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和伪装者有什么区别(假录音到底是怎么以假乱真的)
谍战剧《潜伏》和《伪装者》有个相同的情节:特务弄到了真实的录音,使我方卧底的身份即将暴露。结果由于我方弄出来个假录音,使敌人相信假的抛弃了真的,从而骗过了敌人,取得了完胜。
那么,我方到底是怎么以假乱真的呢,今天就把这件事儿掰开揉碎地分析一下。
一、移花接木,以假乱真
《潜伏》里的军统行动队长李涯,为了监视余则成,把天津站里的录音机交给情报贩子谢若林,让他寻机使用。在当时,录音机还是个稀罕物,站里只有一台,是德国产的。
但李涯很快就后悔了,因为他的监视被对方发现,余则成扇了他一个大嘴巴,让他少给自己下套。所以他想暂停监视,把录音机要回来。
然而,谢若林岂是等闲之辈,李涯不仅没要回录音机,反遭到对方好一顿蹊落。
李:
我说了不让你查,你就别查了。
谢:
我不是给你查的呀,我是给自己查的。有了结果你愿意出钱你就买,不愿意出钱我卖给别人。
李:
不行,他现在盯着我呢。
谢:
你不应该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
李涯:
你要是人头落地,可跟我没关系!
谢:
你们这种境界什么时候能提高哇,生意场上的事,怎么老用间谍的思维来看呢。怎么就人头落地啦,啊,我卖西瓜你嫌贵,你就杀我啊!
李:
把录音机还给我。
谢:
不可能,你说的三个月,说话得算数,咱们可都是站着撒尿的人。
李:
玩流氓——
谢:
这码头我见的人多了,言而无信是你在玩流氓。
李:
你不怕暴尸街头吗?
谢:
如果你一枪打不死我,我又活过来了,咱俩还能做生意,只要价格公道。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行。让李涯没想到的是,这个没要回来的录音机,最后还真就录到了真东西。
谢若林把录音机装到小皮箱里,交给一个叫许宝凤的女人。这个女人可不简单,曾经当过八路军,后来又相继成了日本特务和国民党中统特务,直到行走江湖成了社会上的混混。
许:
谢先生找我有事。
谢:
你是金山赌场的常客,我注意你很久了。总是输,哪来的钱?
许:
问多了吧,谢先生愿意施舍?
谢:
可以,钱不是问题,但你要配合我,
许:
我擅长配合。
谢:
擅长就好。你听我下边的话,哪有错,你跟我说。
抗战的时候,你当过八路军,沂水反击战,你被日军俘虏。后来被换到天津日本特务科。日军投降以后,中统局收留了你,在印制公司暗查印刷品。后来因为你高价倒卖调查证被除职,直至今天。
许:
您对我有兴趣,你需要我做什么?
谢:
演戏。
许:
这里不是上海。
谢:
乱世就是舞台。还是那句话,钱,不是问题。
于是,好戏上演了。
这个许宝凤先是扮演被敌人抓住的八路军女战士,故意让翠萍看到。后来又逃跑故意让翠萍遇到。翠萍果然中计把他搭救出来,隐藏在一家客栈里。
由于谢若林已经知道翠萍有个妹妹是八路军,便编好了一套话让许宝凤说。当翠萍给她送饭的时候,她便偷偷打开小皮箱里的录音机,开始按照谢若林的吩咐套话。
许:
我胃疼,吃不下。
翠:
老病根啊?
许:
辣椒水灌的。你很像我的一个战友,在洛川我们一直在一起,后来她去了延安,我去了前线。你们真的很像。
翠:
她叫什么名字?
许:
姓陈,叫什么,记不住了,噢,陈秋萍。
翠:
那是我妹妹,秋萍是我妹妹,同志!
许:
你是秋萍的姐姐?
翠:
是,秋萍现在在哪啊?
许:
打临汾的时候我们见了一面,后来就再也没见着。
弄到这个录音后,许宝凤仍觉得不妥。她说:
既便她妹妹是共党的人,她也未必是。既便她是,她男人也未必是啊。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伙儿的。
谢若林说:
不一定,这男的还偷了我的文件呢。这就得看你明天跟她谈话的技巧了,你得套她的话。你要是套不出来话,光揪着这个女的,卖不上价钱。
可惜,没等许宝凤二次套话,翠萍就已察觉自己可能犯了错误,把这事对余则成说了。
余则成经过深思熟虑,断然采取了三项措施。
一是让翠萍给许宝凤换家客栈,他在暗处乘机拍下照片,看到了许宝凤拿着的,他在谢若林家里见过的那只很稀奇的小皮箱。
二是撬锁潜入谢若林家里,发现了那只同样的小皮箱已没了踪影。
三是查阅站里的设备出入记录,发现李涯领走了那台唯一的德国产的录音机。从而判断出李涯已和谢若林联手,把录音机藏在小皮箱里,让翠萍上套。
弄清情况后,余则成接下来又是三板斧,
一是立刻撤退书店这个联络站。
二是让新的联络员寥三民以卖情报为借口,除掉了谢若林。
三是由寥三民把许宝凤秘密关押起来,逼着她按照编好的说辞,录了一段音。
第三件事拐了一个弯儿,稍有些复杂。
余则成安排我们的人,给站长夫人在黑市上买卖黄金美元,从而取得站长的信任,满足了他想进入军统的请求。
站长让他与李涯联系,由李涯来考核一下。结果在和李涯交谈时,他声称在延安当八路军时认识李涯。当时李涯化名冯剑,作为军统的奸细“佛龛”,潜伏在延安保小当老师。二人自然是好一场叙旧。
结果,这个人把李涯的声音录了音。然后就消失了。
余则成把许宝凤和李涯的录音弄到一起,活生生把李涯变成了共产党的卧底。
这件事自然要先审问翠萍。
翠萍听完录音,按照余则成事先吩咐,把录音说成是谢若林教给她说的。
李:
扯谎了吧?
翠:
他扯谎,我没跟大妹子说这些。
李:
那,这声音哪来的?
翠:
在谢先生家。我跟谢先生和他老婆说过。
李:
那同志,延安,也是在他家说的?
翠:
是啊,我学的,谢先生一句一句教我的,他说延安那边都这么叫。
当站长审问余则成时,余则成便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假录音,放给大家听。
录音里有许宝凤和李涯的谈话:
许:
我们在延安的时候见过。
李:
是吗?
许:
你忘啦,15号窑洞,社会部的领导秘密接见了我们。
李:
好像有点印象。我想起来了,你跟那个时候不一样了,不像那个时候穿八路军军装的样子了。
许:
你帮我们清除了那些派入的特务,你是有功之臣,延安没有忘记你。
李:
对于我来说,那是一段难忘的记忆。你还记得,真不容易。
许;
同志,一直没有联系你,是在考虑你的安全。
李:
同志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许:
保密局用秋掌柜和你交换,真是一举两得,你怎么会想出这么智慧的方式呢?
李:
嗬嗬嗬,是啊,他们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事实上很愚蠢。
听完录音,李涯当时就懵了:
这,哪弄来的?
余则成:
谢若林卖给我的,很便宜。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是真的,丝毫不相信。如果李队长说这个是铁证,那我无话可说。
吴敬中:
说说吧。
李涯:
我,我脑子有点乱,你让我想想。
余则成:
想什么,想想自己怎么这么傻,是吗?什么布尔什维克,什么美国战略情报局都做不了。你就是不懂得录音的基本原理。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吧,这本书上,两个十九岁的白俄孩子就能做出这种录音带来。女人还是那个女人,你还是你,即使你没跟那个女人见过面,这个录音带照样存在。
这种技术不是广岛的原子弹,我们研究不了,我们做不了。这就是剧院里面变戏法的一个手艺,应该一眼看穿呐。我要是拿着这个录音带到站长那说,说你李涯是中共的坐探,是奸细,我会觉得自己很愚蠢。我会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是应该相信一个奸商,还是相信你李队长的基本忠诚。让一个小混混骗点钱财没什么关系,要是让外人说我们保密局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饭桶,我们就是党国的罪人。
谢若林是什么人啊,党通局的老江湖啊,党通局恨我们胜过恨延安。当年的中统变成了党通局,军统变成了保密局,他们之间的斗法停止过吗?一个江湖小混混的话你也敢信,这是离间保密局的一个招术,这是励进社残杀复兴社的变种,你怎么能这么轻易上当呢。刚才我听说这个录音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荒唐啊!——
吴敬中:
秘密逮捕谢若林,还有那个女戏子。
可是,这俩人一个已经被除掉,一个被秘密羁押,死无对证。
就这样,余则成以一通慷慨激昂冠冕堂皇的演说,用假录音骗过了站长,挫败了李涯,把这件事遮掩过去了。
二、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使用反间计,使录音变成对我方有利的证据。
《伪装者》里,军统特务头子王天风以身殉国,他策划的“死间计划”大获成功。从而证实,汪伪情报处长汪曼春得到的密码本其实是假的,导致日方在战场上大败。
日本特高科长藤田芳政恼羞成怒,把汪曼春抓了起来。汪曼春的政敌梁仲春接管了汪伪76号大权。加之我方特工明楼在藤田面前的鼓动,汪曼春就变成了国民党军统特务,已经是必死无疑。
汪曼春不甘心失败,她以帮助日本武官高木取代藤田为诱饵,成功越狱,首先杀害了政敌梁仲春的夫人,取走了他家里的一台录音机,安装在面粉厂的挂钟后面。又把大姐明镜劫持到面粉厂,打电话给明楼,要求当面摊牌。
为解救大姐,明楼和明台先后赶到面粉厂。二人以吵嘴打斗来迷惑汪曼春,趁她不注意时,同时向汪曼春射击将其击毙。
不料,挂钟后的录音机录下了已被假处决的明台的声音。这个录音被潜伏在明家的特务”孤狼“找到,交给了藤田。
这就是《伪装者》里的真录音。
那么,其中的假录音又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伪装者》里并没有假录音,只是通过对刘秘书的录音作为反间计,使藤田上当了。
其中的过程如下:
孤狼把明台的录音交给藤田后,藤田为了验证它的真实性,通过刘秘书拿着录音来试探明楼。说如果出三十根金条就可以卖给他。假如明楼真买了,其卧底的身份也就暴露无遗。
明楼识破了藤田的阴谋,他将计就计,不仅买下了录音,而且还趁机录下了刘秘书卖录音的动机,是因为藤田杀害了她的未婚夫高木,否则高木就会把藤田取而代之。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复仇。
拿着这两个录音,明楼抢在刘秘书之前面见藤田,说前一个录音里明台的声音,其实是二弟明诚。而且是从刘秘书手里花三十根金条买来的。而后一个录音,则是刘秘书因为藤田杀害了她的未婚夫高木,所采取的报复行为。
此时,藤田已无法承认刘秘书是他派去用录音试探明楼这一阴谋,同时他也相信了刘秘书要报复他的行为,便匆忙把赶来向他汇报的刘秘书杀掉了。
三、分析总结
两部剧都是用录音来欺骗敌人,但其中的逻辑性却立见高下。
1、余则成的假录音是根据《远东情报站》一书上的作法炮制的,这种假录音,两个十九岁的白俄孩子都能作出来。而且是谢若林为了赚钱制作卖给他的。这种说辞当然容易让人信服。
而李涯手里的录音,又确实是从谢若林手里买来的。这就让他有口难辩。
2、而刘秘书是藤田派去用录音试探明楼的,做这种机密的事情,不是一般人都可以做的,说明她绝对是藤田信任的人。而刘秘书为了让明楼上当,也必然要编出一套有说服力的理由才能使他信服。在这种情况下,藤田怎么可能听信明楼的一面之词,就相信刘秘书的录音而杀掉她呢,最起码也应该当面对质一下吧!
3、如果说《潜伏》里的站长吴敬中信仰丧失,看破红尘,对前途悲观失望,只顾着让余则成替他捞钱,对内部的奸细睁只眼闭只眼不作深入追究是有原因的。那么,《伪装者》里的日本特务头子藤田,则不可能也是个糊涂虫。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部下,不相信自己的亲信,而任由明楼一方的挑拨就偏听偏信呢。
4、《潜伏》里的马奎和陆桥山为了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相互陷害,因为内讧而被我方利用。李涯也因为余则成向南京总部打报告,给他晋升上校设置障碍,从而对余则成怀恨在心进行调查。
而《伪装者》里的日本特务也为了名利相互争斗。作为下级的高木,欲图搞垮上级藤田,私自放走犯人汪曼春。而作为上级的藤田,为了个人名誉不受损害,轻易杀死自己的亲信,出尔反尔反复无常。这种把敌人丑化成弱智白痴的作法,人为编造的痕迹过浓。
总之,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两部剧的两个相同的录音情节,相对看,《潜伏》设计得比较高明,而《伪装者》则欠了火候。
这显然与演员的演技没有关系,而在于编导的智慧和水平。因此也就决定了两部剧的影响力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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