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祎三度携手（再见周鸿祎）

00

周鸿祎和齐向东彻底分家了。

齐向东象征意义的对周鸿祎说：再见，周鸿祎！

这和我们上次写《再见，刘强东》不一样，刘强东是退出了江湖，他们两个是相互道一声再见，直接开战！

曾经是兄弟，现在是对手，互联人的宿命！

三六零清仓奇安信股权，从此以后奇安信将不得再用“360”、“360企业安全”的名义进行对外推广合作。

奇安信即360企业安全的运营主体，实际控制人为原奇虎360总裁齐向东。

并肩作战出生入死16年，两个世上彼此最了解的人，将在企业安全业务正面竞争。

4月13日的采访，周鸿祎看着旁边空着的椅子说：“我给老齐打电话了，他下午有个会。”

从战友，到对手，这并不是周鸿祎的第一次。

事实上，打从周鸿祎出生到现在，就是自个能把自个感动哭的故事。

01一身之我

2017年，一篇《人民怀念周鸿祎》的文章疯狂刷屏。以至于老周在一次演讲中也开涮：

“你们不是想念我，你们只是想念有人跳出来跟巨头打。我今天已经没那么傻了。

当年无知，不把巨头放在眼里，跳出来跟巨头叫板那都是被逼无奈，你们哪里知道背后被巨头轮番吊打的滋味。

我没成功被打死了大家也无所谓，万一真取得一点机会就大家并肩子上，篡夺了革命成果。”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被挑开了说，台下的人笑的像朵花，老周笑的像极了油腻中年。

老周那时还不是老周，只能叫小周。

1970年，出生在河南。

在那个连呼吸都不敢喘大气的年代，周鸿祎基本是被放养的。

最先认的字，都是墙上的大字报；最先看的书，都很大义凛然。

捧着《林海雪原》，读到杨子荣孤身入穴、座山雕命埙雪原，热血就在身体里炸开。

小周像脱了缰的哈士奇，在读书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年少的人都爱做梦，然而青春的岁月像条河，流着流着就成浑汤了。

书读的多了，好处是增长了见识，坏处是助长了孤傲。

精力过盛的小周，烫了一头鬈发，空荡荡的校服挂在瘦的像竹竿一样的身上，每天勤奋的练习鲤鱼打挺，呼拉拉耍着双节棍。

那时，他一度想成为量子物理学家，干点对人类有意义的大事。

扛着一床棉被和行李，17岁的小周和几个同学像青年难民一样，坐上绿皮火车，奔赴西安交通大学。

火车摇摇晃晃，年轻的声音热闹非常。

那是1988年。

有理想的青年都很热血，热血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喷出的鲜血。

看不惯一位同学成天蹭人饭，小周摸起双节棍跑到宿舍把他揍了一顿。

挨揍的同学召集“江湖义士”冲到周鸿祎宿舍，一脚踹开门，揪住头往墙上撞。

打的不过瘾，顺手抄起地上的啤酒瓶，就在周鸿祎头上开了花，有人攥着碎瓶冲他腰上捅了过去，血汩汩的涌了出来。

被揍晕的周鸿祎求饶道歉，答应赔偿一条烟后，这群人才满意离去。

第二天，是暑假离校的日子。而仅有的50多块钱，早被那帮人抢走了。

人生第一次，他开始考虑赚钱的事。

摆摊卖高三参考书，又编了个算命程序，跑到电影院门口给人算命。

一边跟城管玩猫抓耗子，一边给别人算怀孕日期，一天赚100多元。

在80年代，这可算是一笔巨款了。

赚了钱的周鸿祎还上了许诺“江湖义士”的两条烟，暗地找了朋友帮忙，又揍了一架，夺回了烟。

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吃亏的。

02一群之我

有人这样形容大学时的周鸿祎：

“腋下一堆软盘，头发乱如茅草，眼珠贼亮，平时校外接活，只要有一空就往学校机房跑。”

机房呆久了，无意“逛”进了学校的计算机中心，慌乱中挪了口令文件——整个西安交大的计算机中心瘫痪了。

那时，他遇到了一本书《硅谷热》，就像雷军读了《硅谷之火》无法入睡，周鸿祎的心也被点燃了。

保送本校的研究生管理专业，周鸿祎上了三天半，就开始逃课，伙同两位同学创业做反病毒卡。

没电脑，三人就流窜在校园里，神出鬼没蹭电脑，定点蹲守机房；行踪诡异，半夜爬墙翻窗进机房。

这仨被警察盯上了，审训了整整两天两夜后，精神崩溃的周鸿祎开始神智不清：

“我交代，有天路过足球场，飞过来一个球，我觉得不错就抱回宿舍了；

翻墙进了机房，拿了CPU和内存条，用哑铃全给砸了，扔进了马桶！”

“不对，你肯定是给卖了！”警察喝道。

“对，卖了，卖给大四实习的公司了。”

按手印的时候，他轰的一下醒了过来，这个手印按下去，一生就完了。

惊醒的他全盘否认偷过任何东西，找不到证据的公安也只好放人。

审训结束时，熬了两天两夜的眼睛泪汪汪，像亲人相聚不忍分手。

被警察带走的消息，传遍了校园，周鸿祎与这个世界，像割裂一样的存在。

开发的反病毒卡卖不出去，周鸿祎跑到北京瑞星公司，想把技术转让：

“我做了一个反病毒卡，比你们的卡好，我想找你们聊聊。”刚说完，就被人扭着脖子赶了出去。找到联想，也被人赶了出去。

那段时间，周鸿祎像野猫一样，在中关村流浪。

找不到出路，只能低价将技术卖给西交大的校办公司。

与真实世界的第一次碰撞，周鸿祎心里有怨，那把刀，就先插着吧。

自己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再多的抱怨，也只是突显自己的没底线而已。

周鸿祎重组了团队，又开发了一套平面创意系统，这次他选择和广告公司合作。

但还是个学生的他，被销售从背后黑了一脚，拷贝了软件私卖，广告公司翻脸扣押设备。

那是1995年，周鸿祎25岁，一片混乱中心灰意懒，回到了学校准备硕士毕业论文。

那时的大学生，要么出国留学，要么进大企业。

创业就是不务正业的代名词。

两年的颠沛流离，周鸿祎成了别人眼里的失足青年。

那一段成长岁月，生命中每一扇玻璃窗都被打破，打破的黑洞千姿百态。

03为棋不为生

北大方正，90年代初最大的校办企业，无数年轻人向往的地方。

周鸿祎进了方正软件部，精力旺盛四处溜达，跑去各个部门指点江山，上上下下都被惹毛了。

自知不保的周鸿祎主动找到了方正老板周宁，要求调到最艰苦的地方工作。

周宁一听乐了：“那你去新疆吧！”

潜伏新疆一年，周鸿祎又调回了北京。

拿着一个月800块的工资，在北京的寒风里，每天骑车10公里去中关村上班。

26岁了，周鸿祎依然是郁郁不得志的底层程序员。

公司有能耐的人，都热衷研究IP层下层的东西和组网，周鸿祎只能捡“剩货”。

比如“教政府人员用邮件”。

这事现在听着荒唐，但在90年代，没点技术知识的人真不会用复杂的邮件。

没有骂用户是笨蛋，周鸿祎只是有点困惑：为什么不把邮件做的简单点，再简单点？

周鸿祎把复杂的邮件界面，改成了操作简单的动画。拿给国务院新闻办的秘书们一用，人人夸好。

方正老板周宁看了邮件后，说：

“也许，它能成为下一个WPS.”

WPS的成功，让求伯君一夜成为所有程序员的偶像。成为下一个求伯君，是周鸿祎曾渴望的梦想。

这句话，成了周鸿祎在产品路上的第一针鸡血。

此时的中国，还没有一套面向普通人的互联网邮件系统。周鸿祎拉了几个师兄弟，没日没夜的开发系统“飞扬”。

累了困了就缩在桌子边打个盹，有两次周鸿祎累的心动过缓，被紧急送到医院输液。

邮件开发出来了，周鸿祎兴致勃勃的提出“邮件免费”，这让方正高层很不爽，一纸令下，停掉了“飞扬”。

那天可能是周鸿祎的“伤心太平洋”。

周鸿祎又被调到了清冷的新疆。

远离喧嚣的皇城根，周鸿祎闲扯淡的功夫多了：

比如整天琢磨“为什么上网一定是http和www英文输入，直接敲中文名不可以吗？”

这个想法过于简单，简单到连周鸿祎自己都怀疑，怎么会没人想到呢？

他决定辞职创业。

打工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此时互联网暗流涌动，马化腾带着ICQ横空出世，搜狐张朝阳和新浪王志东即将掀起互联网最疯狂的浪潮。

04子弹上膛

1998年，周鸿祎在中关村租了间小黑屋开始创业。

没钱，就从方正仓库里，捡宝贝一样把废弃硬盘、光驱、旧键盘七拼八凑成办公电脑。

没人，就拉上方正的旧部和新婚妻子，一起拼天下。

没名，不管三七二十一，死马当成活马医.......公司就叫3721。

整个创业点子很简单：中国人上网不输入www，没有斜杠，没有http，直接输中文名。

能干到多大，不知道；怎么盈利，先干起来再说。

创业的日子就像遇到一个美女，看上去漂亮，干起来累死。

互联网行业，一人捅破窗户纸，千人拥上独木桥。

和3721前后脚做域名的，是国外背靠微软的RealNames，国内背靠中科院的CNNIC，一个国际霸主，一个声称掌握国家标准。

同时，二者准备强强连手，全盘占领中国市场。

虎口夺食吃的恐惧，让周鸿祎变得激进，也更极端。

为了抢占用户，他们开始互相强行删除对手的客户端插件，每一方都极力把软件做的极难卸载。

全中国网民的浏览器都被插的哇哇乱叫，速度慢的要死。

流氓软件名号漫天飞舞，砸到谁头上，都是个石头。

2000年，新浪、网易、搜狐纳斯达克上市。

然而互联网泡沫仿佛一夜被西伯利亚的冷风吹散，股市雪崩，八成股票跌去了80%。互联网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美国纳斯达克对中国封闭了整整三年。

这时，周鸿祎的钱花完了，资金链断了，原定18个月后上市，听起来就像痴人说梦。

人活着，总不能被尿憋死。

网易的黄志敏加入了周鸿祎的团队，开发出一套“黄金中文网址使用权竞拍”——和百度竞价排名相似。

拍卖现场差点大打出手，最终拍出8.8万的使用权。

周鸿祎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赚钱模式，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次竞价，本质就是搜索。

如果他当机立断做搜索，恐怕也就没有后来的百度什么事了。

事后赛神仙，事前都是猪一样。

周鸿祎甚至让程序员直接拿掉了网站上的搜索框，以示自己的坚持。

百度静悄悄地成立了，谁也没注意到李彦宏。

05三国战役

2002年，周鸿祎和百度干架，大家都知道。

公说公有理，母说母有理，各有糟践对方的一千条名言。

周鸿祎和李彦宏第一次见面在北大，听完了周鸿祎热情洋溢的表白后，一直安静坐着的李彦宏缓缓地说：“我觉得3721本质上做的也是搜索，以后肯定会有竞争。”

和百度的合作，注定是不可能的。

江湖开战，向来以牙还牙。老办法——你删我，我把你也删掉。

CNNIC也加入了这场混战，一时间，在地址栏这个差不多1厘米的战场上，三家互联网公司打得头破血流。

目的只有一个——抢占网站资源。

只要你登录网站，就会弹出两个对话框，或者相互抵制弹出。

一个软件，顽固到连同行都卸不掉，谁都管对方骂流氓。

2003年，西装革履的周鸿祎和李彦宏对簿公堂。

法官问：“百度指责你删掉他们的东西，你干了没有。”

李彦宏说：“他干了。”

周鸿祎赶忙笑着说：“我干了，但是是他先干的，我干的所有坏事儿，他都干了。”

人们骂周鸿祎是流氓软件之父。

其实互联网就那么大点地界，上有投资人，下有员工，几百号人找你要饭吃，可哪有那么大饭锅？

谁都不敢死，无论是3721还是百度。就是天王老子心头肉，该咬也得咬。

创业就是抢市场，既然干了，就准备好了挨点骂、出点乱子、担点风险，生死荣辱置之度外。

没点舍我其谁的精神，创什么业呢！

和百度一仗，周鸿祎决定做搜索。但自己从头开始显然来不及了，合作是上策。

2004年，雅虎1.2亿美元并购3721，周鸿祎出任雅虎中国区总经理。

这是互联网的第一次“天价”收购。

这也是周鸿祎人生的第一次高光时刻。

和300多员工在三亚的海滩上彻夜狂欢，喝大了的周鸿祎当场表演跳水，崩掉了两颗门牙。

06一山不容二虎

任职雅虎的周鸿祎并不快乐。媒体称他是“雅虎门前的野蛮人”。

无论周鸿祎如何努力，他都是一个讲不出英语、没出过国的“土鳖” 。

因为开除一名不配合的工程师，周鸿祎直接被总部diss：他让这位工程师无法快乐工作。

有劲使不上，有火没地放，有气没地撒。

他需要在两年内完成3500万美元的利润，才能拿到雅虎给的全部1.2亿。

周鸿祎愣着憋着，带一帮手下开发了邮件、IM、一搜网。后来，这些都成了阿里收购雅虎后，开发阿里旺旺、一淘网、直通车的技术支持。

两年期满，周鸿祎郁郁离开了雅虎。

2006年，百度都上市一年了，周鸿祎心里那把刀还插着。

“搜索是我先想到的主意”，心里窝着后悔；

“流氓软件教父”的名字，背着憋屈。

而且全中国的牛鬼蛇神都学会了3721搞插件、劫持、弹窗那一套。

全网掀起骂周鸿祎的热潮，一睁眼就是铺天盖地的骂声。

绝望的老周再一次感到自己与整个世界的割裂，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个星期不敢出门。

想寂寞点，环境都不允许。

“自己造的孽，自己收拾。”周鸿祎找到老部下傅盛，三个小时的电话后，傅盛放弃创业，开发“流氓软件克星”。周鸿祎和奇虎创始人齐向东，则全力以赴做搜索。

重金投搜索没啥起色，反而是又没钱也没人的傅盛团队“流氓克星”一上线，下载量蹭蹭蹭往上涨。

傅盛给“流氓克星”起了个名字，360。

后来有人讲了个段子：大厂里面，只要马云、丁磊盯着的项目，一般都成不了。越是边角旮旯没人管，反而容易成事。

360安全卫士，先杀3721，周鸿祎的亲孩子，雅虎的养子。这棵雅虎曾经的摇钱树，周鸿祎挥手一刀砍断。

接下来剑指武林，树敌万千。

紧接着开发360杀毒软件，与卡巴斯基合作，一年收入2亿。瑞星、江民各占一半江山。

周鸿祎突然决定杀毒免费。

前边刚手刃亲孩子，这边挥刀就自宫。一年2亿的收入，不要了。

怎么赚钱？不知道。

周鸿祎挥刀剁的可不只是自己的命根子，连同瑞星、江民、卡巴斯基、金山的命根子，一齐给干掉了。

有句老话说“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你一个人不想活了，居然还拉着大家一起跳悬崖。

既得利益者们不干了，骂人的、恐吓的、捅娄子的蝗虫一样涌了过来。

其实不能怪别人骂周鸿祎。你想想，别人都是浑水，你突然出来一碗清水，那些浑水还怎么活了？

除了没得罪普通网民，周鸿祎把所有互联网企业得罪了一遍。

没大没小，没尊没卑——能不跟你急么？斧头帮也有个辈分呢！

但骂归骂，这些杀毒厂商哭天抹泪的，也只能跟着免费。

毕竟，谁得到用户，谁得到天下，为人民服务才是唯一真理！

07 3Q大战

互联网兴起这些年，要论最会骂人又最能被人骂的，一个是罗永浩，一个是周鸿祎。

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吃亏。

当年一场3Q大战，双方打的头破血流还都大义凛然，铁了心祸害对方，拦都拦不住。

2010年的一个清晨，北京四惠桥360总部，齐向东给周鸿祎打了一个电话：

“30多个警察，外地的，你赶紧逃，能飞哪就飞哪。”

这时360准备上市，与腾讯之间的炮火，一触即发。

周鸿祎调头直奔机场，飞到了香港，半个月没敢露面。

那年春节，腾讯推出QQ医生捆绑下载，中秋节推出QQ电脑管家。

360有的杀毒、防护功能，QQ都有。

捆绑安装，静默安装，用户必须要在QQ管家与360中二选一。

周鸿祎如五雷轰顶。要不了几天，全中国每个拥有QQ的人，都会被马化腾装上QQ管家，而卸载360。

有可能第二天一早醒来，公司就死了。

横竖都是死，那就死拼吧，好歹也能在死后留下美名“唯一敢与腾讯叫板者”。

能否留个全尸，就看对手能犯多少错误了。

面对腾讯这样的互联网巨头，小公司周鸿祎出手必须直击要害：

——推出360隐私保护器，等于向全天下宣告腾讯窃取用户隐私；

——推出360扣扣保镖，拦截广告，砍了QQ广告收入。

媒体硝烟四起，甚至惊动了央视与国际媒体。有人悄悄告到了公安部，举报360是“刑事犯罪”。

打仗生死关头，如果周鸿祎被带走调查，哪怕只是一天，足已让360万劫不复。

周鸿祎躲在香港时，全国QQ用户右下角跳出一个弹窗，腾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QQ和360，请你二选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中国老百姓才不想做选择题，就问一句，全都要，行不行？

于是人人网，顺手开发了一个QQ劝架补丁——甭管QQ和360怎么打，装个劝架补丁，都能正常运行！

企鹅和老虎打架，敢劝架的，都是王者。

对峙了一个月，工信部出手，以行政命令方式，要求双方停火，公开道歉。

战争是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诉讼和巨额赔偿。

360输了，赔了500万。流氓栽流氓手里，不丢份儿。

4个月后，侥幸逃生的360在纳斯达克上市。周鸿祎成了“中国最年轻的创业教父”，上一个被这么叫的人，是柳传志。

08 一身之我

3Q大战，成了中国《反垄断法》在互联网领域第一个典型案例。那些势不两立的决绝宣言，勾连着每个入局的玩家。

大战之后，腾讯、百度、搜狗和阿里UC和大大小小的互联网公司，又是合纵，又是连横，生生把360孤立成了无人区。

他们的价码是：只要不是360控股的公司，就可以开封。

然而，普通用户看到的更多的是，老周要做手机了，老周要做手表了，老周要做直播了，老周又做撒币问答了。

还有，老周又骂人了。

一路走来一路撕，没被周鸿祎骂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互联网大佬。

但是，和求伯君用游戏养活不赚钱的WPS一样，老周也要用压根看不上的广告、游戏，养活不赚钱的360。

现在还会有人常问，现在电脑怎么没啥病毒了？

因为杀毒软件免费，装的人多了，做病毒的那些人，无利可图了。

杀毒软件免费，但安全人才不免费。

幸好360在广告、游戏等方面的收入还不错，能养活起一支全球闻名的顶级安全团队。

2019年，世界顶级黑客盛典——Black Hat“全球黑帽大会”上，360 Vulcan团队的招啟汛，一举打破连续12年无中国人得奖的纪录，拿到中国历史上首个“全球白帽黑客奥斯卡”The Pwnie Awards大奖。

360一直被公安部表扬，但极少有人知道360做了什么，当然也不关心，那只是警察叔叔的事情。

2015年，周鸿祎被“上头”叫过去喝茶。

这一年，老周四处借钱，背了200亿的债务，生生将市值近4440亿的360从美国退市，拉回A股上市。

网络安全，已成为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

过去的病毒只能影响电脑，在万物互联的未来，一旦系统被攻击，影响的将是人类生活各方面。

360安全公司，必须从外资转为内资。

只是360看得到现在，摸不准未来。

5G时代，万物互联，国家需要有能力的人，去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老周的回归，是对这个国家最朴素的情感。

写在最后：

喧嚣的互联网中，360似乎沉寂了很久。周鸿祎今年50岁了，年纪大了，火气也小了。

鲁豫笑问：“整个360只有你穿红色，别人都不敢吧。”

周鸿祎四处环顾，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的名字总有人念错。红衣，鸿祎（yi）；周红衣，周鸿祎（yi）。”

老周，也有可爱的一面。

只是人们怀念那个锋芒毕露的周鸿祎，有仇必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样的性格，又让很多跟他合作的人，视为一场噩梦，卡巴斯基、雅虎，还有傅盛。

互联网闹的最难堪的一次离职，是傅盛离开360。周鸿祎与傅盛在网上互骂“无赖”、“背叛”。

傅盛一手带起了360，却不得不流泪离开。然而傅盛的离职信却写：士为知己者死。

雷军问：“周鸿祎和你谁厉害？”

沉默许久，傅盛说：“周鸿祎。”

周鸿祎的前半生，算不上波澜壮阔，但也千回百转荡气回肠。

人到中年，他写了两本书，一本自传，一本方法论。

就像王朔说的：现在都不管流氓叫流氓了，叫作家。

Ref：

《颠覆者》、《见闻企业家》

《周鸿祎英雄迟暮？》、《我的互联网方法论》

《周鸿祎捡拾起他前半生落下的脚印》

《开讲啦——创业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鲁豫有约——红衣大咖周鸿祎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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