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自然的每一次征服 人对于自然的胜利

人对自然的每一次征服 人对于自然的胜利(1)

窗,不仅流通空气,吐故纳新,而且还展示外面世界,迎进灿烂阳光。

有屋才有窗。没有屋之前,原始人住在山洞里,山洞口作为唯一的通道,既是门,又是窗。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生活在公元前427年至公元前347年,比住摩天楼和高层的当代人,无疑更接近原始人,所以,才能在《理想国》中,写出有如此深刻意义的寓言—— 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人们背对着洞口,身后是一堵墙,墙外有一堆火,火光将一些事物的影子投射在洞壁上。人们看到洞壁上的影子,以为事物真实的样子就是所看到的影子。一天,有个人逃出山洞。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便回去告诉洞里的人,说真实的世界在外面。然而,那些人早已习惯了生活在影子世界里,认为逃出的人大逆不道,胡说八道,便群起而攻之,用石头把他砸死。

人对自然的每一次征服 人对于自然的胜利(2)

洞中人

钱钟书先生在《窗》一文中说:“人对于自然的胜利,窗也是一个。”

走出山洞,住进有门有窗的屋子,的确是人对于自然的胜利。然而,柏拉图的《理想国》告诉我们,窗,更是人战胜愚昧的胜利。

这个胜利,来之不易。

鲁迅在《无声的中国》一文中说:“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没有更激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这里,开窗寓意改革,是革命,是开放,把新鲜的空气放进来,把污浊的空气放出去。然而,在顽固分子面前,不能简单地提出开窗,而是要提出拆房。用“倒逼法”才会奏效。

要不要开窗,是利益之争,是非之争,更是人心善恶之争。雨果在《悲惨世界》中说:“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光明和黑暗交织着,厮杀着,这就是我们为之眷恋而又万般无奈的人世间。”

二战后,整理奥斯维辛集中营难友的遗物时,发现一首用鲜血写在衣衫上的诗歌,作者充满激情地描述树林的优美,野花的清香。其中,“窗”一词,在诗中多次出现。开始,整理者以为这个难友很幸运,囚室居然有一扇可以观景的窗户!后来,找到这位难友的囚室时,看到四壁根本没有窗户,而是用鲜血在墙上画了一扇朝外开着的窗。

集中营,是纳粹制造的无边黑暗。然而,即使在惨绝人寰、暗无天日的地方,依然向往光明,绝不屈服——你可以限制我的自由,但限制不了我的思想。即使身处黑暗,也要在墙上画一扇窗,让思想冲出牢笼,自由飞翔。

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安于黑暗,不知道光明为何物,如《理想国》中那些安于黑暗的人。

苏联诗人谢尔盖·米哈尔科夫,写了一首讽刺诗《傻瓜》,说一家人有父亲、母亲和女儿,住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子里,整天昏昏噩噩。父亲白天钻进被窝还高喊:“快把灯闭上!”母亲半夜起来说:“该做饭了,天已过晌!”后来,父亲忍不住了,打着灯笼拿起斧子,在墙上凿出一扇开向院子的窗。赶巧是夜里,窗外一片黑茫茫。女儿对父亲说:“弄了半天还是没有亮!”母亲说:“有窗没窗一个样,倒是白白地凿坏了一堵墙!”于是,父亲说:“这扇窗——我只好再堵上!”

米哈尔科夫这首诗的题目是《傻瓜》,称诗中的房子是“蠢房”。傻瓜住蠢房,黒白颠倒,不知魏晋。

人对自然的每一次征服 人对于自然的胜利(3)

有趣的是,米哈尔科夫是苏联国歌的词作者,1943年,米哈尔科夫和另一位作者为苏联国歌填词,被斯大林认可。后来,又两次参与修改国歌歌词。一次是1977年十月革命60周年之际,身为苏联部长会议国家奖金评审委员会成员,对33年前他创作的苏联国歌歌词进行了修改,删掉了“斯大林”的名字。另外一次,是苏联解体后的2000年,俄罗斯总统普京主张继续沿用苏联国歌的曲调,但要改词,并向全国征集歌词,最后,米哈尔科夫的《俄联邦颂》在众多参选作品中胜出。这一次,米哈尔科夫进一步删去了“列宁”“共产主义”等词。

国歌不是小曲,如此删改,是拆墙,还是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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