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放过孩子却被追杀(被妹妹设计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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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国。
远离市中心的某小路旁。
荣子姻正不安地站在昏暗的路灯下。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
她心里一喜,就往前迎了几步。
但看到来人明显高大的身形,她又停下了脚步。
“妹妹不是说好在这里碰面回酒店的吗?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万一出了事,人生地不熟的叫她怎么跟父亲交代?
她正着急,看到小路上突然多了几道人影。
荣子姻心头涌上不妙。
看着那几道明显向她压过来的影子,拔腿就跑。
但已经迟了。
前面的巷口里突然跳出几个嬉皮笑脸的男人。
他们吹着下流的口哨,嘴里都叼着烟,光着膀子,膀子全都是纹身。
十几个人很快将她围在中间。
荣子姻吓坏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一个光头男子狂笑一声。
“干什么?小妞你不会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吧?”
荣子姻心惊肉跳,几乎站立不稳,瘫软在地。
“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妹妹,就穿红裙子的那个,给我们兄弟两百万,买你的命。”
“在这之前呢,兄弟们也开个荤。总不至于叫你白来这世上一遭。”
“哈哈哈。”
短短两句话,却像是五雷轰顶一般。
荣意花200万买她的命?
为什么?
自8岁那年母亲去世,陈倩倩带着她进门,她们一直相处的像一家人。
她和荣意更像亲姐妹一般!
这次来S国旅游,也是陈倩倩提议的。
难道……
但眼下形势严峻,容不得她想不通,十几个男人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两只肮脏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
她感到一阵恶寒。
右手碰触到地面一只破玻璃瓶子,她一把抓在手里,猛地扎向眼前狞笑着的男人。
宁愿死,她也不愿受辱。
“走开!人渣!”
她嘶吼着,猛地跳起来,将手中的玻璃瓶子再次砍向那些人。
“都给我上,干死她!”
随着光头男话音一落,十几个男人都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
很快,她的裙下摆都被撕烂了……
就在她绝望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跑车的轰鸣声……
一台黑色的超跑对着他们直冲过来。
车子撞翻三个大汉,精准地停在荣子姻面前。
她眼前一亮,不顾一切地扑在车子上。
“救救我,求求你……”
她急切的乞求,“救救我……”
车窗落下,一个隐在黑暗里的男人冷冰冰地道:
“小姐,我们救你,但你也得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
别说一个忙,就是十个忙,她也愿意。
“我们救你,你救我们爷!”黑衣人冷冷的话语中,似乎带着几分希冀。
“救你们爷?怎么救?”
“被这些人睡,还是被一个人睡,你选吧!”
荣子姻愕然。
她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个条件。
但眼前的局势很明显,同意交易,她能留一命。
不同意,明天她受辱致死的照片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
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她必须要活着!
她要报仇!
要弄清楚一切!
荣子姻也不知道带走她的人是谁,带她去了那里。
只知道刚一上车,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世界一片黑暗,如坠地狱。
当年亲眼目睹母亲被推进火化室,亲眼看见她变成了一只小匣子。
她就失明过一次。
医生说是间歇性失明。
好在后来陈倩倩上门,对她悉心照料,没多久她便恢复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她又一次失明了。
车子如同大鸟般在黑暗中滑翔。
不多时,有人引着她进了一间屋子。
她看不见,也不知道这房间格局是什么。
但S国的酒店格局她大约也知道。
因此摸索着走了几步,她大致能分辨出自己所在的应该是某酒店的顶层。
房间很大,很空旷。
没人。
冷气开的很足,房间里很冷。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在墙壁拐角处她摸到了冷气的开关,调整了一下温度。
刚感觉好一点,却听见一个男人的闷哼声。
听声音来源,她判断是浴室方向。
“嗯!?”
接着又是一声。
那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极度压抑和痛苦。
这让她想起十几分钟前被那群人渣围困的自己。
对了,刚才领他来的那人说了。
他们爷中了那种药,急等救命。
让她进来看看,如果里面的人轰她走,交易就终止。
如果他们爷留下她了,那结果就不言而喻。
荣子姻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反正早晚也是一刀。
说不定里面那男人一看见她就会轰她走了呢!
这样想着,人就往声音的来源处摸了过去。
“啊!”
男人又是一声闷哼!
声音里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禁欲感。
荣子姻不禁有点心尖发麻。
“这男人的声音可真好听。”
她嘀咕一句,继续往前摸。
突然,她触到了一个冷块。
这酒店难道有冰室?
她疑惑地又抹了一把。
是了,又硬,又冰,一抹还有一层水,冰块无疑了。
她刚想继续往前摸,岂料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臂。
“你是谁?”
一个男音在她头顶响起。
醇厚中带着清雅,像极了大提琴的奏鸣曲。
“我……”
她刚出声,就觉得握住她的那只手温度急剧上升,像是要把她烧化了。
接着身子一轻,她就被男人裹在了怀里。
男人的力道很大,匝住她的双臂像铁箍一样。
她惊慌地挣扎了一下。
“别怕。”
男人急急地吻上她,一种陌生的清冽香味席卷过来。
随后,男人抱着她滚落在一张床上。
身下的被子质地极好,但有些凉。
她打了一个哆嗦。
“别怕~,我会娶你。明天就结婚。”
男人说着,火热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也许是看不见的缘故,她只记得夜很漫长。
中途那个男人数次停下来,用手指整理她纷乱的长发,细细地打量她,描绘她的眉眼。
除此之外,她就只记得男人粗狂的喘息声。
还有那句 “别怕。”
漫长的黑,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一切归于平静,再度睁开眼后,她突然就能看见了。
厚重的丝质窗帘,精致的雕花床。
一切跟她想象的一样。
眼神移到身上,除了那一身的青紫交加,并不是想象中的污浊不堪。
反而很干净清爽,带着那男人清冽的香味。
虽然疲累无力,但也还好。
这个男人——好像还不坏!
她脸一热。
昨晚那男人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
“别怕~,我会娶你。”
荣子姻打了个寒颤。
她真是疯了。
这个时候,想这种事!!
她咬咬牙,疯狂摇头。
一场交易而已,别想多了。
她虽然没有看见男人的长相,但凭感觉,他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自己还得感谢他救命之恩呢!
想到这些事的始作俑者荣意,她闭上双眼,将眼泪抹去。
她没有死,一切都还有机会。
她要回去,回去找荣意问清楚。
趁着男人没在,赶紧走吧!
荣子姻赶紧下床。
衣柜里男人的衣服不少,虽然有点大,但总比自己那件脏衣服好。
荣子姻利索穿上一件白衬衫,再套上男人的一件外套。
呵,一个超短裙装就有了。她是一米六七,这男人至少得一米九往上才有这个效果。
荣子姻脑中闪过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可惜了,没看见人长什么样?
她默默想着,迅速离开酒店。
想到母亲嘱咐过她,若是有事就找外公。
但此刻的她却连个打电话的钱都掏不出来。
无奈便将手腕上的单眼天珠换了一笔钱。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两件物品之一,也是唯一还在她手上的纪念物。
辗转几天,她终于到达R国的一个海岛上。
她的外公天震乾,R国最早的Z国移民,是这座海岛的拥有者。
到了克莱隐茵岛后,她安全了。
但间歇性失明症却时不时地就发作。
外公给她请了几十个眼科医生。
但诊断结果却惊人的一致。
——由于剧烈的心理和场景双重刺激,她的眼睛也许永远都治愈不了了,且有可能会永远失明。
但她却毫不在意,心里一直想着回Z国问个清楚。
问问荣意为何要害她!
当她终于说服外公,同意助她回国报仇,却发现她走不了了。
——她怀孕了,还不止一个。
想到几个月后,她会有三个可爱的小宝宝,她心就软了下来。
后来,三小只出生,个个都像小仙童。
粉红色的软指甲抓着她,小嘴嘟着,口齿不清的喊她,“妈咪……咪……”
那一声声妈咪,像是最好的伤药,消弥了她的痛苦。
她沉溺在那样的温情里。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7年。
七年后,S国sakura国际机场。
荣子姻和表妹天真真走进了贵宾候机室。
“快看,那个女人!”
在一间墙壁布满屏幕的屋子里,一个短发青年突然指着屏幕怪叫起来。
正在打游戏的大个子一惊之下出了局,扑过来抓住短发青年就要开打。
“黑哥,黑哥,真的是女人,咱们爷的女人!”
短发青年不住地挣扎着,“你快看呀!”
黑哥闻言一惊,立刻收手,往大屏幕看去。
屏幕上的女人美极!!
乖乖,这是什么级别的仙女啊!
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儿让人一见难忘。
长发如瀑,眉眼精致绝伦。
那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就像上好的羊脂玉一般,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温润生泽,细腻如缎。
黑哥忙道,“快,照片!”
小短赶紧手忙脚乱地在电脑里翻找出一张照片,对着屏幕仔细比对起来。
鼻子……嘴唇……
一模一样!
就是她!
七年前的那个女人!
黑哥激动的哈哈大笑,哐地拍了桌子,“找到了,我立下大功啦!”
“快,打电话,打电话给爷。”
候机室里,荣子姻正无奈地听着天真真的唠叨不休。
“表姐,你这次回国,也要爷爷同意才行,你这样冒失地走了,等爷爷出关,看他不把你抓回去。”
“外公不会。”
荣子姻笃定的道,“何况我都留下孩子们给他玩了。”
“就怕你前脚走,后脚那些小崽子们也跟着来了。”
“不会,大宝答应我了,一定会等到外公出关。”
“也就是你,还相信那几个小崽子的话了。”
天真真失笑,随即蹙起秀眉。
“说起来,这些年爷爷早就不理世事,几位哥哥想帮你也是鞭长莫及,回去没有助力,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让荣意后悔生在这个世上,查出母亲去世的真相。”荣子姻冷声道。
“那若是枫哥哥的消息准确,荣意真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那怎么办?”
天真真说着说着,身体因遏制不住的愤怒微微颤抖。
“姑姑当年一定是知道的,也说不定姑姑就是因为这个,才早早离开人世。”
天真真说着,扑到在荣子姻怀里,哭了起来。
“若不是姑姑突然离世,奶奶也不会发病离去。”
荣子姻将她揽在怀里,紧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泪意压下去。
当年,她的母亲天尚星出身医画世家,年纪轻轻就显示出过人的绘画天赋,斩获无数大奖。
而她的父亲荣归里是新晋艺术商。
才子美人,佳偶天成。
后来,母亲因病离世。
母亲的好闺蜜陈倩倩对她视若己出,贴心照顾。
父亲荣归里因此高调迎娶,连带着对荣意也疼爱有加。
在荣子姻的记忆里,自从荣意进门,荣归里便很少再给她这个女儿好脸,还让她处处让着荣意。
好像她成了带进门的继女,而荣意反倒成了荣家的正牌大小姐。
但现在想起来,陈倩倩的那些照顾,根本就是掩人耳目!
这母女俩早就一肚子坏水,可恨自己识人不明!
七年前又在S国被他们算计。
这几年,表哥天煜枫已经调查清楚。
当年就是荣意母女害她。
正因为她和陈氏传媒的大少爷有婚约!
不但如此,天煜枫还怀疑母亲天尚星的死另有原因。
她的好父亲极有可能在母亲怀孕之前,就和陈倩倩搞在了一起,还生下了荣意。
可笑她一直待她如亲妹妹。
想到此,荣子姻握紧的拳头有些颤抖。
荣意,陈倩倩,容归里,她一个都不放过!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她又看不见了。
候机室响起登机的提示音。
天真真擦干眼泪,见荣子姻双眼茫然,忙道,“表姐,又看不见了吗?”
“嗯,要麻烦你了。”
荣子姻有些歉意,这些年多亏了真真这个好表妹。
“麻烦什么呀。你是我表姐,我们是一家人。”
“我这次过来就是做你的眼睛,你的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你的。”
“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的。”
待二人上了飞机坐定,天真真贴心地拿出墨镜给荣子姻戴上。
“睡会吧,等一会儿飞机落了地,就会好的。”
“嗯。”
荣子姻安心的闭上眼。
突然,一种似曾相识的清冽味道弥漫过来。
似乎有个男人在黑暗中经过她,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她能感觉到,男人眼神热烈,不住地打量着自己。
“真真,你在吗?”
荣子姻不安地呼唤道,每次看不见的时候,她都特别脆弱。
没有回应。
“真真,你在哪里?”
她伸出手摸索,却被一只微微凉的大手握住。
荣子姻一惊,忙把手缩回来,冷声道,“你是谁?!”
接着又提高了几分声音喊了几声,“真真?真真——”
时不时地瞎了这么多年,她对气味和热量都很敏感。
周围没有真真的气味和声音。
一想到七年前,她就是在这S国遭遇了那场人为的意外,她心中一阵害怕。
“那个短发女孩,是你要找的人?”
一道男音响起,像大提琴的醇厚低音,沉吟了一下,男人又道,“她好像去拿什么了。”
荣子姻怔了怔,这声音好像似曾相识?
“哦,谢谢。”荣子姻安定下来。
身边的男人没有再出声。
但荣子姻有些局促,这男人为何盯住她不放?
一阵欢快的脚步传来,荣子姻松了一口气。
“真真,你去哪了?”
“表姐,你怎么醒来了。”
天真真兴高采烈地道,“我看你睡着了,就说去帮你换一个漂亮的小毯子。”
“哦。”
天真真帮她盖好毯子,又细细地跟她形容着这条小毯子是多么崭新,多么可爱。
“你就放心地睡吧,等你醒来,一定会喜欢它的。”
“嗯。”
荣子姻简短地应着,却听天真真在她耳边低声絮叨。
“表姐,我告诉你哦,你旁边的男士长得太帅了,简直国际第一帅啊,比枫哥哥还好看呢。”
“是吗?”
荣子姻不置可否。
真真比她只小了一岁,却更像个小孩子一样。
说话口无遮拦,也不知道这次带她出来是不是错了。
“是啊,他的眼睛也是黄琥珀色的,和小崽子们一样呢。”
“人像人的都多的是,黄琥珀色的眼睛更不稀奇。”
“不是啊,他真的很帅嗳。”
天真真极力辩解。
“除了眼睛,那眉峰和鼻子也是无可挑剔,不对,还有嘴巴、下颌都迷死人了。”
“呀,还有那睫毛,简直跟表姐你一样长嗳,太好看了。”
“哇,还是大长腿,又有型又有范。”
但荣子姻始终都无动于衷。
这让天真真很有些不忿。
“对了,表姐,我看他一直看着你呢,眼神还很热烈呢……估计是看上你了…”
“瞎说,他看我作甚.”
荣子姻无奈,她对男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听你的描述,这人比枫表哥还好看,那岂不是妖孽。我不信。”
“哎呀,表姐,是真的……”
知道天真真一向爱夸张,荣子姻一笑,也不理会她的辩驳。
“呵。”
男人发出一声轻轻的沉笑,“这位小姐,很荣幸能成为您口中的妖孽~”
荣子姻蹙眉,这声音,还有这调调…
处处都似曾相识,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天真真忙道,“这位先生,我表姐她现在看不见,所以请您理解下。”
“你的眼睛怎么了?”
男人好听的声音穷追不舍。
荣子姻不禁蹙眉,这人是不是关心过头了。
她的眼睛关他什么事啊!
她动了动嘴唇,没吭声。
一旁的天真真忙接话。
“我表姐她……”
“真真,别说了。”
荣子姻知道天真真又要为她求医问药,一声喝住她。
可面对这么明显的拒绝,男人却充耳不闻,
依旧像老熟人一样,热心地说着,声音也越发柔和。
“你们是去Z国吧,我在帝都有些人脉,可以帮小姐看看眼睛。”
这声音,越发熟悉……
隐隐像是当年那男人从胸腔里发出的叹息,就连这微微的喘息似乎也一样……
荣子姻怔了怔。
但很快又觉得不会那么巧。
眼前这男人说不准是个声优,倒也不稀奇。
想到此,她不想再多一句话,冷冷道:
“不用了,我有医生。再说,我们与先生萍水相逢,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呵~”
男人又轻笑,不再言语,却依旧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荣子姻。
“真真,扶我调换个位置。”
她被男人那火热眼神搞的心烦意乱,再不换位置,她就要疯了。
10小时后,飞机降落在Z国帝都。
提前过来安置的虾伯早已经等候在机场。
荣子姻大老远地就看到虾伯身后的那辆低调的老款奥迪,满意地勾了勾唇。
直到坐上车后座,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视力。
天真真也发现了,一把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看个不停,“表姐,你看见了,这次好快嗳……”
荣子姻愣了愣,“好像是,比往日快一点。”
“表姐,是不是因为旧地重游……。”
天真真说着,一脸的喜意突然僵在脸上,半晌,她讪讪地笑了笑。
“对不起,表姐,我又……”
“没事,既然回来了,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荣子姻说着,眼神看向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繁华帝都。
这Z国,这帝都,她终究还是回来了啊!
突然,她眼神一闪。
车外后视镜里,有一排黑色的豪车似乎一直紧紧的跟着。
她眉头一皱。
“虾伯,右拐绕个路——”
虾伯看了一眼后视镜,立刻道,“好的,大小姐。”
车子右拐汇入车流,但很快,那排黑色的豪车又跟了上来。
这次更加张扬了。
十几辆车,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着。
那架势好像荣子姻是外宾到访了。
“是什么人?敢跟踪我们!虾伯,停车,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天真真说着,就要跳下车去教训人。
“不必在意。”
荣子姻拧了拧眉,按住天真真。
“这样光明正大的跟上来,想必没有恶意。”
一听这话,天真真眼神亮了。
“没有恶意?表姐,不会是…飞机上那个大美男吧……,不行,那我更得下去看看了……”
“真真~”
荣子姻不禁无奈摇头。
“虾伯,甩掉他们。”
“好。”
虾伯应下,瞅准机会,快速叉进一个路口。
车后立时响起一阵纷乱的鸣笛声,荣子姻回头,见并无意外损伤,不禁笑道,“虾伯真是宝刀不老,厉害啊!”
“小把戏噻,大小姐过奖啦。”
虾伯嘴上说着,却一脸的嘚瑟。
“嗛,刚才应该让我来,看我把他们甩个十万八千里。”
天真真瘫坐在后座上,一脸的牛气哄哄。
“小小姐,听大先生说,您这次出来,是打了包票的,就不怕玩过头了,再被关到岛上去。”
听了这话,天真真脸色一变。
“虾伯,你能不能不要提我爹那个老狐狸!”
“呵,”虾伯摇摇头,无语失笑,“你呀。”
车内气氛良好,但随着车子驶过一方公墓,一种莫名的哀伤沉沉地压了过来。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虾伯,停车!”
十七年前,也就是荣子姻8岁那年,被病魔折磨数年的天尚星终于撒手去了。
死后,一杯黄土掩埋,就葬在这一方公墓。
荣子姻站在墓前,似乎看见十七年前满面泪水的自己。
那年,她小小的身子疯狂地挣扎着。
紧紧的将装着母亲的那个小匣子抱在怀里。
而如今她也只能在一方墓地,看着这墓碑上的旧照片,回忆母亲了!
她叹息着,眼泪无声滚落。
三人拜祭了天尚星,相顾无言。
各人心头却都压着同一段历史过往。
“母亲,女儿一定查出真相,找出害你的人,百倍、加倍的还给他们!”
荣子姻躬身,久久地低下头去。
眼泪打湿了她脚前的青砖地,晕染出她的执念。
于此同时,陆家庄园里,有一处院落也笼罩着阴云。
陆家庄园,陆家太子爷独属的小楼书房。
陆流泽正坐在雕花书桌后,一脸寒冰。
那双黄琥珀色的俊目里似乎要溢出冰刀来,把一众垂头丧气的手下砍的体无完肤。
他越不出声,手底下的人就越是害怕。
一旁的贺之谦见状不妙,来了个先发制人。
“一群蠢货!叫你们居然连个地址也查不出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陈诚眼睛一转,笑着道:
“羔子的车技都能把人跟丢,啧啧,真不愧是咱们爷的女人,不简单。”
这话让一旁挨训的羔子顿时来了精神。
他垂下的头抬高了几分,连连点头,委屈的眼里差点就泛起泪花。
听着一众手下无力的解释,渐渐地,陆流泽冷厉的眼神多了几分昏暗不明的兴味。
“闭嘴。”
陆流泽瞥了陈诚一眼,嘴角却肉眼可见地泛起一丝笑意。
贺之谦见了,和陈诚对了一个眼神,知道这月的奖金保住了,忙喝道:“还不赶紧滚出去?”
羔子一听,马上带着一众手下抱头鼠窜。
却听陆流泽道:“半个小时,我要过去七年的一切资料。”
“是,爷,包在我身上。” 陈诚忙喜滋滋的打着包票。
但不一会儿,陈诚哭丧着脸回来了,“爷,我,我搞砸了。”
“嗯?”陆流泽蹙眉,“怎么回事?”
“爷,您费了我这双手吧,我不中用了,什么也没查到。”
“滚出去。”
“好嘞,爷。”
陆流泽捏了捏眉心,打开电脑,手指翻飞,一阵操作,但电脑上除了显示荣子姻七年前到达S国,以及离开S国的记录外,其它一切都是空白。
他拿下眼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拿起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还没等对方开口,他直接说道:“有事做,资料发你,成功后,至臻科技追加10个亿。”
想了想,再次拿起电话。
“方瑜晨,间歇性失明能不能治?”
“你问这个干嘛?你失明了啊?”
“闭嘴,能不能?”
“看情况,一般来说,间歇性失明造成的原因有两种。”
“一种是物理因素影响,一种是受心理刺激。”
“如果是物理因素只要脱离原来的环境,很容易康复,如果是心理因素会比较麻烦。”
电话那头的方瑜晨顿了一下,总结道:
“总的来说,有的人间歇性失明一次就好了,有的人会反复发作。”
“会失明吗?”
“会,时间越长,次数越多,越有可能真的失明。”
“能不能治?”
“这要看病人情况,嗳,我问你是谁失明啊?”
“喂喂!”
陆流泽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细细回想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是因为那夜的刺激,她才失明的吗?
还是在那之前,她就已经失明了呢?
他久久地盯住电脑上闪烁着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双目紧闭,似是沉睡中的仙子,赫然是荣子姻。
在水湾别墅安置下来以后,荣子姻第二日就去了景晟之星上班。
这次她回Z国,舅舅天尚钺也是全力相助,直接任命她接任景晟拍卖行帝都分行的执行总裁。
站在景晟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她望着远处春晖路上的归里艺术馆发呆。
她记得母亲说过,她曾经最想要的,是和爸爸经营一家小小的画廊,画点画,办点画展,过一种热闹而又宁静的日子。
可自她一周岁后,父亲便突然将小画廊升级为艺术馆了。
历经十几年经营,如今已经是帝都数一数二的艺术品商了。
“这根本不是母亲要的。”
荣子姻喃喃地低语着,白皙的手指攥的发红。
正想着,天真真推门进来了,看她一脸落寞的样子,伸手就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
“表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真真一脸神秘地说着。
“什么好消息?黑子那边有眉目了?”
“表姐,你怎么一猜就中。”
天真真一脸笑意的接着道,“明天是荣意和陈家大少爷的订婚宴,到时候啊,有好戏!”
“好,做干净就行。”
两人正说着话,李特助进来了,一脸难色。
“总裁,外面来了不少人,说要见您,有一个自称是您的父亲……”
“荣归里?”
天真真脱口而出,和荣子姻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诧异。
荣子姻没做声,捧着一杯茶发愣。
茶杯里的热气氤氲着,扑打在她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天真真却笑嘻嘻的道,“这人倒是来的快啊,你这第一天上班,就上门来认女儿了。”
“见吧。”
荣子姻放下茶杯,“麻烦李特助带他进来。”
荣归里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宽大总裁椅上的荣子姻。
一身得体的职业装,一张让任何人都见之忘俗的俏脸。
尤其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更是摄人心神。
荣归里脑子里嗡的一响。
她这个女儿,长得是越来越像
那个死去的女人了。
尤其这双眼睛,干净像是最纯洁的钻石,像是能照见世间一切污垢,拥有洞察一切的力量。
他稳了稳心神,堆起一个笑脸。
“阿姻,你真是我的阿姻啊。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是冒名顶替吗?”
荣子姻站起身来,对着荣归里微微一笑。
“父亲,您是真的以为我死了吗?”
一听这话,荣归里面色变得难看,嘴唇也抖了抖。
“阿姻,当年我也是万不得已,你一定要体谅我呀!”
“体谅?”
荣子姻冷笑一身,“我还不够体谅吗?这些年我不回来,由着您的好女儿荣意污蔑,可不是在体谅父亲您吗?”
“阿姻。”
荣意有点张口结舌。
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儿,如今竟像是一把剑一般。
每一句话都又准又狠地插在他的心尖上。
“阿姻,今天是我们父女第一次见面,过去的事先不说好不好?”
荣归里躲闪着荣子姻的眼神,诺诺地道:
“如今你也是景晟的大总裁了,以后爸爸也要指望你呢。”
看着荣归里懦弱的样子,荣子姻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
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真的是那个让那个母亲宁愿和父母决裂也要下嫁的男人吗?
她心中涌上失望,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阿姻,明天是你妹妹订婚的日子,爸爸希望你能以景晟执行总裁的身份出席。”
“哈哈,太不凑巧了,父亲,我没有时间呢”
荣子姻冷冷一笑,“不过,礼物我会准时送上,恭喜妹妹嫁得如意郎君!”
看着荣归里一脸愕然,想想那份即将震惊帝都的大礼,荣子姻只觉一种快意贯通全身。
她相信荣家会很满意这份大礼的。
“阿姻……,你……”
荣归里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他想着借着荣意和陈氏传媒的大少爷定婚,让荣子姻去给他长长面。
要知道,和荣归里来往的大多是艺术品商,或者这个圈子里的玩家。
对于他们来说,每年的四季拍卖会决定他们一年收入的99%,若是能和全球最大的景晟拍卖行接上话,那结果不言而喻啊。
但荣子姻干脆利落的拒绝他没有想到。
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S国,夕落时分。
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穿梭在一条街道里。
身后跟着一个健壮的少年。
少年一身劲装,硕大的块头,肌肉鼓起。
一脸的凶神恶煞地盯着过路人。
路人纷纷躲避,不敢再把目光投向那像玉琢一般的三小只。
中间那个小男孩嘴里咬着棒棒糖,手上拿着一只平板捣鼓着。
“哥哥们,这里的确就是枫舅舅说的那个地方,当年,妈咪就是在这里被人暗算的。”
“三宝,你查到什么了吗?”
三宝唔了一声,咬掉手上最后一口糖。
“卫星图像显示,七年前这里的确发生过一次火拼,时间只比那天晚了两日。”
另一个小男孩开了口,“也就是说,这些当地人没有说谎,枫舅舅的调查也是属实的。”
“那帮人在妈咪离开之后,就被灭口了,手段极度残忍。”
“小宝,你认为这会不会是荣家人干的?”
“很难说,按说以荣家的势力,如今尚且做不到在S国杀人灭口,更别说七年前了。”
小宝若有所思的说完,突然大喊起来。
“都说了要叫二弟,你再叫我小宝,下次我也叫你大宝。”
大宝不理他,问三宝,“三弟,能不能找到另一帮人?”
三宝沉默了一下,道:“需要时间和机会。”
“嗯?”
大宝蹙眉,那神情不像几岁的孩子,倒像是掌控一国命运的王者。
“若是遇上对方再度出手,或许可以。”
三宝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剥掉糖衣,放进口中,满足地眯起眼睛。
小宝若有所思地道:“或许,有一条路会更快。”
“什么路?”大宝、三宝异口同声。
“我记得,妈咪说,当年出事后,她将手上了珠串换了钱。”
“但后来,枫舅舅去赎回的时候,那珠串却在前一天被人高价买走。”
小宝得意地看了一眼大哥和小弟,接着说:
“那单眼天珠世间难寻,寻常人绝不敢打它的主意。除非……。”
“除非是留有后用!!!”三宝和小宝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
但大宝却是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
“这些枫舅舅早就查过了。”
无奈小宝和三宝坚持,三人只得再次去了当年的古董店。
却得知这家店老板已经换了三茬了。
“没有线索,没有人证,没有监控和网路,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
小宝小大人一般地叹息道。
“都说了,
你们这是做无用功!”
大宝一脸冷傲。
“我知道,我就是想找到那些坏人,帮妈妈报仇!”
小宝叉着腰,蹙着眉,俨然一副小侦探的气质。
“不如我黑进全球DNA系统,找找咱们爹地吧,爹地一定会帮妈咪报仇的!”
三宝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道。
话音刚落,就被大宝,小宝一人打了一个巴掌。
“都说了,我们没有爹地!”
“没有就没有,干嘛打人?呜呜……”
三宝委屈地咬着棒棒糖,眼泪汪汪。
“洛克哥哥,你带我去找妈咪吧,我想妈咪了。”
大宝小宝无奈摇头。
明明连妈咪也不知道爹地是谁,可他们这个弟弟,每天就知道找爹地。
很快,三小只和一个大块头就坐在了候机室里。
“黑哥,黑哥,快看那三小只。”
短发青年又开叫了。
“黑哥,你家的两小子和他们比起来,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短发青年一边截图,一边狂叫。
“什么什么,谁敢跟我家小子比,我干死他丫的!”
黑哥说着,愤怒地抛开手机。
等他一看屏幕,顿时眼冒星光,怪叫一声, “我草。这也太可爱了吧!”
“对吧,你家那两个能跟这三个比?”
短发青年得意,好像这三小只是他的儿子。
黑哥撅嘴又摇头,“比不了,我看就是咱们爷的孩子也比不了。”
短发青年一脸懵逼。
“咱们爷有孩子了?什么时候有的?”
话音刚落,就被黑哥一巴掌呼在头上。
“小短,你是不是傻!咱们爷不近女色,哪里来的孩子?”
“噢。”
小短诺诺,“我看这三小只倒像是咱们爷的孩子。”
话刚说完,又被黑哥呼了一巴掌。
“瞎说什么!爷正追女人呢,可别坏了爷的清誉!”
“噢。不是你说咱们爷的孩子也比不了吗?”
小短不服气的道。
黑哥瞪了他一眼,又呼了一巴掌过去。
“我那是打比方,打比方!懂吗?”
说罢,又欣赏起大屏幕上的三小只来,眼冒星星。
“真的好可爱啊!”
突然,屏幕一阵忽闪。
屏幕上那可爱的三小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接着出现四个大字:“谢绝欣赏。”
“怎么回事?”黑哥叫道。
“见鬼,我们的服务器烧着了!”小短也一阵惊慌。
但很快,黑哥狂喜道:
“哦耶,自从爷的女人出现,爷就像忘了我们一样,这下好了,可以回家喽。”
小短挠挠头,“那不修了吗?”
黑哥一巴掌呼过来。
“修个屁啊,爷的女人都到了Z国了,修来给你看美女啊。”
“噢。那就不修了吗?”
眼看黑哥又要一巴掌呼过来,小短连忙把刚响起的电话塞进黑哥手里。
“黑哥,爷的电话!”
在S国飞往Z国的飞机上。
大宝一脸肃穆,小白一脸玩味,三宝一脸坏笑地吃着棒棒糖。
大宝拿掉三宝嘴里的糖。
“三弟,你刚刚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呀!”
三宝笑,手一伸,劈手躲过棒棒糖,又满足地吃了起来。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又黑人家!妈咪说不可以惹事。”大宝严厉地道。
“哥哥,我这次可不是惹事,刚才那候机室里怪怪的,有人在偷看咱们。”
三宝悄悄说道。
小宝一脸臭美。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是看我好看,谁让你们俩和我这么像!”
三宝闻言反驳。
“不像啊,我眼角有痣,你们都没有。大哥右脚拇指有痣,二哥左脚拇指有痣,我都没有。”
大宝听了,只得无语摇头,因为新一轮的比帅又开始了。
这边,荣子姻也得到了三小只偷偷出岛的事情,也是头疼,但也只能吩咐虾伯收拾房间,迎接三小只的到来。
这天,荣子姻刚到景晟之星,天真真就端了咖啡进来。
“表姐,你的好父亲已经来了三次了,看样子,这次是不打算走了。”
“着急了……”
荣子姻笑,抿了一口咖啡。
“可不是,昨晚的事闹的那么大,他倒是也敢出门。”
天真真嗤笑一声。
荣子姻拿着平板,翻看半响,轻呵一声,“还真是啊……”
昨天晚上,帝都著名艺术商荣归里的女儿荣意和陈氏传媒的大少爷陈焕之订婚宴出了丑闻。
据说,当时会场的影音室失控了。
原本正播放音乐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荣意身着婚纱和陈家三少爷陈悦之的亲密画面。
不是照片,而是实时直播。
当时整个宴会一片混乱,屏幕上的直播现场更是不堪入目。
定亲宴会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荣家和陈家的定亲事件成为本年度z国最热爆新闻。
荣家大小姐荣意一跃成为帝都有名的“欲女”,人人喊打。
其次,荣归里亲生女儿归国任景晟执行总裁的消息也热度不低。
也有不少人在笑话荣归里不认亲女认养女。
反正是挺热闹的。
“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荣子姻合上平板,起身笑道,“还是把我的好父亲请进来吧……”
父女隔日再见,第二次了。
荣子姻想不通荣归里为何能做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这个亲生女儿消失了7年,一见面不闻不问也就算了。
对于过去,她这个好父亲居然一句轻描淡写。
“阿姻啊,让过去事都过去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这样一门心思粉饰太平,还当她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但这次荣归里的来意让荣子姻没有料到。
“阿姻啊,你现在也回来了,还是搬来家里住吧,你妈妈和妹妹都很想念你啊。”
荣归里刚进门就来了这么一句。
妈妈?
听荣归里这么说,荣子姻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我妈妈叫天尚星,她死了17年了。”
这话一出,荣归里的脸难看起来。
不过他很快挤出一团笑意。
“好好好,你陈阿姨想让你回家去住呢!”
“——去家里住?”
荣子姻心里冷笑。
这俩母女又要算计什么?
“是啊,你陈阿姨和荣意都想你回家住呢!”
荣归里一脸殷切。
“既然是大家的意思,那我今晚就搬回家住。” 荣子姻压住心里的冷笑。
荣归里见她答应下来,顿时眉飞色舞。
“晚上我让司机来接你吧,早点回家吃饭。”
“好。”
荣子姻目送他高兴地驱车离开,心里却越来越冷。
他这个父亲,是心大呢,还是根本没心啊?
这么着急让她回家,是真的想修补父女之情!?
刚到下午,荣家的车就到了景晟楼下,好像生怕荣子姻会反悔不回家一样。
在车上,开车的陈管家似乎要说点什么,但始终又没说。
荣子姻心中暗想,今晚吃饭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等到了荣家,看到热闹的欢迎场面,荣子姻不禁暗暗挑眉。
传言说荣归里手里砸了一批清瓷,归里艺术馆支撑困难。
但看眼前的排面,荣家好像比过去倒好了不少。
待进了大厅,陈倩倩就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
“阿姻啊,可把你盼回家啦,今天你爸爸亲自下厨,给你做牛肉汤呢!”
“听父亲说,陈阿姨和妹妹都想让我回家里住?”
荣子姻也假笑。
陈倩倩脸色一怔笑了。
“可不是嘛,你一个人在外面毕竟不方便。”
“虽说有天家的人,但毕竟是外家,有什么事也不如我们自己一家人呀。”
说着,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你回家好啊,以前你就最照顾荣意。”
“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妹妹她天天在屋里哭,几天都没有出门了,一会儿,你帮我劝劝她。”
“好。”荣子姻心中冷笑,“我想先看看我的房间。”
“对对对,你的房间啊,早就整理好了,还是以前那个,你先看看还满意不?”
陈倩倩一脸地殷勤。
荣子姻上了二楼,进入过去的房间。
干净!
陌生!
房间里没有一样过去她熟悉的东西。
窗帘、床单、床、沙发、桌子…
甚至是墙面上的画,每一样都没有记忆中的模样。
新的,都是新的!
打开妆盒,除了几样不曾开封的化妆品,空无一物。
过去那些旧物,一样也没有了。
荣子姻按下心中的愤怒。
出门来到拐角处另一间房,轻轻一拧,门开了。
但里面的场景也和过去大不相同,除了一只柜子,也是什么也没有。
母亲的旧物一样也没留下。
窗外绿树红花,春意鸟然,是温暖怡人的好时光。
但荣子姻却觉得当头浇下一盆凉水,让她全身冰冷。
他们怎么敢!
她一离开,他们消除了她们母女过去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他们怎么敢!
荣子姻飞奔出房间,下楼,见陈倩倩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心里就有一股火冒了上来。
“我母亲的东西呢,我母亲的旧物呢?”
“阿姻啊,那些书啊,画啊,你爸爸都卖掉了。”
陈倩倩一边整理着餐桌,随口解释着。
“衣服饰品那些都太老旧了,也没人要,我就做主捐献到救济箱了。”
“什么?都卖掉了?你做主处理了?”
荣子姻只觉得心头血一个劲的往上太阳穴上冒。
耳边回荡着陈倩倩无所谓的声音。
“是啊,你母亲是我的好闺蜜,我也一直想着她。”
“可每次看见她的房间,看见那些旧物,我就心疼如绞,你爸爸也是。”
“我们也不想的,阿姻你应该会理解我和你爸爸吧。”
“这么说——我得东西你们也都处理了。”
“阿姻啊,当初听说你在S国出事的消息,我和你爸爸差点就疯了,连二楼都不敢上啊。”
“实在没有办法,就找人来把两间房都清理了。”
荣子姻呆呆地听着,耳边像是回荡着杀人魔音。
“都没有了,都清理了。”
她一把抓住从厨房冲出来的荣归里。
“父亲,你把母亲的东西都处理了,一样也没有剩下?”
荣归里看了一眼陈倩倩,马上道,“阿姻,爸爸也是没办法。”
“自从听说你出事后,爸爸就觉得没法活了,一看见旧物,就想起你和你母亲,你能原谅爸爸的吧。”
陈倩倩也道:“阿姻啊,你能平安回来,我和你爸爸都很高兴,过去的事咱们就别想它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荣子姻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亮。
一会儿又是陈倩倩张大嘴巴说我们是一家人,一会儿又是荣归里面带歉意的眼神。
突然,楼上下来一个红色的人影,“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是荣意!
荣子姻睁大茫然的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但除了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姐姐,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呀。”荣意大叫着一把抱住她。
她感觉到荣意脖子里的项链发凉,咯在自己的锁骨上,有点疼。
这是项链!
母亲的项链!
她记得8岁那年,母亲给她过了最后一个生日。
那天晚上,母亲将这串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叮嘱她要好好保管。
可是,她却把它送给了仇人!
是这个仇人,说她喜欢这条项链好几年,希望她生日的那天能戴戴它!
是这个仇人,怂恿自己和她一起去S国旅游!
是这个仇人害她失明!
是这个仇人一家,清理掉了母亲的所有遗物,把自己从她们的生活中彻底删除掉。
现在却戴着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她真是瞎了眼,活该瞎眼!
她一把扯住项链,怒声道,“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啊,你干什么呀!”
荣意被扯的痛叫。
“还给我,这是我母亲的,还给我!”
荣归里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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