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驿道挑夫的故事(她原是瘸腿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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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驿道挑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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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嫁给了年轻英俊的探花郎为妻,可是他们都说我不配。
虽是我是翰林学士的侄女,亲哥哥高中进士,还有堂姐在宫里做娘娘,可在帝京的闺秀眼中,我依旧是配不上我丈夫的。
因为我曾经年幼被拐卖过,沦为奴婢,前几年才被找回田家。
我的过往,并不光彩。
当初买我的那个主家,不是什么和善人家,我在她们家的小姐跟前伺候,那小姐是个暴虐的,稍有不如意就责罚下人,我那条有些瘸的左腿,就是到她身边伺候的第三年,被她二十夹棍打断的。
起因不过是我给她端洗脚水的时候,她对水温不满意罢了。
然后她就踢翻了水,一脚踹在我脸上,嚷嚷着说我要烫死她,让仆人把我拖下去,打上二十棍,左腿就这样瘸了。
后来,主家的人都叫我阿鹊,取得是“瘸”的谐音,那些高高在上的少爷小姐,也总喜欢模仿我一瘸一拐地走路。
我被找回来的时候,母亲望着我瘸了的左腿,直接哭晕了过去。
后来,堂姐给我找了御医来看,但他们都说这腿被打折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如今已经是无力回天。
是啊,我一个曾沦为奴婢,身体又有残疾的女子,怎么配得上风度翩翩的探花郎呢?
但这不重要,因为我的丈夫很喜欢我。
我们是青梅竹马,自小定下的婚事,后来又一起被拐卖,离散天涯。去年,他进京赶考,高中探花,与生父鸿胪寺少卿俞潞相认,遂改回了原名俞恩佑,认祖归宗。
得知我也找回来了,但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待字闺中,他立刻上门来提亲。
今天,是我们正式成亲的日子。
花轿从田家抬出,身后跟着十里红妆,家里为了避免我被人看轻,特地给我准备了及丰厚的陪嫁。
就连宫中的姐姐、淑贵妃也特地赐了不少东西下来,给我撑场面。
我端坐在新房中,在俞恩佑用秤杆挑开我的红盖头的那一刻,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爱意和珍重。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明素,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了。”他话语温柔,仿佛阳春三月的风。
烛影摇红,鸳鸯交颈,春宵恨短。
2
婚后的第二天,我和俞恩佑进宫探望堂姐田昭仪。
我们到清露殿的时候,她正在教三皇子描红,见我来了,立刻笑意盈盈招呼我坐下,又让人给我上了我最喜欢的茶水和糕点。
她向来是一位善良妥帖的姐姐。
“弘辞,过来,见过你小姨母。”堂姐招呼三皇子,三皇子并非堂姐亲生,但小小年纪却被他教育的及认真好学。
三皇子给我问安,喊我姨母,我忙说使不得,却被堂姐按住。
“今儿咱们只论亲疏,不讲身份,所以这礼你尽管受着就是。”堂姐笑着,目光转向俞恩佑“这就是妹夫吧,果然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当不得娘娘如此盛誉。”俞恩佑拱手行礼,一派斯文模样,耳垂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余探花,我妹妹虽然平凡,却曾为你受了不少苦,你日后可得好好待她才是。”
“在臣眼中,再倾国倾城,才华横溢的女子,也比不过明素合心意,明素是臣的妻,是与臣相伴一生的人,臣必定是要珍之,爱之,敬之一辈子的。”俞恩佑开口。
我被他这番话说得有些难为情,娇羞的垂下眼帘。
寒暄了一会后,我又提出想去见淑贵妃董娇娆,当面谢恩。
“淑贵妃这几日正因为选秀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只怕未必有时间见你们,”堂姐沉吟片刻,对身边的宫婢吩咐道“菩提,你去春熙殿问问,淑贵妃娘娘可有空,就说本宫的妹妹进宫来了,想亲自向淑贵妃娘娘谢恩。”
菩提大概一刻钟左右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面生的宫女,抱着一堆赏赐,说是淑贵妃暂时没空接待我们,这些礼物,全当是祝贺我们新婚之喜。
姐姐送走了几人,陪我翻看起淑贵妃送的东西。
金钗、玉环、琉璃项圈、宝石头面……还有几块适合男子佩戴的玉佩,全都不是俗物。
不过最吸引人的,是一尊玉雕观音,碧绿晶莹,通体无暇,观音慈眉善目,怀中抱着一对憨态可掬的孩童,寓意极好。
“这是雍州去岁进贡的送子观音,宫里好多嫔妃都向今上讨要过,今上给了淑贵妃,没想到她今日竟给了你。”
堂姐抚摸着观音像,流露出些许落寞和惆怅。
“阿姐,对不起。”我低语。
这尊观音像,大概是触及到堂姐的伤心事了吧?
毕竟她当初怀了孕后,是被淑贵妃生生灌下一整碗红花汤,不仅流了孩子,也彻底丧失了做母亲的可能。
3
我和俞恩佑带着大堆赏赐离宫。
回家的路上,我和俞恩佑说起堂姐的事情,俞恩佑听完,紧紧握住我的手,同我保证:“明素,我一辈子守着你一个就够了,我不会让你重复你姐姐的悲剧的。”
马车行到桐花巷的时候,我们被一个骑白马的红衣女子拦住去路。
“车上坐的可是余探花和余少夫人?我在长庆楼略备了薄宴,还望二位赏脸。”她言语很客气,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认得这女子。
这是今上的堂妹,吴王的幼女,汤阳君主御锦鸾。
御锦鸾在京中素有“骄女”之名,红裳白马,擅长骑射,正值婚配的年纪,但本人眼光极高,当日俞恩佑高中探花骑马游街的时候,她曾一朵绣球花掷落在俞恩佑的怀中,夸赞说此等人中龙凤,堪为郡马。
然后,骑马游街结束的第二天,俞恩佑就请了官媒上我家来提亲。
“看看,你惹来的桃花。”我掐着俞恩佑的手心,小声抱怨。
她原是瘸腿婢女,新晋探花郎却拒绝郡主示爱,执意娶她为妻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还望娘子高抬贵手,原谅则个。”他笑道,眉眼温柔“汤阳郡主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既邀请,我们放心去并是,左右还有我呢,你放心。”
长庆楼,帝京最好的酒楼之一,即便是次等的席面,也不下十两银子,而汤阳郡主口中的“薄宴”,竟然是按照最高规格准备的。
御锦鸾先斟了一杯酒,恭祝我们新婚之喜,随后才说起宴请我们的来意。
“今日宴请二位,一则是想看看,迷得余探花非卿不娶的田小姐究竟是何等人物,二来,也是想同二位道个别,我要结婚了,嫁到云海西国去。”
御锦鸾说得云淡风轻,我心中满是震惊。
云海西国,这是与黎朝相隔万里汪洋大海的另一片大陆,前些时日他们的王子刚刚来朝见皇帝,这么如今御锦鸾就要嫁到哪儿去?吴王竟也舍得?
“你无须自责或心有戚戚,此事与你无关,从前我就想过,若我是须眉男儿,定要走出去,大有一番作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我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御锦鸾的语气平静无波澜。
与儒学浸透的黎朝不同,云海西国城邦林立,国中并未皇帝的称呼,而是国王,与西域类似,其中不乏有女王主政。
我似乎窥探到了御锦鸾的野心,却也惊讶于她孤注一掷的勇气。
用过宴席下楼时,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少女跑到我们面前乞讨,我取了一两银锭子给她,那少女却是一句也不说,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就匆匆跑开了。
“这年头的乞丐都这么无礼了吗?”我看向俞恩佑,同他抱怨道。
他没回我的话,眼神飘忽不定。
“你在想什么啊?我跟你说话呢。”我嗔怪。
“是啊,是啊,夫人说得对,那人实在是太无礼了。”俞恩佑附和。
“如此,山高水长,就此别过,”御锦鸾登上马车,同我们告别:“本郡主在此祝二位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了。”
进入马车的时候,我再次回头,那个蛮横的乞丐少女,重新出现在人群里,也在遥望着我们的车驾。
瞬间,我们四目相对。
那少女看向我的目光,满含怨毒和愤怒,仿佛与我是不共在天的仇人。
4
御锦鸾对我的祝福没有实现。
因为,我的丈夫死了。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俞恩佑正常早起去翰林院当班,然后,一直到天黑都没回来。
府里派了不少人出去找,去翰林院打听,却说俞恩佑在日暮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全家人一夜没睡好。
等第二天清晨,他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了,心口插着一支锋利的匕首,衣服上沾满了凝固的血迹,家仆说,他们是在城南一条隐蔽的暗巷发现俞恩佑尸体的。
公婆哭得泣不成声,而我呢,望着他冰凉的尸体,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后,婆婆告诉我,我已经被诊出了身孕,不宜大喜大悲,而夫君已经装棺了,劝我节哀顺变,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很快的入殓,很快的出殡,很快的下葬,夫君的葬礼办得匆忙而隆重,公公婆婆数日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可葬礼之后,他们却没说要去追查凶手,就连我问起究竟是谁杀了夫君,衙门可有定论时,他们也总顾左右而言他。
我即便是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似乎所有人,都对夫君的死,讳莫如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给我消息,我就自己去打听,可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要再追问这件事了,就连公婆也劝我,放下吧,别再问了,就当是夫君病逝罢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甘心。
天子脚下,新科探花惨死,不可能不被调查追究,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发了话,不让人提起,而这个人,一定是位高权重之人,令身为官员的公公都不得不闭口。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和凶手有关吗?我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疑问,我要进宫去,要求堂姐帮我。
5
“我求你帮帮我,姐姐,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们才结婚不到一年,我才刚刚有了他的孩子。”我跪倒在堂姐的脚下,祈求她。
堂姐面露难色,让宫女关好了门窗,这才拉着的手坐下,用只能我们两个人听清的声音说到:“妹妹,我的好妹妹,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这事情,是今上发了话,不允许任何人调查或议论妹夫的死因。”
“姐姐,夫君他就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怎么就会惊动圣听?”我攥紧了堂姐的手,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姐姐,我求求你,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姐姐终究还是松了口。
“是昭雪楼,妹夫的死和昭雪楼有关系。”
昭雪楼?我心惊,我的夫君忠心耿耿,与人为善,怎么会和昭雪楼那等乱臣贼子牵扯上关系呢?
昭雪楼这些年在黎朝各种为非作歹,挑起祸事,朝中死在他们手里的官员不知凡几,可那都是些有实权,。俞恩佑只是个编书的小官,能碍着昭雪楼什么事情呢?
“今上也在查昭雪楼为什么要对妹夫一个无权无势的文官动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才下冷处理妹夫的死因。”
堂姐说这消息是她从淑妃董娇娆哪里得来的,要我千万不能透露出去。
我带着满心疑惑辞别了堂姐,堂姐派菩提送我出宫,路过长街的时候,我们与一位陌生的宫妃擦肩而过,那人杨柳细腰,素白纱裙,很是婀娜娉婷。
“那位贵人是谁,我为何从未见过?”我望着远去的白色身影,开口问菩提。
“那是今上新册封的高美人,上个月今上的千秋岁,有一位教坊司的歌女一朝得宠您知道的吧,就是这位,如今正得宠呢。”菩提回道,言语间对这位教坊司出身的高美人没多看得上。
原来,是那位被皇帝在寿宴上一见钟情,当场封为婉仪,还赐了清歌娘子美称的歌女吗?
我确定我没有见过她,可那个背影,总透露着熟悉感。
6
回到家后,我彻夜难眠,脑海里一直是那位高美人杨柳扶风般的娇弱背影。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去调查,去回忆,去搜罗和高美人有关的一切。
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后来被做歌女的族亲姑母收养,由于歌喉曼妙,被选入教坊司,一朝飞上枝头。
所有的信息,都清白的毫无问题,但我却总觉得不对劲。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丫鬟劝我不要多想,婆婆也说如果我在府里闷得慌,不如出门多走走。
在路过长庆楼的时候,一个小乞丐向我讨银子,我给了他一串铜子,却吉祥话都没有冲我说一句,就匆匆跑开了。
熟悉的一幕,让我恍如隔世。
数月之前,汤阳郡主在长庆楼款待我和夫君,我们下楼的时候,也曾遇见过一个乞丐,那个乞丐少女,当时也是拿了我的钱后,连句吉祥话也没说就跑开了。
我脑海里忽然一整灵光闪现。
我想起来了。
为什么我会觉得高美人的背影如此熟悉,那背影,和当初跟我乞讨那个少女的背影分明相似到极点。
我们四目相对时,她眼里的怨怼和憎恶还令我难受了好几日。
细细想来,夫君当时看到那个乞讨少女的时候,似乎也表现的很不自然。
我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
接下来的时间,由于月份大了,我不便再进宫,堂姐隔三差五让菩提送了不少婴儿的东西过来,我也从她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宫里的事情。
菩提说,皇帝因为东南边的旱灾闹得很是头疼,几乎都没怎么进后宫,只是偶尔去高美人处,听听琵琶听听曲,高美人奏的《太平调》很是得皇帝欢心。
“这位高美人竟如此得宠吗?这要是日后生下孩子,只怕也是前程似锦呢。”我感叹:“那一日出宫的时候,虽然只是看到个背影,倒也很是婀娜动人,想来正面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吧?”
“这话您就错了,宫里佳丽云集,这高美人也不过是清秀之色罢了,若论容颜,还不及您呢,不过是有一技之长,得今上看重罢了。”菩提笑着回我。
“你这么说,我倒还真好奇这位高美人的庐山真面目,要不然,你画给我看看?”我顺水推舟,菩提跟在姐姐身边多年,通晓书画,善绘丹青。
端上笔墨纸砚后,菩提很快就为我画好了高美人的模样,我笑盈盈的接过,又同她寒暄说了几一会话儿后,才让丫鬟送菩提离去。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画上的容颜,心里的猜测终于进一步验证。
这双眼睛,和我记忆里的哪位乞丐少女的,完全一模一样。
只是多了些了无生机的死寂,少了些当日四目相对时的怨毒和憎恶。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如今一朝伴在君王侧的高美人,就是那位曾被我施舍银钱,却对我无故充满怨怼的乞丐少女。
而这一切,必然和昭雪楼,和我夫君的死有关系!
7
腊月十六,初雪,天气清寒。
我如期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过程顺利到不可思议,我冥冥之中觉得夫君在保佑我,婆婆抱着一双孩子感动的痛哭流涕,说感谢我给余家续了香火,是余家的好儿媳。
女儿的眉眼很像我,至于儿子,用婆婆的话说,和夫君活脱脱就是从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
我很开心,我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休养好身体,然后进宫去请堂姐帮忙,揭穿高美人的狐狸明目。
我不管那高美人是何方妖孽,有什么靠山,也不管她有多得宠,她既然与我夫君的死沾上关系,那么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足惜。
洗三这天,堂姐让菩提送来了不少东西,我趁机悄悄暗示菩提,告诉她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是关于高美人的,让堂姐务必等着我。
虽然是龙凤胎,但并没有太折腾,产婆说我并不需要做双月子,只需要养上一个月,就能好的十之八九。
我等啊等,度日如年,每每看着孩子面容的时候,就心如刀绞,如果我的丈夫活着,我们该是多幸福的一家啊。
只可惜,这一切都被高美人,都被昭雪楼的乱臣贼子给毁了。
而从乞丐成为妃嫔,曾怨毒的看向我和夫君的高美人,一定和昭雪楼有脱不开的干系。
出了月子,我就迫不及待的给堂姐递了消息。
可是事情啊,总是这样造化弄人。
我信心满满,怀着满腔的悲愤和复仇决绝进宫,一路上都在想如何措辞,如何把这一切事无巨细的告诉堂姐。
可见面后,堂姐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高美人死了,就在昨夜。
“你这些时日在休息,我也不好让人去过多打扰你,事实上,高美人已经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在请御医,但也一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淑贵妃倒是很关注她,几次三番让太医院好好照料。”
“昨天她死的时候啊,我们也去看了,哎,”堂姐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她那死状啊,可真是惨烈,七窍流血,浑身瘦的就跟皮包骨似的,我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没有见那样惨绝人寰的死状,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来着?也是关于高美人的?”
我浑身冰凉,只觉得世事竟如此的荒谬。
我度日如年的熬了一个月,每天都在想要如何扳倒高美人,可还没等我动手,她居然死了?
姐姐看着我悲愤含泪的模样,有些慌张,忙问我怎么了,可是公婆对我不好?可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她们都很好,只是我没想到高美人竟然死了。”我自嘲的笑了,平静的跟堂姐讲了我的怀疑和猜测。
堂姐听完后,带我去见了淑贵妃董娇娆。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淑贵妃,她的容颜长很是妖冶美艳,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
本人倒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嚣张跋扈,相反对我到很是和颜悦色,直接免了我的礼赐座,还让人给我加了好几个软垫。
未等我说及来意,董娇娆先一步开口。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事情的前因后果高美人都给我讲了,这是她留给你的信。”淑贵妃将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颤颤巍巍的打开信封,信不多,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但读完后,我却气得浑身发抖。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8
高美人原名王袅娜,霈洲人士,是我夫君曾经的妻子,交换过庚帖,摆过喜酒,拜过天地的那种。
他们曾经青梅竹马,很是恩爱。
当然,这一切是在我夫君还叫周仪棣的时侯。
我和夫君幼年曾一起被拐,他被卖到了霈洲,给一个姓周的书院夫子做儿子,周夫子在买到夫君的时候,就觉得夫君很是聪明灵慧,是个读书的料,于是买回去后,就给他灌了一种药,一种会让人失忆的药。
夫君忘记了前尘往事,忘记了自己的身世,被改名为周仪棣,只以为周家夫妇就是他的亲生父母,他还和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儿定了婚事,那个小女儿就是袅娜。
袅娜及笄的那一年,他父亲撑着生命的最后时光,为她和周仪棣操办了婚事。
再后来,就是周仪棣一路高中,进京赶考,机缘巧合下恢复了年少的记忆,高中探花后,被认祖归宗。
夫君未曾对任何人说起过他在霈洲的一切,他似乎要将过去的一切彻底斩断。
我从前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看了高美人的信,算是明白了。
按照信中所描述,那位周夫子待他这个买来的儿子自然是极好的,所以他曾经有多眷恋霈洲的一切,在得知真相后,就有多痛恨这一切。
所以,他讳莫如深,不愿提起,所以,为了找寻他多年的父母,为了因为他被拐卖而差点哭瞎双眼的婆婆,为了等候他多年受尽屈辱的我,他必要同霈洲的一切做个彻底了断。
之后,霈洲大旱,周夫子夫妻病丧,袅娜安葬完公婆后,一路乞讨到帝京寻夫,而此时夫君已改名为俞恩佑,同我成亲。
难怪,在长庆楼下,高美人看向我们会有那样怨毒的眼神。
于她而言,夫君不就是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吗?我不是就是抢走她如意郎君的坏女人吗?
之后,她还拦过夫君的马车,夫君把她带回府,表达了一刀两断的心思,又给了她银子,让她回乡去。
高美人觉得夫君负了她,悲愤之下,投河自尽,却被昭雪楼的人救起。
她成了昭雪楼的棋子,为昭雪楼做事,而条件就是昭雪楼帮他复仇,杀了“俞恩佑”这个负心汉。
「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怨我,周仪棣他负了我,所以我一定要他死,说到底,若不是你后来居上,他怎么会不要我,怎么会抛弃我?所以这守寡,是你该得的,毕竟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
这是高美人信最后的一句话,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我愤怒的撕碎了信纸,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怎么有脸,她怎么有脸!我毁了她的人生?她怎么不说是她毁了我的人生,若不是她杀害了夫君,我怎么会年少孀居,我的一双孩子,怎么会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
堂姐抱住我,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董娇娆则是神色晦明不定,久久不曾言语。
9
等我哭够了,情绪稍微平静后,董娇娆才再次开口。
“高美人最后弃暗投明,交代了昭雪楼的一切,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今上那边的意思是,不能薄待了她,她死前求我,把她和俞恩佑安葬在一起,今上的态度,也是答应的。”董娇娆说道。
“不行,这绝对不行,她的夫君是周仪棣,我才是俞恩佑明媒正娶的妻,贵妃娘娘,您和今上如果要真的如此做,妾身只能以死修相殉,碰死在这宫里,我夫君清白一生,妾身绝不允许他和昭雪楼出来的乱臣贼子有所瓜葛。”
一听这话,我怒火中烧,也顾不上什么利益尊卑,当即重重的朝董娇娆磕了几个头,掷地有声的辩驳。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怎么有脸,她杀害了我的丈夫,留下了书信挑衅我,还敢要求和我丈夫合葬?
“是啊,淑贵妃娘娘,高美人立下了功劳不假,可这完全可以从别的方面加封,如果依她所言,对我妹妹也太不公平了,我妹妹又有何辜呢?”堂姐也附和道。
“遇见一个爱你的人,你也爱的人,还能长相厮守,更不容易,”董娇娆停顿片刻,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茶:“所以,我说服了今上,收回成命,给高美人追封了嫔位,给了她生父母一份哀荣。”
“这是本宫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所以,余少夫人,好好为你夫君守着吧,别辜负了他的一番深情。”
董娇娆说着,把头上的一支螺丝点翠嵌宝衔珠的雁钗摘下来,插到了我的发髻上。
大雁,是忠贞之鸟,我知道她的意思。
这是她成全了我,也要我为俞恩佑守身如玉,不得二嫁。
回清露殿后,姐姐为我鸣不平,说我这么年轻,就要守寡,终究是过的太苦了。
我们姐妹两人,她毕生无子,我年少守寡,终究是殊途同归,孤独终老。
“可是我不觉得啊,姐姐,我愿意为他守一辈子。”我扶着发髻上的雁钗,并没有半点后悔。
高美人在信里说,我的夫君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得了他这样的钟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唯一所恨的,就是不能替他报仇雪恨,就是不能揭开高美人的虚伪面目,还要容忍她这个杀人凶手死后极尽哀荣。
“终究是难为你了。”堂姐说。
“没关系的,姐姐,日子还长着呢,我可以等,慢慢的等。”我回答。
“是啊,你说的对,日子还长着呢。”姐姐也握紧了我的手,喃喃自语。(原标题:《宫墙柳:明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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