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学射文言文翻译初三网（文言短文精讲系列之一百三十四）

【原文】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①射，引之盈贯②，措杯水其肘上，发之，镝矢③复沓，方矢④复寓。当是时也，犹象人⑤也。 伯昏无人曰：“是射之射⑥，非不射之射⑦也。当与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⑧之渊，若能射乎？” 于是无人遂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背逡巡⑨，足二分垂在外⑩，揖御寇而进之。御寇伏地，汗流至踵。 伯昏无人曰：“夫至人者，上闚⑪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⑫之志，尔于中也殆矣夫。”（选自《庄子·外篇·田子方》）

【注释】

①列御寇：战国时郑国人，死后，门徒尊他为列子。伯昏无人：传说为道家师长的嘉号。

②盈贯：指拉满弓。

③镝（dí）矢：箭头。

④方矢：指未发之箭。

⑤象人：木偶人。

⑥射之射：为射箭而射箭。指射箭时过于拘谨，不能得心应手，不过是刚入门而已。

⑦不射之射：忘我之射的意思。指好的射手能从容不迫，随心所欲。

⑧仞：古代以八尺或七尺为一仞。

⑨逡（qūn）巡：徘徊。

⑩足二分垂在外：脚有一半悬空在岩石外面。

⑪闚：同“窥”。

⑫恂（xún）目：即瞬目，一眨眼。

【评析】

所有的高手，都是用时间和精力练就的。所谓学无止境，要把一个技艺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是非常不容易的。这种练习，是分阶段和层次的。

伯昏无人让我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论说，列子射箭的技艺已经是精妙绝伦，了，他拉满弓，射出的箭支支相连，前箭发出，后箭已在弦上，把一杯水放在他的臂肘之上，竟然水一点也洒不出来。

他整个人宛如泥雕木塑一般，能够平心静气，这样聚精会神，射出的箭也是百发百中。但是伯昏无人告诉他，他这种射，是为射而射，真正的射是无射而射。

这弄的列子莫名其妙，不知道伯昏无人所说的这种所谓高级境界究竟是怎么回事。伯昏无人就和他一同登上高山，将他带到万丈深渊之前，站在危石之上，还把脚耷拉在悬崖边。他让列子在这种情况下去射箭。

此时的列子胆战心惊，趴在地上，虚汗直冒，流到了脚后跟处。别说射箭了，站都站不起来，还怎么射箭？

可伯昏无人告诉他，真正的高手，也就是至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都能泰然自若，始终能精神内守，始终关注自己关注的事情。可现在我看你吓得眼神涣散，看起来是无法射中的。

伯昏无人的意思是让练习技艺的人，到极端恶劣的环境中去训练，这样才能练出真本事。如果风平浪静，顺水顺风，这种情况下的训练，好像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相似。真正的高手，是在实战中，是在各种复杂艰难的环境中历练出来的的。

这就需要他们克服外界的干扰，做到精神内守，聚精会神，一心一意，这样才能超越自我，臻于完美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