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千金嫁乞丐民间故事(他从宫外带回绝色美人)

皇帝千金嫁乞丐民间故事(他从宫外带回绝色美人)(1)

他从宫外带回绝色美人,谁知她突发怪病,惹得皇帝做出荒唐事(上)

4

“娘娘,娘娘,丽妃醒了……”双儿欢快的喊声在静安殿外响起,似乎是在一边跑一边喊。

两天前,沈临瑶已成废后,皇帝念及夫妻情分,降她为妃,赐号“静”,望她静思己过。将皇宫中最偏远最冷僻的宫殿更名静安,让她迁居在此。

此刻的沈临瑶正靠着窗户,看着园子里不知是哪一任居住者留下来的一缸碗莲,红艳艳的花朵,像极了那个女人张扬的美貌。

丽妃醒了,对宫里所有人来说都应当是件好事。因为她在病中,这宫里被连累的人不计其数,死的死,罚的罚。她若再不醒,宫人们在那种时刻担心掉脑袋的高压下,迟早会憋出问题。

双儿今年才十五岁,是刘磐一年前赐给她的贴身宫女。她与其他宫人相反,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毫无心机。比如,此刻因为悬在头顶的危机解除了,就全然忘记了主子的伤痛。

可沈临瑶却偏偏喜欢她这样纯粹的性子,开心就可以大笑,难过就可以哭泣,多好。这样的日子她也曾有过,在琅儿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每一次胎动,她都由衷欢喜。

如今,时移势易,一切都改变的太快。三日前,众人都还不同意废后,不知谁上了一个保举琅儿为太子的折子,一时间风向齐转。就这样,琅儿成了太子,迁居东宫。她为废后,母子俩有了天壤之别,再难相见。

双儿已经进来了,低头给沈临瑶行了个礼,然后就搬了个矮凳坐在她跟前,开始滔滔不绝给她讲听来的事情。

她说:“娘娘,你还记得我昨儿告诉你揭皇榜那个白衣秀士吗。阿喜哥说他根本不是什么郎中,祖上也没行过医,也没有家传的药方。他是一个落第秀才,以卖画为生。他到骊宫后,给皇上献了一幅画,让皇上把这画挂在丽妃床头,设好香案,不许任何人打扰。丽妃自会得仙人庇佑醒来。”

“挂画的那个姐姐说画中是一个美人,眉心一点朱砂,红的胜血。有在殿外守夜的太监,说昨晚丽妃宫中,红光大胜,似有人语声。一早丽妃醒来,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一点儿久病在床的迹象都没有。”

“娘娘,宫里的人都在传,那个白衣秀士献的那幅画里,住着一个仙人。就是那画中仙救了丽妃。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沈临瑶笑了笑道:“我没见过,所以没法回答你。相比丽妃醒来,皇上高兴晋了她的位份,我更关心那献画之人得了什么封赏?”

“我正要说呢。要说咱们圣上可真是实在人,最新贴出的皇榜不是说了只要治好丽妃的病,可与之平分天下吗。皇上说竟然说要兑现那个诺言,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好在那书生懂事,拿了一张一月前的皇榜说,当时他揭的是那张皇榜,请求皇上答应他一个要求就可以了。”

“皇上就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想要一个美貌的妻子。刚好内侍总管这会儿带着选秀的名单,进殿来让皇上着去留。皇上就让总管把人都叫到殿前来,让那书生挑一个秀女为妻。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双儿笑吟吟地卖了个关子。

沈临瑶道:“我朝惯例,秀女除了留宫为妃,也可赐给皇室宗亲或者有功的臣子。那书生虽是白衣,这次立了大功,皇上可以赏赐给他一个爵位,所以他不管挑中谁都是合情理的。”

“可他偏偏挑中了威远侯的妹妹。”双儿瞪大眼睛,一脸唏嘘:“娘娘,你说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两天宫里的人都在传言,威远侯之所以答应立琅皇子为太子,是因为皇上许诺会让威远侯的妹妹成为继后。可现在她被奉旨挑妻的书生挑中了,君王一言九鼎,覆水难收。听说她当时就气哭了,嚷嚷着要出宫回家去,让哥哥替她做主。”

“皇上沉着脸喝住她道: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你许配给他,你是要抗旨不尊吗?于是下旨让她住在喜鸾殿待嫁,让钦天监择良辰吉日,他要亲自为两人主婚。同时还赐了大量绫罗绸缎珍宝作为嫁妆,还赐了长安街的府邸一座。那侯爷妹妹当皇后的愿望落空了不说,还要下嫁给一个布衣出身的画师,听说到现在都还在哭闹呢。”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沈临瑶感叹道,她唇角噙了一丝笑意,目光如炬。

5

威远侯梁钦云正快步行走在宫道上,红墙白瓦迅速往后退去。身后的领路太监与他已落下了一段距离,也难怪,梁钦云本是武将出身,加之正值壮年,平日里就健步如飞,今日又在气头上,普通人的脚力自是跟不上了。

得知他一手栽培出来,要进宫母仪天下的妹妹,被赐给了一个白衣画师,梁钦云气得火冒三丈。他当时正在校场练兵,顾不得一身重甲,便大踏步向皇宫来了。

刘磐这小子,竟然出尔反尔!他要早知道这小子是白眼狼,当初就不该听沈榷那老匹夫的话留他一命。就该在先帝宫变那日,将他们母子三人一同结果了。听沈榷那种腐儒的话有什么好处,历朝历代取而代之者数不胜数,别人能做,他梁钦云为什么不能?

刘磐明显拿沈榷那老狐狸当作救命恩人了。这些年沈家荣宠不断,连猫儿狗儿都能分得一官半职。偏他梁家人丁单薄,既没女儿可入宫为妃,也没兄弟可以比肩仕途。唯独一个与他年龄相差甚远的小妹,他苦心培养出来,哪知如今竟然要明珠暗投。

“侯爷,侯爷,皇上这会儿不在骊宫。”后面的小太监见他是往骊宫方向走,赶紧叫住他。

“那他在哪儿?”梁钦云停下脚步,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跑过来的人喝道:“快说!”

“他和宁安爵爷,就是您府上的未来姑爷,在钦天监处看日子……”小太监见威远侯脸色铁青,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呸!就他也配当爵爷!”梁钦云听到姑爷二字,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小太监心窝处道:“你管谁叫姑爷呢?这婚事爷爷我同意了吗?没经过老子同意,谁他娘的也别想娶走我妹妹!”

小太监捂着胸口连连叩头,“侯爷饶命,是小的说错话了。您妹妹的婚事,自然是您说了算……”

梁钦云眼中滑过一丝阴冷,他一手攥住腰间的剑柄,一手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小太监。他说:“有人想做短命鬼,我也不拦着了。去,把这个交给皇城卫都统,让他按照先前的约定行事,立刻!马上!”

十万镇北军不日将抵达京城,他只需拖过两日,这江山就要改名换姓啦……梁钦云此刻热血沸腾,忍不住放声大笑。

小太监在这笑声里吓得瑟瑟发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谁都知道威远侯一身功夫了得,有万夫莫敌之勇,杀人如麻。这些年但凡让他有丝毫不快的人,都已经死了。

面对这个在众人眼中,是惹不得的活阎王,他自然不敢怠慢。眼下的情形也由不得他多想,蝼蚁尚且偷生,接过玉佩便撒开腿往南边跑去。

小太监的身影消失后,这长长的宫道就没人了,四周静得出奇。梁钦云抬头看了一眼黑云压顶的天,冷笑着想,下雨好,一场倾盆大雨可以洗刷掉一切,这是老天在帮他。

“阿傩……”他正走着,一声熟悉的呼喊传来。

“是谁?”这是他的小字,是他早逝的娘亲给他取的,这宫里只有一个人知道。可那人……他下意识放眼去寻,不远处宫门前恰巧飘过去一个女子的身影,明媚的衣角,在门槛上迤逦拖过。

“是她,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梁钦云心底一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赶紧跟了上去。等他穿过那女子方才进的宫门时,那女子已经在跨下一道宫门了。只见她一袭华丽非常的锦衣,一只玉手轻扶腰肢,步履较常人有些沉重。

真的是她。梁钦云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自打淑贵妃怀孕后,就习惯用手这样扶着腰行走。也是他大意,只听闻李太医被杀那日,她闯宫获罪被皇帝赐了毒酒。可毕竟没有人亲眼见到她的尸首,刘磐一向优柔寡断,她怀有身孕,他怎么舍得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心莲。”他也唤了一声,两人耳鬓厮磨时常常呼唤对方的小字。前面的身影顿了一下,又急急向前走去。

梁钦云一路追到了冷宫杂草丛生的后院,凄凄的风声吹过,他心底生出一种悲凉。若说最初搭上淑贵妃李心莲,是因为想拉拢胁迫李太医为他做事,可自从得手后,他便一日日沉浸于她的美色无法自拔。以致后来丝毫不愿再让刘磐近她的身,于是取而代之的心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她被罚入冷宫,他只去了一封信安慰她,让她静待时机。可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荒凉至斯,她当初在这里又受着何等煎熬。

四下里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生人之气,他想那大概是心莲的一丝香魂,引他前来祭奠自己。他闭目凝神,再睁开眼便是晶亮的光!他拔剑割下一丝黑发,放在地上道:“心莲,我知道你和孩儿死得冤屈。你等着,我这就去取刘磐的项上人头,替你们母子报仇!”

“咚!”的一声,一个东西在他身后落地,然后息息索索滚了一路,停在了他的脚下。那是一个花纹精美还带着女子脂粉香气的绣球。

“谁!”他长剑一挥,转身指着来人,却见一个姿容绝美的女子,呆立在冷宫门口。

“丽妃娘娘……”一个小宫女冒头唤了她一声,见到威远侯拿着剑在里边杀气腾腾地站着,吓得转身就跑了。

梁钦云没去追她,正好让她给刘磐那小子带个信,他今天就要在这里用他们的鲜血祭奠亡灵。

“你就是那惑得刘磐连江山都不要了的美人?”梁钦云问。

丽妃站在那儿,一张足以让天地失色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怕的表情,黑亮的眸子,痴痴地看着梁钦云。然后迸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皇上……要玩亲亲……”

她似乎没有看见指着自己的剑,径自走向梁钦云,一边走一边脱去外裳道:“皇上……要玩亲亲……”

声音里没有任何魅惑之意,可配上这张毫无心机的绝美的脸,估计世间没有一个男子能抵得过这样的诱惑。

他终于知道刘磐为何会专宠此女了,因为她是一个痴儿。一个可以任人摆布,任人涂画的痴儿,多好。

一股独特的女儿香从她身上传来,一行一动都牵扯着他的神思,他沉沦了。

“啊呀……”见丽妃不小心踩在了碎石上,他眼疾手快地向前扶住了她。美人在怀,温香软玉。

“皇上,亲亲。”她兀自笑着,撅着一点红唇来攀他的脖颈。

这样的绝色送来的香吻,他本无力拒绝,可现在太不是时候,因为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已由远及近。

6

“梁钦云,你好大的胆子。带剑闯宫不说,还敢调戏朕的爱妃!”为首的是刘磐,其他的是一群少年侍卫,方才他让去皇城卫传信的小太监也在其中。

“哈哈哈。刘磐,你这是做好了局,特意引我来钻哪。”梁钦云仰天大笑,随后瞪眼瞧着刘磐厉声道:“你又能拿我怎么着!”

“太狂妄了!”开口的不是刘磐,是刚刚跨过冷宫门槛的一个白衣秀士。“早就听说威远侯仗着十几年前拥立幼帝的功勋,狂妄至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谁?”梁钦云见那白衣秀士约莫有几分熟悉,可他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就是新封的宁安爵爷,您府上未来的姑爷。”方才的小太监回话了,只不过嗓音不再尖细,而浑厚有力。

梁钦云扫视了一下呈扇形将刘磐拱卫在中间的少年,个个身形出众,看来都是练家子。他冷哼一声道:“刘磐,你以为就凭这些毛头小子,能留得住我?”

“困兽尤斗,我自然没想过留住你。可有人想留下你……”刘磐的话说得很慢。

梁钦云心底起了警觉,暗处没有蛰伏的人,保险起见,他将痴傻的丽妃也让到了他视线内。凭他的身手,场内任何一个人有异动,他都有把握一招制敌。只要有杀气,就快不过他手中的剑!

可刘磐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喀嚓一声,一只玉白的手当胸穿过。动作太快,亦没有任何可供感知的预兆。鲜血涌出的那一刻,他才看见那个病弱的白衣秀士收回的手。

“……的命!”刘磐笑着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为什么我……”梁钦云不可置信地看着痴傻的丽妃,她面无表情地抽回带血的手,笑吟吟的,周身依旧没有丝毫杀气。

“为什么你没有感觉她身上的杀气吗?”刘磐踱步过来,俯下身跟他解释道:“因为她不是人!她是一只宁安用心头血从画中养出来的傀儡妖,自然没有人的任何气息。”

梁钦云摇头,他想说的不只这些。

“哦,你还想说你为什么内力全无,一提劲就五脏六腑都疼。因为你中毒了!你警惕性高,一般的毒物近不了你的身。所以在甬道里,你踢小太监那脚已经中了药引哲吟草。而丽妃的绣球上,涂抹了噬魂香。两者分用,对你构不成威胁。一旦合在一起,你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无济于事!”宁安爵爷开口了。

刘磐指着那人问他:“你看宁安是不是很熟悉。因为他是宁正的儿子。你和沈榷都以为当年借阉党祸乱之名,和李太医一起鸩杀我父皇,胁迫宁正伪造传位诏书一事,当真天衣无缝。你怎么也没想到,那晚你带兵血洗宁府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吧。你更没想到,他能修得傀儡术,养出画中仙,亲自取你狗命吧!”

“呵呵……”梁钦云喉咙发出一阵死亡之音,他心有不甘:“当年就不该听信沈榷的话,以为尿裤子的孩子胆小。你杀了我又怎样,镇北军明日就到胥都了,大军压境,你还能像今日算计我这般轻松?”

“你以为镇北军进京,真的只是为了杀妖妃?”刘磐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为色犯禁,沈榷为权犯禁,你们俩,都是宵小之辈。清君侧不就是诛奸佞的吗?”

“你放心的去吧。你和沈榷本是盟友,他对你的坐视不理,总该付出点代价。黄泉路上你走慢点,有个伴才不孤单……”

垂死的梁钦云忽然想到一事,伸出带血的手抓住刘磐一角衣袂问他:“心莲……我方才看到的是不是……”

“她心怀有异,自然该死!不过她若知道你愿意为她赴死,也算是一点点安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梁钦云费力地抬头去看她的脸。“为了模仿她,从她怀孕开始,我就长伴左右了。若非如此,又怎么瞒得过你这双鹰眼!”

当看清她的容颜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时,不自觉地笑了:“好!你们都好……”

7

十万勤王军,在镇北将军黄善世的带领下,驻扎胥都城外,要求帝王诛杀妖妃,替枉死的威远侯正名。

前日,帝王下旨昭告天下,威远侯梁钦云带剑闯宫,意图劫丽妃离宫,以谋反罪名当场伏诛!

威远侯于镇北将军有举荐之恩,丽妃迷惑君王,祸国已久,天下皆知。他自然不会相信一个坐拥兵权的人会笨到只身闯宫谋反。

于是上书表称,妖妃一日不除,他就围城一日。胥都再怎么繁华,也终有粮草断绝的那一天。一时间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皇城卫加上禁军,能守城的卫士不过五万,而且大半军中官员是梁钦云的旧部。若镇北军真的攻进来,别说力敌,怕是临阵倒戈者更多。

可前面因丽妃之病被牵累丢了性命者不计其数,如今虽有镇北军在外,却没人愿意再冒险去进谏。大家都称病不上朝,各怀心思的围在护国公沈榷周围。

沈榷当然是想丽妃死的,因为只有她死了,沈临瑶才有机会再度母仪天下。日后刘琅登基,沈家的荣耀才能根深蒂固。

沈榷送走一群六神无主的朝臣,一个人回到书房,看了一眼书桌上摆放的信件,数了数,一共十封。

已经十天了,像这样两相对峙。自从那日在朝堂上他提议处斩丽妃,他那向来听话的学生翻了脸,他就再也不曾面圣过。但他知道,这年轻的帝王终究会向他低头。因为,他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老爷,三小姐的家书到了。”

这一次,不再是秘信,而是家书!沈榷直觉时机到了,没了梁钦云,他独霸天下的时代即将开启。“进来。”

信是沈临瑶亲笔:伏惟启吾父,兵变在即,皇上思量再三,决意顺从民心,于明日在城墙上斩丽妃祭镇北军旗。为确保江山社稷安危,现跪请父亲进宫领皇上密旨,出城去会晤镇北将军,务必拿到黄善世亲笔保证。

威远侯在宫中被皇帝设计杀害一事的风声还没过去,他这段时间也在尽量避免单独进宫。毕竟他的势力不在宫中,而在前朝。最初也怀疑刘磐收服了镇北将军黄善世,这十多日的对峙,证明这年轻的帝王还没有把手伸那么长。

今日皇帝有所求,不过是因为他无所依傍了,而他对内可招手而有百官相应,对外他可凭跟威远侯的交情,安抚镇北军。

沈榷一直在等待这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他也知道自己跟威远侯没法比,为了不致落下话柄,他没带随从进宫。要知道,护国公身边从来不离江湖高手相伴的。他留那些高手在宫墙外,是为了给自己多留一重保障,以应对眼前这样的局面。

刘磐毕竟年轻,沉不住气,一进门就让人绑了他。

“沈榷,你可知罪!”当他被侍卫押送到刘磐面前,他曾经最听话的学生,厉声喝问道。

“我有何罪?”沈榷云淡风轻。

一个年轻人手捧一封诏书呈到他跟前,他仰头问沈榷:“沈大人,可还记得当年御前拟旨的宁正!”

他一面说一面摊开诏书,中间却是一封血书。沈榷和宁正本是同乡,且有同僚之谊,时隔多年他依旧能一眼认出那是宁正的手书!

“你是宁安!”沈榷迟疑着问。

“是,我是宁安,沈伯父。你既已认出我,自然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宁安直视着他。

沈榷看了眼上座的刘磐,心知当年他们假借阉党祸乱之名,鸩杀先帝,挟持弱主一事已然败露。他哈哈一笑道:“刘磐,你有今天,离不开我,又何必在大敌当前之际翻旧账,拆自己的台面?”

“太傅果然聪明,一眼就看出那黄善世是真的来清君侧的。你料定朕除了你,就解不了镇北军之围?”刘磐冷言道。

“我在来时的路上,就吩咐左右,若我一个时辰内不从宫中走出去,他们就会开城门接应镇北军入城。”沈榷神定气闲道。

“太傅身边的人,身手了得,若他们要去开城门,谁都拦不住。只可惜,一个时辰前,朕已派人将丽妃的头颅和敕命镇北军为镇北侯的诏书,去了镇北军中。此刻,他应该高高兴兴班师离城了吧。”

“瑶儿的信中,明明说明日要在城墙上斩杀丽妃的……”沈榷不可置信,他的瑶儿竟然背叛了他。

“爹爹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沈临瑶从珠帘转身而出,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她,体态丰腴,一点儿也不像被废之人。“你当初从我爹手中,抢走我娘亲时,就该知道有今天。你把她娶进门后,又任由她受大娘欺负,受尽屈辱而死。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沈榷问她。

“我!”帘后传来了另一个威严的声音。沈榷在这熟悉的声音中,像被利剑刺中似的,顿时委顿在地。

太后踱步到沈榷跟前,凝视着他道:“我比任何人更有资格告诉她,她的身世,因为你强抢她娘亲,不过是因为她娘亲长得有三分像我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瑶儿,我为什么要到处去抢跟你长得相似的人呢。她要恨就应该恨先帝,若不是当年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何至于此!”沈榷贪恋地看着昔日恋人的脸,老泪纵横。他说:“他死的那晚,你求我保你两个孩子的性命,我没保住大皇子,你就恨我了吗?”

“我此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将你濒死的你从冰天雪地救回了府。早知你是毒蛇,会恩将仇报,我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也不致让我的夫君和孩儿遭受这样大的罪。”太后眼里都是恨意。“在得知你们三人谋害先帝时,我就嘱咐过他们两个,一死一生,方能图谋报仇雪恨,这一局棋,从那个血溅宫廷的夜晚就开始了……”

“一年前时机成熟,磐儿特意趁替我祝寿之机,请了伶人大宴数日,让同样喜欢看戏的淑贵妃和威远侯有机会凑在一起。然后得了宁安的画傀儡,也就是丽妃,让天下人误以为他昏庸无道,引来镇北军进京勤王。以此设局引你和威远侯上钩,各个击破。”

“磐儿忘了告诉你,一同送出去的圣旨,还有你的罪状及诛九族的圣旨,领旨执行的是皇城卫都统,因为他以为威远侯是死于你的陷害。你没想到吧,权势在手,也会炙上你自己。威远侯势大,谁当相信除了你,没人能动他!”

“还有,前些日子磐儿在丽妃病中所诛杀的人,都是你们安插在宫中的党羽。瑶儿谨记每个人的职责,一一对应给你们传信,你至今都还蒙在鼓中吧。”

“沈榷,你从来都没有爱过谁,你爱的只是荣华富贵。从前爱慕我是翰林学士府的嫡出小姐,后来爱你的官位和权位。今晚,你的黄粱美梦该醒了……”太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啊,黄粱一梦,荣华富贵转头空。哈哈哈……”沈榷大笑着,挣开侍卫,撞柱而亡!与此同时,沈氏一族也淹没在血海里。

一切平息之后,沈临瑶拒绝恢复皇后之位。五个月后,她假借走水之名,使了金蝉脱壳之计,将新生的小公主带离了皇宫。皇家看似富贵,大多身不由己,尤其是女子更容易成为名利的牺牲品。她已在其中辗转半生,不愿意女儿再重蹈覆辙。

不久,太后和宁安爵爷也先后病逝。从此,只留君王一人,在高高的庙堂上遥想天启三年的风风雨雨。(作品名:《画傀儡》,作者:柚子纯甜。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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