锔瓷匠人(张国立王刚张铁林)
东风解冻,蜇虫始振,中国传统文化似乎也迎来了春天,前两天舍爷推送的《中国诗词大会总决赛武亦姝胜出。除了看美才女,还能看什么?》小火了一把,后台粉丝纷纷发送消息留言表达对诗词和传统文化的热爱,希望能看到更多这样的节目。
今天舍爷要给你推荐的就是可能是诗词大会后最有格调的节目——北京卫视推出的《非凡匠心》。有多牛?第一期节目张国立王刚张铁林“铁三角”再聚首探访非遗手艺,进门先喝价值1200万的暖身茶,豆瓣评分9.1!
张国立、王刚、张铁林这组“铁三角”,除了“老艺术家”的身份外,还都喜好收藏古玩。张国立大老远的请这二位一起去东北“吃饭”,不仅要带上嘴,还得带上“破宝贝”。
什么人物组的什么局,能让这三位“老艺术家”冒着大雪拎着宝贝过去?妙手回春瓷医国手,中国锔瓷第一人“锔瓷第五代传人”王振海(王老邪)的“锔会”。
舍爷瓷话:“锔瓷”是一门古老的民间手艺,就是把打碎的瓷器,用像订书钉一样的金属“锔子”,再修复起来的技术。在宋朝名画《清明上河图》里,就可以看到街边“锔瓷”的场景。民间流传悠久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一说,指的也是锔瓷这项技艺的“钻瓷打孔”工艺。中国陶瓷修复技艺除锔瓷外,还有采用天然大漆黏合,表面敷以金粉或者金箔的金缮技艺。
了如三舍藏北宋蓝毫斗笠盏
此盏为北宋黑盏中的经典器型,形如斗笠,底部设圈足。盏内外施黑釉,近底部及圈足处无釉露胎。器内外釉层,带有蓝色兔毫窑变效果。此器原有伤残,经匠师以金缮技法修复,釉面带有金漆修复之痕。虽是匠人有意为之,但金缮之痕自然古朴、浑然天成,乃伤痕美学上佳之作。
开饭前的1200万暖身茶东北人热情好客,三人进门握手寒暄之后,王老邪就用自己修复、价值1200万的“七合盏”招待大家喝茶。
舍爷瓷话:锔瓷既可以看成是一门修复技艺,也可以说是一种艺术的再创作,它是古人对于“侘”之不完美的美学升华。王老邪的“七合盏”,就是由五个不同朝代不同窑口的六块瓷片,通过曾失传千年的“嵌丝梅花”技艺,再创作得来。
另外,主人能够用珍藏的瓷器请贵客饮茶,是对于客人学养的认同和尊敬。马未都当年在拜访某位日本藏家时,主人就曾以成化斗彩鸡缸杯请其饮茶,马未都说“这是我一生喝过的最贵的茶”。
第一道硬菜:磨心
喝完七合盏茶,王老邪请三位上桌,并招呼弟子给大家上第一道“硬菜”——夹豆腐。考验得是人的心性能否沉稳。张铁林的表现是慢中求稳,王刚则表现出与其体型截然相反的又快又稳。
舍爷瓷话:中国老年间的拜师学徒,头三年师傅不仅不给徒弟工资,还要让徒弟打洗脚水、倒尿盆。相对于学习具体技能,学徒三年更多是像王老邪这第一道“硬菜”,通过做一些看似乏味枯燥的事情,来打磨徒弟的心性,心能够沉下来不受外界干扰,这是想成为匠人的第一步。
第二道硬菜:“找碴”
第二道“硬菜”——一盆打碎的瓷片。这是体验锔瓷的基本功“找碴对缝”,张国立拼合的瓷碗看似严丝合缝,但是通过盛水检测后,水滴顺着缝隙流出。
舍爷瓷话:“找碴对缝”是锔瓷技艺中的基本功,也是对于残破瓷片保存情况和制定下一步锔瓷方案的初步判断。主要步骤有“碎片拼接”、“贴纸固定”和“盛水检测”。对于一些残损器物瓷片较为完好的情况下,通过瓷片拼接和小锤敲打固定后,在盛水检测环节可做到滴水不漏。在此环节还涉及很多技巧,比如节目中王老邪给三人讲的“先对锐角后对钝角”等。
第三道硬菜:“剪钉”
第三道“硬菜”——制作锔钉。三人很认真地看着王老邪剪铜条、剪菱花,并上手体验。王刚在后来回忆“吃这道硬菜”的情景时动情说到:“我好像好久好久没有看别人在做一件事,没有学着像人家一样,认真地做一件事。等做完了之后,如释重负,就那么小小的锔钉,我从剪它、整理它,当成功以后,又有一种自豪感。”
舍爷瓷话:锔钉,是锔活中用到的重要器具。制作锔钉的第一步,要从铜板上剪出宽度为2毫米的铜条,备料;第二步,计算破损范围,确定设计制作锔钉大小;第三步,根据上一步的计算破损,剪出两头尖、中间宽的菱形锔钉。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锔钉常被称为铜钉,但为了防锈、增强延展性和抓合张力等因素考虑,铜材中往往会加入一些具备以上特点的其他金属材质,比如片中王老邪加入的10%的黄金。
第四道硬菜:定制
最后一道“硬菜”,是由王老邪的大徒弟张闯给三人带来的三件东西做锔活。这道菜妙就妙在根据三人不同的特点,“私人定制”。
王刚的粉彩帽筒,加入蝙蝠元素,福庆有余是“和大人”的最爱。
张铁林的宋代建盏,加入荷叶元素,好吧,毕竟皇阿玛还是最爱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张国立的青花壶盖,加入梅花元素,像纪晓岚这样的文人,都有着梅花傲骨的情结。
舍爷瓷话:真的不能把锔瓷单纯的看作是一种古老的瓷器修复技艺,它实际上和中国古代所有“传统奢侈品”一样,同样具有最为核心的元素——“唯一”、“定制”。
锔瓷和古代陶瓷、家具,都是匠师与使用者共同智慧的结晶。上到宫廷由皇帝参与设计的御窑陶瓷烧造,下到文人士大夫阶层将“器以载道”理念在木作匠师制器中的传达,均表现出在中国传统文化这个大背景下,传统手作的设计思想、制作技艺运用以及气韵之美,明显有别于今日那些所谓的工业流水线上下来的“全手工制作”、“奢侈品”千人一面作品的风骚独领。
为什么能给这一杯茶、四道菜打9.1分?
中国这几年拍了太多立足于中国传统文化,关于匠人匠心的纪录片和综艺节目,无人不谈匠人精神,无物不是手工制作,匠人匠心呈现出一种被“过度营销”的态势。
张国立的《非凡匠心》虽然没有免俗脱离商业行为,但借助明星IP 体验式 非遗技艺 娱乐的整合包装,还是呈现出有别于以往同类节目的独有特色。
有了明星相互调侃,有趣了;像个小学徒一样,让老师傅手把手教,好玩了;新老匠人精妙绝伦的技艺展示,惊叹了。
最重要的,这个节目没有了“空喊口号式的传承和匠心”,而是增加像“传统手艺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如何面临后继无人?”“老匠人如何看待年轻人走创新之路?”诸如此类更具实例性的深层问题探讨。
通过一对对师徒技艺的展示和自身讲述,来找出解决“传承难”的根本方法。可能这些才是超出节目内容本身之外的,最有实际价值的地方。
我也很喜欢年轻人,天马行空那种想象力,还秉承了一种匠人的情怀。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让新老两代匠人联手,创造出跨越时空,超出想象的传世之作。——张国立
舍爷观点:技艺传承的关键在年轻人身上,我们一定不要简单地认为,匠人就是“一成不变”。王老邪最后展示的可转动锔子,大徒弟王闯面对师傅考察自制工具,这都是匠人建立在传统之上的创新。
要固守什么?
匠人“择一业、终一生”的职业精神;
要创新什么?
对于技艺永不满足的创作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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