定要掷出贵采才能出关,倘若棋子行到坑前,没有掷出贵采,落入坑中,则受罚。

所以樗蒱是一种赌钱的博戏,始于汉,盛行于晋唐。据《晋书·刘毅传》记载,刘毅、刘裕在东府(丞相府)的樗蒱赌局上,豪掷一判,输赢便达数百万钱。《旧唐书》里提到武则天的酒宴,常行樗蒱之戏,参与者是男宠张易之、张昌宗及武氏族人。王公贵族在高殿之中,调布棋子,展开激战,常常“呼卢喝雉”,希望能掷出好采。樗蒱博戏赌起来,一盘的输赢数额巨大,岑参有诗云:“樗蒱百金每一掷。”此博戏风行至军中,军人们酗酒喧嚷,争贏互斗,扰乱军纪,因此《大唐卫公李靖兵法》有严令禁止的规定:“诸军中有樗蒱博戏,赌一钱以上同坐,所赌之物没官。”

樗蒱之戏玩起来吆五喝六,在宣华苑中受冷落,根本原因也许是少主王衍对这类博采之戏不甚好感。宫妃们对某件事物的热情往往取决于君王的好恶,于是那些骰子、棋子被抛置一边。美人们开始学习投壶,“箭倚腰身约画图”,她们的腰上系着箭囊,一个个英姿焕发,宛如图画中人。投壶的场面,源于西周的燕射礼,它不同于大射(祭祀时举行)、宾射(朝天子、会诸侯时举行)、乡射(地方荐贤举土时举行),燕射是有燕乐以娱乐嘉宾的宴饮之射。

宴饮时,人们以投壶代替射箭,无须拉弓,也不用张靶,只是徒手向壶中投掷箭,不会射箭的人也能参加。历史上不乏投壶高手,相传石崇的家妓能隔着屏风将矢投入壶中,唐代大将薛仁贵之子薛慎惑能背对着壶,反手投矢,从无失手。隋代蜀王杨秀的妃子董美人爱玩这项游戏,她的墓志铭上便有一句“投壶工鹤飞之巧”。

4 四时嘉节

明朝腊日官家出,随驾先须点内人。

回鹘衣装回鹘马,就中偏称小腰身。

唐末五代 回鹘贵族男子进香图 古高昌国壁画

西周时,天子在冬十二月行“大蜡”,一年快要结束时,祭飨掌农田之事的神灵和先祖,祈佑来年仍然丰收富裕。汉代开始,蜡字演变成腊,可能是古代没有冷藏设备,人们在大雪封山之前狩猎,以腌制、熏烤、风干等方法保存肉食,所以“腊”字包含了干肉和畋猎两重意思。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称“十二月八日为腊日”,也就是我们今天过的“腊八”。

花蕊夫人这首宫词,可以看成前蜀后主王衍嗣位后,在某个腊日前夕,她身为后宫之长发出的一条宣诏。诏曰,明天一早,正是腊日,官家即天子将要外出。从唐诗中可知,打猎祭祖是当时的通俗活动,如岑参“骑将猎向城南隅,腊日射杀千年狐”。天子出行之前,在随驾的人员中,先把内人点选出来,此是顺圣皇太后掌管后宫的勤政体现。天子有一项特别的要求,大家一律做当时流行的回鹘异域打扮,以求新意,阵容看起来整齐利落,方便行动,因此必须达到“就中偏称小腰身”的标准,拖沓繁饰者,不可取。从装束上来看,王衍这次出行未必是畋猎,可能是去礼佛。

五代 归义军节度使曹议金家族女供养人像 安西榆林窟第61窟东壁

简短的诏令背后,藏了一段长长的历史。自盛唐至五代,回鹘对中原衣冠潮流的影响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我们只有根据尚未褪尽颜色的古老壁画,来假想前蜀后主王衍与内人们当年艳异的装扮。王衍一生爱奇服,热衷角色扮演,扮仙家道人、扮灌口祆神,在这个不知何年的腊日,他效仿回鹘进香人,却未料到将来有一天,这竟成为此生最后一次隆重的盛装。

前蜀咸康元年(公元925年)十一月,王衍结束了两个月的巡游后返回成都,百官与后宫在七里亭迎接圣驾。这位年轻的君王突发奇想,和众妃嫔全副回鹘装,组成一支奇丽的回鹘队伍入宫。进城门时,他知道后唐庄宗李存勖的军队已逼临城下,不自持地掩袂落泪,但仍盛装以待。他将北周宣帝宇文赟的《醉歌》编为新曲,歌曰:“自知身命促,把烛夜行游。”和北周宣帝一样,命宫女连臂踏脚而歌,仿佛凯旋的队伍——“师乃慆,前歌后舞”,以孤纵骄姿回到他的王宫里。

为了保命求荣,已叛投后唐的近臣王宗弼同时拥兵回到成都,迅速劫持王衍与其母花蕊夫人,以及后宫诸亲族,将他们从宣华苑强行西迁至天启宫,收其玺绶金宝。前蜀自此,气数尽矣。

5 花鸟虫鱼

安排竹栅与笆篱,养得新生鹁鸽儿。

宣受内家专喂饲,花毛闲看总皆知。

五代北平国 王处直墓后室北壁东侧屏风壁画 蔷薇鹁鸪图(局部)

宣华苑中的鸟儿,在花蕊夫人的叙述中,都与宫妃心事息息相关。然这首仅从观赏家的角度来说苑中饲养各色鹁鸽的事,不掺杂任何人情纠葛,不失为五代时期一篇极简的《鸽经》。

鹁鸽,即鸽,我国养鸽历史能上溯至商周,殷墟妇好的墓里便有一只线条圆润、尺寸玲珑的玉鸽。养鹁鸽的风气,一直都很兴盛,而关于其花色品类及饲养方式,鲜有提及,成系统的著述直到清代才问世,乃晚明张万钟的《鸽经》。今天再读花蕊夫人宫词,加上同时期的绘画作品,对照张氏《鸽经》,竟可互相解释。

张万钟把鸽分三种:花色、飞放、翻跳。若在曲槛雕栏中,碧桐修竹下,增添隐逸之兴,莫过于欣赏花色;而若是楼角桥头、斜阳夕月之下,聊寄游子之思,莫若传书的飞放,听空中哨音,观其凌云冲霄之雄姿;至于博人一笑的翻跳,是雕虫小技,在二者之下。花蕊夫人一开始就说“安排竹栅与笆篱”,表明苑中圈养,无疑是曲槛雕栏中的花色观赏鸽,它们不擅高飞,仅是庭轩园池里的入画小景。

花蕊夫人首句先圈地置景,如同先造一座园林,再住进人。次句“养得新生鹁鸽儿”,择优良的新生雏鸟入园。张万钟云鹁鸽喜合,成双成对,每孕产两枚卵,十八天孵化成雏,一年中,只有春季的雏鸽得天地阴阳之气而生。雏鸽入园后,须由专人专食去喂养它们,所以“宣受内家专喂饲”。“宣受”是侍鸟者的口吻,内家不特指圣上,泛指宫中人,可能是后妃,或是花蕊夫人的宣命。

如果我们仔细翻阅北宋画论《宣和画谱》,不难发现随着造园之风与花鸟画的盛兴,花色鹁鸽成为上层生活不可失的一种审美趣味。《宣和画谱》里的鹁鸽图大多失传,文献中对当时鹁鸽花毛的描述也相当缺乏。我们无从得知花蕊夫人宫中的鹁鸽,究竟有哪些美妙芳姿。幸的是,历经清康熙、雍正两朝的宫廷画师蒋廷锡绘有一套《鹁鸽谱》,内有二十六种花毛各异的鹁鸽。清道光年间的沈振麟、焦和贵,是清代最后一批宫廷画师,绘出四十种毛色的《鹁鸽谱》,加上两套清代佚名《鸽谱》,近两百幅借鉴了西方透视手法的工笔彩绘鹁鸽图,虽是清时鸽种,不能佐证五代,却真正诠释了花蕊夫人的“花毛闲看总皆知”。

而今,我们的世界到处是灰鸽白鸽,似乎忘记了曾有如此殊艳的花色鹁鸽存在,它们渐渐绝迹。1997年,年过八旬的王世襄先生将张万钟的《鸽经》与清宫诸《鹁鸽谱》编理成集,序文中,老先生感慨“我国观赏鸽处处遭西洋食用鸽僭越,深感不平,且伤我自尊心”,恐怕是观赏鸽品种越来越少,花毛越来越单调的原因吧。

张万钟还提到蜀地曾有苍鸽,状如春花。它们就像曾经的宣华往事,于世间不复重见。

本文经联合低音授权整合自《宣华录》一书,图片亦由低音提供,内容有所调整改动。

导读、整合

:风小杨

编辑

:覃旦思;

校对

:薛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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