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的墓也被盗了吗(让乾隆皇帝震怒)
上一篇《让乾隆皇帝震怒,引出金瓶掣签的西藏神巫——拉穆吹忠(一)》 里,我们讲到身为“四大神巫”(拉穆、乃琼、噶栋和桑耶)之一的拉穆吹忠,是梵天护法神的代言人,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乾隆皇帝的墓也被盗了吗?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乾隆皇帝的墓也被盗了吗
上一篇《让乾隆皇帝震怒,引出金瓶掣签的西藏神巫——拉穆吹忠(一)》 里,我们讲到身为“四大神巫”(拉穆、乃琼、噶栋和桑耶)之一的拉穆吹忠,是梵天护法神的代言人。
“吹忠”即藏语中“护法”之意。
由于拉穆寺(拉穆吹忠住锡地)与格鲁派祖寺(甘丹寺)相距不远,两寺之间有很多渊源。甘丹寺两大札仓之一的“夏孜札仓”,奉梵天神的怒相为护法神,寺内每年都举行祭祀梵天的活动,遇到疑难大事也都请拉穆降神谕指示。
随着五十达赖时期,格鲁派在固始汗的扶持下,夺取了西藏的宗教控制权,拉穆吹忠作为御用护法神,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随后,在固始汗家族存亡、五世班禅转世灵童认定上,拉穆吹忠都起到了重大作用,让拉穆俨然成了“四大神巫”之首。尤其在灵童寻访和认定环节,具有重量级的话语权。
当七世达赖喇嘛(格桑嘉措)圆寂后,乾隆皇帝为避免五世达赖去世后的乱局再现,特意派遣最信任的章嘉活佛入藏主持。
章嘉活佛在四大神巫意见相左时,以六世班禅和拉穆吹忠的意见为重,认定了生于后藏的孩童为转世灵童(八世达赖喇嘛坚白嘉措)。
虽然章嘉活佛平稳完成了,达赖喇嘛的转世过度,但从乾隆心里来说,却未必真正满意。
因为此时,活佛转世已呈现越来越明显的家族化特征,大量活佛转世于特定家族,所形成的的利益集团,显然对清朝的统治不利。
例如,六世班禅的哥哥是时任扎什伦布寺总管的仲巴活佛、弟弟则是噶玛噶举派红帽系活佛(夏玛巴),妹妹是羊卓桑顶寺的女活佛。这次七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也与六世班禅是亲戚关系。
此后,外蒙的哲布尊丹巴活佛转世在八世达赖喇嘛的亲戚家,而青海佑宁寺的章嘉活佛、却藏活佛,又与塔尔寺的拉科活佛是兄弟关系。
难怪乾隆皇帝在《御制喇嘛说》碑文中指出,“现在之达赖喇嘛与班禅额尔德尼之呼必勒罕,及喀尔喀四部落供奉之哲布尊呼图克图,皆以兄弟叔侄姻娅递相传袭,似此掌教之大喇嘛呼必勒罕,皆出一家,几与封爵世职无异!”
虽然乾隆心里可能不甚满意,但毕竟转世规则由来已久,不好直接硬来。他默默咽下不满之余,暗中筹划改变“活佛悉出一门”现状。
清史里有关拉穆吹忠的奏本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先按下不表,接着说拉穆忠吹。
章嘉活佛在藏期间,对拉穆忠吹的赞许,开始让清帝对他重视起来。
在故宫最近发现的文物里,整理出了拉穆吹忠献上的供物和奏折。
清朝对有权进贡的藏官人选,有明确的规定,拉穆吹忠不在此列,只能由章嘉代呈。
但章嘉多次代呈的拉穆供物,都被乾隆接受,并装藏于宫内佛塔之中,也可看出清廷对他的重视。
另外,在庆祝八世达赖坐床的赏赐清单里,拉穆吹忠位列第四,仅次于达赖、班禅和第穆摄政活佛,高于其他活佛和官员。[6]
1780年(乾隆四十年),六世班禅入京参加乾隆皇帝70大寿,不幸染天花圆寂于西黄寺。
六世班禅在京期间,京城各界贡献了大量的财物。班禅圆寂后,这些财物被哥哥仲巴活佛占有,弟弟红帽系活佛夏马巴心中不忿,引喀尔喀兵入藏抢劫。
廓尔喀入藏后,并未受到有力的阻击,清朝驻藏大臣以保护为由,将七世班禅移至拉萨,导致人心惶恐。
札寺内的孜仲喇嘛与札仓堪布降神占卜,得了一个“不可与贼交战”的神谕,仲巴活佛直接卷贵重财物逃走,导致札寺惨遭廓尔喀人洗劫。
“十全老人”惨遭打脸后,终于等到了契机,他严令福安康、海兰察带兵进藏。
大清国像一头被开水烫了屁股的巨兽,隆隆作响的狂奔而来。
乾隆确实没用错人,福康安在寒冬腊月里,带兵从西宁奔赴拉萨,全程4600多里,仅耗时60天。
等清军开启了狂奔的节奏,廓尔喀这种级别的石头,就绊不倒这头巨兽了。
驱逐廓尔喀后,福康安带兵返回,清算首先展开。
祸首噶玛噶举派红帽系活佛夏马巴,被勒令禁止转世,主寺羊八井寺改宗格鲁派,寺属田产、财物用作军饷。仲巴活佛被押送北京治罪,孜仲喇嘛被“剥黄正法”。
随后《钦定藏内善后章程》颁布,乾隆亲自设计了两只奔巴瓶,分别供奉在大昭寺、雍和宫,用以推行金瓶掣签制度。
作为《钦定藏内善后章程》的第一条,金瓶掣签制度规定,在寻找灵童的问题上,可问卜于四大护法。
但这今后需将候选孩童的名字及出生年月,用满汉藏三种文字写于签牌上,放进瓶内,再由各呼图克图和驻藏大臣在大昭寺释迦佛像前正式认定。如只找到一名的灵童,则须放入一个空白签牌。若抽出空白签牌,便要重新寻访。[7]
在廓尔喀事件发生的前后,清廷对拉穆吹忠的态度,可谓云泥之别。
福康安奉诏进兵期间(五十七年正月),在清朝造办处的赏赐清单上,达赖喇嘛获赐礼品22件、班禅额尔德尼14件、拉穆吹忠8件、第穆活佛7件。
拉穆吹忠高于卸任的摄政活佛,位居三甲。
而到了得胜而回的同年七月,乾隆便在《金瓶掣签之上谕》中,指名道姓的斥责,“拉穆吹中或受贿恣意舞弊,或偏庇亲戚妄指,或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暗中受意,令其指谁,此等皆有之事,朕悉之知……而此辈班禅额尔德尼之呼毕拉罕,又系拉穆吹中之外孙。”
短短几个月间,乾隆的态度如此前恭后倨,很显然不是因为廓尔喀人,也不仅仅因为确认八世达赖人选,而是转世乱局的长期积累。
乾隆不过是拿夏马巴和拉穆当靶子,要推行早有腹稿的掣签制度。
这个金瓶掣签制度,其实可以看做是民主集中制的抽签版,在寻访候选人环节,降神、打卦原来怎么弄,还怎么弄,最后用金瓶集中一下,让佛陀自己选择,由中央政府批准。
掣签制度推行后,不知进退的拉穆吹忠居然再次“顶风作案”。
乾隆五十八年,外蒙喀尔喀部活佛圆寂,拉穆受命降神,一开始的说法是“要到东方的人家寻找”,但收了厚礼后,又直接指认了喀尔喀部土谢图登汗车登多尔济的儿子。
乾隆获知后震怒,革去了车登多尔济的汗爵,在抄送驻藏大臣的处罚意见中,再次指名道姓的斥责,“吹忠不过如汉地的巫师之类,活佛转世之类,永远不许忠吹指认”。
同时干净利索的,禁了拉穆的进贡权利,“拉穆吹忠非办事职任,又无真才干,尚不宜进献丹书克贡物。”[8]
“丹书克”藏文音译,意为“贡品” 。
由此,拉穆吹忠的地位一落千丈,八世达赖后期请神谕之事,开始由乃琼和桑耶神巫代替。
但在寻访十二世达赖时(1856年),拉穆吹忠获得了翻身的转机。
在这次降神中,神谕明确指示说:“父母名字中有‘札’和‘玉’两个字段”,经掣签确认后的灵童,母亲名叫“次仁玉珍”,吹忠说对了一半。 [9]
十二世达赖坐床后,因拉穆吹忠指示有功,授予“达喇嘛”头衔,并在封文上加盖自己的手掌印,堪称“满血复活”。
拉穆吹忠进贡的物品(现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但没过多久,拉穆吹忠又栽了一个跟头。
甘丹寺夏孜札仓的僧人,染指噶厦地方政权的政治斗争,与摄政活佛矛盾激化。
时任摄政德珠活佛准备处罚他,这位名叫贝旦顿珠的僧人逃回甘丹寺,向拉穆吹忠问卜,降下的神谕被解读为,“如果对抗,一定可取得胜利!”
可等到摄政活佛与驻藏大臣沟通后,藏军兵围甘丹寺,切断了饮水和粮食供应。甘丹寺法台只好向达赖喇嘛磕长头请罪,并迁怒于拉穆吹忠,削减了对拉穆寺的供养。
不过到了十三世达赖喇嘛时期,拉穆吹忠的地位回暖,又获得了“札萨”头衔,位列三品,比肩西藏地方政府最高行政长官(噶伦)。 [10]
拉穆吹忠连续复起的原因,并非其个人有多大能力,而是要放在西藏敬神崇教的大环境下考虑。
西藏社会神权与王权的伴生,导致统治阶层有用神话加强权威的需求。
因此,拉穆忠吹才能历经皇帝斥责、摄政打压后,依旧能春风吹又生。
凭借达赖、班禅及格鲁派的信任,拉穆忠吹家族拥有了庞大的个人资产。这个父子相袭的家族,不但拥有两座神殿、三座寺院、八大八小十六个庄园、一座巨大的神宫府邸,管辖着两千农奴,俨然一副大贵族之家的模样。
也正是有了庞大的经济资源,拉穆家族才不会被一两次挫折打倒,屡屡有能力复起。
但随着西藏农奴解放运动的深入,拉穆家族之类以神秘主义为根基的贵族,都必将雨打风吹去,成为一场南柯旧梦。
参考书目:
[1] [3] [9]、《拉萨胜迹探幽》_崔世鑫;
[2] [10]、《雪域西藏风情录》_廖东凡;
[4] [6] [8]、《西藏神巫拉穆吹忠与乾隆宫廷往来史——乾隆帝设立金瓶掣签制度内因研究》_王家鹏;
[5] [7]、《活佛转世——缘起、发展和历史定制》_陈庆英、陈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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