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荷叶粥散文(散文煮米开花沥米焖饭)
#柴火饭##柴火饭有多好吃##特别的锅巴粥#
爷爷的厨房坐落在山脚边,是个偏厦,比我家城里的厨房大很多。泥土的地面,厨房一角垒着个双孔土灶,米把高的灶台上面放三个大铁锅,一锅煮饭炒菜,同时中间的锅烧水,角落里的锅还能煮猪食;灶孔前上方吊个带铁钩的竹制挂钩筒,挂钩上常年挂块腊肉,熏着随吃随割,或吊个铁罐、铜壶烧水,保证热水的供应。
灶旁挨着墙角处用土砖码了个角落放柴草,方便煮饭烧火取柴。柴火堆保温,还能储藏点粗粮,红薯挖回来,爷爷会埋一些在柴草堆里过冬,来年初夏掏一两个出来吃,一点也不焉,仍然甜得出水。
靠墙边有个火炉,其实一点炉的样子也没有,叫火垅或火塘更准确些,不过是在地面挖个十几公分深半平方米大小的小坑,坑内四周砌上土砖,坑位正中也吊个可升降的挂钩筒,挂个铁锣锅,也叫铁鼎锅,底部像陀螺一样尖尖的。冬日农闲时烧上火,一家人围着火塘坐,煲汤烧水烤火都不误。
火炉对面靠墙放个盖着木盖的大水缸,蓄着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渴了舀一瓢直接喝,清凉甘甜,尤其是炎炎夏日里,喝一口,直接凉到心坎里,够爽快。再就是碗厨米柜,分上下几层,里面不光放碗碟瓢盘,还会放油盐酱醋茶和上餐的剩菜,最下层放一小袋米。
土灶大锅、火炉、大水缸、碗厨米柜,有了这厨房四大件,过日子的家什就齐备了,就可以随时烧火做饭开始生计了,至于电器一件也不必有,就连照明也不用电灯,有煤油灯呀。
现在看来,这个毫无现代气息的厨房落满时代的尘垢,灰头土脸的,完全没什么可写的。但爷爷总能在这里做一桌醇香的柴火饭,焖一锅香浓的锅巴粥。
他洗米下锅,米是田里新收的早稻。添柴烧火,柴是山上砍来的枝条树叶,都已晒得干枯,一点就着。水开米滚,水是早上刚从井里挑回的。煮到米要开花,用瓢舀出,瓢是旧年蓄老了的葫芦,分两半劈开来,挖出瓤和种子,剩下的壳晒干晒透,就是个带着葫芦香的舀水瓢了。开了花的米和汤倒进筲箕里,筲箕下放个木盆接着,沥出乳白的汤来,带着特有的稻米香,能给婴儿当奶喝。
锅洗过放油,炒刀豆、辣椒、茄子、黄瓜、苋菜……一切应季的菜疏,都是地里园里刚摘的;煎鱼、豆腐、饺子、饼,都是纯手工制作的;烧肉烧鸡炖汤汆丸子……这时大铁锅不再只能煮饭,瞬间变成煎炒烤炸炖无所不能的菜锅了。
菜熟焖饭,沥干水的开花米倒入大锅,团成个小堆,均匀地洒上点水,用筷子戳些气孔,周围放几个可焖的荤菜,扣上大木盖。灶里添柴,火势扬起来,顺势在火苗上撇点灰压压,火候最是难拿捏,火太大饭和锅巴就糊了,火太小饭又夹生还不起锅巴,就败了柴火饭和锅巴粥的兴。一会儿木盖周围蒸气开始冒出来,饭菜香飘起来,用火灰盖熄了灶膛里的火,再焖几分钟,饭就全熟了。
把饭盛出来,锅底一层锅巴,铲起翻个面,金黄薄脆,干吃也香脆得很。倒白米汤入锅,没过锅巴,再扣上大木盖,灶膛里余温煨着。吃完饭,一锅地道的锅巴粥就成了,盛上一碗,带着炒菜的油脂,米汤的浓稠,锅巴的香脆,呼噜一声入口下肚,那味道,那醇香,岂是现代厨房和商业农庄能烹饪得出的!
回头想想,爷爷离开已十多年,享年85岁。爷爷的厨房也荒置多年,无人再用。柴火饭,锅巴粥,绿色菜蔬,爷爷厨房的原滋味……慢慢成了遥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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