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和端方的头像 张之洞和端方头像

张之洞有一个外号叫“钱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张之洞在出任湖广总督期间，大力推行洋务运动，办了汉阳铁厂、湖北织布局、湖北枪炮厂、自强学堂（武汉大学前身）、矿务学堂、卢汉铁路等一批企业、学校、铁路，还送了一批优秀学子到日本留学。

搞洋务运动其实是一件很“烧钱”的事情。张之洞做这些事情又特别舍得花钱，简直就是跟钱过不去，因此得到了“钱屠”的外号。

不过，张之洞在洋务运动兴办的企业，几乎都是官办。众所周知，清朝官办企业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按照市场规律来办事。这样一来，张之洞开办的企业看上去轰轰烈烈，其实都是亏本运营，只能靠地方财政收入“输血”，勉强维持运转。

画外音：赚钱是不可能赚钱的，这辈子不可能赚钱的，做生意又不会做，就是靠张之洞爸爸，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然而，张之洞手里也没有聚宝盆，说变钱就变钱。为了解决地方财政危机，张之洞于1896年设立了湖北官钱局。湖北官钱局是一个地方性金融机构，承担了发行钞票的职责。

湖北官钱局发行的钞票，长什么样子呢？

这里有一张光绪三十年（1904年）湖北官钱局发行的一种10两银子面额的钞票。面值为“凭票取估平宝银拾两整”。在钞票的正面，从右到左，分别是张之洞和端方两个人的椭圆形头像。在钞票的背后，印着张之洞和端方的官职，分别是“太子少保头品顶戴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湖北湖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张”和“头品顶戴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兼署湖广总督巡抚湖北武昌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端”。

湖北官钱局发行的10两钞票，印有湖广总督张之洞的头像实属正常，为何还要印上湖北巡抚端方的头像？

按照清朝的政治制度，在封疆大吏的位置上，一般都要采取满汉并用。如果总督是汉人，那么巡抚就是满人；反之，如果总督是满人，那么巡抚就是汉人。张之洞多年担任湖广总督，权势很重。因此，朝廷派遣端方任职湖北巡抚，对他形成一种牵制。

端方虽然是满人，却非常能干，一度被视为清朝最后中流砥柱。晚清诗人郑孝胥评价：“岑春煊不学无术，张之洞有学无术，端方有学有术。”可谓一针见血。

而且，端方很爱面子。张之洞为了笼络他，想尽了办法，将他的头像印在钞票上，也是一种很有效的办法。

有意思的是，端方其实不满意自己与张之洞一同出现在钞票上。1907年，端方奉命出任两江总督后，立即将自己的头像单独印在江宁官钱局发行的钞票上。

总而言之，在一张钞票上同时印着两个地方大员的头像，这在历史上极为罕见；而汉人官员和满人官员同时出现在钞票上，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所以，这张钞票问世以来，有没有解决晚清湖北的财政危机，已经不清楚了；但它得到了收藏界的追捧，“身价”日益高涨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2007年，在一次拍卖会上，一枚由湖北官钱局发行的张之洞、端方“双像”银两钞票，拍出了117万元人民币的天价，不但是中国第一枚成交价突破百万元大关的纸币，也刷新了中国单枚纸币的成交价世界纪录。

10两银子换了117万元，而在2007年，117万元可以在北京三环内买一套大房子了。如果张之洞在地下有知，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