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神的由来(神式神式神)
式神可以理解为“侍神”,就是侍奉其主的神怪或是灵体。阴阳师把这一种凡人所看不到的神怪称为“式神”。“式神”普通以剪纸而成形,可以利用符咒控制所招唤出来,甚至连人的魂魄都可以使用。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代表光明与希望的神兽重明鸟和代表黑暗和残暴的神兽火螭曾发生过一场长达数百年的缠斗,生灵涂炭,世间因此历尽浩劫,导致百鬼现世,恶灵横行,苍生为祸。他们曾是亲如骨肉的兄弟,由同一棵树上掉下的仙果修行而成,如今却厮杀至两败俱伤。
举世齐喑。
重明鸟和火螭均元神受损,散落人间。重明鸟的元神净化人间许多受害的生灵,使一切归于平静;火螭的元神将妖神引往人间,从此人鬼共生。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1
阿枭微眯着眼,将身形隐于交纵的枝桠之间,树荫很好地遮住了他并不明显的身形。树枝有些勾刺,扎得他有些坐立不安。树下结界的猩红慢慢退散的狐妖显现出她真正的妖姿。从袖口抽出有些被压得起折角的符,咬着下唇畏畏缩缩地用手指在勾刺上一划,血珠渗出的同时,他忍不住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只这轻轻一声,那狐妖已然耳尖微颤。
虽然已经贴了掩去气味和用以障眼的符纸,但这细碎的声音,可完全逃不过天劫在即异常敏感的狐妖。
那红发狂乱飞舞如同染上地府恶鬼之血的红发妖狐骤然增强了结界,那围绕她周身一圈的狐火恣意燃烧着她四周的树木,将阿枭设下的微不足道的符纸结界打了个方寸大乱。银光微微一闪,符纸被烧尽的灰从树上颤巍地飘落下来,那狐妖伸手接着嗅了嗅,猛地回头怒目圆睁,血红的双眼似要冒出火来。
那好似玉面罗刹鬼的脸庞和瞳孔发红的妖眼将阿枭吓得忍不住惊呼出声。之前遇到的都是小妖,哪知今天有妖怪自投罗网,却有如此强悍的妖力!他手指上的血因为没有止住,汇聚成一小血泉滴落在符纸上,符纸略微震颤,有电光微微闪现。但是大乱阵脚的他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这些,他只知道这下他随身所带的符纸,对这只强悍的狐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自己就像这狐妖眼里的一顿小菜,随时都可能玩完。原本这几天优哉游哉收了几个小妖就稍微有些得意忘形的他有那么一点点绝望。
“降妖道具……降妖道具……”他口中念念有词,这隐藏身形的符纸就算被他留心加固过,估计迟早会被这狐妖震碎。他往护在身前的布袋里掏了又掏,总算摸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不过是用红绳串起来的几枚铜钱。阿枭蹙眉凝神思忖了半晌,又看看手中染了血的符纸和已经没有再淌血的手指,那切口颇多却修长葱白的手指轻轻地将红绳绕在符纸上,和铜钱串组成一个整体,他又再次咬破那个伤口,忍着疼痛挤出更多的血来,滴在那铜钱和符纸上。
那死雀妖说除妖师的血,似乎有抑制妖怪法力的作用。阿枭皱眉用力捏得自己的手指关节几乎发白发紫才肯罢休,那符纸已经完全染成了红色,铜钱也因为触碰到了零星的血而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火光越来越接近阿枭的藏身之处了,那狐妖盯着这边的眼神也越来越目光如炬。
关键时刻还是不能靠那死雀妖,还是得自己想办法!阿枭随着那用来隐身的符纸的一声破碎的爆鸣,纵身跃下枝头。
“王!”他听得玉面狐啸道。
她向着阿枭走来,狐火燃烧得更旺。
“……该死的!”已经没有时间了,阿枭脑子里生成了一个危险的念头。
他左手从怀里掏出那刚制成的铜钱和符纸的加强版降妖道具,右手手指往虎牙那儿一放,猛地一磕,一嘴血污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志在必得的快感。他将右手往下一挥,在腰间环形玉佩上狠狠一划。“崇明!”他暴喝一声。腰侧的玉佩一颤,将血马上甩到玉佩的底部滴落在地,像是十分抗拒这血似的。
2
如网般的金色结界从空气中迅速罩下,围拢在阿枭身体的周围。阿枭只感觉狐火的炙热火舌已经快灼烧到他的面部,那刺眼的光已经让他有被吞噬的感觉。他似乎听到从虚空中传来的一声轻啧。
“我只能保你不死,要是想杀死她,还得靠你自己。”慵懒的男音有些不情不愿地提示道。“快到天劫的玉面狐可是异常的难缠。还有,这血切莫再用。”
“好,好。”
阿枭退后了几步,狐火连续击打在结界上的震颤让他有些耳膜生疼。
“待会儿我数三二一,你就把结界关掉。”男子沉吟,“呵。那我自然保你一个全尸。”
“三。”
“二。”
“一。”
阿枭应声侧身一闪,躲过这一次攻击,结界也很配合地应声而解。
又是一个狐火,阿枭举起手中的铜钱串,直直地甩进狐火内。
那串铜钱像是夺命的锁链,一接触到那团猩红就如无尽生长的藤蔓将其包裹、收缩,生生地将那团火焰湮灭在空气中。
又似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玉面狐的肌肤开始一片片的剥落,那美得妖异的脸却像墙灰一般化成碎片尘埃。她开始长啸,萎缩,站在重新催动的结界里的阿枭只能看见她扭曲的嘴型,却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那美丽的血色眼眸,有不敢置信,有眷恋,更多的是欣喜和纠缠不清的心甘情愿。阿枭不由自主地哑声呢喃:“多美的眼睛,像是火种一样。生生不息,能将世间丑恶烧个殆尽。”
业火像在他脆弱的除妖师的那颗心上焚毁着他对这个世界的定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很想落泪,火星在他面前似真似幻地拍打着他的理智,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除妖是否真的契合了所谓的道义,这一瞬间,他内心曾经毫不动摇的戒律开始被璀璨的火舌烧出裂痕。
树干被烧得焦黑,林子里不时传来鸟鸣。他呆愣了一会儿,却丝毫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
阿枭勉强地勾勾嘴角,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葫芦,走上前对着那狐妖遗留下的红色外袍默念咒语,一缕精魂施施然地飘起来,他用指尖轻触那狐形的火红小物,指尖微弱的暖意顺着神经攀爬,却如荆棘一般狠狠地刺伤了他的心脏。这美好的生命,本不该如此。他心里想到。
3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变得星疏月朗。
阿枭拾了柴火,燃起不大的火堆。他斜斜地倚在树杆上,抱着那件红色的外袍。火光带着暖意将他的脸映照成温暖的橘黄,但此刻他却觉得这代表生命的火苗的律动颤得他胸口发疼。
这偌大的林子里只有这一抹光亮,就像这一路走来只有他一人而已。
“为何要……除妖?”他犹豫着,对着一片虚空试探性地问。
叶声簌簌,算是给了他回答。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摩挲着手中的葫芦,轻声道:“想来,我也不知道为何除妖,也为何要走上这条路。”
“还记得小时候在门派里,优秀的孩子被培养成阴阳师,而资质平平的孩子就会被培养成除妖师。女子过了髫年(指女孩7岁),男子过了龆年(指男孩8岁),就可以每年都到山上的中心祭坛上召唤一次式神,成为自己作战时的矛和盾。我本是因血统可以被培养为阴阳师,但在我第一次召唤式神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意外。”他低头一笑,继续讲着。
“所有孩子都召唤完了,我是最后一个。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我的手放在那个罗盘上,一道金光直直地劈了下来,还未来得及反应,我就昏了过去。直到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我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符,上面是一只形似鸡,长尾曳地的鸟。”
“那就是我的式神,崇明。”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玉佩,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又缩回手。
“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式神。”
不知何时显形的长发男子悄坐枝头,看着树下那自言自语的少年,鎏金色的丝网流转在他的眼底。
“越是和你走得越近,越是看不透你这个人。”那男子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攀附着的一个金色图腾,那是一只长尾曳地,双目都有两只眼珠的奇鸟。
“是你对过去经历从灵魂上无法剥离的熟悉感,还是你烙印在这躯壳上的从善想法?”
“我已不再是重明神兽,我也该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本文摘自n年前发表《少男少女》杂志)
文 /广州市育才实验学校 王 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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