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山寺月中寻桂子(送苏庄张生序)

送苏庄张生序

送苏庄张生序

司马喆,真名,字润普,本人是也。祖籍豫省平原郡原武县祝楼北王村。于清初之时,河决水祸避躲西逃迁移,繁衍累世。斯人,1970春涎于豫焦怀庆府陟州武德县千秋乡头铺营小河井,临大河而居。栖落于素俭人家,饥馑渡日,三代皆不识书断字。曾祖为佃农,祖为雇农,其父十二年又三时其祖亡,旋随阿太独存,甚是怜悯。其父成家贰年余,燕归栖于廊檩下筑巢,和风暖阳,午后已亥时雷动惊响,春霖降而其将于世。

三岁学步,五岁学随大人而渐成事业,每日,持铲奔忙场院而疏通水沟,村人赠曰:退休老工人也。

七岁之年而进村小学堂,拜师于何小风、改群二先生。诸先生甚严,取荆腊屡捶吾躯,掌肿股痛是平常然也。时至今日,己入半百,犹善学焉如初始。吾能有今人之势事,思之惧授先生之恩德也。然,先生已忘去多时日,欲报无门耶。

追忆往昔,余幼时即嗜学。正逢家贫,无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大人家,手自笔抄录撰之,估算计日以还。冬月之天大寒,凳冷,观冰坚,手指具不可屈伸,弗之怠。等至录毕之时,趋步走,如鸭奔犬纵而送,不敢销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七八乡村大户而善藏绅仕之群书。既加冠,余奔外村研读初中也,离家八里之遥,一日而往来八次。夜归晨往更难也。捧灯念灯学,一盏灯火,三五人相伴,惟独我于途中持书观之,众人皆夸之声不绝于耳,心奋奋然而喜也。成名于前行,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二十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一年一冬一日,鹅雪履倾之后,径足具亡。吾从家中奔袭溜村学堂,行至东厂村南,欲过莽河。河堤面上厚积压素雪甚滑,难跋住足也。当余之从师之心如烘烘日也,炽情更烈。负书包曳鞋,择右岸辍行比河沟畔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尺半有许,足肤皲裂而不知。岂料在攀爬左岸之时,畔堤甚陡,冰雪坚,牪骉滑,无窝下足,立不住,屡次偿试皆跌倒而败。久之不复得出,甚慌,嚣扈大声呐喊呼之。幸得村民牧羊之人视吾为生,善心搭救之。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其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现在想来,往日粒粒在目。今日之生活美哉福也,莘莘学子是多幸多福事邪也。

忆余读县学之时,同舍之人,复有不同也。余家贫,庚大福,岂能求相同乎?日日餐食,无鲜肥滋味之享。而同舍生皆被军绿大衣,戴火车头帽脖系羊毛围巾,腰束牛皮戍带,手戴白绒狐套,或棉丝饰花锦套,烨然若神人;余则緼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曾记得一年尾之隆冬,朔风凛冽。余晚读圣书至深夜亥时,才归舍。觅铺而卧,额倾即入眠,盖之以褴褛粗被。不知何时,莽雪而至。三更醒之,起来晨读,通体皆寒,双股颤颤抖之。视之,才晓知头顶窗上玻璃或塑料布不知何时皆无,雪风奔涌而入,落缀于余的破被上已厚厚层然,岂不冷乎。无瑕思哉,踏雪寻径飞奔室堂而读书焉,趋趋如鹜,乍敢懈怠矣。盖余之勤且艰苦此。

今诸生学于贾学,县官日有禀销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厦楼之室内而学《语》《数》《英》《物》《政》《地》《史》《生》,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良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苏庄张氏念一君于贾村实验已满三年,流辈甚称其贤。余来博浪沙延州旧地,生以大好人女谒余。撰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与之论辨,言和而色夷。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

庚子秋去壬寅夏来,逢县试大考中招毕,其归见其亲也,虑此次检阅佳考,其成绩卓异,语114分(校级第1名),政70分(校级第1名),历50分(校级第1名),化50分(校级第1名),总594分(全市县第1名),高中市县乡三级状元,幸甚被郡城新乡一中擢录。临离别之时求一言。吾忧其日后傲娇自满,不及第清北学苑,以此辞为谨慎相劝也。固此,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

白居易山寺月中寻桂子(送苏庄张生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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