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为了生活也要坚持下去(男人要想干点什么)
30岁,对一个人来讲,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期。
处在这个年龄段的你,如果不能感知到时间的紧迫,不能加速你向上拼搏的努力,你的人生就有可能开始往下坡路上走。
我是30岁那年辞去的公职。
我为什么辞去公职?
我是为了实现一个梦想。
我从小就梦想成为一个作家。
但公职制约了我的发展。
今天,我于无意中,路遇我的老同事。
对方,在某一大型国企已经获得了很高的职务。
他的腰板挺得直直地问我:你现在后悔不后悔?
我后悔吗?
当初,他是我的部下。现在,他在我的面前,却大有居高临下之势。
面对他的提问,我只是笑了笑。
我没有对他的提问做出正面的回答。
从社会地位的丢失上看,我应该后悔。
但我又自我满足于这些年来,我拥有了我想拥有的自由。
是的,自由,对一个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
拥有了自由,你也才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而时间,又是可去而不可回的。
当时间给我们留下了我们可以聊以自慰的东西,我们也才会有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欢悦。
我现在,是得到了这种欢悦。
尽管我并没有实现多么辉煌的成功。
但我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愿活到了今天。
就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我在30岁的那年,曾经这样地发出自问——
我在干着什么?
是的,当时,我在干着什么?
当时,我毫无成就可言,无所立,无以自慰。
我的梦想还是遥远的海市蜃楼,我还在为每月的可怜的那点工资而“努力工作”!
冠冕堂皇、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相,而实质上,唯命是从,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辛苦忙碌却内心空虚失落——这才是真实的我。
我当时感到了我活得可怜。
从一个建筑施工现场推小车筛沙子抹灰的小工人,坐到万人企业中层管理者的位置,可谓官运亨通,吉星高照。
对此,当时,真有数不清的眼睛都在极羡慕地望着我,他们不明白毫无社会背景的我为什么会走得如此顺畅,更有相当数量的嫉妒者与我无仇无怨,却心狠手辣地处处为我布置陷阱,企盼我某一天栽个头破血流而后快。
这在当时,又不能不使我深刻体验到了人心之险恶。
心累、人际关系之累,常常令我头昏眼晕,进退维谷。
我不知道这样比喻是否恰当:我所处的环境正如百年封闭的古堡,唯在顶端可感受到一片鲜亮的阳光,于是人们相互倾轧,不择手段地争夺那仅有的位置,被挤到外围的心灵扭曲充满嫉恨,有望如愿的更加排挤他人;在这种境地,你当不了安然的观众,你不拼搏就会因窒息而毙命。
而我天性不知与人奋斗其乐何在,我要活出一个真正的人样来,只有闯出去。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到了,我不能再毫无意义地呆在那里。
我已经把我最宝贵的青春在那里消耗殆尽。
我需要阳光,但无需靠与人抢夺而得之。
我让出我已有的位置,让早已觊觎多时急不可耐心高气盛者当作一个阶梯以图谋更大的利益吧!
我有什么可弃之不舍的呢?
我的人生志趣本来就不在这里,我为什么还在违心地强迫自己说我热爱这里的什么什么事业呢?
我当时,在心理上,唯有不平衡的是,我极力举荐的人,到头来,竟也踏到了我的膀子上,玩了不少让我说不出道不来的花活。
好了!我必须闯出去,或曰逃亡出去!
我最起码要让我的心能够放松一下。
放松了,我才有可能完全核照自我设定的人生之路,去追寻,去超越,去实现一个久远的梦想。
当我如此自我审视而做出决定之后,我在一个看起来十分平静的正年,在别人都昏昏睡去的办公室里,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正午看起来十分平静 ,早晨的风吹落的露珠 ,是眨着美丽的眼睛消失的 。那时候,每朵小花都开得很艳 ,艳艳的,仿佛有吐不尽的柔情 。现在,却有一种沉闷流动 ,又绝非是清清的水的声音。
因为仰卧在古槐之下 ,六月便以深刻的浓荫覆盖你了, 使你没有了原来的明朗 。七月在你的梦想中, 则以奇怪的云 变幻着兴许应该发生的一切。
草尖上的蜻蜓一动不动 ,在久久地注视你 。山的背包里装满灰色的网罩住你时 ,恐怕你也没有想到应变为蛛类 ,傲慢地去迈动细足 。而且,从星星的洞穴里 ,还会飞出无数只黑色的蝙蝠 ,悠哉游哉中,捕食你最后的时间 ,直至亡魂。
哦!别在一棵树下呆久了。 到一直没有去过的河湾 ,走走去吧!
这里的“正午”,正是指我此时的人生段落。
我也确实明晰地感到我的生命正面临从精力的顶峰开始下滑,滑向衰老。
属于我的时间绝不是很充裕的,我不能不看到自然规律的蝙蝠正捕食着它。
人到这时,也不能不感到一种紧迫!
我开始行动了。
尽管没有去过的“河湾”,肯定不会是一脉坦途,但我不可犹豫。
在这一年的初冬,在冰雪还没有完全封闭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终于正式地向我的上司坦呈了我的意志。
那一刻,有些刺眼的阳光正透过窗子照在我的脸上。
我的上司以一种极异样的目光盯住了我。
他说:“你真是走火入魔了!想写东西,下了班不能写吗?”
我说:“我需要一个宽松的环境。”
他摇了下头:“你还要怎么宽松?我是看着你走到今天的。你不清楚吗?你不想干现在的工作了,我会尽快安排适合你的工作的。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就容不下你了呢?”
我说:“不是的。是我真的对仕途不感兴趣了。我觉得那太累了。我主意已定,还是放我走吧。”
“不后悔?”
“不后悔。”
“你快算了吧!”
他突然恼怒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把手里的一本杂志摔在桌上。
他说:“我把你什么都安排好了,房子、老婆,公司哪儿对不起你?我不信任你吗?”
真心地说,我非常感激我的这位上司。
多年来,可以说,在许多关键的时刻,是他力排众议地拉了我一把。
他是在为我遗憾,为我就这么不当回事地丢掉来之不易的一切遗憾。
他现在也完全是以我的最可亲近的长者面目出现。
但我已做出的决定又不可动摇。
我说:“您要真的不放我,我辞职。”
他听了,怔怔地望着我,好像我突然让他感到异常的陌生了。
我知道,这话大大地伤了他的心。
但我只能这样说了。因为在这事先,我的确已经做出了不可动摇的决定。
我已经在我周围任何人都不知晓的情况下报考了一家刚创刊的报社,且已经以考试成绩第一名被他们录取。
我要去做报社编辑,而这一职业,我从小就有心任之。
在我十四岁那年,《北京少年》杂志社的一个编辑,就让我认识了这个职业的价值。
我当时是多么崇敬那个编辑啊。
他好像姓刘,中等身材,长着一张四四方方的脸。
他是接到我的投稿后约见我的。
我接到他的回信时,好激动好激动。
他在信中说:大作收到,可来编辑部一晤。
我当时只是一个毛孩子,刚刚练习写诗,看到他的杂志登出了与我同龄者的作品,只想一试,写的东西哪谈得上什么大作?
他这样回信,真比说一千句鼓励的话还让我感激。
那天刮着五六级的大风,走起路来睁不开眼,但我没有失约。
我是攥着母亲给我的五分钱去的。
母亲让我坐一段公共汽车,但我没有舍得,我知道这五分钱对于我们这个靠父亲六十一块八工资生活的七口人之家来讲,是一天的菜钱。
我是步行着走了十余里路赶去的。
那天,正处于寒冬腊月。
我的脚一路上冻得生疼。
一路上,我几次几乎被弥漫着黄沙的大风刮倒。
我被那黄沙迷了眼,揉不出来。
但我硬忍着那难受的滋味,赶到了他的门前。
我没有奢望他会给我什么特殊的礼遇,但我渴盼他能把我让到他的办公室里,让我站一站,因为外边实在是太冷了啊。
但他没有,他从一个门里出来后,以一种怪异的眼光打量着我,半晌才说了句:“你就是艳齐啊?”
我忽然意识到,他的神态中充满了鄙夷。
我头戴的父亲戴了十几年的破羊皮帽子,我身穿的哥哥们穿小了的沾满污迹的棉袄,我脚蹬的母亲缝制而不是商店卖的旧毛窝,一定是让他感到我像个叫化子了,他一个堂堂的大编辑,竟约一个小叫化子来,岂不丢了他的身份!
我一时僵住了。
而我的僵住似乎正中他下怀,他撇下我,哈巴狗一样地迎向一位中年女人,阴沉的脸上堆出了笑容,毕恭毕敬地随那女人走进了另一间房门,似乎我已不再存在。
那一天,我真切地感到了高高的天空在那一刻是那样的阴沉而又昏暗。
回返的路上,我哭了。
我的泪洒了一路,我止不住它的涌流。
我不是为我的穷苦悲伤,而是在为遭人冷落被人无视而愤恨。
正是那一天,我立下了这样的誓言:此生一定要在文学上干出个名堂来,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正眼看看艳齐是谁!
而紧跟着这誓言的志向,就是长大了也做个编辑,与这个哈巴狗站到一个平面上去,让他需仰视才得见我的容颜!
从那一天起,多少年了,我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实现这愿望的机会。
现在,如愿以偿,我怎么能有一丝的犹豫呢?
这个时候,在我的这位上司面前,我也站了起来,我觉得我要表达的意思,完全到位了。
就是这样,我离开了那家万人企业。
我至今还独自行走在文学创作的路上。
我也真的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仍在为我自己能拥有完全可以自我掌控的时间而庆幸。
我更庆幸我拥有了我能够自我掌控的时间中的自由。
我是梦野艳齐。我愿与您一起探索社会与人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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