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骗婚故事(未婚夫婚前出征)
1
试问,假如你的未婚夫兼青梅竹马兼朝廷的少将军外出征战两年回来带了个有孕的妻子,你是如何感想?
再假如这位未婚夫还假惺惺地说你仍是大房,那位也同他拜了天地的女子做妾,你又如何感想?
会不会很想给这狗男人来一拳?
我就是这般想的。
我也真的给了他一拳,打得他鼻梁骨断了,鼻血流了一身。
我还假惺惺地劝慰:“天干物燥,少将军可要保重身体,多喝点菊花茶去去火啊。”
周成章捂着鼻子面目扭曲,可能是疼的,也可能是被我气的。他咬牙切齿:“袁安夏,两年不见,你愈发刁蛮了!”
我看着手上我兄长给我涂的蔻丹少了一小块,有些心疼,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周成章,两年不见,你脸皮子越发厚了。当年我娘病床前,你跪着求她首肯我与你订婚,又是发誓又是痛哭的,啧啧。如今我母亲过世八年,你便将床前的誓言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看你这品行,不配当戍卫大齐的少将军罢?”
说到此处我真心实意地劝慰起了他身边的蘅娘,“蘅娘,我也不知你是否比我年长,听我一句劝,他敢背弃发了毒誓的婚约,便也敢抛弃有孕的你另迎新欢。”
蘅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周郎待我情深义重,决计不会抛弃我及我们的孩子的!”
得,是个恋爱脑啊。
我与云绿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叹气:“那既然如此,周成章,退婚罢,你我恩断义绝。”
我本想模仿话本子里的情节,从衣袖上撕块布料下来再咬破手指用血写一封切结书,声明周成章背信弃义,我与他的婚约就此作废。
但我这衣服是皇帝赏下的贡缎做的,撕了贡缎显我不够敬重皇帝。我又怕疼,不太舍得咬破自己的手指,现场倒是有血,却是周成章的,我嫌弃。
再加上血书的字应当是不太好看的,我本就不精于书法,这血书要传出去,非常有损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形象。
于是我左右为难,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让他们滚蛋,之后请我兄长代笔,他文采好,字也好看,流传出去也不至于丢了平淮伯府的脸面。
因而等兄长赴宴归来,他还未来得及换一身衣裳,便被我连推带拉地赶去书房:“快,我研磨,你写字,赶紧声明我和周成章那混蛋的婚约作废!”
想是兄长回府路上已听说了,他看上去面色不好,心情不佳,即便如此也还是坐在了书桌前执笔。
他正要挥毫,忽然牵了我的手去:“你的小指蔻丹怎么少了一块?”
“打那混蛋打的。”我有些得意,“他鼻梁骨断了,血流了一地!怎么样,我厉害不?”
兄长一怔,眉眼松软下来,笑得有些无奈:“你这不吃亏的性子,真不知让我是恼是笑。”
我眨眨眼:“你已经笑啦。”
兄长又笑着摇摇头:“等我写完替你补色,叫云绿先将凤仙花汁备好。”
他没松开我的手,我顺势靠过去给他按肩膀:“兄长最好啦。”
兄长捏了捏我的手,随后发现不对,他指尖一片黑乎乎的,便沉声道:“你这手刚磨完墨的,全擦在我衣服上了?”
我心虚得不敢看他:“嘿嘿。”
兄长将未干的墨迹点在了我的鼻尖上,我与他对视,心中一片酸麻。
2
兄长与我异父异母,是我父生前亲卫之子,因他母亲早亡,他父亲又为保护我父而死,我父便收养了他。
那年我三岁,刚从战场上回来的父亲牵着兄长的手来到我面前,蹲下来同我说道:“从此以后行秋便是你的哥哥了,你不要欺负他,明白没有?”
彼时我不明白,平日里就是兄长陪我一块儿在营地嬉戏胡闹,他本就长我五岁,我跟在他后头喊“哥哥”的,为何父亲要着重强调一番。
后来回京,父亲开了家祠把兄长的名字冠以袁姓记在家谱上,娘同我说日后兄长便是继承我父衣钵之人,我才知晓原是女子无法承父亲的将军头衔,家中得有个男儿方可。
不过我嘴上虽然喊“兄长”,心里头可未曾真的将他放在兄长的位置,甚至始终以为兄长是我的“童养夫”。
但我八岁那年,娘得了重病,缠绵床榻时与周家定下了我和镇远将军之子的婚约。镇远将军是与我父齐名的大将军,世人皆说大齐因有这两位战神,北蛮才不敢南犯,两家强强联合,定能威慑八方,将北蛮收入囊中。
然而我方出了娘亲的热孝两年,父亲在战场上因救援不及时,战死沙场,头颅被北蛮挂在营帐前足足月余,直到面容腐烂招致蝇虫。
那会儿我跪在父亲的衣冠冢前,周成章满眼愧疚与心疼,握着我的手许诺他将予我一个家。
虽然他立时被我兄长揍得鼻青脸肿。
我想这是娘亲生前给我定下的未来夫婿,我虽无半分男女情意,但他人品应当不错,不成想次年周成章随其父上了战场,又过了两年,带回一个有孕的女子,说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与她拜了堂成了亲。
他讲这些话时满眼都是蘅娘,大抵是没想过与我的婚约,结果我发现他不仅想过,想的还是继续婚约,迎我为正妻。
我呸。
兄长的切结书不消一刻钟便写完了,差人送去了周家,随后取过云绿备好的凤仙花汁,替我补色,听我说今日发生的荒唐事。
说着说着,我想起兄长已然及冠,长得风神俊茂,又是朝中仅有的尚书右司郎中,五品官职,前途无限,却从未听下人说起他身边有任何女子的踪迹。
我不禁好奇:“兄长可曾考虑过婚事?”
兄长正在我指甲上画花,闻言抬眼看我:“考虑过。”
他复又低下头去,“但时机不对。”
我有些愕然:“你这是已有了心仪的女子?”
兄长毫无半分迟疑:“是。”
一炷香前还酸麻的心此刻只剩麻了。
兄长何时有的心仪的女子,我怎么不知?
我不问他便不说么?
他是得成了亲才告诉我么?
我撇着嘴:“兄长把我当外人,竟是一句话都不曾与我说过。”
兄长放下我的手指好让刚画上去的图案被风干,他捏着毫笔,无奈地望着我:“不是将你当外人,只是时机不对。
“那如今为何与我说了?”我看着小指上兄长画的花,待日后他有了妻子也会给她涂蔻丹画蔷薇么?
兄长手中的笔轻轻点在我的眉间,他的一双眼如天边星辰,眸中光辉教我一时有些沉醉。
他轻笑道:“因为你与周成章退婚了。”
3
兄长那日那句话不可不谓是在我心上敲下一记重锤,我恍惚了三日,直到听说周成章再次上门拜见才冷静了几分。
他这次倒是没带上蘅娘,因为他觉着我那日脾气不好是蘅娘在场的关系。
我纠正他的看法:“不,蘅娘在不在场,你与她成亲是既定的事实,我都会与你退婚。”
周成章望着我:“安夏,蘅娘肯叫你一声姐姐,让你以正妻身份嫁入周家,而她伏低做小,你还有何不满之处?”
我扯起嘴角,讽刺他:“我对你背信弃义挺不满的,要不你伏低做小叫我一声姐姐?”
周成章一怔:“这是你想要的?”
“不,”见他一副没脑子的样子,我开始不耐,“我对于嫁入周家之事很是不满。那日切结书上不是说了?你周成章背信弃义,是不忠;枉顾婚约自行成亲,不遵父母之命,是不孝。我平淮伯府是忠义之家,如何下嫁你这不忠不孝的混账。”
周成章沉默了。
良久,他道:“当年在伯母病榻前和伯父墓前,所言俱是发自肺腑,乃是我的一片真心。”
我冷笑:“真心?你说这话,你良心可过得去?哦,你要是有良心,也不会外出征战顺便成亲,忘了京城里尚有个未婚妻了。”
周成章还要再说,我举起手握成拳,颇为挑衅,“怎么,你的鼻梁骨是接上了,还想再流一地的血?”
周成章退后一步,面上显出几分怒色。
他自小打不过我,因他是男人,武功使得是蛮力,我父却是教我用巧劲,以柔克刚,轻易不出手,出手必见血。
鼻血也是血。
待周成章愤愤离去后,兄长从我身后屏风走出,有几分思忖:“周成章被你羞辱后仍是前来,似是志在必得,非你不娶,想来另有目的。”
“有何目的?平淮伯府如今就你我二人,我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县主,你一介文臣,他有何事是我嫁了他他便能得的?”我顿了顿,“莫非他要的是平淮伯府的威名?”
4
我父生前是定远大将军,死后被追封为平淮伯。我祖父是定远侯,也是平定一方的大将。再往上,我的曾外祖是与高祖皇帝一同打天下的常国公,如此算来,我袁家几代习武,乃武将世家,家祠还供有高祖皇帝赐下的尚方宝剑。
周家是在我祖父手下发迹,至今也才两代,周成章弱冠年纪做了归德郎将,但方有战功,威名不显,大齐又重文轻武,他难以服众,因此娶了武将世家的平淮县主,无论如何也能受到几分尊崇。
不,若是为此,他便不应娶了蘅娘,因为娶了蘅娘便是与我对立,而他紧揪着我不放,定是有其他图谋。
此时兄长缓缓道:“我记得,父亲生前曾说家中有一支暗卫,来无影去无踪,是定远军中隐秘精锐。如果周家看中了这支暗卫,确实有可能纠缠你不放。”
兄长踱了两步后在我身前止住,我与他对视着,想起他多日前那句“因为你与周成章退婚了”,面上隐隐烧热,于是我移开视线。
“可父亲死后,这支暗卫再无下落,似是散在各处,连我也不甚清晰他们的踪迹。”兄长眸色沉沉,“那周成章便是另有图谋了。”
我想都没想:“说不定他就是贪恋我的美色,那日他说要我与蘅娘结拜做娥皇女英,他好享齐人之福大被同眠呢。”
兄长闻言一怔,随后他笑开,右手在我脑袋上轻抚一把。
我以为他在笑我胡言乱语,还有些不满:“怎么,兄长是觉着我没有美色?”
“有。”他悠悠道,“所以不无可能。”
我哼哼两声,觉得他在作弄我。
5
周家到底是不是为了暗卫才纠缠我,我并不清楚,我觉着或许是为了另外一事。
我父的死因。
我父当初因战报有误而错过了布防的时机,被北蛮可汗夹击而死。他死前曾找了附近的援军,可不知为何,援军迟迟不发。
那援军就是镇远将军。
我盯着坐在我对面的蘅娘,面上毫无表情,我桌下的手已紧握到颤抖,险些遏制不住自己。
我问她:“此话当真?”
“这是周郎于一次酒后同我说的。”蘅娘拿衣袖半掩着面,始终不抬眼看我,“蘅娘不过是不忍见县主蒙在鼓里。信不信,全凭县主自己。”
说完她起身冲我行礼:“蘅娘告退。”
我开始思考蘅娘告诉我此事的用意。
如若她说的是实情,当年按兵不发不伸援手的确是镇远将军的话,我愈发不可能嫁给间接害死我父之人的孩子,那么她便不用委曲求全,正妻之位得以保全。
如若她说假话诓骗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查证当年的援军是否真是镇远将军,怀疑的种子已然埋下,加上我本就不愿嫁给周成章,蘅娘依然可以得到她想要的。
所以,她也不是我那日府上所见全然一副恋爱脑的模样,挑拨离间之计用的是相当熟稔,难怪能拿捏周成章,教他违背婚约。
6
回府后我便同兄长说了此事,兄长端坐如松:“想来周家以为你我不知,但凡你嫁入周家,出嫁从夫,那便是任他们拿捏,断不可能生起半点风浪。”
“那我不出嫁,我在家从兄,这样他们便害不了我。”我笑嘻嘻地抱住兄长的胳膊,今日我可没研磨,一双手干干净净。
兄长任我玩闹,脸上的笑有几分无奈与纵容:“那在世人眼里,你便是个不肯嫁人的怪人了。”
“我堂堂县主为何一定要嫁人?”虽说我这县主之位是蒙我父阵亡的余荫,食邑不多,不过仔细算算也够后半生无忧,于是我道,“更何况,我才不在乎旁人如何想,我只在乎兄长你是如何想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如墨一般的瞳中映出我的身影。
我问:“兄长可是希望我日后嫁人?”
兄长垂眸,我便看不见他眼中情绪,只知他再抬眼,仅有一片笑意:“并不希望。”
我欣喜起来:“那便是了!我不嫁人,我永远在平淮伯府守着兄长可好?”
兄长轻叹,右手拂开我脸侧碎发,抚上我的脸。
他手指温热,掌心宽厚,有一层薄茧,并不柔软,却教我心中泛起涟漪,一阵又一阵的潮水让我头晕目眩,觉着眼前的兄长似乎离我愈来愈近。
进到我与他的呼吸交错在一起。
一片神思迷蒙中,我恍惚听到他说:“好。”
7
接下来一月周成章未曾上门,兄长将我与周家退婚一事传开后,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明里暗里骂他背信弃义。据说周家的家仆连出门采买都得拿下刻有“镇远”二字的灯笼。
我难得觉着清净,每日看话本听戏,生活好不快意。
但我听云绿说,除了与我一起时,兄长愈发不笑了。
不久传来消息,北蛮再次举兵南犯,周家身先士卒,再次披挂上阵。而有着身孕的蘅娘也随军去了边境,我不禁感叹她一片赤诚爱意,周成章居然还想另娶一个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起初形势一片大好,可不知从何时起,齐军节节败退,据说每一处布防都被北蛮看穿,因此北蛮势如破竹,不过半年,大齐便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国土。
但朝中无人能支援周家。
皇帝重文轻武,近年来既有实才又有功勋的不过周家,剩下的武将全是一些浸淫酒色的饭桶,除了消耗军费,便是临阵献降。
兄长回府的时间愈来愈迟,书房掌灯的时间也愈来愈久。
直到皇帝将平淮伯世子的名号赐给兄长。
8
我父生前收养兄长一是为了兄长能如他的父兄一般上阵杀敌,博得战功,做庇护百姓的将军;二是为了能让袁府后继有人,不至于绝嗣。
可我父过世后,朝廷追封他为平淮伯,却不肯赐兄长名号,要他埋头考取功名,中了状元后又教他在翰林院编修,直至去年才让他做了尚书右司郎中。
皇帝命兄长即日启程至前线的旨意抵达伯府那天,兄长谢旨后,在书房枯坐了一日。
我实在不忍他不吃不喝,去书房陪他。
兄长的一双手极冷,想来他的心也是冷的。我俯首在他膝头,低声说:“所以兄长近些日子来一直烦闷,是清楚自己会被派往前线征战么?”
兄长不答反道:“你可知我为何不做武将?”
他顿了顿,双目紧闭,神色哀痛,“我两位父亲俱被北蛮所杀,我如何不想上阵杀敌以报杀父之仇,但父亲临死前传出口信,要我放弃习武,择文臣之路。为此我遣散暗卫,专心读书。”
他的手抚上我的头发,声音低沉,“父亲等不到的援军确实是镇远将军,可镇远将军再胆大也不敢延误军机。父亲真正等不到的,是皇帝的信任。”
开国武将之后,几代子孙均为武将,战功累世,声名显赫,为此皇帝猜忌,猜忌忠臣的一片赤胆之心,却轻信了小人的甜言蜜语。
9
镇远将军降敌那日,百官哗然,皇帝震怒。
我想,难怪蘅娘有身孕也要随军,倘若不去,此时怕已被皇帝派的人千刀万剐了。
“蘅娘,”我在军中监牢见到身形残破的周成章,他双目赤红,失魂落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他声音颤抖,眼中落下泪来,“她,是北蛮的细作。”
我终是恍然大悟。
北蛮与大齐多年交战,这是北蛮苦心经营的一局棋。
先是与镇远将军勾结,害死对大齐忠心耿耿的平淮伯。
随后故意要周成章身陷囹圄,派细作蘅娘施救。
接着让周成章与她成亲,为博得他的信任,蘅娘甚至怀了孕。
周成章视蘅娘为救命恩人与毕生挚爱,凡军中要务并不避讳她,她得以探明大齐军事布防,事无巨细地交待给了北蛮,因而北蛮一路南下,无人可挡。
除了我的兄长。
兄长天生将才,即便多年不曾上过战场,排兵布阵依然如有神助,将北蛮拦在长江以北。
两军在长江两岸对峙,旌旗猎猎,北蛮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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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不明,为何蘅娘会将当年真相告知于你。”兄长听我说完与周成章见面所聊之事,有些好奇地问我,“你曾对她做了何事?”
军帐中炭火生得极旺,但那侵入骨中的寒冷要我即便裹着兄长的大氅也瑟瑟发抖。
不过再冷我也得忍着,毕竟在家从兄,外出自然也从兄,他来了战场,我自是不敢偷安,与他一并抗击北蛮,平日同吃同住,夜间也睡在一起。
听了兄长的问话,我有些茫然,其实我也不明白蘅娘究竟是如何想法。
当初我以为她是为巩固自己地位才离间我与周成章的关系,虽说不用她离间我也必不可能嫁给周成章,但蘅娘既是北蛮细作,将此事告知给我,其实于她并无益处。
我吸了吸鼻子,不太确信:“可能正是因为我从未对她做出任何事,她才同我说的。”
兄长沉吟:“也有道理。”
他起身朝我走来,连同大氅一起将我抱入怀里。他在我耳边轻叹:“也不知战事会持续多久,我可不忍你在此地受苦受难。”
不过好在冬日将近,北蛮无法适应南方气候,军马明显有疲态。兄长预计乘胜追击,争取开春前将北蛮吞下的大齐三分之一的国土起码收归一半,另一半再徐徐图之。
但监军却传来皇帝口谕,要与北蛮划江而治,互称叔侄,还令兄长速回京城受赏,据说皇帝要将公主许给他作妻。
兄长听罢,面无表情地要监军退下。
他在悬挂地形舆图的架子前站立良久,猛地大笑出声。我上前去,发现他双眼含泪,满是苦楚。
我握住他的手,轻轻唤他:“兄长。”
兄长低声道:“家国不幸,百姓难安。”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贴近他,企图让他感知到一些温热,好教他被浇灭的热心又暖起来。
我说:“可若无兄长,只怕北蛮铁骑早已踏平京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齐人俱沦为北蛮奴隶,是兄长挣来了一线生机。”
兄长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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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与北蛮在新年前一日和议,两国划江而治,大齐皇帝尊北蛮可汗为叔父,每年纳岁币,献黄金白银与奇珍异宝。
在此之后,皇帝传召平淮伯世子回京受赏,但途中世子急病去世。军医说世子征战时不顾伤痛,一直忍耐,于是一朝突发,再无回天之力。
连世子身边的平淮县主,也与之同去。
皇帝虽是不忿,但人死不能复生,追封二人后,便又耽于享乐了。
不过有汉人大量聚居的白高国境内,悄无声息地多了一户姓袁的人家,邻里常听那妻子唤其夫为“兄长”,以示夫妻情趣,不足为外人道也。(原标题:《从兄》)
本故事已由作者:李容香,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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