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的p图(新皮套浪漫谭一)

2007年,奥特曼系列的“母家”圆谷公司被日本著名广告企业TYO收购。有关这次收购的各种是非曲直,已经被讨论过多次,不再赘述。但对于奥特曼系列来说,肉眼可见的最大变化就是圆谷家族在彻底退出公司经营的同时,也彻底丧失了对奥特曼系列发展的掌控力。而来自TYO和万代两大金主的工作人员接管了整个圆谷公司的经营及奥特曼系列的创意和制作工作。如果把时钟拨回到圆谷公司刚刚被收购的那段时间,的确有很多人会认为,随着圆谷家族退出,奥特曼这个长期与“圆谷”高度绑定的系列会就此衰落。有这种看法并不稀奇,尤其是在家族传承被在一定程度上看作是“理所当然”的日本。但事实证明,一个文化品牌想要行稳致远,靠得扎扎实实的创作态度和与时俱进的商业策略,而非是被冠以“XX精神”的玄学要素。

奥特曼的p图(新皮套浪漫谭一)(1)

事实上,进入21世纪后,顶着“平成三奥”(迪迦、戴拿、盖亚)成功的光环,奥特曼系列却再次陷入了瓶颈期。对此,我们可以从创意、人事、乃至圆谷公司的经营等层面找出众多的原因,但这些其实都是衍生性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奥特曼系列的受众人群在不断演变,而这种变化的根本动力来自于日本经济社会的深层次变动。

奥特曼的p图(新皮套浪漫谭一)(2)

奥特曼系列长期被认为是一套面向青少年观众(“子供向”)的科幻特摄影视作品。但很少有人会追问青少年观众为什么喜欢奥特曼系列?事实上,追根溯源,作为奥特曼系列源头的电视剧《奥特Q》最初的创作灵感来自《第九空间》(The Outer Limits)和《阴阳魔界》(The Twilight Zone)两部美剧。这两部作品都是成人向的科幻(奇幻)惊悚剧。而当时已经年过六旬的圆谷英二进军电视领域的夙愿就是让人们能在电视上看到与电影质量相当的特摄影像。就此来说,无论谁《奥特Q》还是后来的奥特曼系列(《奥特曼》(初代)及《奥特赛文》),起码在主观上没有所谓“子供向”的追求——对此的一个佐证是在奥特曼系列制作的同时,圆谷公司专门制作了其他纯“子供向”的特摄电视剧。

奥特曼的p图(新皮套浪漫谭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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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曼系列之所以后来会发展成为“子供向”的特摄剧,并不在于奥特曼系列本身,而在于观看这部剧的“孩子们”。或者说,是奥特曼系列和他的受众群相互塑造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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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曼》(初代)和《奥特赛文》从剧作的角度来看,都有典型的科幻特征,而在视听语言上又运用了当时最为前沿的视觉特效。而对此最为钟情的恰恰是,出生在20世纪50年代的日本战后一代。相比于有着深刻战争记忆和战后苦难生活记忆的昭和世代(此时奥特曼系列的制作者大多数恰恰正属于这一世代),生于50年代的日本人对于战争的记忆已经完全来自于父兄的口述,他们的生活体验正好与日本战后经济恢复与再现代化、城市化过程相同步,尤其是漫画、电视的出现和普及,为他们打开了通往外部世界的“影像之门”,让他们比父兄辈更加关注现实生活以外的“世界”。

奥特曼的p图(新皮套浪漫谭一)(6)

此时的外部世界恰逢美苏冷战,太空竞赛到达高潮时期,科技的发展切切实实的在改变着人们的工作和生活,至少在那些影像媒介营造的“外部世界”里,人类探索的脚步不断突破“最后的边疆”界限,抵达新的领域。生于其时的日本孩子们,几乎是在用暴饮暴食的方式来吸收这些来自外部世界的各种新知识元素。而他们的父兄辈则因为已经成年而不得不担负起相应的“经济责任”而无法像他们的子侄那样,对于这些来自“外部世界”的新知识做出恰当的反应,甚至只能通过将其斥为“无稽之谈”来彰显自身的社会性“权威”。但奥特曼系列则是一个难得的平衡点,因为对于当时的大多数日本家庭来说,仅有的一台电视机只会出现在客厅里,是全家娱乐生活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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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孩子来说,吸引他们是宇宙人、怪兽、万能飞船、未来战队、激光武器等等原本只存在于杂志、漫画和同龄人口耳相传的传说中的东西在电视屏幕上被具象化,而对于他们的父母兄姐来说,能在电视上看到堪比影院大片的作品,也不失为一种享受,而且剧情中带出的一些思想性的主题也不会让看电视的过程变得过于枯燥乏味。更重要的是,无论是电视节目中插入的广告,还是周围小店铺里贩卖的各种衍生品,最终真正掏钱买单的都是这些家庭里有经济能力的父母兄姐。所以,奥特曼系列从一开始就不是所谓的“子供向”,而是地道的合家欢作品。而奥特曼系列后来的沉浮起落,都与这个认知偏差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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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世纪90年代,日本虽然遭遇了泡沫经济爆破和美国对日本半导体产业的狙击,正在向“失去的三十年”大步迈进,但终究还停留在“急性症状”阶段,整个经济社会的机能还没有受到根本性的破坏。原本受到社会主流舆论讥讽甚至排斥的“御宅族”,则因为其在整体经济萎缩的背景下,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消费能力而受到商业界的注目。更何况,此时已经与奥特曼系列及圆谷公司深度绑定的日本玩具业巨头——万代公司,也早已发展出了成熟的IP衍生品商业模式。在此背景下,“平成三奥”在重构世界观基础上的“回归”,事实上迎合并推动了日本通俗文化领域的“御宅化”倾向,也将奥特曼系列贴上了“御宅”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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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御宅消费的本质就是每个御宅族通过压缩自身在其他方面购买力(甚至是在维持基本生存需要方面的购买力)来极限自身在爱好方面(“御宅向”)的购买力。从微观经济的角度,这固然能给卖方带来超额利润,但从宏观层面看,无异于竭泽而渔。随着日本经济逐渐陷入长期通货紧缩的泥潭,以及“产业空心化”的程度的加剧,御宅族红利逐渐消磨殆尽。圆谷家族主导下的奥特曼系列也开始展露出疲态。

奥特曼的p图(新皮套浪漫谭一)(10)

2001年7月7日,新世纪首个在电视台播出的奥特曼系列剧集——《高斯奥特曼》正式播出。不过,《高斯奥特曼》在粉丝中也有“圣母奥特曼”的诨号。顶着“园谷成立35周年和圆谷英二先生诞辰100周年的纪念作品”光环的《高斯奥特曼》却走上了奥特曼系列中的非主流路线。本作中的奥特曼不再一味被描绘成怪兽粉碎机,而是尽可能寻找和怪兽的和解方式。奥特曼的初始外装也变成了象征和平与宽容的蓝色(月亮蓝)。如此“草食系”的设定,让很多资深奥特曼粉丝颇有微词,但在当时却大受儿童和一些父母的欢迎。而且为了防止预算超支,本作严格贯彻了制作预算管理,为此在剧集中经常重复使用相同的场景画面,对可视性造成了一定影响。

奥特曼的p图(新皮套浪漫谭一)(11)

所有这些做法,最终让《高斯奥特曼》成为了奥特曼系列中最长寿的剧集,前后共制作播出了65集。不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如此“平和”的奥特曼,他的人间体扮演者杉浦太阳在电视剧制作播出期间竟然因为两年前的一起伤人事件被逮捕。电视台不得不紧急制作了两集由已经播出内容剪辑而成的“总集篇”,后来又填进去了《奈欧斯奥特曼》的前两集。这才等到男主角脱身,重新开工。而这个插曲给新世纪的奥特曼系列带来了一丝不祥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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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高斯奥特曼》又制作了四部电影版,分别是2001年7月20日上映的《高斯奥特曼:日月第一击》,2002年8月3日上映的《高斯奥特曼2:蓝色行星》,2002年9月7日上映的《高斯奥特曼2 蓝色行星 武藏少年篇》(2003年8月2日上映的《高斯奥特曼VS杰斯提斯奥特曼:最终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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