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记白话短篇小说(狂人日记:白话小说的)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上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1918年五四运动前夕,《新青年》上刊载了一篇文风独特的短篇小说一一《狂人日记》,作者“鲁迅”就这样带着他“标新立异”的白话文小说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也为中国现代文坛带来了第一篇成熟的白话文小说。
民初的文坛已经有诸如胡适等人开始进行白话创作,但都非常青涩,常常遭人嘲讽。譬如胡适,因为他对白话文推广的不遗余力,曾被黄侃调侃:“你要是真心想提倡白话文,就不应叫‘胡适之’,而应叫‘到哪里去’。”
白话文运动这样四面楚歌的状况正是被鲁迅改变的。《狂人日记》自诞生起就是非常精致、成熟的形态,毫无生涩之感一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鲁迅一生也只写过二十多篇小说,其惊才绝艳不可不让人慨叹。自此,白话文才正式得到了文坛的承认和尊重,并掀起了白话文创作的热潮。
被叫醒的鲁迅与叫醒众人的鲁迅
鲁迅原名周树人,字豫才,浙江绍兴人,1902年前往日本学医,但却始终无法解决内心的问题:到底学什么才能救得了中国人?仅仅身体好就够了吗?精神的匮乏要如何治疗?经过几年的痛苦求索,37岁的鲁迅转向了文学,希望能像他崇拜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果戈里那样针砭时弊,为自己的民族刮骨疗毒,从而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回国后的鲁迅开始为这一梦想努力,先后任教于今天的北京大学、厦门大学、中山大学。他为北京大学设计校徽一直沿用至今。除了如今大众所熟知的作家身份,鲁迅还曾任职南京临时政府和北京政府教育部部员,醉心于碑文抄写和保护运动,并领导了“未名社”、“朝花社”等文学团体。
最初,鲁迅对写作的态度是极为悲观的。在与《新青年》的编辑钱玄同聊天时,鲁迅认为启蒙也是无用的:如果一件铁屋子没有窗户,是无法将它拆毁的。这个时候叫醒屋子里昏昏欲睡的人,是一种残忍。对此钱玄同回道:“但你怎么知道,他们将来会不会有拆毁这座房子的希望呢?”
鲁迅后来回忆,这句话改变了他,如果将来某一天中国人真的有逃出封建帝制、殖民割据的铁屋子的希望,那么他现在应该为叫醒铁屋子里的人做出努力,就像被钱玄同叫醒的他自己一样。正如同《狂人日记》里的狂人,他抬头看了月亮一眼,大梦初醒。过去三十年浑浑噩噩的人,清醒过来后,看见了很多以前没瞧见的事。
狂人看见了什么呢?狂人看见了身边所有生物的眼神,狗的眼神不对劲,身边的人眼神也不是很友善,连小孩的眼神似乎也不对。最后狂人发现,原来所有人都是吃人的人,他们的眼神不对是因为他们想吃掉他,又害怕被他看穿了他们吃人的面 a o
那么,鲁迅看见的是什么呢?是麻木,是沉默千年的底层民众,是被过去中国文艺所倡导的欢欢喜喜大团圆结局美化之前的赤裸裸的真实,是“无穷的远方,无穷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经历过辛亥革命与袁世凯复辟的年轻人有倒退、鼓吹封建帝制的倾向,中国已经没有皇帝了,但旧时代的压迫、愚昧依然存在,披着一张人的画皮隐匿在生活里,一遇上机会便要“吃人”。那些革命前是奴隶的年轻人渐渐变成了他们曾经反抗过的阶级:“自己想吃人,又怕被人吃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封建帝制统治千年下的落后思想,早已内化渗透入社会的各个阶层,成为了民族的集体无意识。所以要斗争的不仅仅是现存的阶级矛盾,也要改变人们所处的这个不平等、麻痹神经的泥潭;所以暴君统治下的臣民比暴君更暴君,因为枷锁戴久了,总有人会爱上它,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所以历史书的字缝中才能横竖看出“吃人”二字;所以小说中狂人反复警醒吃人者“从真心改起”,因为“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
所以鲁迅问:“从来如此,便对吗?”
鲁迅的彷徨与呐喊,从来不仅仅是为了文学而文学,而是剖析最深层的人性,从“寄意寒星荃不察”到“我以我血荐轩辕”,这是很多作家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狂人日记》就是刮骨的那把刀,猛地刺入灵魂,将人从混沌里、从麻木不仁里唤醒,走到真实的月光下来,提醒青年们,纵使身边没有火炬,自己也能成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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