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电影的魅力在哪(韩国电影崛起的另一面)

相比较香港电影,韩国电影一个优点就是女性主角电影很多。在东亚的环境里,女性角色在电影里往往是花瓶,是配角,没法担当主角,成为被遮蔽的第二性。韩国电影一度也是男主角的天下,女性是母亲,是妻子,是恋人,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但是随着韩国电影的崛起,类型的丰富,女性角色、女性导演越来越多,同样的,女性意识也越来越强,在东亚文化环境里,就更加具有意义。

韩国电影的魅力在哪(韩国电影崛起的另一面)(1)

韩国电影产业也更加注重性别问题,2017年首次统计了《韩国电影性别认知统计》,从数据上来提升女性地位。统计显示,2016年韩国商业电影中,大女主作品共有17部,占总数的25.8%。此后几年的数据都不容乐观。2018年仅有6部(15%),2019年只有8部(18.6%)。其中,双女主的设定少之又少,而双男主的设定更多,2019年有28部。

相比之下,女性导演崛起更盛,在2019年影院上映的169部韩国电影中,女性导演作品占到了22部;制作费超过30亿韩元的中高成本45部商业电影中,女性执导作品共有5部。2020年,在制作费超过30亿韩元的商业电影中,女性导演与主演的占比也分别达到了13.8%和41.4%,是近五年里的最高值。

韩国电影女性的力量有多大,今天就来聊一聊。

韩国电影的魅力在哪(韩国电影崛起的另一面)(2)

从作品来看最有女性主义意识的,那就是《82年神的金智英》,出自女性导演金杜英之手。这部电影包括原著小说直接引发了韩国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对抗,可以堪称是韩国女性电影史的一个里程碑。电影讲述的是作为家庭主妇的女性金智英,时不时变成各种女性角色自言自语,讲述女性遭受到的各种压迫、歧视,反抗自身的儿媳妇、妻子和母亲的角色。虽然电影最后走向了心理治疗,影片中的丈夫也不是男权形象,而是一个暖男,但这反而更加鲜明地、更加具有攻击性地挑战了东亚文化对女性的角色定位,集体无意识对女性的枷锁。

那个自言自语的女性,已经成为韩国女性电影的一个难忘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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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讲一讲《蜂鸟》。这部电影也创造了韩国独立电影的票房高峰,观影人次超12万。蜂鸟是一部少女的成长纪实,讲述的是90年代一个韩国普通家庭的少女恩熙的内心挣扎。她有一个充满争吵的家庭,父母经常吵架,哥哥总是欺负她,姐姐是个叛逆少女,也不理会她。分崩离析的家庭利,她感受不到温暖,而她喜欢的男朋友也对她忽冷忽热,女朋友也会秒变陌生人,闺蜜也会背叛她,唯一关心她的补习班女老师,也突然死在桥塌的灾难中,彻底终结了她的亮光。孤独无助的少女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着,挣扎着,有东亚父权文化的伤害,有社会保守环境对叛逆少女的禁锢,也有个人生命意志在大时代下的无力。这部电影出自女导演之手,非常细腻,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个少女的心绪,可以说女性对女性伤痕的一种抚摸。

韩国电影里能有这样深入地展现少女心理的作品,非常令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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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电影还有很多社会议题性的电影,直面女性社会议题的,比如《白小姐》讲述受伤女性救赎另一个女孩的故事,也涉及到虐童问题。《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直接以生猛的寓言姿态,切入女性被压迫的社会问题。《道熙呀》《致允熙》讲述韩国女同的社会接纳问题,《酒神小姐》切入老年女性的生存问题。甚至《韩公主》《素媛》《熔炉》直接展现女性的性侵、被害问题,在女性题材中引发关注,虽然议题探讨并不深,多以煽情、催泪为主,类型架构明显。中国也有很多这类作品,比如《我的姐姐》《寻汉记》《送我上青云》《春梦》《门锁》。

韩国蜚声国际的大导演,也都有女性主角的佳作。比如李沧东的《诗》《密阳》,金基德的《圣殇》,朴赞郁的《小姐》,《亲切的金子》,林常树的《下女》,林权泽的《千年鹤》《西便制》(两部电影一个故事,两种拍法),奉俊昊的《母亲》。洪常秀就更不用说了,以女性为主角儿电影更多,比如《海边的女人》《不是任何人女儿的海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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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电影,可以说是男性视角的女性故事,也可以说是超越女性视角的社会叙事,但可以看到许多女性意识的反思。《下女》是阶层故事,一个底层女性在上流社会里被凌辱、被戏弄、被伤害,乃至最后被抛弃,只能自焚以反抗,主题虽然挖掘不深,全度妍的表演非常精彩,导演并非一味的同情,也有讽刺她们愚蠢、软弱的一面。相比较之下,尹汝贞饰演的女大管家更加出彩,她侍候富人一辈子,一面讨厌上流社会,厌恶这份侍候人的工作,一面又必须取悦她们,最后出卖了下女,为自己的儿子博取了好前程。她最后决绝地离开,相比下女其实更加具有反抗性。

《诗》和《密阳》都是李沧东借女性来探讨人性话题,《诗》讨论的是赎罪,一个痴迷诗歌的老外婆如何面对外孙犯下的丑恶暴行,《密阳》讨论的是宽恕,一个母亲如何走出伤痛,原谅杀死自己孩子的罪犯,与周围环境的不善和解。两个女人都具有自主意识,深陷痛苦之中,鲜明地体会到了人性之恶、理想与现实之悖谬,并且做出了自己决绝的抉择。我们看到了外婆强烈的正义感,亲自把儿子送给警察,看到了母亲对信仰他者的怀疑,真正从自我内心中找到了生存的希望。女性在这里重要的不是性别,而是人性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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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圣殇》同样是母亲角色,母性的复仇关注超过了女性关注,《西便制》也是如此,林权泽关注的其说是传统父权对女性的压迫,不如说韩国传统艺术的价值。朴赞郁的《小姐》,《亲切的金子》就更加如此了,女性更像是一个角色,用来服务他突破类型片展现风格化的主题的工具。

商业片里,大女主的电影也特别多。《魔女》讲述的是作为女儿的超人的故事,《恶女》讲述的是被男人世界欺骗的女性的复仇,《火车》则以悬疑片的形式讲述了一个悲惨女性走向黑暗的故事,《德惠翁主》《暗杀》则是以女性角色来讲述韩国民族主义传奇。《奇怪的她》《阳光姐妹淘》则借女性的命运,讲述韩国的社会变迁和国家历史。这些电影,都取得了很好的商业价值,有些对女性的角色可能是传统的贤妻良母,有些也是关注女性在社会中的发展的,以类型片的框架,能够涉及女性议题,已经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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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很多电影值得一提,比如《猫样少女》《电话》《地狱奶奶》《我能说》《女高怪谈》,《蔷花红莲》也都是女性主角的类型片,强化了女性在商业电影里的存在感。他们在韩国电影界的地位也并不弱于男性,商业号召力上也并不差。

可以说,女性在韩国电影里已经成为了不可缺少的部分,女性演员担纲电影主角,女性题材成为电影故事,女性议题成为电影主题,无论是从社会发展、商业运作还是观众消费上,女性都展现了自己的价值。而且,韩国女性导演也在成长,有影响力的女性导演作品也不断出现。整体来看,关注女性、帮助女性的电影越来越多,这也是韩国电影成熟乃至现代化的体现。

韩国电影的女性崛起还有很多问题,比如女导演总体偏少,女主演的电影比例较低,大制作,大投资的女主演就更少,制作费越高,女演员主演的概率越小,甚至韩国还有很多双男主的大制作。韩国电影女性力量还需要不断增强,韩国电影才会有更强大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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