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田间感怀诗(青未了秋日感怀)
人间有味是清欢
秋风起,天渐凉。送孩子上学归来,遇见一个小集市。集市西头上有一个卖虾酱的摊子,摆着十来瓶已经包装好的虾酱,一个老者头戴鸭舌帽悠闲地坐在一旁,刷着手机视频,等待顾客上门。
记忆中,往年秋收的这个时候,我们家已经开始吃蒸虾酱了。在用大铁锅蒸馒头的同时,也蒸上一大碗虾酱,一天就不用炒菜了,匆匆忙忙吃完饭,忙着去地里掰玉米棒子,拾棉花,割豆子。与卖货的老者一交流,他带着浓浓的沾化口音说“俺这是自家做的好虾酱,怕刮风进尘土不卫生,所以提前装到瓶子里了”。我说,我不要红的虾酱,要紫的糟酱。他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挺懂行,咱这糟酱比好虾酱还要香。
虾酱,在鲁北庄户人家颇受欢迎。虾酱的吃法,多种多样,可以和馒头一起蒸着吃;也可以打上鸡蛋,放上青辣椒或者干辣椒炒;也可以放上葱花,和上面糊摊成咸食。小时候,我们家经常吃虾酱,我慢慢也就学会了蒸虾酱。蒸虾酱也有很多做法,不同的人家不同的爱好、口味(有的放鸡蛋,有的放豆腐),我们家一般是多放葱花,打上两个鲜鸡蛋,放上几勺油,少放虾酱。因为放的虾酱多了,就容易太咸,惹得大人、孩子咳嗽,蒸虾酱主要是吃虾酱这个味道。在开锅后再蒸十来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小时候,家里盖屋打墙,有邻居大爷、叔叔来帮忙,炒个鸡蛋虾酱就是一盘菜。我们在蒸熟的虾酱里如果找到几个小螃蟹,兄妹两个也会互相显摆一下……想起乡亲们一句玩笑话,手电筒也是家电,虾酱也是海鲜,忍不住落泪。掰开一个馒头,夹上一筷子虾酱,乡愁涌上了心头。
梦里时常出现这么一幕:昏暗的油灯下,我和爸爸、妹妹、姑姑、奶奶围着大锅台吃晚饭,一浅子黄皮馒头,一碗蒸虾酱,一碟萝卜丝,一锅玉米面地瓜粥……
02
遇见,便是最美的事情
这几天清晨、傍晚,总会在小区门口泡桐树下碰到几只斑鸠。其中有一只比较小,还时常飞到我的储藏室屋脊上,待上几分钟再飞走。孩子好奇地问我:“爸,那是不是我们家放飞的那一只?”我笑着答道:“应该是吧。要不怎么天天来这里?”
故事还得从今年春天说起。正月初十那天,我和妻子带着孩子去邹平好生街道李家村走亲戚,在面山寺东面的小山坡上捡到一只受伤的斑鸠。不知道什么原因飞不起来,尾巴上的毛也基本掉没了。我怕养不活,犹豫着要不要管。但孩子喜欢小鸟,执意要拿回家养养看。于是,我从车上拿了个书包,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回家。用家里放水果的塑料筐,给它做了个临时鸟笼,又给准备了玉米粒、饭盒、水杯。
我和很多男孩子一样,打小就对会飞的各种鸟类很好奇,比如燕子,冬天飞去南方过冬,春天再飞回来。它是怎么找到我们村,怎么找到自己原来的燕窝的?飞进屋里的这只燕子,到底是不是去年那只燕子?《诗经▪商颂▪玄鸟》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相传简狄吞食燕卵而生下商的始祖契,所以殷人把燕子作为氏族图腾,并且崇拜各种飞禽。认为它们长有翅膀,可以上天,也可立地,是贯通天地的使者、神的代理人,能够带来上天的旨意。时至今日,很多人依然相信鸟有鸟语,希望能够听懂它们的语言,知晓更多的秘密。
小时候,每到春天、夏天树木叶子长得很密的时候,在村子里就能听到不远处大树上、屋顶上有“咕咕咕”的鸣叫声,一直以为是邻居家的鸽子在叫。深秋,也曾在野外碰到过因为吃了拌有农药麦种而死亡的斑鸠,我问大人这是什么,村里人说这是“野鸽子”。
闲暇时,我喜欢近距离静静地观察它,漂亮的羽毛,美丽的眼睛。给它喂食、倒水的时候,它也不害怕,瞪着一双小眼睛歪着脖看着我。它与鸽子有许多不同,首先嘴巴尖尖的,不如鸽子的宽;其次,羽毛以灰褐色为主,不像鸽子,有白的,也有花的,五花八门。为了更好地喂它,我总是先用尖嘴钳子把玉米粒弄碎,再丢进那个小铁盒。我也经常利用晨练的机会,去马路边捡拾货车掉落的玉米粒。大宝说,“爸爸你让斑鸠弄得也快变成一只大斑鸠了。”即便有一段时间吃住在单位,我也每天给孩子发别忘了喂喂小斑鸠。
七月的一天,我中午一觉醒来听到阳台上斑鸠在鸣叫,听声音还不是一只,轻轻推开门,原来小区大杨树上有几只斑鸠在叫它,一唱一和。傍晚和妻子一说,决定次日清晨把它放飞。打开窗子,看到它欢快地飞到了对面的大树上,心里竟有一份感动,一丝不舍。
2022年,最美好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斑鸠,认识了斑鸠,多了一个会飞的好朋友。
作者:西王糖业 王冬良
壹点号 糖业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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