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被婆婆当众摆脸色的故事(儿媳进门半年肚子没动静)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于因
苏荷走进当铺时,周严皓正百无聊赖地逗着鸟笼里的金丝雀,瞧见了她进来,立马就放下笼子迎上去。
女子着一身蓝底绣白梅的旗袍,低着头,眉目秀丽,墨发用玉簪松松地绾着,说不出来的温良清秀。她将怀里抱的盒子递给柜台,双眸间隐隐约约的忧愁,声音也甚是温婉。
“这些首饰全都当了。”
周严皓算了算,这个月已经是苏荷第三次来这了,他站在边上说了声:“呦,苏姑娘来光临铺子了,欢迎欢迎。”
这话旁人听起来多有点嘲讽的意味,苏荷平淡看了他一眼,叫了声“周公子”算打了招呼便不再看他。可谁又知道他是实打实地欢迎她过来。
周严皓靠在柜台边上,悄声凑过去说了句:“苏家生意不景气,你几次三番地拿东西出来当,如今连自己的首饰都用上了,可见也是快不行了。”
声音不大,刚好苏荷听到,她倒是不急着动气,回了个礼貌的笑,拿了钱财就准备离开。谁知这刚转身就被那人拉住。
“我倒是有个好法子,苏姑娘不妨听一听。”
那女子转过身来,双眼多少带着期待,周严皓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苏姑娘把你当给我吧,苏家的困处自然可解。”
话语带着暧昧的意味,苏荷瓷白的脸出现两抹红晕,急忙推开他,转身慌忙逃走了。
到底是自小养在深闺的女子,对于这种玩笑话免不得脸红心跳。周严皓望着苏荷离去的身影呆了一瞬,门外来往的姑娘看见,用帕子掩着笑意,却遮挡不住眼里的爱慕神色。
这周记当铺的少当家,可是出了名生得一表人才,多少姑娘梦中的情郎,眉目似精心绘制的水墨画,任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城里的姑娘说起他来,却都忍不住谈一谈他的风流韵事,可惜了,生得一副好皮相,也是一等一的花花公子。
苏荷虽也知道这些,回府的路上,却忍不住地心跳加速。他大抵也只是调戏调戏罢了。她这样想,便长舒了一口气。
家里生意越来越不景气,爹爹整日愁眉苦脸,她不知道已经不是吃穿这些琐事了,苏家欠了那么多外债,是把宅子卖了都还不起。没过了几日,就须得再拿东西去当,这次连过世的母亲嫁妆都用上了,平时这些事都不愿过旁人之手,因着周严皓那次的调戏,便托了老管家去了。
回来时,管家笑着说那周家少爷问了许久她的事,还递上了一封书信。
苏荷躲到房里拆开,他的字写得很是漂亮,笔法苍劲有力,她不知不觉又红了脸。那字里行间却满满的爱慕之情,说早些遇见就一见倾心,奈何她总也不甚注意他,说那日当铺说的话却是真心……真心想娶她为妻。
她着实受到些惊吓,但听闻周少爷追女孩子多半是写些情意深重的书信,倒也释怀了。她将书信仔细叠好,想着下次交还给他,却将信放在枕头底下。
女子多情,即使知晓不过是个把戏,却忍不住的心存侥幸。
不等苏荷还信,那周少爷就自己找上门来。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四箱聘礼和媒婆。
那人恭恭敬敬地向着爹爹行了个礼,眼里似乎藏着朗月,笑着说自己是来提亲的。媒婆凑上去笑得花枝乱颤。
“苏老爷,攀上这么一门亲事,您呀,可赚到了,且不说他生得俊俏,单单周家的家产可是……”她向着爹爹比了个数,“这周少爷至今还未娶妻,你女儿嫁过去,可就是正房太太,以后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呦……”
他的爹爹却是冷着脸,“周家少爷风流成性这城里又有谁不知?我把我女儿嫁过去,岂不是受苦?”
那媒婆听了这话,瞪着眼睛,“哎呦周老爷,你看你家已经萧条成这样了,女儿嫁过去周家必定会接济……”
“走!”爹爹将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茶水溅了那媒婆一身。
“我苏家还不到卖女儿的地步!”
随即就起身拄着拐杖赶人,谁知那周严皓却认真地正视着苏父,“晚辈自知平日作风不正,故家母一直不曾为我娶妻,今日上门提亲,乃是晚辈真心喜欢苏姑娘,想与她白头偕老。”
苏荷在屏风后面看得一清二楚,看他的神色如何真切,如何深情,她捂住胸口,他说,他要与她白头偕老。
苏父却也不会轻易被这些话打动,依旧没有好脸色地看着他:“虽然你这么说……”
“苏老爷。”周严皓撩起长衫,当即就跪下行了个大礼。
“晚辈向苏老爷保证,若迎娶了苏姑娘,定不负于她,自此不再沾染其他女子,不再流连花丛。”
良久,她的父亲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你先回去吧,待我问过小女之后,再给你答复。”
周严皓便行了礼带着媒婆离去了,苏荷也从屏风后出来,她的父亲看着她,忍不住地叹气。
“爹爹,女儿同意嫁给他。”
倒不是因着周少爷的那番说辞,只因周家是根救命稻草,她自小便懂事了,就算父亲不愿意,她也会抓住的。这是为子女,能为父亲做的事了。
选了良辰吉日,苏荷风光嫁进了周家,那天迎亲队伍占了半条街,唢呐声似乎能传到城外,她在轿里坐着,手指绞着丝帕,难以抑制的紧张。
洞房时,他揭开盖头,女子微微咬着下唇不敢看他,即使有浓厚的妆,还是看得出她已然羞红了脸。他抬起苏荷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轻轻点了下,感觉到苏荷的颤抖,柔声在她的耳边说了句“别怕,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夫君了。”便将她环在怀里。
“我的小媳妇呀,我想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苏荷僵着身体,那句喜欢的话,她听见忍不住笑了,抬起头来朝那人莞尔一笑:“我是不知道,你也未曾告诉过我啊。”
她当然不知道。
苏荷家前街是个酒楼,自打他从二楼看见后面宅子有个秀美可人的女子之后,就忍不住总往酒楼跑。
苏荷如同出水芙蓉,带着一种温婉的韵味。他遇见她时,她在藤萝架下看书,午后的阳光明媚,映着女子浅浅的笑颜,周严皓听见,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正在生根发芽。那些戏本子里说过的一见倾心,他一直以为,不过是个故事。
他来这酒楼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看见苏荷的次数却是寥寥可数,一日他的好友发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苏家千金你就算了吧,别污了人家,这姑娘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白荷样的女子,呦,周少爷眼光也是好。”
也许是自己也赞同这些话,便不再去酒楼,也更加流连在花丛之中,看着身边女子浓妆艳抹忍不住让她素净点,被调笑着:“周少爷最近喜好素食啊。”
他听了这话,失了失神。
直至那日苏荷来当铺,嫣然一笑,看见他时,没有什么其他神色,苏荷自是与他不熟识的。他总忍不住去靠近她,总忍不住看她。好友折扇一打,“周少爷,这是动情了?”他倒是沉思般点了点头:“是吧。”
他搂紧怀里的人儿,生怕怀中的只是一片虚无。
“阿荷,不急,我们还有那么长的一生来慢慢告诉你。”话语带着一丝梦吟,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苏荷听着,却是失了神。那双眼里,闪烁着辰星,这句话,真是让人动心呐。
第二日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苏荷收拾了下便去给公公婆婆奉茶。
周严皓的爹倒是十分和气,接了茶问了几句关心的话,他娘的眼神却是锐利。
“你可知这是几时了?刚成亲我也不便说什么,趁着有几分姿色皓儿还没烦了你,早些为我们周家传宗接代才是。”说完便示意她回去。
她认真地点头说是,周母看向她的眼神,像看着一个物件。苏荷的嘴角却带着笑意,转身退下。
下人都在嘀咕,说这位少夫人性子实在恬淡,那眼里总是过分的平和,周母待她总也没什么好脸色,她呀倒是不怨不恼地做好自己本分,并不在意。待下人也十分好,虽说苏家没落了,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确是个好姑娘。
周严皓对苏荷那更是好得没话说,总给她带些好吃好玩的,看向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有时去当铺怕她在家里待着闷,也一并领着。
每日回来时,苏荷也总在门口站着,执一盏灯,款款地唤他一声相公。旁人看着也是十分恩爱。便都传周少爷娶了个美娇娘从良了,洁身自好了。一时间,苏荷和周严皓,也成了这城里的一桩美谈。
那日天气实在不错,周严皓领着自家娘子神神秘秘地出门去了。
他着一身青衫,苏荷穿着一件雪青色的衣服,配着那青山绿水,好一副山水画卷。
苏荷被他牵着走,右手紧紧地拉着,看那人神色很是喜悦。
“相公,这是去哪?”
“没什么,就是想拉着你转转。”
她不禁笑了,也不说什么,跟着他走,兜兜转转,杜鹃鸟在枝头叫着,她想这情景很是美好。
过了树林,苏荷的眼里便出现一大片荷塘,已经入秋将近两个月了,这个季节,荷花早已谢光了,唯独这里还有那么一两朵,荷叶也还未枯萎,多的是硕大的莲蓬高高立着。周严皓摘了莲蓬剥给她,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我前几天听说有这个地方,昨个过来看了看,想着你会喜欢,便带你过来了。”
苏荷的心跳就那样漏了半拍,周严皓将莲蓬塞给她就脱了鞋袜下了荷塘去,为她摘一朵白莲。
上岸时,周严皓的小腿上满是划痕,他笑着递过去花。
“拿着。”
她迟疑了下接过,低下头,良久,笑出声来。
“你做这些是干什么?还下去摘莲花,怎么,周少爷是真觉得我就似这白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高洁无瑕?呵。”她抬起头,看着周严皓吃惊的脸,嘴角边出现一抹嘲讽的意味。
“周少爷认为,我嫁进周家,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喜欢你吗?纵然你再好,我在意的,是你的家世,因为你能救我们苏家……”
手腕被握住,周严皓的眼神却是十分平静,“你说出做什么,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将她拉到怀里,下巴抵着苏荷的颈间,闭上眼睛。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真心喜欢……她手里的莲花掉在地上,双手就要环住他的时候,却一把推开了。周严皓被吓了一跳踉跄着退了几步刚想说什么就一脚滑进荷塘里,溅起一片水花和污泥。
周严皓依旧冷着脸,苏荷端着药在一旁站着,软声道:“相公,喝药吧。”
那人索性转过身去不去看她,她放下药,便坐在床边。
那日,周严皓是被扶回来的,带着满身的划痕和淤泥,深秋的水也甚是冰冷,况且他们又跑了那么远,邻里都在传那周家公子怎么像个泥猴一样被她娘子搀着回来。
听了这话,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就彻底爆发了,甩开苏荷就自个往家里冲,光着脚踩在地面上,苏荷看着委实有点心疼,便追在后面叫他。
开门的下人见他家少爷这么个样子不禁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就被瞪了一眼,等回过神来,看见少夫人也跟着进来,急切地喊“相公”。
周家的宅子修得很是雅致,院里有好几处池子,苏荷这一叫,周严皓回过头的空当,便一脚踩空摔到水池里了。
一天掉进水里两次,饶是他平日身体再好,也染上风寒烧得糊里糊涂。
高烧不退,周母看着苏荷当即就气得伸手打了一耳光。那晚,她被罚着在大厅跪了一晚上,脸上分明的指印。
她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疼痛的感觉很是清晰。苏荷跪得端正,眼底的倔强却是越来越深。
第二日,周严皓总算清醒过来。第二日,苏荷晕倒在大厅被抬到客房。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苏荷,他娘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你那没良心的娘子到现在还没睡醒,你昏了一夜,她倒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原本准备下床的腿就此停住,他的眼里似乎结了冰,寒冷得不像话。
苏荷是在傍晚醒来的,腿酸疼得难以忍受,还是忍着来看周严皓。谁知道他看见她,便冷着脸叫她出去,苏荷愣了片刻,只好关上门。却是在门口呆呆地立着,听屋里那人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
熬了药给他送过去,却是不理她,苏荷等了良久,想着药该凉透了便拉他的胳膊。
索性直接把她拽到床上,周严皓翻身压上去抵住她的胳膊。看着身下的人惊恐地瞪大眼睛,忍不住对着她的嘴巴就是一啃。
“苏荷,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
她当然有,看着周严皓,鼻子一酸,点头的瞬间眼泪了涌出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是动人。周严皓松了松手,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蹭了蹭。
“算了,谁让我喜欢你呢。”
身下的女子便哭得更凶了。
周府出了这事之后,旁人却发现周家少爷和少奶奶越发恩爱了。还有不少人看见周少爷带着他娘子四处游玩,寒冬时还有见周少奶奶冒着风雪出来买周少爷喜欢吃的点心,这下子倒是实实在在地羡煞旁人了。
年关将至,当铺忙得不行,苏荷总跟着一起去,空闲时就抱着周严皓的手给他取暖。那人笑地抱住她。
“娶妻当如苏娘子。”
苏荷便就红了脸,窝在他怀里不肯出来了。外面的风雪已不知何时停了,晴空中太阳明媚着,冬日里的暖阳照在雪地里,闪闪发光,不知不觉就有人看花了眼,接着眯起眼笑了起来。
转眼间,苏荷嫁进周家已半年有余了。
夫妻依然恩爱,不过周母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了。
那日,苏荷出了医馆回去,不想刚进家门,就被下人拖着带去了大厅。主座上,周父周母的神色很难看,周严皓也在一旁站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苏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母一旁的侍女一巴掌扇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来,周严皓却是连动都不曾动一下。她瞪大眼睛,周母扔过来一个纸包,砸在她的额头上,纸包裂开,撒了一地。
“我说这都多久了,你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是偷着吃药,要不是下人打扫时找出来,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周母的声音很是刺耳,苏荷手掌覆在小腹上,咬着下唇,忍住眼泪。
“不是……不……”
“够了苏荷。”周严皓走了过来,扶起地上的她,眼神却是冷淡得吓人。
“不用说了,你先回房吧。”
苏荷抓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却被那人挣开。
“送少奶奶回房。”
语气,过分的陌生,她被带回房间,那侍女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苏荷摔到地上,却不愿起身。
刺骨的寒冷,她蜷缩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那晚周严皓一直都没有回来,周父周母也没有找她,连同下人都对她视而不见。
苏荷换好衣服,梳好妆,乖乖地坐在床边等他。直到下人送来饭菜,她才起身吃饭。
下人鄙疑地看着她:“你还吃得下去?”
她捂着腹部点了点头:“当然要吃。”那下人听了这话,将碗筷摔得叮当响。
“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有良心,大少爷对你这么好,你却连孩子都不肯为少爷生,周家可就少爷一根独苗,你是要让周家断了香火嘛?”
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了,苏荷还在想现在下人话都如此多了,没有良心这话,她这辈子倒是听了两遍。
她笑着,认认真真地将饭菜吃得干净,有什么东西落在饭上,她吃着吃着,不禁感叹现在厨房可是越来越不用心了,饭怎么这么咸。
周严皓直到深夜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推开门,苏荷坐在床边,看见他回来,微微笑着。
“回来了。”
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她时的那个微笑,温和又明媚,但是现在看来,却是那么刺眼。他走上前,托起他的下巴:“你笑什么?嗯?苏荷。”
她依旧笑着:“因为相公回来了。”感觉到那只手用了力,被捏得有些疼痛,苏荷握住他的手。
“是嘛,你这个笑容,也是假装的吗?说啊,你到底还要什么,还要我做到什么份上,你才会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
苏荷摇了摇头,眼里蒙上一层水雾,“你听我说……”
“我就问一句!你有没有吃过?”周严皓眯着眼,嘴角带着寒冷的笑意。他看着苏荷无力地点了点头,泪水顺着她的下巴流在他的掌心,他倒是真怀疑,这眼泪是不是真的。
放开她,然后转身,离开得那么决绝。苏荷看着他的背影,笑出声来,她曾经,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家里得到救济,被周严皓厌倦,然后一纸休书,她就可以重获自由。只不过,聪慧如她,却没有猜到,搭上了一颗心。
下人都说那少奶奶真真是不要脸,少爷连家都不回了,她却是能吃能喝能睡,跟没事的人似的。周母想赶着她走,她竟然还赖在周家,啧啧,真不愧是没落商户家的女儿,一点家教都没有。
苏荷听了这些,不气不恼,依旧每日乖乖地等着周严皓。
苏荷没等到休书,她暗暗松了口气,她怕真的见不到他了,该有多难过。
可她等来的,却是周严皓要娶二房的消息。知道这个消息时,她正端了杯茶看书,杯子突然落地,摔得粉碎。
那天她远远地看着,那女子穿着洋裙,漂亮,略施粉黛,落落大方,周严皓拉着她的手,紧紧的。
苏荷感觉到了窒息,逃也似的离开了。听说,那位姑娘是留洋回来的学生,家里经商,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她叹了口气,痴痴地笑了,当初,他来家里提亲时,对着她的父亲说,愿与她白头偕老。呵,所谓白头偕老,终究只是妄言。
她的父亲给她起名为苏荷,不过因为母亲爱极了荷花。她的父亲,甚至还为母亲栽种了满院荷花,可惜,还不等花开,母亲便跟着一个男人跑了,留着年纪尚小的她和父亲,远走高飞。
可惜,逃亡的路上,下了场大雨,马车翻滚下悬崖,她与她的情人,双双坠毁。
自那以后,父亲便填了那荷花池子,怕她受委屈,也不曾另娶妻,就这样将她拉扯大。
她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若是让爹爹知道她活得如此卑微,该有多伤他的心啊。
央了下人去给他要休书,却不想那人火急火燎地踹开门,一把将她的包袱扔在地上,扳着她的肩目光冰冷:“你要逃?”
苏荷沉下眼眸,“什么逃不逃的,不过求个解脱。”
“解脱,苏荷?”他捧住她的脸,笑得很是残忍,“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所有的,都不会让你如愿。”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苏荷想,明明,几个月前还恩爱得浓情化不开,不过多久,就要这样用尽力气地折磨着对方,然后满身伤痕,还要撒上一把盐。
苏荷被禁足了,除了她那个小院哪里都不能去。周母找过她一次,冷哼了几声,视线始终没落在她脸上。
“本来呢,皓儿娶二房,那林小姐可是大户人家,实在委屈不了人家做妾,可不知道你这小狐媚子把皓儿迷成那样,死活不肯休了你,还叮嘱着不要动你,我本是不明白,现在知道了,你呀,就被折磨死吧。”
她说了这些话便离开,苏荷并不在意,沏一壶茶,慢慢地品。
娶妻那天,却是要比娶她还要风光百倍,苏荷听着吹吹打打的声音,想着周严皓穿着喜服的样子,不觉得扬起嘴角来。
她倒是连眼泪都没有了,今夜,他便要执别人的手,许诺白头偕老了。
因着大婚,周府的下人都松懈了些,苏荷踩着凳子翻墙溜出府来,直奔家里。
几个月不见,苏家却越发萧条了。她还未推门,大门上的白布却如此刺眼。
苏荷的心里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作品名:《清荷纪事》,作者:于因。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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