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经典散文（散文木耳李乃东）

作者简介

李乃东，山东临沂临港经济开发区实验中学。

木 耳

最近，一亲戚从东北弄来一点木耳，说自己分着吃，少了，人家不发货，于是就按照商家的要求弄了一些。

“多了也吃不了，分分吃，你看看单位的同事有吃的不？说不定一尝不错，以后还想吃呢。”

“这么贵，谁吃呀，超市里有的是，什么样的没有呀，就别问了。”

“没什么，问问就是，再说我们的质量有保证，价格还不贵，同样的木耳，我们的比超市里便宜，没有额外的附加费，成本低，什么电费、人工费、租赁费等等都没有，多实惠。”

其实，我不太讲究吃，只要有饭，吃饱就行。吃木耳也都是二十元左右的。这样的木耳虽单薄，弹性差，但也是木耳的味道，都差不大多，无非大点小点的问题，小时候的味道恐怕都是没有的，还用得着吃这么好的吗？对此还是比较抵触的，特别是自己在同事面前兜售，总感觉不好意思，担心质量问题。

于是，到网上搜了一下，才知道木耳好处真不少。营养很丰富，富含碳水化合物、蛋白质、铁、钙、磷、胡萝卜素、维生素等营养物质。还有药用价值，有抗癌、化结石、补血养颜、预防心脑血管疾病、清理肠胃减肥的作用。备受人们的青睐，也是餐桌上的一道美食，烹饪、凉拌均可。无论营养方面，还是药用方面，都是不可多得的绿色健康的食材与药材。

伸手捧出一把，一股久违的浓郁的松莪子味沁人心脾，一下子把我带进童年的回忆与神秘的森林之中，它像从深山老林里刚走出来一样，带一身清香，古朴而悠远，集天地之灵气，汇日月之精华，蕴森林之密码。细细的观察了一下，一个个干燥的小小的木耳卷曲着，还真有点像耳朵，大概名字就是这样来的吧。

放到温水里焯一下，捞出来，放到盘里，水是褐色的，木耳有的像个小酒盅，有的像花瓣，一个个鲜活可爱，明亮而富弹性，滑腻而敦厚，清新而舒展，干净利落而完整，色泽黑褐，品相古朴，端庄优雅。吃起来顺滑细嫩，风味独特，脆生生的，用我们的话说就叫“嘎吱嘎吱”的，很过瘾的，像吃猪耳朵一样的感觉。那时吃木耳找的就是这种“嘎吱嘎吱”的感觉，放在口里嚼着，都不舍得咽。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经常听到的闯关东的事，说关东大森林有多大多大，进去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出不来；有多富有，什么老虎、狮子、松鼠、人参、木耳、松莪子等；有多冷，在室外就是喘口气也能结冰，包括眉毛、胡子上都是冰渣子。

关东大森林，有的是木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草都不愿意烧。各家在冬天之前，早就准备好了很多劈好的木柴，一垛一垛的，很是富有。当时心想，关东多好呀，这么多柴草，不像我们这里，天天拾草，天天愁着没草烧。到了冬天，田间地埂、路边、山上都让拾草的搂得滑溜溜的，比大扫除还干净。这东北家家都支炕，一到冬天家里暖烘烘的，穿单衣服都不冷，一家人睡在热乎乎的的炕上，很舒服的。羡慕东北的这种感觉。从没去过东北，但对东北总存有一份特殊的感情：神秘、向往、温馨。

闯关东的临近年关，回来后，临近的和本家的都会过来看看，一屋的人挤挤巴巴的，热热闹闹，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抱孩子的，有领着的，有倚在炕沿上的，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尽的话题，嘘寒问暖，问这问那的。

这些闯关东的也都得准备一下见面礼，带点土特产，什么木耳、莪子、糖块等一大包。背着个铺盖，外带一个大帆布绿色或黄色的提包，里边都是带的东北特产，其中就有木耳，还有东北的松莪(é)子（方言，蘑菇），那带有松香味的莪子，看上去不好看，但吃起来味道鲜美，特别炖鸡吃，更是美得不得了。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还学过有关蘑菇的一篇文章，说采蘑菇不要釆漂亮的，这漂亮的多数是有毒的，千万别吃，轻者闹肚子，重者危及生命。当时老师还联系生活，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要被漂亮的外表迷惑了，要看清本质，不要轻易上坏人的当。以后对莪子不敢轻易地采回家，担心辨别不准确，吃莪子也是很谨慎的。莪子看上去黑褐色，皱皱巴巴的，很难看，但很美味，营养丰富。他们回来还带一点东北的糖，分给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吃，那时就馋糖，简直甜到心里去了，也一直甜到绵延的人生之中。

带回来的那一点木耳，会分一点吃的，这些木耳大多是自己在东北采摘的，很正宗的。说东北大森林里有不少木耳，我们就采了一些。

“你捎点，不多，带回去过年都尝尝。”

“行，就拿着了，回去过年炒一盘，别忘了过年去喝一杯。”不好意思地小心地拿着这一小把，很是珍惜，淳朴的民风，让人感觉更加温馨。

木耳放在家里都不舍得吃，就等过年炒肴。小时候，在家里也有雨后到山上找松莪子的，自己晒了等着过年吃。一到过年拜年，就听主家说：

“尝尝我炒的肴，这盘木耳是从东北汇来的，正宗的，尝尝，喝一杯。”为有东北木耳而自豪。

“这是我亲自到山上采的松莪子，不孬起东北的，尝尝。”为采摘的本地木耳而骄傲。

记得有一年，家里有几块榆树枝，堆放在院子的阴凉的南墙根下，无人问津，默默无闻地呆在那里，饱尝寂寞之韵味，于腐朽中孕育生机，竟在多情奔放的夏季生出了木耳，很大，像一朵朵黑色的牡丹花一样附着在枝干上，那时认为大了好，其实人家东北的木耳小巧厚实。母亲采来炒给我们吃，改善一下生活，嚼起来也有“嘎吱嘎吱”的感觉，但没有东北木耳的细腻。不过也算不错，那个时候，那有多少正宗的东北木耳呀，交通、邮递等各方面都不方便，不像现在有互联网、快递等，方便多了。确实是拉近了距离，让世界都变小了。

这次的木耳自己试吃了一下，凉拌，蘸着醋和姜末，嚼在口里，还别有一番风味，“嘎吱嘎吱”的脆响，口感很好。俗话说得好，“钱多买盐咸。”没有白花的钱，还是这个好吃，吃出了小时候木耳的味道，脆生生的鲜美的松莪味和温馨感，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生活。

这才知还真不一样。亲戚给的也还是要货比三家，这样才放心，不是自己弄点吃，孬好的吃完算完，要分给大家吃，质量要是保证不住，那多不好呀，把好的东西来分享，让大家得到一点实惠，应该是很舒心的一件事。决定抽空去超市转一圈，心里还有底。一看同样的货超市六十多块，弄了两个，回家比较了一下，比超市里还好一点。心里还算稍微接受了一点，至少保证货真价实。于是，忙活着分装，一斤一斤的入袋，装进去的是一份希望，一份诚信，一份童年的味道。静待出发，走向千家万户，荣列丰盛餐桌。

拿着手机翻看着自拍的准备做宣传的木耳图片，寻思咋说呢。一上午没动，心想，现在上班时间，下班再说吧。到了中午，吃饭再说吧。中午饭罢，思来想去，还是问一下呗。于是，在手机上打好草，存了草稿，又把手机放在那里，注视着，思考着，总感觉不好开口的，要不要不要紧，关键是质量和大家的认可度。对此心里还挺纠结的，发与不发在脑海中快速地转换着。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一点，发了出去，放下手机。会有怎样的反应呢？反正发了，也就算完成了，还是睡会吧。醒来，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手机。心想：会是怎样的情况呢？又想看又不敢看，还是看看吧，打开一看，群里已有不少打招呼的了，一阵惊喜与激动。看来木耳还不错，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于是，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放心了。

看着木耳，心想做事要讲究诚信，诚信是基础，质量是生命。忽然想到“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这个上帝的核心与内涵应该是诚信与质量。看着木耳，仿佛又闻到了小时候木耳的松莪味与菜香味，听到了“嘎吱嘎吱”的脆响声与松林那厚重的涛涛声。温馨甜蜜，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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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临湖听涛（365542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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