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筹码2二十一(致命筹码第二章)

月色透过窗户,斑驳地映照出房间内的几件摆设一张长书桌上rlud3rdj镶木框的照片,后排有一张的萧洋,她穿着西服裙,斜倚在一辆闪光的轿车上,身边站着穿着西服的吴树新他深情地凝视着萧洋另一张照片上仍然是这一对夫妻,他俩潇洒地站地埃菲尔铁塔前,手指向上指着,充满柔情蜜意,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灵魂筹码2二十一?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灵魂筹码2二十一(致命筹码第二章)

灵魂筹码2二十一

月色透过窗户,斑驳地映照出房间内的几件摆设。一张长书桌上rlud3rdj镶木框的照片,后排有一张的萧洋,她穿着西服裙,斜倚在一辆闪光的轿车上,身边站着穿着西服的吴树新。他深情地凝视着萧洋。另一张照片上仍然是这一对夫妻,他俩潇洒地站地埃菲尔铁塔前,手指向上指着,充满柔情蜜意。

中间一排最中心的一张照片是一年后拍的,萧洋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婴儿,闭着眼在睡。右边的一张照片上,吴树新甜蜜地躺在地板上。胖胖的小婴儿睁着明眸,快活地坐在他胸上。

前排最中心的照片显然是在春节拍的。小婴儿已两岁了,穿得像小公主。爸爸、妈妈蹲在她身后,一片喜气洋洋。

吴树新和萧洋躺在床上,吴树新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自从上次深夜去办公室到现在已有一周了。交货的时间终于到了。卧室门边放着一个蓝白条纹的旅行箱,上面还特地印着吴树新的姓名。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金属旅行箱。挂钟已指向凌晨两点半,萧洋的手臂从被单下伸出来,轻轻地抚着吴树新的头。

萧洋向他靠过去,紧紧地贴着他。“你睡着了吗?”她悄语着。寂静之中,屋外传来一阵风声。

“还没呢。”吴树新温柔地看着妻子。

“你不停地翻身。有时睡着了也这样。你和晶晶一样。”

“但愿没说梦话,我可不想泄密。”他疲倦地一笑。

她的手摸着他的脸。“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我原以为我们之间已无秘密。”她牵了牵嘴角,笑了。吴树新张了张嘴,又艰难地咽了回去。他转头去看钟,不禁叫了起来:“啊,我得起床了,出租车6点30分就到。”

萧洋盯了一眼门口的旅行箱,说:“这次出差太突然了。”

吴树新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我也是晚上才得到通知。得听老板的话啊。”

萧洋轻叹了一声。“我俩终于同时出差了。”

吴树新忐忑地望着萧洋。“你已经和那家托儿所谈妥了吗?”

“可我不得找人负责下班后的时间呀。不过没关系,你最多3天后就回来,对吧?”

“就3天,我打保票。”他抓了抓头,“你必须去香城吗?”

萧洋点点头。“没有任何借口。”

“老天,你的老板真少不了你。”

“行了,别夸我了。在我们那儿,你今天为公司做了什么很重要,而你明天和后天能为公司做什么更关键。”

吴树新做起来。“在盛天也是如此。不过,在IT业,你的眼睛必须盯准未来,我们会过上好日子,萧洋,也许从今天开始。”

萧洋笑着说:“太好了。”

“当然。”

萧洋躺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一只手抚摸着爱人的肩膀。3年前,他从没想过要放弃律师这份职业。而现在,这份工作极大地干扰了她、晶晶和吴树新的生活。她盼望着能完全自由地和孩子待在一起。可他们即使厉行节约,竭力控制种种消费冲动,生活开支光靠吴树新的收入还是不够。不过,吴树新要是在盛天能得到提升,谁又能说不可能呢?

萧洋并不想靠什么人生活。她望着吴树新,但要是她希望让什么人养活地话,又有谁比眼前这个男人更好呢?她的眼睛湿润了,靠在他怀里。

“对了,到了辽京市,你还可以会会老朋友。不过,老情人可不在此类。”她故意弄乱他的头发。“再说我可甩不掉。我爸爸可饶不了你。”她的目光升起一股甜蜜的意味。吴树新不搭腔,目光移向桌上的照片。“吴树新,这几个月来,你一直熬夜苦干,总是呆在办公室里,半夜给我留一张便条就出去。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她用屁股触触他。“还记得我们抱在一起吗?”

他亲了亲她厥起的红唇。

“况且,盛天有那么多员工,你也不必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她又说。

他看着她,眼中透出一股苦涩。“你这么想?”

萧洋叹了口气,“收购了天球网站,你会更忙。我真该把这交易弄砸掉。我可在盛天的首席法律顾问呢。”她一笑。

他也一笑,可心不在焉。

“不管怎么部,香城这次会议会很有意思。”

他盯着她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开会就是为了天球网站的事。黄敏和你的老友罗磊磊都会到场。”

吴树新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以为你是去讨论鸿兴公司的提案呢。”

“不,那件事我一个月前就不管了。这样我能全力帮盛天拿下天球网站。”

“为什么要在香城见他们?”

“黄敏这周刚好在那儿,她买了海洋公司旁边那幢大厦的顶层。富豪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所以,我得去香城。”

吴树新坐了起来,面色煞白,萧洋以为他病了。

“怎么了?”她抓住她的肩膀。

他平静下来,看着她,显得负疚。

“萧洋,实施实说,我去辽京市不是为了盛天的事务。”

她的手从他肩头掉下来,眼睛瞪得溜圆。几个月来,心底的种种疑虑再次喷涌而出。她喉头发苦发干。“你什么意思,吴树新?”

“我是说,”他抓起萧洋的一只手,“我是说,这次旅行不是为了盛天公司。”

“为了谁?”她问道,满脸怒容。

“为了我,为了我们!"

她往后一躺,双手抱在胸前。“吴树新,你要从实招来,坦白从宽。”

他低头不语。她用手抬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妩媚地笑了。“吴树新,”她停了一下,察觉到你内心的争斗,“抗拒从严,亲爱的。”

他吐了一口气。“我去辽京市是去另一家公司面试。”

她甩开手。“什么?”

“是圣龙科技公司,他们是全国大型专业软件生产商。他们已经允诺,嗯,允诺让我做副总裁,而且最终会让我担任CEO。收入3位于我现在的薪水,丰厚的年终分红和股份份额,萧洋,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了。”

萧洋的眼睛闪出光芒,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就是你的秘密?吴树新,这太好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为难。你毕竟是盛天的法律顾问。说到深夜加班,我是想尽快完成所有工作。 我不能中途甩手不干,盛天是行业巨头,我可不想找麻烦。”

“亲爱的,没有任何一条法律可能阻止你加盟其他公司。他们应该为你高兴。”

“当然。”他略显无奈,让她有些搞不懂,但他赶紧接话,不给她发问的机会。

“他们还会为我们支付搬家的费用。事实上,我们把房子卖了还可以有一大笔收入,足以支付所有开支。”

她愣了一下“要搬家?”

“圣龙的总部在辽京市。我们得搬到那儿去。当然,要是你不希望我接受这份工作,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吴树新,你知道我们公司在辽京市有办事处,这真是太好了。”她重新躺下,甜甜地说,“我会很快成为一个全职太太的。”

她一下坐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她微微一笑。“这就是为什么当你说要去会见盛天的人时,我会那么惊慌。”

她看着他,眼里写着一些疑问。

“公司以为我休假是为了一些家务事。”

“噢,是这样。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办。虽说代理人和客户之间要立场相同,可是妻子和爱人之间更应该关系和谐。”她眼里柔情四起,看着爱人。吴树新心中涌起一股激情。“谢谢你,我轻松多了。”他露出了暧昧的笑。“我去冲个澡,也许在走之前还能干点什么。”

还没等他站起来,她的双臂已缠信了他的腰。

“协助你,我乐意。”

“我可是一头饿狼。”

她软软地笑了。

他健壮的双手搂起她的腰,凝视着她的双眸。他说:“萧洋,你真美,我太爱你了。”这柔情蜜意缓缓流入她的心田,她全身微颤。他情深深的眼神和有力的抚摸,令她迷醉。

吴树新又瞟了一眼钟,一笑。“3个小时后我就在飞机上了。”

她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倒在她的身上。“3个小时,天堂里的3小时。”

两个小时后,沐浴后的吴树新走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电脑、文件柜、办公桌和书架虽然拥挤但很整齐。

一扇小窗户外,乃是沉沉的夜色。

吴树新关上门,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文件柜最上面的柜门。他停下来,忍 不住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这个动作居然成了习惯,以致他忘了这是在自己家中,他不由得苦笑一下。萧洋已睡熟。晶晶也在香甜的梦中。他伸手拿出一个皮质旅行箱。打开旅行箱,拿出一张光盘。他接到的指示非常明确。把他搞到的一切输入这张光盘,再将所月文件打印一份,然后把其他的一切销毁。

他把那张光盘插入驱动器内,将弄到的资料都存入盘内。文件复制完成之后,他正准备依照指示将他硬盘上的有关文件删除,突然,他的手指在删除键的上方停了下来。

他的手指迟疑了一下,决定依照自己的直觉行事。

他又复制了一张光盘,接着他删除了硬盘上的相关文件,又在电脑上浏览了刚复制的光盘内容,他又花了几分钟时间输入了几条电脑指令。在他的注视下,屏幕上的文字全部变成莫名其妙的字符。他将这些改动存盘,然后退出程序。吴树新取出复制的光盘,把安放入一个小封套内,再藏到旅行箱侧袋最深的地方。最后,他依照指示,把第一张光盘上的内容打印出来,又把打印好的文件和光盘一起放在旅行箱内。

接着他掏出皮夹,抽出早先进入办公室所用的那张卡。他再也不需要它了。他把卡片丢入柜门,然后把柜门关上。

吴树新盯着旅行箱,思绪飞向远方。对妻子撒谎。这感觉真难受。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想到所冒的风险,他不由得全身抖了一下;想到妻子对情况一无所知,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将计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要走的路线,摆脱跟踪的方法,接着的暗号。此后,他的思绪又飘向远方,他向窗外望去,仿佛想看清地平线的那一方。在眼镜镜片后,他的眼珠转动着,他正在考虑一切可能性。只要过了今天,他就能确定地说自己所冒的风险都是值得的。关键是他今天要顺利。

夜色笼罩着海京国际机场,但晨光即将到来。城市正在苏醒。

一辆出租车驶进机场的入口处,车门打开,吴树新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提着那个皮质旅行箱,另一只手拿着装有手提电脑的黑色金属箱。

回想起男欢女爱的情景,吴树新忍不住笑了。那一刻的温馨却缭绕在周围。

他放下金属箱,从出租车里拖出那只蓝白条纹旅行箱,往肩上一扛。

在换票处,他拿到了登机牌,并托运了那只蓝白旅行箱,他暗灰色的裤子很不起眼。白袜子,黑球鞋。他排除买了份《南方周末》。接着,他通过了安全检查。

通往候机大厅的客车上站满了人。吴树新站在人丛中,大家的模样都差不多;深色外套,双手疲倦地提着大包小包。

吴树新从未离开那只黑箱。他审视着车里沉默的人们,时而瞅瞅手中的报纸。客车稳稳地开着,到达候机大厅。

吴树新坐在13号登机口前候机区内,不时看看墙上的大钟。马上就要登机了。他向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望去,中央航空公司的那架空客机正在为飞行做准备。天边,太阳照常升起,候机大厅外风声呼啸。地勤人员弓身与狂风抗争着。寒冬挟着冰雪正从北方南下。

吴树新从外衣兜里掏出登机牌,看着上面的文字:中央航空公司4153次航班,由海京国际机场直飞辽京国际机场。吴树新生在辽京市,长在辽京市,但他已有两年多没有回去了。吴树新舔舔嘴唇,阵阵恐慌掠过心头。他大口地唱着矿泉水,滋润发干的喉咙。他浏览报纸,心不在焉地扫视着。

他发现一个男人快步走来。他穿着和他一模一样,长相和他一模一样,拿着旅行箱和黑色金属箱一模一样。手上还握着一只白色信封。

吴树新马上向卫生间走去。卫生间经清扫后刚刚重新开放。

吴树新走进卫生间,向洗手台走去。洗完手,吴树新端详着自己。从镜子里,他看见先前出现的那个男子走进洗手间,吴树新和他简直像一对双胞胎。两人撞在了一起。吴树新说了声“对不起”,那个男人却没有看他。但就在转身之际,他迅速取过吴树新的机票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吴树新也利索地将对方手中的那只白色信封塞进自己的外套。

坐到座位上,吴树新迟疑片刻,拿出移动电话,拨起了号码。

“萧洋?”

“吴树新?”萧洋一边给跑来跑去的晶晶穿衣喂饱,一边把文件塞进旅行箱。“出了什么事?你的飞机延误了?”

“不,不是,很快就要起飞了。”

萧洋给晶晶穿着外套,问:“那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想打个电话,看你是否一切都好。”

萧洋有点气恼了:“那就另添乱了。我要来不及了,你女儿是顽强的抵抗主义分子,而且我刚想起来我把机票和几份文件落在办公室了。也就是说,我只有十几秒而不是半小时可以用来聊天。”

“对,对不起,萧洋,我……”吴树新紧紧握着手机,今天是最后一天,最后一天,他在心中默念。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他没能回来,她将永远无法了解真相,不是吗?

萧洋现在手忙脚乱。晶晶把一碗麦片粥扣在了外套上,一大股牛奶正流进她塞得满满的旅行箱,她我我使劲地用下巴夹着听筒。“我得走了,吴树新。”

“不,萧洋,等等,我要告诉你一些……”

萧洋站了起来,看着这两岁的小家伙闯的祸。晶晶正不服气地瞪着她的母亲,尖尖的下巴长得很像萧洋。“吴树新,以后再说吧。我也要去赶飞机。再见。”她挂了电话,抓起手脚乱蹬的女儿,把她夹在胳膊底下,带着满身的麦片糊和行李冲出了家门。

吴树新慢慢放下电话,转过身去,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第一次祈祷今天的一切都能按计划顺利完成 。他没有察觉到一个男人正不时地向他这边张望,然后又转过头去。早些时候,这个人曾在吴树新进卫生间前,从他身边走过。他离他很近,近得足以看清楚旅行箱上的字。吴树新这一失误虽小,却关系重大,因为旅行箱上写着人的真名和地址。

几分钟后,吴树新排在登机的队伍里,他拿出卫生间里的男人给他的信封,取出机票。他不知道西京会是什么样子。他向大厅另一端望去,正好看见他的“替身”在准备登机飞往辽京市。接着吴树新又看到了那登机队伍中的另一位乘客,他高个、秃顶、方脸、留着大胡子。吴树新正试图辩认这仿佛见过的脸时,那人已消失在登机通道里了。吴树新摇摇头,出示了登机牌,也进了登机通道。

半小时后,李华乘坐的那架喷气飞机呼啸着看向大地,巨大的黑烟冲天而起。西方几百公里之外的天空上,吴树新则吃着早餐,打开了手提电脑,他微笑着望向窗外,飞机正飞往西京。旅行的第一步已顺利完成,空中小姐刚刚写在飞行一切正常。

萧洋按着喇叭加速驶过绿灯。她从轿车的后视镜里察看车后座,晶晶一只手攥着小布熊,正在婴儿座里熟睡着。

她将车驶入停车场,停在一幢三层小楼前。她下了车,打开后车门,解开安全带,一手抱起女儿,一手拿起小熊和书包。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女儿,小楼的两扇玻璃门上写着:爱婴幼教中心。

进屋后,萧洋脱下晶晶的外套,擦去早餐时洒在她身上的麦片粥,又检查了她背包里的日常用品,然后,把书包交给了托儿所的周红。周红白衣的前胸有蜡笔的痕迹,右边的袖子上也沾了一大片汤汁。

“嗨,晶晶,我们又添了些新玩具,你不想看看吗?”周红在好面前蹭下来,晶晶依旧搂着小熊,右手的食指咬在嘴里。

萧洋举起晶晶的背包。“她已经吃过早饭了。要是她表现好,就给她吃点巧克力饼干。中午让她多睡会儿,周红,昨晚她睡得不好。”

周红伸出一个手指让晶晶牵着。“好,晶晶一向很乖,对吧?”

萧洋蹲下身,亲着女儿的脸。“那当然了,可有时她就是不好好吃饭睡觉,还很不听话。”

周红有一个和晶晶同龄的儿子。于是,两个妈妈相视一笑。

“我今晚7点半来接晶晶,周红。”

“好,萧律师。”

"再见,妈咪。”

萧洋回头,晶晶正向她挥手,萧洋也向女儿挥挥手,晶晶脸上灿烂的笑容把早晨的怨气消融得一干二净。

半小时后,萧洋将车停在大楼的车库里,抓起公文包,关上车门,奔向电梯。地下车库入口处的寒风使她打了个冷颤。

她是事务所最勤奋的律师。正天的高级合伙人每次经过萧洋的办公室都带着笑,因为他们明白,他们的业务蒸蒸日上是少不了她的努力。

他们那套房子花光的所有积蓄。他们精打细算,省吃俭用,将每月的生活费几乎降到了正常水平的一半。再过一年之后,俩人就差不多无债一身轻了。

她跳回想到早晨的那幕。吴树新的消息的确令人惊喜。想到自己这段日子里的胡思乱想,她笑了。她为吴树新感到骄傲,他比任何人都更应获得这样的成功。这一年看来将会很顺利。那些夜晚他一定是在抓紧工作,可她却瞎操心。她有些后悔,不该那么争地挂了电话。等爱人回来,她一定要加倍道歉。

萧洋开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查看了电子邮件和电话留言,没有什么急事。她装好此行所需的文件,抓起秘书放在椅子上的机票,又将手提电脑塞进旅行箱。临走时,她给秘书和另外四个协助她工作的律师留了录音指示,然后拎着包,向电梯走去。

在机场换票处,萧洋办理了登机手续。几分钟后,她就坐在了波音737飞机上。她相信飞机会准时起飞,并在一小时后抵达香城机场。但麻烦的是,从机场到城里要花的时间几乎和她从海京飞往这个金融之都的时间一样长。

飞机内座无虚席。萧洋又查看了一下座位四周,发现旁边坐的是一位老先生,穿着笔挺的西装。他的大腿上放着一个古董般的手提皮箱。他盯着窗外,一双瘦长的手松开又合拢。几绺白发挂在耳后。萧洋注意到他脸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法球。

飞机摇晃着冲入主跑道,机翼的阻力板向下张开,进入起飞状态。这声音看来使老人松了一口气。他转身萧洋。“我就是要听这个声音。”他说,普通话带着广东口音。

萧洋好奇地看着他。“听什么?”

他指着窗外说:“确定他们把那个阻力板放下去,好让这个大家伙飞起来。还记得那次空难吗?在桂——林。”他说这个地名的方式,让人觉得好像是在说两个地方。“那该死的飞行员竟然忘了把阻力板放到正确的位置,结果全飞机的人都完了。”

萧洋向窗外望了片刻。“我们的飞行员不会吧。”她答道。她心中叹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和一个神经兮兮的乘客坐在一起。萧洋开始翻看记事本,趁空中小姐还没督促乘客把随身物品放到座位下,她想再温习一遍自己要做的报告。当空中小姐第二次来巡视的时候,萧洋才将报告塞进包里,机长宣布飞机马上就要升空。

飞机腾空而起,飞机很快升到10000米的高度。几分钟后,当餐车推进时,萧洋要了一杯茶和一袋花生。邻座的老先生摇头头,什么也没要,只是紧张地盯着窗外。

萧洋打开包,准备利用接下来的半小时再干点工作。她拿出了几份文件。刚读了几行,她发现身边的老人还在看着窗外。飞机每一个小小的颠簸都让他紧张,他坚着耳朵捕捉可能预示灾难的每一种异常响动。他的脖子上青筋突起,两手紧抓着坐椅扶手。神经兮兮的人这时的确难受。萧洋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拍拍老人的胳膊。老人回过头来,脸有些发红。

“这条航线很安全。”她说,声音轻缓。

他笑了,搓着手以恢复血液循环。

“你说的没错。”

“我叫萧洋。”

“他们都叫我周乔木。很高兴认识你,萧洋。”

周乔木突然又将头转向窗外,看着云海。阳光刺目,他将窗帘拉下一些。“我也坐了无数回了,就是习惯不了。”

“不管飞了多少次,每个人都会紧张的。”萧洋和善地回答,“不过,等会儿进城坐出租车实际上比这飞机可怕得多。”

两个人一起笑了。突然,飞机颤簸起来。周乔木一下子脸色灰白。“你经常去香城吗?”她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从前萧洋从未对交通安全担心过什么,但自从有了晶晶,每次乘飞机或火车,甚至自己驾车,她心里总有些不安。飞机不停地颠簸着,她看到周乔木越来越紧张。

“没事的,只是一小股气流。”

他深呼一口气,终于平静地注视着她。“我是一家总部在香城的公司的董事,所以至少一年要去两次。”

萧洋又低头去看文件,猛然想起第四页上有处错误。她得在进城之后把它改过来。

周乔木碰碰她的胳膊。“我想起码今天我们会平安无事的。我想总不至于一天里发生两起空难吗?你说呢?”

萧洋正在思考问题,没有听清。她问:“你说什么?”

周乔木偏过头,低低地说:“我一早搭架小直升机从万城过来,8点钟到国家机场,碰巧听到两个飞行员在通话器中谈论此事,我真不敢相信。他们都很紧张。”

萧洋一脸茫然,问道:“你在说什么呀?”

周乔木又靠近了一点。“我不清楚这消息是不是已公开了,不过我的助听器刚换了电池,效果特好。那个飞行员还以为我听不见呢。”他停了一下,眼睛向四周扫了一遍,然后又看着萧洋说,“早上有架飞机坠毁了,机上的人全死了。”他盯着她。

萧洋浑身一震。“在哪儿?”

周乔木摇摇头。“这倒没听清。不过,好像是一架喷气机,可能是个大家伙。肯定一上天就掉下来了。不然那个家伙不会那么丧魂落魄。”

“是哪次航班?”

他又摇了摇头。“很快会知道的。我敢打赌,一到香城,电视上就会播放。我在机场已经给我太太挂了电话,告诉她我很好。她当然还没听说这件事。我可不希望让她看了电视后胡思乱想。

她盯着他大红领带发愣。那领带仿佛变成了一道血口。

她瞪着前方,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飞机一着陆,她就要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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